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在江湖，總是身不由己

二天後，剛剛忙完業務的李鑫靠在椅子上，伸了伸懶腰，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NND，終於忙完了，可以歇一歇了。”李鑫自言自語道，隨手拿起煙，剛準備點着，餘光忽然瞥見司機楊哥接着電話，匆匆的從銷售那屋出來，神色比往常興奮了少許，就像剛剛喝了一杯提神的特效藥一般。

“發生了什麼事？”李鑫的心中泛起了嘀咕。

銷售部的小盧也同樣微微興奮着走到客廳之中。小盧，陵園的職業銷售，個子不高，身材瘦小，黑臉，捲髮，濃眉大眼，讓人一看就是那種十分圓滑的人，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機靈鬼那種樣子。工作的這段時間，大家彼此沒少接觸，雖然熱情，但是在李鑫的感覺中，司機楊哥，小盧始終和自己保持着一種微妙的疏遠感。

看到二人如此的樣子，一層陰影微微籠罩了李鑫的內心深處。

這時，高老六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二人興奮的模樣，打趣的問道：“怎麼了？啥事這麼高興，中獎了？”

司機楊哥的興奮勁還沒過，但是眼神中帶着一絲戲謔的說道：“沒什麼，不過是先生要回來了，一會兒讓我開車接他去。”說完仍似笑非笑的看着高老六。

聞言，高老六臉上和氣的笑容微微一滯，隨即擠出一絲笑容，干聲的說道：“是嘛，這麼快就回來了。還以為還得再晚幾天呢。”隨後，便不再言語，自顧自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先生？莫非是風水師？看來他倆的關係和風水師不一般啊。”李鑫的心中此時有了答案，把煙點着后，緩緩的吸了一口，開始裝作閉目養神。

約莫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司機楊哥開着班車回到了單位。不一會兒，一個六七十歲模樣的老頭走了進來，短髮，平頭，小眼，寬鼻，大口，臉型偏長，服裝簡單整潔。這時，單位其他的同事幾乎都從各自的房間出來，熱情的和老頭打着招呼。

“這就是風水師？”李鑫眯着眼睛，仔細的打量着對方。見到其他同事都如此隆重的歡迎，李鑫一時間也不好坐在辦公室里，只好走出房門。

待風水師剛要路過營業部，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時，李鑫微笑的打了聲招呼：“你好！”

風水師看了一眼李鑫，沒有作聲，臉上也沒有絲毫表情，徑直的向自己辦公室走去，快要進屋時，若有意，若無意的對着小盧說道：“小葛呢？乾的挺好的嘛？怎麼不幹了？”說完，便施施然的走進了屋子。

“。。。。。。”李鑫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心中暗罵道：“這個老不死的，挺傲的啊，壓根就沒瞧得起我。上來就給個下馬威。”

其他同事看到這種情況，都悄無聲息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李鑫回到自己的座位，眉頭皺了起來，臉色陰冷，看了眼空曠的大廳，並沒在乎其他同事是否在心裏笑話自己，只是一種孤立無援的危機感瞬間籠罩在心頭。

從現象上看，這個風水師可以說在陵園幾乎一手遮天，除了陵園老闆，基本上就是他最大了。單位的同事明顯對於風水師十分的忌憚，而最要命的是，自己和他並無衝突的情況下，對方就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這種敵意是來自何處呢？自己明明就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為什麼會有這種敵意呢？難道說這敵意並不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自己所在的這個位置？

李鑫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隨手再次點了一隻煙，吸了一口后，緩緩的吐出，眼睛盯着剛剛吐出不斷變化的煙霧。再次把心神投入到剛剛的問題上。

假設，這種敵意是針對自己的位置，那麼他對自己的真實態度又是什麼呢？回想剛剛風水師的神態，李鑫的嘴不由得撇了撇，是蔑視，是徹徹底底的看不起，人家壓根就沒把自己當盤菜，和人家不是一個量級的。這就是對方的態度。想到這裏，李鑫再次反覆推敲這個結果，最終確定這個假設成立的可能性有八成。

按照假設成立的結果，繼續推演下去，二人的衝突就不可避免了，既然不可避免，那麼就得應戰。這種衝突是長期的，持續的，自己要做好應對長期衝突的防備。

剛剛下定應戰決心的李鑫，看了眼自己的辦公桌，又看了看自己的辦公室，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原本只是想安安穩穩的打份工，混混日子。雖然早就提防着今日這種局面，但是終歸走到了這一步，真是無奈啊。

今天是第一次見到風水師，雖然過程並不愉快，但是比起原本始終有一層迷霧一樣的情形，現在要明朗很多。始終懸着的心，也因為應戰的決心，而堅定了許多。局勢越清晰，自己可以控制的東西，就越多。比起先前的胡思亂想，也要實際一些。

除此之外，知道了司機楊哥，小盧和風水師的關係非同一般，這三個應該就是自己明面上的對手，衝突也多半是在三人中進行，至於其它隱藏的衝突對手，暫時還不知道。

而這三個人，通過觀察，大致能猜到對方的一些行動模式，司機楊哥，笑面虎，喜歡看人笑話，相比之下，三人中較衝動的一個人，這個人是行動派，估計明面衝突的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此人。

小盧，機靈鬼類型的人，這種人因為體型問題，不會輕易和人直接發生衝突，導致行為模式，會以收集信息，謀划方面為主，而通過在單位這段時間的了解，同事們都評價這個人非常的奸，過於奸滑的人更加不會輕易涉險，所以更加印證了以上的猜想。

風水師，初次見面，了解的不多，行為模式仍須觀察，不過目前來看，手段還是有一些，結合小超描述，此人愛使小計策，上不了檯面的陰損招數為主。城府一般，不過畢竟年紀六七十歲了，反應和精力會跟不上，對於突發類事情估計會心有餘，而力不足，以上僅是猜測，仍需驗證。

反觀自己這方，同事們都十分忌憚風水師，初來乍到，和任何人都沒有什麼交情，指望同事援手，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這種情況，反而乾脆。就是自己應戰，簡單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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