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冰山思過
回到雅秋殿,楠木惜的臉依舊滾燙不已,兩人緩緩落在雅秋殿前,風琉抬手溫柔小心的給她理了理凌亂的衣衫,她的頭髮長而細滑,只用一根木製的雕花綰髮,雲鬢有些松垮,他指尖輕滑,將那些遮住眼臉的亂髮理至耳後,她只感覺耳旁一陣酥麻,向後退了一步,紅着臉低頭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風琉轉眸看着楠木惜,忽然唇角一彎輕聲朝着她道
“群仙會舞的衣裳,師兄為你準備可好?”
她瞬間回頭,眼眸生花,清風吹起她半邊的珠紗面巾,只見她嘴角弧星點點,朝着他微微點頭,羞澀的轉身離去,美賽芙蓉。
蒼靈大殿,白塵已匆匆趕了回來,面對白起的聲聲苛責,白塵皆是閉嘴不語。
“師弟,你到是說說,一個新弟子為何值得你灌入百年靈力?”
白塵一直淡漠的眸子突然微斂,看着白起
“師兄是在懷疑是我指使的?”
白起轉眸,一甩寬袖,話語有些激厲起來
“若是沒有你的百年靈力,她那點修為怎麼可能進得了神台!”
“難道師兄認為,弟子的死活做師父的可以不聞不問嗎?”
白起聞言,眸中染起一絲憂愁之色,想起風琉那日的天罰,自己竟絲毫沒有維護他,內心竟有些微微刺痛,可是既為仙人,不就應該遵守仙規不尋私包庇嗎?
“她既然違背了天規,就應該接受懲罰,豈能容你多加干涉”
白塵轉過身,微微皺眉,聲音冰凍三尺言辭堅定
“若是捨己救人也視為錯,別說百年的靈力,就算是失了這仙身又有何不可?”
蒼靈子深深皺眉,起身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重聲道
“夠了!你二人都不必再相爭,我反覆思量許久,決定平息這件事不予追究!”
白起一聽,怒意更甚,看着蒼靈子心有不滿
“偷取神刀這麼大的事,掌門豈能當兒戲?”
白塵也略有些疑惑,萬萬沒想到師叔會說出如此輕鬆的話來,
此刻卻突然聽到,一陣痛苦的喘息聲傳來,幾人向著門外看去,卻看見滿臉慘白的紫殷扶着門牆搖搖欲墜,嘴角還掛着一絲鮮紅的血,幾人眸中一擰,趕緊上前,白塵速度極快,瞬間摟住了紫殷,將她扶到地上給她灌入內力療傷,蒼靈子白起皆是不敢多加相問,怕打擾到二人的氣流,滿臉擔憂靜靜的等待。
感受到紫殷的傷勢好轉,白塵便收手將紫殷扶起來坐在椅子上,沒待眾人開口,紫殷微蹙眉,捂着心口虛弱道
“掌門說的對!就當沒這件事發生!”
白起嘆氣看着她氣惱道
“紫殷!怎麼你也!”
“師兄,神刀被封印在蒼靈已是過了千年之久,若非神族之人根本就無法觸碰神刀,剛才我也是以身試封印才被重傷,楠木惜竟然能夠手握神刀,說明並非普通人,很可能是神族後嗣,我們不可輕易懲罰以免觸怒神威!”
蒼靈子點點頭
“紫殷說的正是我的意思,此後多加留意,若真是神族之人,必有神力,我蒼靈定要重重培養才是!”
幾人皆是漠然不語,凝眸沉思。
楠木惜顰眉打坐,額頭汗珠淋漓,手上劇烈的疼痛根本讓她專心不了,她緩緩起身,朝着自己完好無損的右手看了又看,心裏困惑難解,可是剛剛為何和師兄一起時沒有感覺到如此疼痛呢,咬着唇在房間痛苦的踱來踱去,正當想着該如何找些葯來醫治這隻手時,門外卻突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惜兒”
像是頓覺看見了希望的曙光,趕緊開門而出,卻是見自己的師父正微斂眉目看着她,她頓時心中一沉,師父的眼睛向來溫柔淡漠,可是他此刻的眼眸卻多了份難以言說的厲色,不覺讓她瞬間低下頭去不敢直視,難道自己剛剛去神台被師父知道了?有些膽怯的垂下了頭
“師父!”
“你剛剛是否去了神台?”
楠木惜瞬間抬頭,有些懼怕的看了一眼白塵,眸光閃避,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我是去”
白塵皺眉,疑惑道
“去那裏幹什麼?”
“去,去,去”
卻是半天也回答不上來,師父既然這麼嚴肅的問她,說明此事定是嚴重的很,若是把風琉師兄也供出來,師兄豈不是也要跟着遭殃,一想到那日白起師叔對師兄的嚴厲苛責,漠視不理,心中便一陣膽寒,師兄好可憐,她還是不要把師兄說出來的好。
她低着頭不敢再看白塵的臉,輕聲道
“我只是去玩玩,馬上便回來了!”
“玩玩?”
白塵看着她搖了搖頭,寬大的雲袖一揚,傾刻便出現了一面放映的鏡子,將楠木惜在神台的種種動作全都顯示了出來。
“自己看吧,這只是玩玩嗎?”
楠木惜抬頭,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驚訝得半句話也說不出,她的一舉一動竟都逃不過師傅的眼睛嗎?良久,本來驚訝的水眸卻染上了一絲疑惑之色,奇怪了,為何不見風琉師兄?他明明是跟她一起去的啊,可是上面卻為什麼看不見他?
白塵收起畫面,冷漠的轉身,聲音冰涼
“去冰山思過,沒有為師的旨意,不得私自離開!”
此刻楠木惜卻是定定的站在原地顰眉思考,內心早已凌亂不已,根本就聽不見白塵說的些什麼,只是一直糾結為何看不見風琉師兄的身影,已至於白塵走了她都沒有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戒律弟子將她從原地拖走,她才回過神來,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模樣,看了看兩名戒律弟子焦急道
“兩位師兄,你們拉我幹嘛?”
兩位弟子皺了皺眉頭,顯得有些詫異,很少有弟子被戒律堂拖走才醒悟過來,堂堂上仙的弟子悟性竟如此之低嗎?
他們只是遙望遠方,淡道
“奉上仙之命,壓你去冰山受刑思過”
楠木惜瞬間崩潰一般,
“受刑?”
兩名弟子凝遲了片刻,搖了搖頭,摻着她御劍飛升。
受刑?又是受刑,她身子才剛好些,哪裏能再經得起受刑啊,況且她的手都還沒有好呢,不覺暗自在心裏叫慘,修仙好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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