第525章 永遠在原地等你
蕭禹辰原本還指望着能帶她去一個稍微浪漫點的場所，度過一個稍微溫馨點的夜晚，現在卻被她這樣一句話輕輕鬆鬆就否定掉了。雖然滿心不情願，但是也只好依着顏西西。
兩人就近來到了小區旁邊的一家環境看上去還不錯的菜館，蕭禹辰執意要了個小包間。菜上齊了之後，他居然又點了一瓶度數不低的白酒。
顏西西不由蹙了蹙秀麗的雙眉：“你等下還要開車，最好別喝酒。”
“可我，真是想喝個痛快。”蕭禹辰苦澀地嘆了口氣，為自己滿滿倒了一杯白酒，滿到幾乎溢出來灑在了桌上：“不行的話，我等會兒就打車回去。”
顏西西見他這樣，便沒有再勸他，自顧自地開始吃菜。
“西西，來，先干一杯。”蕭禹辰舉起酒杯，似笑非笑地看住她：“祝你去了上海，學有所成，一切順心如意。”
“謝謝。”顏西西端起自己面前的酸奶和他碰了碰，只覺得滑稽而悵然。
兩個曾經同床共枕，有着最親密肢體接觸相纏的男女，如今面對面坐在這裏，像模像樣地舉杯對飲，說著一些無關痛癢的客套話，真不知是為了什麼？
相對無言地吃了一會兒之後，蕭禹辰又舉起了酒杯：“西西，我再敬你一杯。”
“這杯，有什麼理由？”顏西西沒有像剛才那樣爽快地與他碰杯，而是平和地看着他問。
“沒有理由。”略帶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蕭禹辰黑深如玉的眼眸中滑過一抹顯而易見的黯然，不過稍縱即逝：“如果真要說一個理由的話，那我只希望，你去了那邊，不要太快忘記我。”
“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不能忘記的……”顏西西小聲嘀咕了一句，將自己剩下的半杯酸奶一飲而盡，然後說：“我今晚就到此為止，你也別喝太多了。”
前面那句話，她說得真的很輕，可是蕭禹辰卻清清楚楚地聽到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突然間很痛很痛，也很慌很慌，深深地注視了女孩好一會兒才低沉緩慢地道：“西西，難道你真的，不肯給我一點機會了嗎？”
顏西西覺得再這樣下去又要揪扯不清了，於是深呼吸了一口氣，直言說道：“我現在不想談這些，你應該知道我去上海是為了躲避什麼，就不要再逼我了吧。”
“好，我不逼你。”蕭禹辰再度喝下了一大口酒，辛辣刺激的白酒灌進肺腑，只嗆得他喉嚨生痛，就連眼眸，都泛起了幾縷紅絲：“可是，你要答應我，等你想通之後，一定回來。”
低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他沙啞着嗓音繼續說道：“西西，我曾經很早的時候就對你說過，我這顆心只為了你一個人跳得這麼激烈，只要你願意回頭，我會張開雙臂迎接你。現在，這句話一樣有效，我再鄭重跟你重複一遍。請你記得，無論你飛到了多高多遠，還有我這個固執的人，永遠在原地等你。”
顏西西心緒複雜地垂下了眼帘，一時間無言以對。
而蕭禹辰也沒有再說別的話，獨自默默地飲酒吃菜，兩人陷入徹底的沉默。
結完賬走出餐廳之後，蕭禹辰才突然問了句：“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什麼時候走？”
“後天早上。”顏西西坦率地回答。
蕭禹辰黯然地攥緊了手指，語調卻十分沉穩：“到時我送你。”
“不用了。”顏西西輕輕抿了抿嘴唇，淡淡地拒絕：“我東西不多，而且林總和勝男也會送我。”
“你寧願讓他們這樣的外人送？都不願意考慮一下我？”蕭禹辰不由滄然笑了，神情苦澀而無奈：“嗬，西西，有時候我覺得你真的很狠心，像個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可我偏偏還就是放不下你。”
“我如果真的沒有感情，也就不會讓自己落到這樣的地步了。”顏西西抬手撫了撫自己被風吹得微微凌亂的頭髮，平靜地說道：“反正你不用送我，很多事情，我總要學着一個人去面對的。”
“嗬，好吧，我不送你。”蕭禹辰又苦澀地笑了一下，俊朗深沉的容顏更為清冷，好像籠罩了一層揮之不去的落寞。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蕭禹辰的車前，顏西西站住了腳步說：“你還能開車嗎？不行的話，就真的打車回去算了。”
“至少我得把你送回家再走吧。”蕭禹辰卻有點兒答非所問。
“這已經到我家樓下了。”顏西西勉強對他笑了笑，說道：“那再見吧，你路上小心。”
她轉身欲走，卻被蕭禹辰適時拉住了手臂，強硬而有力：“馬上就要去那麼遠的地方，連一句告別的話都吝嗇跟我說嗎？”
顏西西怔了怔，不太流利地辯解：“我說了……”
蕭禹辰沒有說話，只是低頭靜靜地俯視着她，那深邃如玉的眼眸看上去那麼黝黑，銳亮，彷彿要一直看到她的內心深處里去，又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融化掉。
顏西西突然感到有種無法言說的緊張，想要脫離他的制約卻發現根本就掙脫不開，只能心慌意亂地瞪着他：“你幹什麼？這裏可是大庭廣眾之下……”
“我什麼也不想干。”蕭禹辰說著鬆開了她，低沉無奈地嘆了口氣：“只是，想和你多聊一會兒。”
是啊，如果是往常，聽到顏西西這樣說，他肯定要藉機調侃取笑她幾句，適當的身體騷擾也一定是會有的。
然而現在，他卻一點兒講笑話的心思都沒有，只感到滿心的失落與悵然……
顏西西靜下心來想了想，認認真真地說道：“對了，我走以後，你最好學會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要整天拼得像個機械人似的，只知道工作賺錢。”
“那你乾脆留下來監督我，豈不是更好？”蕭禹辰飛快地回了她一句。
顏西西沒有理會他這話，頓了頓又說：“還有，別再跟你媽媽生氣了，早點回家去住吧。她其實，也蠻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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