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誤入
“她不在候府,會去哪裏呢?”玟兒平靜的對着竹堂主開口,二人紛紛從候府走出。
竹堂主先是沉默了片刻,突然間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便對着玟兒開口:“或許,我知道她在哪裏”。
“你不能去······”竹堂主正要走的時候,卻被玟兒一手給阻止,接着繼續開口:“你是白無閣的人,你要是去了,她會殺死你的,你還是和颶一樣暫時先回客棧吧。再說,這是我欠無姑娘的,無論怎樣,我也應該要把話帶到”。
“不。”竹堂主直接拒絕,接着篤定的開口:“在她眼裏,你也一樣是白無閣的人,要去的話我和你一起去,我不能看着你一個人去送死”。
“你們怎麼能夠忘了我呢。”不遠處,颶的聲音傳來。
“你怎麼也來了。”玟兒開口問着。
“好歹我們也出生入死過,你們要去冒險,也得帶上我才是。”颶靠近了他們,接着凜利的開口:“她滅我族人,這個仇,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報的”。
“好,我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玟兒篤定的說著,目光堅定。
此刻,臨安一處偏僻的小樹林裏,候子荼在前方緩慢的走着,而身後跟着啊鄴。
他們走着走着,候子荼便突然停了下來。
“你可是在找什麼?”好一會兒,啊鄴疑惑的問着,這一路跟來,啊鄴並沒有問些什麼,只是默默的跟着,但看她這樣不說一句話,啊鄴倒是開始擔心了起來。
她並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在四處打轉,像是想起了什麼。
“文彥哥哥,這麼晚了,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呢?”
“噓······別說話,我給你看樣東西。”剛一說完,他就迅速揮手,那周邊高高掛着的紅燈籠瞬間就變得明亮了起來,在黑夜裏顯得格外的耀眼。
“哇······好漂亮。”她感嘆着,看着那麼多的紅燈籠。
“吶,這些都是給你的。”他手裏拿着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一大束睡火蓮。
“這個花一年只開七天,這個季節早就過了,文彥哥哥,你是怎麼做到的?”她既驚嘆又喜悅。
“這點小事,難不倒我的”。
她笑着,接過那睡火蓮,目光再次看像了那些燈籠,喃喃自語:“我就說嘛,文彥哥哥才不會忘記我的生辰”。
“你不生氣了吧?”他訥訥的問着。
“好吧,看你這樣煞費苦心,我就不生氣了,不過,可沒有下次了。”她嘟囔着嘴。
“好好好,我的好子荼,再也沒有下一次了。”他寵溺的說著。
那是多年前,他們還不懂男女之情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之間的感情才逐漸發展開來,漸漸的她就真的把他當做家人一樣。
“啊鄴······”候子荼只是突然叫了一聲。
“怎麼了?”啊鄴應答着,看她久久都沒有說話,實在是有些擔心。
“很多年以前,他就是在這裏送給我那一路的紅燈籠。”候子荼只是平淡的說了一句。
啊鄴當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誰,只得無奈的嘆了嘆口氣,便輕聲啟口:“你要是想他,你可以······”。
“不。”候子荼搖了搖頭,接着冷靜的開口:“他人已經不再白無閣了,這幾天,他不見蹤影,我懷疑有人抓了他”。
“你是說有人想利用他?”啊鄴開口。
“他為了我,自廢內力,離開了白無閣,光憑着一點,我想,很多人都想抓他,以此來要挾我吧。”候子荼開口,目光露出了兇狠。
啊鄴看着候子荼,突然開始不明白眼前的人,她既想殺了照文彥,又隱隱的開始擔心照文彥的安危,這樣矛盾的心裏,又是為了什麼呢,或許,這就是愛而不得吧,子荼······一直以來都釋懷不了這裏的一切。
菲牙已經在臨安的街頭遊盪幾天了,在這裏,她沒有相熟的人,也不知道該如何與這裏的人打交道,她站在遠處,看着那熱騰騰的剛出爐的包子,自己的肚子餓的咕咕直叫,卻沒有任何辦法吃到它。
無奈之下,她只好松垮着肩,放棄了,繼續遊盪在街頭。
似乎是撞到了什麼,她一抬起頭,卻發現什麼也沒有,她喃喃着:“奇怪。”說罷,手便伸向前方,立刻感受到了一面牆,接着,眼前出現了一座房子。
她嚇了一跳,立刻後退了一步,撞到了一位婦人。
“你幹什麼呀,沒長眼睛呀。”那婦人埋怨着,手裏的東西也落了一地,人也倒在了地上,好不容易站起來的時候,菲牙立刻抓着那婦人。
“這裏突然出現了一座房子,你看。”菲牙用手指着,那婦人的目光也隨之看去。
“姑娘,你是不是眼睛花了,這裏明明什麼都沒有。”那婦人也不想再多說什麼,趕緊撿起自己的東西就走,覺得似乎是遇到一個不正常的人了。
菲牙蹙眉,轉過了身去,喃喃着:“明明就是有一座房子呀。”說著說著,就自己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裏面很大,一進去,菲牙就看見了不少的假山和小樹林,這裏很是安靜,看起來像是一處修身養性的地方,走到里出的時候,菲牙看見有溫泉,那溫泉還在時不時的冒着小泡,而在溫泉的不遠處,有一間房間,門是關着的,她感覺,裏面似乎有人。
憑着感覺,她靠近了門口,用手指輕輕的推開了門,雅緻的擺設呈現在菲牙眼前,而一走進去,菲牙就發現床邊躺着一名男子。
那男子穿着黑衣,一座冰棺將他牢牢的包裹着,而冰棺的周圍散發著寒氣,但令人奇怪的是,那冰棺赤裸在外,竟然沒有絲毫融化的痕迹。
菲牙靠近了那座冰棺,看着這個黑衣男子,喃喃着:“你······是死了?”。
疑惑了片刻之後,她用手指去觸碰了那冰棺,立刻又縮回了手,後退了一步,碎碎念着:“好冷呀,不過,是誰把你放在這裏的呢,看起來,你都這樣了,應該是死了的”。
她想起來自己之前在孑渡偷拿過幾朵珍貴的曇花,思前想後,不停在心底喃喃:“我要不要救你呢,萬一你是壞人怎麼辦,但看起你的屍體像是刻意被人保存在這裏的,你應該是這裏主人的很重要的人吧”。
“我知道失去重要的人的滋味。”菲牙喃喃着,然後靠近了那冰棺,便從懷裏拿出了一朵精緻的曇花,那曇花瞬間半懸在空中,菲牙目光一閃,那曇花立刻從冰棺躥下,直到進入那男子體內。
“砰”的一下,那冰棺破碎,菲牙立刻後退。
好一陣子,菲牙才再次靠近,那男子只是靜靜躺着,並沒有什麼動靜。
“奇怪,我這曇花雖然不比烙哥哥他們的要強,也不會把人變成孑渡的人,但我還是聽初姑姑說過,最起碼,這個還是有起死回生之效的。”菲牙看着這名男子,疑惑着,想了一陣子,便開口:“罷了,這也是你的命”,說罷,便走出了這間屋子,原本是想離開這裏的,但路過溫泉的時候,突然就停下來了。
“這裏只有外面一處出口,會不會······”想着想着,她就靠近了那溫泉,一個縱身便跳了下去。
等再次游出水面的時候,菲牙發現,又是另外一個地方了。
這裏似乎是一座更大的宅子。
她靠上了岸,渾身濕漉漉的,疑惑的看着周圍,偶然間看見幾位丫鬟走過。
“你是誰······”那些丫鬟沒有見過此人,便大叫起來,引得人越來越多,慌張之餘,菲牙只好亂跑起來。
也辛虧這宅子大,否則,她還甩不開那一群人。
不過······,這裏是哪裏,為什麼會連接那個地方?
走着走着,她一不小心就看見一位年長的男子在下棋,感覺對方下的聽專註的,沒有看見自己,菲牙本來是想靜悄悄的回去。
“你是何人。”沒有想到對方開口,卻並未看她。
“額······”菲牙一時語塞。
“敢闖我白無閣,你的膽子也不小嘛,不過,小姑娘,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明幫主平靜的開口,繼續一個人下着棋。
“看來,他並不知道那池邊可以通向的地方。”菲牙在心底喃喃,接着對着他開口:“一看您就是平時一個人下棋,這沒有對手,是一件非常難過的事情,來吧,今天,我就陪你吧。”說罷,立刻就大大方方的走了過去,坐了起來,拿起一顆白子就下了起來。
明幫主只是看了一眼這個小姑娘,再看看落下的那顆棋子,知道對方會下棋,便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繼續下着棋。
而此刻,孟襲突然睜開雙眼,猛得從床榻上去起身。
“這是在哪裏?”一睜開眼,孟襲便疑惑的看着周圍,立刻下意識的喃喃:“我不是被殺死了么?”想着,便走下了床榻,觀察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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