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斬斷牽扯
陳軒挪了一點想靠近他,抬頭看了看,又挪了一點,頂着腦袋離了他還有兩米的矩離,“哎....唐沁媛的脾氣我多少會了解一些,要不,我幫你出出主意?”
“不用了。”牧驍唇微動,沒有人能幫得了。
“不要自己在那傷腦細胞嘛,或許,我的辦法有用呢?”陳軒挺捉急的,雖然這人冷冷清清的,有時也沒多少好臉色,但他對唐沁媛那是實實在在的。
與他接觸的不多,給他的感覺,他這人並不像表面那樣,他猜不到什麼,也就想幫幫他的忙。
牧驍抿唇不語,不曾在理他。
陳軒徹底沒轍了,退開了他的一方小天地,他孤冷寂寮的身影,莫名的有點感傷。
唐沁媛頹廢的坐在床邊上,沒有在動過,直至牧驍進來,抱起她就離開了這座屋,回到他們以往呆的那屋內。
有着他們甜蜜的回憶,唐沁媛躺上去,就縮着自己,就像給自己覆上一個堅硬的殼,沒人能闖進她的殼內。
但男人輕易掰開她的殼,讓她鮮血直流,身體疼痛麻痹的就不像是自己的,他好看的俊顏,此刻就像是她的惡夢一般。
她驚恐,想要逃避,無論她怎麼撕喊都無濟於事,他把她困在她的牢籠中,任憑她怎麼做,依然堅實的困住她。
她被迫的躺在他的懷裏,被迫的聞着他的味道,被迫的承受他給予的一切,她憤恨的瞪着他,嗜血刻骨。
“別在用這種手段,你不會那麼做的,對嗎?夫人?”牧驍輕咬她的唇瓣,她的眼神如冰,他不甚在意。
身子翻到別一邊,不想受到他親昵的觸碰,空洞的眸里,連最後一點的光澤都沒有了。
牧驍緊緊摟抱着她,頭挨進,聞着她身上的清香,黑眸輕輕的閉上,看似正常,可他忽閃的長睫已經表露着他內心的悲意。
一夜,平靜而過,唐沁媛到後面沉沉睡去,是精神力太衰弱了的緣故,他禁錮的雙臂勒的她有點喘不過氣。
早上她一醒,牧驍又未在,她扒拉了下頭髮,穿搭着,她還有一天的工作要做。
今天,她的身邊多了兩個人,寸步不離的跟隨,她的自由沒有了,父母看到這些,她隨口編了個理由,她沒有說實情。
她每天的規率照舊,除了張氏和醫療機構,她哪裏都不能去,唐沁媛知道自己是什麼都做不了了,她呆在辦公室里沒有走。
一切都指向一個結局,殺了他,她才能擁有自己正常的人生,才會徹底的遠離他,才能擺脫掉他。
唐沁媛雙手捧着頭,她到底要怎麼做?她已經又支撐不住了,這兩三天,他並沒有來找她,他現在在經歷着什麼,她的心也就像是被火炙烤的一樣。
試藥后醒來,她就明白,她當時的記憶與藥理,在怎麼好,可還達不到去除在她體內抑制憶景象的葯。
只有專研製的人,才能更好的做出來,李翔是受牧驍的指使,她都明白,可是,她沒有說,她恨他主導着一切,讓她愛他又讓她恨他。
憑什麼,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更惱自己,三千多年前,被他主導,現在也是,她怎麼就跟這個男人脫不了關係呢?
她站在手術台面前,這裏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相關的手術,醫護人員與患者已不在,只留下在台上的一些血跡,與旁邊的一些醫用垃圾。
還未清掃,唐沁媛手上摸着一把乾淨的手術刀,輕輕一滑,把專業做手術的布劃破,一點一點的成了碎布。
她只是划著,直到它們成了粒塊,門風吹來,她面前的髮絲擺動,前面赫然站立一個身形。
今天是第四天晚上,他來了,唐沁媛沒有抬頭,機械的划,只當他是空氣,內心已經翻江倒涌。
漸漸的她不能淡定,就要離開這窒息的地方。
牧驍伸手一包,就把她拉近自己的面前,手術的燈光很強,而他們離的很近,刺目,唐沁媛微張口,“你是想要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嗎?牧驍?”
一個不會在愛他,一個不會在為他笑,或者也不想在為他哭的人了,沒有了任何的情緒。
“你不會。”牧驍低頭,呼吸擦過她的臉,深邃且痴迷的眼神,執着溢滿愛的望着她。
之前,她就很沉淪他這樣的眼神,彷彿,自己是他的所有,自己也用過這樣的眼神給予他,因為,她也幾乎把他當成她的所有。
可是,他們中間摻雜着那解不開的恨結,一切都不能回到以往,回不到他們相愛的時候。
“牧驍,你是很了解我,如果你真要糾纏下去,我會讓自己成為你擺佈的人偶。”唐沁媛很平靜,沒有在歇斯底里,她累了,真的累了。
“你還是不會的,夫人。”牧驍暢行着這一句,他不惱,不怒,她的話已經激不起他任何的反應了。
他略微的反常,唐沁媛心頭一跳,卻不想去深究這個問題,“那就拭目以待。”
“嗯。”他應聲。
不想在交談下去,唐沁媛要離開,牧驍手微使力,讓她更貼近自己,覷着她的紅唇,不由分說壓上去。
吸取着她的甜美,本是溫柔,隨後變的急迫,他是不想她拒絕他,霸道又帶着眷戀,他以往都是如此,這種感覺,唐沁媛為什麼有種異樣。
白熾的燈光下,是他們相纏的兩顆頭顱,唐沁媛幾度氣不順,用力掐着他胸前的肉,雖隔着衣服,她也使足了勁。
牧驍反而越吻越深,越抱越緊,直到她沒有氣的時候,才松一絲空隙,抱起她出去,有些病患家屬看着他們。
唐沁媛很惱,她剛才竟沒有咬他,她不能在任由自己的心丟掉,不能丟在他的身上,她一定要阻止,她與他是在也不可能了。
在辦公室里換掉醫服,他執着她的小手,半摟着上車,無聲蔓延着什麼,唐沁媛也不清楚,不由的抬眸看向他。
他俊美的臉此時淡笑,很溫潤,很讓人舒心的一個笑,唐沁媛把頭擺在另一邊,不去受他這種感染。
手指不自覺縮緊着,自然握緊了他握着她的手,她立馬鬆開。
在張氏停下,牧驍低聲說,“我們要出去幾天,你去跟父母他們說一下。”平直的話語中,是告知,她只要遵守就行。
他做好的安排,她沒有拒絕的權力,問,爭吵都是沒有用處,她必須要跟着他去,唐沁媛在複雜的心情中進入張氏。
一切也順利,她給的理由父母都信她,沒有人質疑,唐孜豪追過來,瞅了那兩個手下,“小妹,如果你不想,我.....”
他都會陪着,就算與那人為敵,就算自己沒有一丁點的勝算。
“不用,大哥,我就去幾天而已,以後,我就與他不會在有聯繫了。”這是她自己的決定,她要斬斷他們之間的牽扯。
“好。”唐孜豪看着她走遠,他真的是什麼忙都幫不了。
去了製藥室,唐沁媛拿起那瓶葯,放在兜里,她沒有避開手下,都是在公示的情況下做着。
她乖乖順順的上了車,亦沒有一句話,他摟抱親,她不拒絕也不回應,清冷的樣子,牧驍就算苦笑,卻還是割捨不開。
他要好好的記住她的味道,記住她所有的東西,來填滿他空蕩無邊的心。
車子一路駛着,唐沁媛也沒有問是去哪裏,放在兜里的手一直摩娑着瓶身。
接着,他們來到無人區的地方上了直升機,不一會穿過風雪,直上雲宵,歷經幾個小時,他們回到了華城。
在坐車到了怡鸞宮,這座讓她覆滿仇恨的地方,以前沒有記憶的時候,這裏就讓她喘不過氣,現在,她的血液不受控制的沸騰。
她沒有下車,確切的說是不敢下去,不想進去,泛着淚眼,終於在長久的靜默中暴發,“牧驍!我當初真該聽取你的意見,把這裏毀掉!”
他竟然還帶她來這裏,竟然....
牧驍開了車門,緊摟過她顫慄的身段,不顧她的一切咒罵反抗,帶着她走進怡鸞宮,走進那個一模一樣的房內。
屬於他們的地方,也是她服毒自殺的地方,有過他們美好相愛的一處地方。
唐沁媛叫嚷着不肯進去,在要踏進之前,唐沁媛絕望,揚起手就扇向了他,“啪!”清脆的響聲,把在身後的牧勇與藝子都驚愣住。
“少主!”
“給我退後!”牧驍臉頰的印子,讓他脆弱的肌膚更是筋脈暴出,他揚聲喝止要上前的兩人。
真真震懾到了他們,他們硬是挪動千斤般步子往後。
他的這一聲,像嚇到了唐沁媛一樣,她胸口起伏猛烈,手疼的在晃,“牧驍!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這裏是你執行的項目,一手讓人建造出來的,你看,如以前一模一樣,你說....”牧驍字字間裏柔情,剛才的一掌如覺不存在,臉上火辣的疼,也沒感覺到,他低低緩緩的笑着。
“你別說了!”唐沁媛打斷他的話,“我不想呆在裏面,我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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