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來生重結緣(35)
弘曆也站不穩了,但還是強打着精神上前將瑾瑤拉起,然後緊緊的將瑾瑤抱住,“瑤兒,你別再折磨永琮了,永琮已經不在了。你再這樣折磨永琮,折磨自己都無濟於事了,你這樣永琮走的也不會安心的。”
弘曆看着瑾瑤的樣子,心中更加痛,他不明白自己都已經如此忽視永琮了,為何還會有人要害永琮。他心中根本不相信這是意外,若是意外這也太巧了點,此時此刻的弘曆恨不得將後宮的女人全部殺了。
弘曆緊緊的控制住瑾瑤,吳書來連忙將永琮抱了出去,瑾瑤此時已經因為情緒太過激動暈倒在弘曆懷中。
弘曆將瑾瑤抱回房間,看着吳謙和劉裕鐸說道:“皇后,若是再出一點意外,你們便不用活了。傳朕旨意,伺候七阿哥的所有人,全部杖斃。”
弘曆不能陪在瑾瑤身邊,金川戰事,永琮的喪禮都等着他去辦,而弘曆如今的情緒更不適合留在這裏。
養心殿
乾隆看着李玉說道:“命禮部,準備七阿哥喪儀,另外七阿哥喪儀朕親自主持。派人盯着長春宮,皇后不能有一點問題,另外金川之事交由議政大臣處理,暫不上朝。行了,除了皇后的事之外,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是,奴才明白。”李玉說完之後連忙從養心殿退了出去。
李玉離開之後,弘曆走向內殿,從暗閣內取出了密旨。
弘曆展開密旨:皇七子永琮乃皇后所生,朕之嫡子,毓粹中宮,性成夙慧,甫及兩周,岐嶷表異,今命為皇太子。
乾隆十一年五月二十四
弘曆突然看着聖旨大笑,“哈哈,朕的嫡子,大清的太子,簡直就是笑話!為什麼,其餘的阿哥都活得好好的,他們本就不該存在,他們卻都活着。朕的大格格,永璉,永琮都不在了,他們還活着做什麼!”
弘曆一邊笑一邊說,整個人都有些瘋癲了,拿起面前的密旨就放置於蠟燭上,一陣就成為了灰燼。
弘曆燒完之後,就將所有東西都砸了個亂七八糟,一個人自言自語道:“朕這個皇上,做的太憋屈了,不如不做!朕若是能早點帶着瑤兒離開,大格格也不會死,永璉,永琮也不會死。皇阿瑪,一切都是你逼朕的,若不是你的強逼,朕何至於走到今日這一步。你看中的不是朕,是皇瑪法生前之言,更是因為你最心愛的兒子死了,沒有人繼承皇位你才想到朕的。當年,若不是額娘想盡辦法,讓朕討得皇瑪法的喜愛,朕怕是早都活不到今日了。若不是因為皇瑪法,若不是因為你想要奪嫡,你怎麼會多看朕一眼。”
弘曆將所有怨氣都記在了先帝的身上,若不是當年先帝之言,或許弘曆真的會帶着瑾瑤離開。若不是因為當年先帝的薄情寡義,他也不會因為擔心額娘和富察氏,而一直猶豫不定。
弘曆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接着砸東西,直到砸累了才收手。
弘曆紅着眼推開門出去,吳書來和李玉都嚇壞了,連忙上前說道:“皇上,您的手怎麼受傷了,奴才這就去為您傳太醫。”
弘曆看着手上的血在滴,他竟然都沒有感覺到,“找個帕子,將血擦了,朕去長春宮處理。派個人,將裏面收拾乾淨了,傳朕旨意年節間的一切宴會,一切奏樂,慶祝都取消。另外,將宮內為過年的裝飾的紅色都給朕拆了,朕看着礙眼。”
“是,奴才明白。”
長春宮
弘曆進去之後,嘉懿紅着眼看着弘曆行禮,“給皇阿瑪請安。”
弘曆看到嘉懿之後,心情更加失落,如今他和瑾瑤真的就只有嘉懿這一個孩子了。
“嘉懿,你怎麼這麼早就進宮來了?”弘曆看着嘉懿語氣盡顯悲傷。
嘉懿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瑾瑤和一下子蒼老了不少的弘曆,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女兒聽聞永琮病了,便想進宮來看看,誰料……”
弘曆嘆了口氣,沒有回答嘉懿之言,而是走到瑾瑤床邊,瑾瑤依舊昏迷不醒,弘曆看着吳謙問道:“皇后如何?”
“回皇上,皇後娘娘太過悲痛欲絕,如今還昏迷不醒。至於何時清醒,還得看皇後娘娘自己,若是皇後娘娘不想醒來……”吳謙說到這裏,不敢再說下去了。
嘉懿和弘曆聽到之後都崩潰了,弘曆看着嘉懿說道:“嘉懿,你皇額娘怪朕,朕沒有保護好你姐姐,沒有保護好你哥哥,如今又沒有保護好你弟弟。你皇額娘該怪朕,怨朕,恨朕,若朕不是皇上,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朕不是個好皇上,不是個好阿瑪,更不是一個好夫君。”
嘉懿看着自責的弘曆,連忙說道:“皇阿瑪,不是的,皇額娘一定會醒來的。皇額娘知道您對她多好,這些年女兒也明白,也能看得出來。您對女兒好,對哥哥好,對永琮好,都是因為您愛皇額娘。皇額娘也是如此,皇額娘一直都愛着您,她不會丟下您的。”
就在這時候,太后也聽到消息,匆匆從慈寧宮趕來。
弘曆沒有想到,消息這麼快就傳到了太后的慈寧宮,“給皇額娘(皇瑪嬤)請安。”
太后看着狼狽頹廢的弘曆,哭成淚人的嘉懿和躺在床上的瑾瑤,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弘曆,永琮究竟怎麼會染上天花,還有瑤兒怎麼樣了?”太后一臉着急的看着弘曆問道。
弘曆搖了搖頭,“兒子已經派人去查了,瑤兒太過悲痛,如今還昏迷不醒。”
太后還想說什麼,弘曆就看着太后說道:“皇額娘,您要注意身子,您若是再倒下,兒子也沒法活了。您和嘉懿先回去吧,兒子知道瑤兒是因為不肯原諒兒子才昏迷不醒,兒子想和瑤兒說說話?”
太后還想說什麼,就被嘉懿攔住,然後也沒有多言,就和嘉懿一同出去了。
弘曆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獨自一人坐在瑾瑤的床邊,一直陪着瑾瑤和瑾瑤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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