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體和殿
“富察軒兒,那些謠言是不是你的主子指使你們誣陷本格格的!”珍珍聽到那些故意編造的誣陷自己的醜惡謠言,頓時怒氣填膺,衝到正在指桑罵槐的富察軒兒與端惠面前,目光如炬,柳眉倒豎地質問道。
“人人都知道,怎麼,沒有做就不怕謠言!”富察軒兒鄙夷地笑道。
“真是不知廉恥,恬不知恥,暗中傳播謠言,壞人名聲,竟然還這麼理直氣壯!”珍珍杏眼圓睜道。
“哈哈哈,就害你,你這種人,人見狗嫌,我們就害你!”富察軒兒不但沒有一點羞愧,反而更加炫舞揚威。
“不知羞恥!”珍珍舉起粉拳對準了富察軒兒的臉。
“大膽,你這種賤人,也敢打富察家的大家閨秀!”端惠抓住珍珍的皓腕,一臉恐嚇道。
“這個世上,人與人都是平等的,我珍珍雖然身份不高,但是也斷然不會是被欺負的羔羊!”珍珍一臉無懼道。
“哈哈哈,富察姐姐,這個小狐媚子還這麼稚氣,相信人與人平等?這個世上,只有有權有勢的,才是永遠正義的,只要有錢有權,就可以顛倒黑白,就可以殺人不償命,而且還是名正言順,你的阿瑪只是個侍郎,也妄想選秀平步青雲?”端惠譏笑珍珍道。
“小狐媚子,你還以為神會幫你呀?誰有權有勢,就是神,就是天,要你受天譴,你是活該被我們玩,這個世界就是有錢任性,沒錢認命!”富察軒兒耀武揚威道。
“富察軒兒,好,我就選上妃嬪,瞧瞧是不是有錢有勢就能倒打一耙,賊喊捉賊!”珍珍一臉執拗道。
珍珍一臉尊嚴地走了。
“靜芬小主,那個叫珍珍的秀女,不但沒有撂牌子,還留牌子住在了翊坤宮,幾日後,她要進體和殿選秀!”李總管向靜芬稟告道。
“小賤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們葉赫那拉家,是大清第一皇親,她竟然敢與我們反擊!”靜芬切齒痛恨道。
“珍珍,不允許你參加明日的選秀女!”烏拉嬤嬤進了廂房。
“烏拉嬤嬤,你竟然想用命令的口氣恐嚇我,現在我就正大光明宣佈,明日我珍珍一定參加秀女遴選!”珍珍一臉倔強,慷慨激昂道。
次日,翊坤宮,秀女盈盈步出了宮,走在甬道上,百轉千回,亭亭玉立。
西苑,聖母皇太后正襟危坐,秀女進入含元殿,鶯鶯燕燕,奼紫嫣紅,向太后欠身萬福。
“太后老佛爺,秀女全部進入了含元殿!”小李子向慈禧打千道。
靜芬一臉跋扈,鶴立雞群,站在秀女第一名,珍珍瑾兒因為沒有靠山,排班在最後。
富察軒兒,端惠因為是大家閨秀,都十分驕傲,打扮得花容月貌,笑得花枝亂顫,向慈禧欠身。
“小李子,這些秀女,打扮得這麼沉魚落雁,這是妲己楊貴妃呀,撂牌子!”
太監押着富察軒兒與端惠,攆出了含元殿。
“皇太后!”富察軒兒與端惠大喊。
大殿內,人人戰慄。現在秀女只剩下他他那家的珍珍與瑾兒,德馨家的高寧高謐!
回到翊坤宮,珍珍聽見了富察軒兒與端惠的哭叫聲,奇怪地詢問瑾兒道:“姐姐,這兩個小人,打扮得環肥燕瘦,為什麼皇太后撂了她們的牌子?”
“珍兒,皇宮內,萬萬不可鶴立雞群,富察軒兒與端惠濃妝艷抹,比皇太后的侄女靜芬還漂亮,她們是作法自斃!”瑾兒鄭重地對珍珍說道。
翊坤宮,李總管宣佈口諭,留牌子的秀女在宮裏留住,等半個月後,在體和殿最後選后!
紫禁城,金碧輝煌,紅牆金瓦,鉛雲低垂,彤雲密佈,今晚大雪柳絮。
“小主!”宮女梅花與蘭花來到珍珍瑾兒的面前,向兩位欠身。
“兩位現在已經是小主了,等皇上聖旨,冊封兩位小主!”李總管眉開眼笑道。
這時,高寧高謐兩位秀女,也來到了珍珍的房內。
“珍珍,現在秀女中,只有我們與靜芬五人,最後的秀女選后,我們中,會有一位被冊封為皇后!”高寧對珍珍瑾兒笑道。
“珍珍我不會被冊封的,因為我是倒數第一!”珍珍抿嘴一笑道。
“選后其實是早就計劃好的,皇太后的侄女靜芬,一定是皇后!”高寧對珍珍鄭重地說道。
“珍珍,你這個狐媚子!”這時,有人從翊坤宮外衝進來,瑾兒仔細一瞧,竟然是秀女李牡丹!
“富察姐姐與端惠姐姐,就是你們用詭計逼走的!”李牡丹指着珍珍怒火萬丈道。
“你不要血口噴人,是皇太後下旨把她們攆出宮的,富察軒兒她們,在宮裏傳播謠言,妄想害我與姐姐名聲狼藉,她們被攆出去,是作法自斃!”珍珍柳眉倒豎道。
“李牡丹,聽說你是李總管李蓮英的乾女兒,這些秀女都被撂牌子了,你卻能雞犬升天!”高寧對李牡丹說道。
“皇太后懿旨,本秀女也被撂牌子,但是,告訴你們·,皇后的鳳位是皇太后侄女靜芬的,你們別想!”李牡丹一臉憤懣道。
體和殿,半個月後,五名秀女穿着大氅,盈盈到了大殿,體和殿,慈禧皇太后正襟危坐,少年天子穿着吉服。
光緒皇帝執着如意,下了丹墀,步到五名秀女面前。
高寧沉魚落雁,光緒皇帝喜不自勝,執着玉如意,步到了高寧眼前。
高寧少女羞窘,凝視着光緒皇帝。
體和殿選后結束,靜芬被冊封皇后,珍珍瑾兒被冊封嬪,高寧高謐撂牌子。
鉛雲低垂,壯麗雄偉的紫禁城,紅牆金瓦,彤雲密佈。
鋪天蓋地的大雪,讓珍珍心中鬱鬱寡歡。
光緒十四年,光緒皇帝大婚,珍珍與姐姐瑾兒被冊封為嬪,坐着黃布轎子,在穿着吉服的太監的簇擁下,鴉雀無聲地出了侍郎府,向紫禁城啟程!
侍郎府,人們歡呼雀躍,喇叭聲,笛子聲縈繞在大雪中,淚流滿面的福晉與長敘,站在府門外,眺望着黃轎。
文廷式與志銳,也穿着吉服,靜謐地站在一個地方,凝視着黃轎。
“老爺,宮裏的李公公送來了妝奩!”管家向長敘打千道。
一個月前,紫禁城,子夜,太和殿突然走水,硝煙瀰漫,火借風勢,風助火威,雕樑畫棟的太和殿被燒成焦土。
“葉赫那拉家的女人,一定要名正言順地抬進大清門,進入太和門!”慈禧佇立在宮殿的玉階上,眺望雪乾淨的大地,他突然回憶起幾十年前,自己進宮的時候,孝貞皇后的轎子從太和門正門抬進,而自己只是妃嬪,轎子從側門抬進,因為這個側門,自己幾十年都低頭在慈安太后之下,現在,是該葉赫那拉家威風凜凜了!
“老佛爺,皇上大婚就在下月,太和門恐怕來不及重修了!”小李子向慈禧欠身道。
“小李子,哀家一定要葉赫那拉家的女人,名正言順地從太和門正門抬進!”慈禧鳳目圓睜道。
大清門,太和門,花匠用紙,在半個月內扎了一個紙的太和門!
“文師傅,大哥,你們循循善誘,傳授珍珍,就是讓珍珍曉得輔助皇上的責任,你們放心,珍珍進宮后,一定有責!”珍珍豁然開朗,又有些悲傷道。
紫禁城,鑼鼓喧天,金碧輝煌,珍珍與瑾兒進宮后,跪下叩首冊封,住進了翊坤宮。
坤寧宮,光緒與靜芬合巹,但是就在洞房,光緒卻凝視着靜芬嗚咽。
翊坤宮,光緒虎步龍行,進了寢宮,珍珍坐在軟塌上,悠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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