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進宮
施靈瓏定了定心,該來的總會來,希望齊王信守承諾吧。
“你幫我梳妝吧,別叫宮裏的人等急了。”
“是。”
她也沒進過宮,除了幼年被先皇賜婚,好似進去過一次,但那時候她才一歲多一點兒,哪兒有什麼印象。
再加之她其貌不揚,文采也不出眾,施家爹爹也怕她出去丟人,也是不肯讓她進宮的。
不管怎麼說,衣着禮貌上總不能讓人抓着把柄。
一番折騰,還是肥胖的自己,只不過有衣服首飾的襯托,多了一些貴氣,看起來總還不算失禮了。
整裝完畢,有清茶陪同了出了府門,管家劉伯跟着相送。
府門停着宮裏來的馬車,專門前來接她進宮的,馬車便站着侍衛和一個太監。
劉管家上前與那太監招呼,太監笑着應答了幾句,回頭看見施靈瓏出來便率先走了過來,模樣不甚熱情也不至於冷落,“給燕王妃請安,小的是皇上身邊的趙公公,奉了皇上的旨意來接燕王妃進宮。”
施靈瓏抬了禮道:“有勞趙公公了。”
劉管家上前給趙公公遞了份錢袋,意請他多加關照,趙公公樂得收下了,言道:“王妃太客氣了,這都是奴才份內的事情。看這時辰也不早了,咱們就趕緊上路吧,也不好叫皇上多等。”
趙公公收了禮,語氣變得熱情了許多,連着話也多了些。
施靈瓏點點頭,清茶攙扶着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加鞭,從沒坐過馬車的施靈瓏可算是被折騰了一番,清茶在旁邊一直給她擦汗補妝。
燕王府雖是在皇城腳下,可離這皇宮還是很有一段距離,施靈瓏真怕自己到了皇宮,卻一身的汗臭味,這可真是尷尬了!
進了宮門,施靈瓏也就下了車。
“嘭!”
宮門一閉,聲音震耳欲聾。
看着這裏面的四壁高牆,施靈瓏有些震撼。皇宮,切實走進后竟是這樣的感覺。
“燕王妃,這邊請。”趙公公在旁說道。
施靈瓏看了他指了的路,根本望不到頭,這一路都要走過去?
趙公公好似看出施靈瓏的憂慮,便笑着說道:“燕王妃不必擔憂,這一路是通明巷,是不允許有代步工具的,等過了通明巷,就會有攆轎在那處等着您的。
“原來如此。”施靈瓏算是放了放心。
這通明巷看着走不到頭,實際上卻也沒有多少路,只不過太過幽深,總讓人感覺陰風陣陣,很不舒服。
攆轎一路抬着施靈瓏進了內宮,到了內宮門口下了。
此後就由人領着前去,趙公公提前向皇上稟報去了,如今帶路的是一個小太監,看起來也就是十二三歲的樣子。
“皇上宣您去御書房。”小太監恭敬的說道。
“有勞公公帶路。”施靈瓏端着王妃的架子說道,一刻也不敢放鬆了。
即便她沒有看過幾本宮斗劇,但一些常識也是知道的,這宮裏處處都是眼線,現在的她搞不好就處在某些人的視線之下呢。
御書房很是磅礴大氣,是一個獨立的大殿,門口台階九十九,每一段都有着形態各異的石獅子,一步一步踏上去,就像是踏在自己的心口上,噔噔作響,讓人生出一種不可褻瀆之感。
“宣施家二小姐進殿。”屋內一聲尖銳的高聲。
殿門大開,施靈瓏闊步走了進去。
施家二小姐?看來這次不會那麼輕易混過去的呢。
龍騰書案后坐着身着龍袍的皇上,兩側站着燕王楚衍和齊王楚驍。
“臣婦施靈瓏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施靈瓏走到大殿中間,跪下行禮。
然而半天也沒有聽見免禮的聲音,不過她也不敢隨意抬頭。
半晌后,才聽到皇上的免禮聲:“免了。”
施靈瓏站起身,一抬頭,便看見楚驍略帶笑意的眼神。
笑什麼?這不該是嚴肅的場合嗎?
“朕不知道你這是行的哪家禮,但還算受用。”晉陽國皇帝楚景合突然看着施靈瓏說道。
施靈瓏微微愣了一下,她行的禮不對?疑惑之下她望向了楚衍,可惜人家根本沒有看她。
“施靈瓏,你的事情朕已經聽齊王說了,此事錯不在你,只要你堅持,朕可以下旨讓你和驍兒重新完婚,你意下如何?”
楚景合的話讓楚驍表情微變,施靈瓏也是有些驚訝,難不成皇上不同意楚驍的退婚?
“父皇,兒臣……”
“你閉嘴!”楚景合呵斥道,隨後又看向施靈瓏:“朕只聽你的意思。”
“我?”施靈瓏問了一句。
“你只管告訴朕。”
即便此刻楚景合面目和藹,但她依然能感覺到陣陣壓力,果然當皇帝的人都有那麼些讓人難以抵擋的氣場。
可是她都已經嫁給楚衍了,這會兒自然是不願意嫁給楚驍,皇帝這般多此一問是什麼意思?
施靈瓏微微想了一下,心中一冷。
她與楚驍的婚約是先皇所賜,是為了獎賞施家功德,就是當今皇帝也不可以輕易毀約的。
此番楚驍楚衍要與她退婚,錯在皇家,順帶也是違背了先皇的旨意,對施家也是有莫大的虧欠,但若是自己親口說不願意嫁給楚驍,那便是她施靈瓏自願取消婚約,放棄先皇所賜,不僅怨不得皇家,更是有罪之行。
楚衍自然也聽出他父皇言下的算計,當下出言道:“皇兄,靈瓏已經與臣弟完婚,自然是嫁不得驍兒了。”
聞言,楚景合雖不動神色,但可以感覺到氣氛微僵。
“你也是這個意思嗎?”楚景合將話轉向施靈瓏。
“臣女已為人婦,自然都聽夫君的。”
楚景合好似沒有料到施靈瓏會如此回答,有一瞬間的窒容,但很快就被他隱去了。
“既是如此,朕就將你許給燕王為側妃,賜你……”楚景合的話還未說完,楚衍便出口打斷了。
“臣弟娶妻,過三公九卿之禮,自然許以正妃之位,何來側妃之說?還望皇兄應允。”楚驍說完便行了大禮,施靈瓏也趕緊跟隨跪下。
這番可着實讓楚景合氣的不清,雖然施靈瓏看不見,但感受到那呼吸聲都覺得氣的不行啊。
幾次三番的拂了皇帝的意,楚衍也算是無所畏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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