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惡仆
安東城、城南。
此時的無痕正邁着四方大步，憑藉著腦海中柳無痕生前記憶。來到了城南平民窟中，一處破損簡陋的小院前側。
院子雖然破損簡陋，但院落中的環境卻是十分乾淨整齊。一名風韻猶存的美艷少.婦，此時正坐在院落中的長椅上，專心致志的縫補着手中的一件青衫。
“母、母親大人……”無痕駐足停手，滿臉苦澀。乾乾的張了張嘴巴，從嗓子眼裏冒出了一句比蚊子聲音還要小的喚聲出來。
似乎是感受到了院外的異響，美艷少.婦緩緩停下手中的針線。側臉昂頭，疑惑的朝向院外望去。
“唉，痕兒，昨夜你又跑出去修行了！真身苦了你了，都怪為娘不習武道。否則，你也就不用吃這麼多苦頭了！”
望着滿臉愁容的美艷少.婦，無痕心中莫名一痛。一股血脈相連的悸動，瞬間便佔據了無痕的內心。
“原來，這就是親情！”無痕用力的昂了昂頭，努力的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對於再世為人的無痕來說，比之常人，這從未體會過的人間親情，此刻更加顯得珍貴無比起來。
“呵呵，痕兒，別傻站着了！快來，先把這件衣衫換上……”美艷少.婦淡淡一笑，對着院外還有些愣神的無痕招手喚道。
“遵命，母親大人！”無痕靦腆一笑，對着美艷少.婦生澀的回道。隨即，無痕大步上前，先一步接過美艷少.婦手中的青衫。隨後，便三步並作兩步、迅速朝向記憶中自己的房間奔去。
“這孩子，今天怎麼有些怪怪的！”柳母看着無痕的背影愣了愣神，有些疑惑的鄒了鄒眉！
房間內，迅速換好衣衫的無痕滿臉感慨。十指纖細修長的手指，在身上的粗布青衫上一個勁的來回摸了起來。
“唉，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從今往後，我無痕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這種感覺真好……”
蹬蹬蹬、蹬蹬蹬……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跟着便傳來了喧鬧的喊叫聲。一群穿着粗布長衫的小廝，個個手拿刀劍棍棒。凶神惡煞一般，一擁闖入進了小院之內。
“你、你們想要幹什麼？我可是城中柳家的人！”面對一群突然闖入的陌生人，柳母明顯顯得有些驚慌。
“哈哈，柳家？若這裏真是柳家，我們還真不敢把你怎樣！可你仔細瞧好了，這裏可是城南，平、民、窟……”
嘩啦啦、嘩啦啦……
二十幾個小廝，自動朝向左右兩側分開。正中央位置上，閃開一條道路。一名頭梳小辮、長相尖嘴猴腮，一身僕人模樣打扮乾瘦男子。輕輕的晃着腦袋，滿臉笑出現在了柳母的面前。
“你、你是於家的人？”望着尖嘴男人的衣着打扮，柳母有些畏懼的輕聲問道。
“哈哈，沒錯，我就是於家大少爺手下的管事家僕。我家大少爺有令，他與令郎乃是故交。如今令郎英年早逝，我家大少爺心生憐憫，怕你一個婦道人家難以苟活。因此，特來令我們哥幾個前來，將你送入怡紅院頤養天年！”乾瘦男子毫不掩飾，雙眸賊光一個勁的閃爍，盯着柳母婀娜的身子邪淫的笑道。
“於家，你們這群無恥之徒！”聞言，柳母直氣的胸前一個勁的起伏不定，原本就有些憔悴的面容，變得更加蒼白毫無血色。
“砰！”一聲炸響，猛然從院落後方傳來。一股狂暴的氣勢衝天而起，一道青色身影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柳母身前。
“柳無痕？你、你還活着？這、這不可能，你昨夜明明已經……”乾瘦男子晃了晃頭上直挺挺的小辮，慌忙向後退了數步。
兩側，原本凶神惡煞的小廝們，此時也都紛紛后側，眼中全是恐懼的朝向院中那道青色身影望去。
“王小辮，就憑你也敢來找我的麻煩。你的主子於丁一呢？讓他給我滾出來！昨夜你們主僕二人，不是要置我於死地嗎？”無痕周身後天九重大圓滿境界氣勢外放不止，狂暴的氣息席捲了整座院落。赤紅的雙目死死瞪着，盯着前方不遠處的乾瘦男子冷聲呵道！
從柳無痕的記憶中，無痕已經認出。眼前這名乾瘦男子，就是於家大少於丁一手下的第一心腹，僕人總管王小辯。
昨夜，也正是於丁一與王小辯、以及柳家嫡傳子弟柳無止一道。三名後天九重境大圓滿高手聯手偷襲劫殺，才使得昔日的天才少年柳無痕含恨而終。
“嘿嘿，小子，你可真夠讓我吃驚的，昨夜受了那麼重的傷，你竟然還能活下來！既然如此，今兒便更不能留你活命了！”乾瘦男子摸了摸頭上直挺挺的小辮，從懷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緊跟着，一股陰邪的氣勢攀升而起，後天九重大圓滿境界氣息毫無保留的釋放而出。
“哼，柳絮縹緲功！”只見，無痕身形一動，一道清影在半空之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一股勁風撲面而來，無數拳影已經朝向對面王小辯身上轟擊而去。
轟轟轟、轟轟轟……
一陣塵土飛揚，本就簡陋破損的院落，此時變得更加破爛不堪起來。地面深陷一個個坑坑窪窪露出，原本還趾高氣昂的小廝們，此時一各個全都渾身是血倒在地上哀嚎了起來！
“咳咳，柳家身法絕技，果然名不虛傳！”灰塵散盡，滿身淤青的王小辮目露凶光，朝着身前的無痕警惕着望去。
“呵呵，你也不錯！一個惡貫滿盈的奴才，還能修行到後天九重大圓滿境界。以前本公子還真是看走了眼，不然昨夜也不會着了你小子的道！”無痕冷冷一笑，回想起昨夜的一幕幕，依舊冷汗直流！昨夜自己大戰於丁一與柳無止，直殺得難解難分。也正是最後關鍵時刻，正是這個不起眼的奴才徒然爆發偷襲，這才給了柳無痕致命的一擊！
“嘿嘿，柳公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今天正好柳夫人也在，驚擾了柳夫人可就不好了，不如此事暫且作罷，我看咱們還是先休戰的好！”王小辯眼珠一轉，抬了抬手中的短小匕首，指向院落後方驚慌失措的柳母輕笑着說道。
“哼，緩兵之計？你小子想的到美！”無痕冷哼一聲，身形再次晃動而出。一股勁風左忽右擺，眨眼間便將王小辯整個人圍在了當中。
“靠，小子找死！既然你想死，那老子就成全你！寒冰之刃！”一道寒芒閃爍，王小辯手中的匕首迅速蒙上一股寒氣。一道若有若無的冰錐，順着匕首前端蔓延而出。
噗噗噗、噗噗噗……
又是幾個回合下來，此時的無痕身上已經滿是划痕。並且一絲絲寒冰之氣蔓延而出，將無痕整個人身上的肌膚都給蒙上了一層冰霜。
“呼！”無痕重重的呼了口氣，望着身上的傷痕邪邪一笑。漆黑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狠色，身影一晃再度化為一道青光，只取對面的王小辯面門而去。
“柳式九劍，劍雨紛飛！”藏朗朗、隨着一聲清脆的劍鳴聲響起。只見無痕腰間的玉帶猛然化為一道寒光。緊接着，數道劍氣閃耀而起，鋪天蓋地一般朝向院落中的王小辯身上斬去。
“啊、啊、啊！”接連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院落當中一道殘影重重的跌落而下。
“噗！”一到血線噴涌而出，此時的王小辯渾身上下全身傷痕。陰寒的匕首跌落在地上，沙土所鋪成的地面小範圍內瞬息間便結上了一層冰霜。
“呵呵，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全報！”無痕提着手中的軟劍，嘴角還泛起一抹冷笑。整個人十分享受這種瀟洒自如的感覺，一步一步朝向地面上滿眼惡毒的王小辯緩緩走去。
十步、五步、三步……
無痕與王小辯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地上的王小辯已經毫無還手之力。對於惡人，無痕絲毫沒有半分憐憫。無痕鄙夷的眼中滿是不屑，手中長長的軟劍輕輕一抖，一個漂亮的劍花翻騰而起，朝着下方王小辯的胸口刺入而去。
“去死吧！”
“去死吧！”
同時兩個聲音回蕩在院落之中，無痕一劍刺空愣在了當場。身前一股恐怖的氣息狂暴的席捲而來，陣陣勁風颳得無痕身影都為之顫抖起來。
只見地上的王小辯一躍而起，無數的黑絲長發憑空浮現而出。一道道黑絲長發閃着點點寒光，好似堅硬如鐵又好似可以刺破世間一起阻礙。
無數長發黑絲迅速凝結成為一體，一道細長如錐的神兵利器閃爍着寒光一閃而逝。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籠罩無痕全身，冰涼刺骨的殺意瞬息間便奔着無痕的胸前狠狠刺去！
“嘿嘿，小子，是你逼我的！既然如此，那就放你嘗嘗我黑鞭武魂的滋味。”耳邊迴響着王小辯得意的陰笑，無痕只覺得漫天黑髮撲面而來，眼前的一切事物都變得漆黑起來，胸前刺骨的疼痛已經變得麻木。身上的血液開始一點點流逝，令人厭惡的死亡氣息再度籠罩了自己的周身上下！
“痕兒？痕兒！”柳母撕心裂肺般的呼喊聲開始變得越來越小，無痕的心中滿是忿恨不甘！
“你妹啊，不帶這麼玩人的！老子才剛剛重生不到一天，難道就又要去閻王爺那裏報道了不成？”無痕內心一陣哀嚎，身子毫無知覺便直挺挺的朝着後方傾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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