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失控的記憶與威脅的排名
在長時間的攜帶之後，舊神之蛻會讓攜帶者失控……這倒是麥克斯曾經想到過的可能。
只不過這失控……麥克斯在仔細研究了這段破碎的信息之後，發現所謂的失控和自己想像的還有些出入。
在這段信息里，分別有四條記憶藏在其中。
第一條記憶是一位女性的，麥克斯能通過她失控時的視角向外看，纖細的手腕說明了一切，還有女性的喘息聲……她在用手瘋狂地挖着腳下的土壤，一直沒有停歇……這段記憶就只有這麼長，所以麥克斯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意味着什麼。
而第二條記憶就讓麥克斯恍然大悟，因為這記憶來自洛基。麥克斯通過洛基的視角，發現這位吸血鬼當時站在一片林地中央，雙星照耀下，他困惑又痛苦地質問着自己：“吾飲下了什麼？！？這是誰的血液！？！？吾之前去了哪裏？？！”
這段記憶就比較可怕了，畢竟血族從本質上來說，是地地道道的夜行種。不考慮洛基本身的特異，作為血族居然在夜晚產生了“夢遊”似的情況，這就相當於人類的“白日夢”一樣……
在羅格大陸，失心瘋在人們的口中有另一種叫法——白日夢魘。
第三條記憶完全沒有了可視的部分，只能聽到某種粘稠的滴答聲，和低低的笑聲。這段記憶讓人十分恐懼。因為那笑聲……那笑聲來自記憶的主人，麥克斯享有他的視角，所以麥克斯感覺就像是，自己在不由自主地低沉冷笑一樣。
麥克斯懷疑，第三條記憶的主人已經遭遇了不測，就是不知道這記憶信息從何而來。
第四條記憶，麥克斯發現記憶的主人被捆了起來，而且眼睛也被蒙上了，又是一條沒有視野的記憶。不過這條記憶里蘊含的信息量可不小，因為記憶的主人用舌頭舔了舔嘴唇，然後輕聲問道。
“我這次又失控了多久？是不是和上次產生了一樣的傾向？我對你造成威脅了么？”
“主人，你失控的時間比起上次，延長了十分鐘。初步估計和之前的傾向相同。並且……極具攻擊性。”
麥克斯猛地睜開了眼，他默默地望了望還在吧枱忙碌的朱麗葉，覺得自己是不是壓力太大，出現了幻覺。
最後這段記憶里，回應記憶主人的那個聲音……非常像是……像是朱麗葉……
麥克斯無法確認，到底是自己的錯覺，還是某種巧合。他抬起右手揉了揉眉頭，意識到洛基給自己的“回報”還是有一些用處的。
之前麥克斯曾對不歸之源有所猜測，根據自己能夠助人凝聚魔力核心的能力，他推測不歸之源可能有“大塊”的舊神之蛻。
但是現在這個推論已經出現了非常多的紕漏，麥克斯和歐若拉清醒地在不歸之源，擊殺了“大寶貝”，而他們在那無邊霧氣中，暫時沒有探查到別的東西。
現在洛基給他的信息里，舊神之蛻潛在的危險也已經顯露，這和自己的沙漏已經有了很大的區別，麥克斯注意到朱麗葉準備開始分發酒水，於是快速地在腦子裏梳理了一下如今的判斷。
自己的右手是特異中的特異，目前和舊神之蛻連形似都算不上，但是其他人不這麼想，自己還可以繼續“偽裝”下去。
右手是否也會像舊神之蛻那樣暗藏隱患？這個問題麥克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無論是在墓園面對詭異女孩時，右手莫名的催促，還是第一次到沙漏房，在沙漏背後看到的那道殘影，麥克斯都沒有忘記，並且時刻提醒着自己。
如今自己異行者的身份，知道的人有不少，但是仔細一想，似乎都沒有泄露的可能。
恩卡圖家族的高層和長老們是大頭，而他們的態度，變得十分曖昧，尤其是在墓園事件之後。
更何況，經過了墓園事件，麥克斯對於恩卡圖家族的判斷也有了改變，家族在帝國的定位似乎需要重新確認。
而教會，現在看來教會反而不知道自己異行者的身份，從一開始教會插手，似乎就是衝著舊神之蛻而來，自己現在也成為了榮譽騎士，教會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如果之後的冊封儀式不出現意外，短時間內反而不用太擔心教會這邊的情況。
其他的家族……既然教會都不知道自己異行者的身份，其他不懷好意的家族應該也是捕風捉影，通過某些細節推斷，就連銀髮遊俠再次見到自己時，都要詐一下自己才能確認自己不是真正的麥克斯，那就不要說別的家族了。
所以如果還有質疑的聲音，今晚就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之後不會再有任何場合讓這些聲音發揮作用。
麥克斯不認為，恩卡圖家族會對這種聲音坐視不理。
之後便是零零散散的諸位，從魔偶女僕朱麗葉，鍊金術士旭度奈，一直到說了還會再見面的遊俠克萊恩，這些零零散散的人當中，有的是麥克斯一開始就暴露了自己，有的是麥克斯想要拉他們下水，但是論危險程度，其實也就那麼幾個人看上去不太穩定。
銀髮遊俠在麥克斯心中排到了第一位。
無論是曾經的麥克斯消散前那句“小心萊文”的警示，還是銀髮遊俠明顯別有所圖的態度，麥克斯都要對他在心中打一個巨大的問號。
只不過麥克斯倒是不太在意，畢竟克萊恩對自己有所圖謀，就意味着自己還有價值，那短時間內大家應該不會撕破臉。
第二位人選則是……恩格。
這位靈魂法師，才是最清楚麥克斯底細的人，畢竟從離魂症關押到通識重置，都是恩格主導着局勢。
靈魂法師說他不能回帝都，但是他始終是個隱患，麥克斯原本打算不見到恩格就當他不存在，現在一想，還是要找個時機和恩格好好“談一談”。
恢復了實力的我不知道恩格法師你還能不能控制得住。麥克斯在心中默默地想着。他的眼前彷彿又浮現了那環繞着自己的密文繩索。
至於危險程度排在第三位的……
就是自己的姑姑，塞莉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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