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考證
“免禮。”帝后並不在意，反而笑着讓施靈瓏入座。
施靈瓏的位置被安置在帝後下手，甚至在月明胄之上。這讓殿裏的一眾人都訝異着相互對望，猜測此女子的身份。早前就有消息傳至，鳳傾國等候了幾百年的聖女竟然突然出現了，原先只以為是風言，此時看來卻有幾分可信。
帝后將施靈瓏的表現看在眼裏，心中倒是對她起了一些讚譽之意，只這份氣度上，便不是尋常女子。況她了解，施靈瓏乃是東晉人，男子為尊的國家，女子是何面貌早有耳聞。而在施靈瓏身上，她絲毫未見身為女子的卑欠和柔弱，那股子驕傲似乎都要從骨子裏衝破而出，這點倒是和她鳳傾十分契合。
若不是知道她的底細，怕是沒人能看出來此人來自他國，至少在這大殿上，還沒有一個人能看得出來。
施靈瓏靜靜坐着，對其他的人的打量絲毫不在意，反而坦坦蕩蕩讓他們看個夠。
在施靈瓏對面則是大皇子，他眯着眼，看着施靈瓏彷彿是條吐着信子的毒蛇，恨不及上前咬她一口。若不是她突然出現，又怎會給老二翻身的機會？哼,聖女？怕是你沒命享這尊位！
月明旐倒是沒有什麼異動，好似真的就是來參加宴會而已，喝着酒聽着音樂，臉上一副享受之態。
“帝后。”一年過半百的婦人從位置上起身對帝後作了一揖，隨後將眼光轉向施靈瓏，“恕微臣眼拙，不曾認得這位天人姿貌的小姐，還望帝后解惑。”
“哦？”帝后笑了笑，放下了手中金杯盞，饒有意趣的看了施靈瓏一眼，道：“倒是朕忘了介紹了，這位斷心姑娘便是我鳳傾國尋了百年的聖女，前不久才隨胄兒歸來。”
“什麼？聖女！”
“真的是聖女？早前還以為是謠傳！竟沒想到……”
“聖女……本就難以考證，是真是假還不好定論吧……”
“可帝后說是，那便就是。”
一時間，殿中議論之聲蓋過了絲竹音樂，不但不稍加遮掩，反而越演越烈，更有甚者公然詢問施靈瓏可有何證她聖女的身份。
施靈瓏均不理會。對於這些人本就只是代言而已，真正要問的都是他們背後的主子。她又有幾張嘴回答這些人？
而帝后對這一番嘈雜的景象好似未聞，只獨酌享樂，好似聽着什麼悅耳的歌聲一般，讓人不解。月明胄看着這些朝臣對施靈瓏的身份妄加揣測，更有人直言她身份可疑，該立即處置。雖然聽到母后要夜宴群臣之時，她就有所遇到這番景象，但還是不由的為施靈瓏而擔心，這不該她承受的，全是因為自己……
“斷心，你不必在意他們。”月明胄微皺着眉勸解施靈瓏，這些人言辭激烈的人大多是大皇子與四皇子黨羽，自然是為了打擊施靈瓏的地位，混淆視聽，以達到打擊自己的目的。
施靈瓏則笑着舉起手邊玉盞對月明胄道：“殿下請。”
月明胄愣了一下，隨後也笑了起來，舉起杯盞：“請。”是自己多慮了，斷心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將那些人的言論放心上？莫說他們，即便是母后的話，怕是也不能讓她動搖幾分吧。
反倒是她們兩這般輕鬆自在的模樣，叫那些人更加疑惑不解了。
月明旐好似突然興起般站了起來，手拿酒杯隨性的走到施靈瓏的桌前，“聖女乃是我國尊奉，聖祖示下，可救我鳳傾百年基業，萬年不倒。想來定是有一番大修為的，不知道可否請聖女演示一下，也讓我們這些濁人見識見識。母后，您覺得如何？”
帝后自然是樂的贊同，“這倒是讓朕也十分好奇了。”
月明胄正欲起身為施靈瓏說辭，施靈瓏卻早她一步起了身：“既是眾位好奇，我也無可藏拙。之世間均為虛妄，此執着念思彼岸信守，皆是同陣罷了。”
施靈瓏此話不可謂不深奧，頗有佛家顛倒之意，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所好奇的，我能展示的，都是虛念，皆同為欲根，只是身在其中，沒有看透。
他們不知道施靈瓏話中鄙夷，只覺得好似懂了一點，有好像什麼都沒明白。
月明旐挑眉：“你這說的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胡說來匡我們？”
眾人被四皇子的話說的回了神，是呀，明明讓她展示一番身為聖女的本事，差點讓她三言兩語的渾話給矇騙了過去！
眾人看向施靈瓏的目光有些不善起來，施靈瓏心中嗤笑，這群人可真有意思。明明就是牆頭草，還怪道風來吹了？
在她和月明旐說完話之後，還保持着自己的看法的人除了龍湖，還真看不到幾人。
龍湖則是沒有任何錶態，說實在的，她雖不反感施靈瓏，但也不支持她的身份，國體之事本就不能草率定論。就是她這樣的心態大部分還要得於少主對施靈瓏推崇，否則她怕是也不會任由施靈瓏一個別國人在此跳竄。
不過這殿上的人儘管懷疑，卻沒有人敢貿然推翻她。一沾聖女二字，便是再不認同，也不敢過於不敬。更何況帝后都並未推翻，他們又算什麼？
“爾等不過是擔心我身份有假，乃是他國姦細。”施靈瓏淡笑着說出所有人心中認定卻不敢說的疑竇，頓時讓氣氛凝滯了一分。
她這大咧咧的提出，眾人反而看不清了，本是篤定的人也不由的被動搖了兩分。月明合看向施靈瓏施靈瓏，心道此女心機深沉，若真是他國探子，鳳傾傾頹之日不遠已。
“爾等可有證聖祖與光聖子之定論？又可有人求證？令其展示？”施靈瓏站起來，環視眾人問道。
眾人均是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人敢出言相對作答。本就是這樣，聖祖的話誰敢反駁？又有誰敢求證？即便你敢，聖祖是何人也？需要你證同？豈不痴人說夢？
施靈瓏微笑：“即使如此，今眾人令我展示豈不當眾駁了聖祖，難不成只嘴上崇敬，心中卻不以為然，想來聖祖是不知道，百年之後，她威望已然如此……”
“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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