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悲劇紫禁城
紫禁城,紅牆金瓦,金碧輝煌,雕樑畫棟,壯麗雄偉,小小的珍珍用她那稚氣的眸子,凝視着這森嚴壁壘的紫禁城。
珍珍與姐姐瑾兒,小時候被舅父長善接到廣州將軍府,從小,聰明浪漫的珍珍,就看過了和洋人通商的商口,十三歲,天真浪漫的珍珍與姐姐瑾兒,因為八旗三年一次的選秀,從廣州回到北京的家裏。
大清皇朝從入關起,就有選八旗秀女進宮的祖制,他他拉家族是鑲紅旗旗人,所以兩名格格,也要秀女遴選,但是侍郎長敘和福晉卻對珍珍十分擔心,這麼一個從南方廣州,自由沒有規矩,蹦蹦跳跳的女孩,進宮后,可以像別的格格一樣有規矩嗎?
“姐姐,要我不是八旗格格就好了,就不用選秀女!但是額娘這次只是讓我們來紫禁城接觸接觸現實,我們年紀還小,皇上總不會選我們當妃子吧?”珍珍靈機一動,俏皮地對着瑾兒的耳朵,小聲嘟囔道。
“珍兒,雖然只是來裝一裝,我們也要端莊懂規矩,阿瑪可是讓文先生教了我們一年呀!”瑾兒一臉鄭重地對淘氣的珍珍說道。
“姐姐,珍兒明白,我們這幾天規規矩矩,等撂牌子了,我們就回去!”珍珍嘚瑟一笑道。
後花園的萬春亭假山前,一臉呆若木雞的秀女,排班站在假山前,珍珍蹦蹦跳跳,古靈精怪,從隊伍后,躡手躡腳來到了隊伍里。
“你,不曉得宮裏的規矩嗎?”一名陰陽怪氣穿着旗袍的嬤嬤來到珍珍的面前,一臉兇惡道。
“珍珍!”瑾兒見珍珍憤憤的樣子,立刻暗中拉了拉珍珍的衣袂。
“嬤嬤,珍珍就是知道宮裏的規矩,才小心翼翼進來的。”珍珍眼睛一轉,機靈地回答道。
“好了,大家站齊了,今日教大家宮中的請安規矩!”嬤嬤瞥了珍珍一眼,步到秀女們的面前,宣佈道。
萬春亭前,亭亭玉立的秀女們腰肢裊裊,欠身請安,鶯聲燕語,縈繞在欽安殿前。
就在這時,一名清秀青年,戴着如意帽,虎步龍行地步到了後花園前。
“這後花園在幹什麼呀?”青年回首目視着御前太監小寇子,神采奕奕地問道。
“萬歲爺,新入宮的秀女,正在由嬤嬤教宮中的規矩呢!”小寇子一臉諂笑道。
“有新的秀女入宮了?難道,皇爸爸真要為朕遴選妃嬪嗎?”光緒十分好奇地步到後花園的門內,窺視那些花容月貌的秀女。
“皇上,這些秀女,皇上看了可?”小寇子諂笑地對光緒打千道。
“這一群秀女,不是小,就是面色恐怖,皇爸爸給朕選秀女,還不如選一堆母豬進宮!”光緒雙眉緊鎖,哭笑不得道。
“啊?皇上,母豬?這都是八旗親貴秀女,都是貴族千金呀!”小寇子笑道。
“千金?朕看是是真金不怕火燒,都是贗品!”光緒鄙夷道。
“表弟!”就在這時,一名梳着旗頭的女兒,笑容可掬,盈盈步到了光緒的面前,光緒定睛一瞧,不由得心中砰砰亂跳。
只見這名戴着花的女人,雖然身材高,但是駝背馬臉,血紅的朱唇齙牙,那眸子笑起來,眯成了一條線,雖然是大家閨秀,但是姿色也太為平庸!
“表姐!”光緒尷尬地笑道。
“承恩公郡主,您應該向皇上請安。”小寇子小聲提醒那個女人道。
這個女人,就是慈禧弟弟桂祥的兒女兒靜芬,慈禧已經多次暗示光緒,大清的皇后,將是他的表姐!
“小寇子,表姐是朕的姐姐,就不用請安了!”光緒笑道。
“皇上,您要去後花園看新選進宮的秀女嗎?”靜芬故意裝模作樣道。
“不不不,表姐,朕去欽安殿,你不用陪朕了,自己在後花園遛彎吧!”光緒尷尬地一笑,帶着小寇子突然飛走了。
“皇上!”靜芬喚道。
這時,萬春亭的秀女還在嬤嬤的指揮下學習宮廷禮儀,請安,欠身,一肅六跪。
這時,珍珍累得昏頭昏腦,見嬤嬤沒有發現,躡手躡腳去了萬春亭,坐在亭子裏休息。
“你這個秀女,竟然這麼懶,藏在萬春亭休息!”就在珍珍覺得十分舒服的時候,突然面前,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把珍珍嚇得差點跳起來。
她瞥着兩隻圓眼睛,定睛一看,只見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名戴着如意帽的青年,不由得忍俊不止。
“你,嚇得本格格心驚膽戰,看你也是來這裏偷懶的,是不是我佔了你的位子?”珍珍指着光緒,古靈精怪地笑道。
“這個笨秀女,難道把朕當成小太監了?”光緒暗暗幽默,卻裝着小太監對珍珍說道:“對,我也是來偷懶的,但是你這個小秀女剛剛在後花園學了禮儀,不知道宮裏的宮規嗎?你這麼怕累,抓到一定要重重的罰你!”光緒故意一臉鄭重地說道。
“哈哈哈!大兄弟,不要再裝模作樣了!你舉報我,我們現在是一棵樹上的,既然你也敢偷懶,你就不會舉報本格格!”珍珍先是嚇得一戰慄,然後突然哄堂大笑。
“你這個淘氣鬼,好,我們既然是同舟共濟,今天就同心協力偷懶吧!”光緒故意坐在珍珍的身邊。
“喂,你真是欺人太甚,男女授受不親,坐遠點!”珍珍瞥了光緒一眼,一臉憤憤道。
“你這個小秀女,真是刁蠻!”光緒目視着珍珍。
“坐遠點,不然本格格踢你!”珍珍嗔怒地起來,對着光緒就是一小腳。
“你這個膽大包天的秀女,竟敢踢朕?”光緒被珍珍一踢,不由得站了起來,一臉氣沖沖。
“真?真什麼?”珍珍奇怪地問道。
“你真刁蠻!”光緒捂住嘴,眼睛一轉道。
“大兄弟,我們現在是偷懶,這裏給你坐吧!”珍珍突然嬌憨一笑,讓了光緒幾步。
“你這個秀女,還有些義氣,好,我就坐了!”光緒目視着珍珍,舒然一笑道。
這時,下雨了,珍珍與光緒就坐在萬春亭里。
“你這小姐姐,可以選進宮作秀女,一定是八旗大家閨秀吧?”光緒眉飛色舞,目視着一臉傲氣的珍珍,故意問道。
“是,本格格是鑲紅旗的,但是本格格才不進宮伺候那個小皇帝呢,你想想,皇上才十八歲,不勵精圖治,卻選美人?”珍珍莞爾一笑道。
“你這小秀女,敢罵朕?”光緒聽珍珍嘴這麼尖,不由得有些氣呼呼道。
“真?真什麼?難道,本格格猜對了?皇上就喜歡美人?”珍珍故意俏皮地睜着圓眼睛笑道。
“對,皇上確實喜歡美人,特別是像你這樣牙尖嘴利的小秀女!”光緒突然點着珍珍的鼻子,眉開眼笑道。
“小子,敢占本格格便宜!”珍珍被捏了鼻子,頓時雙頰羞得緋紅,嗔怒地向光緒打去。
這時,萬春亭外面的雨停了,光緒突然從懷裏拿出一個荷包,給了珍珍:“小秀女,到皇上選秀那日,你就把我送你的荷包呈給皇上,到時你會欣喜若狂的!”
“荷包?喂,你不是太監,你怎麼有皇家的荷包?大兄弟!”珍珍突然恍然大悟,見這個清秀男子走了,不由得大聲喊道。
晚上,翊坤宮,留牌子的秀女被御前太監引導在翊坤宮休息,珍珍怔怔地端詳着這個漂亮的雲錦荷包,突然眉飛色舞。
“珍珍,這荷包是誰給你的?”瑾兒看到珍珍手中的荷包,不由得詢問道。
“姐姐,這時我今日在後花園遇到的一個朋友,他說,只要我有這個荷包,我們在皇宮就安安全全!”珍珍凝視着瑾兒,抿嘴一笑道。
“各位小主,叫起了!”清晨,嬤嬤來到翊坤宮,一個一個把正在睡覺的秀女喊醒。
“他他那珍珍,昨日你竟然膽大包天,躲起來偷懶?”烏拉嬤嬤一臉氣勢洶洶,質問珍珍道。
“是,我是偷懶,但是,宮廷禮儀,我都學會了,不能讓我一直那樣欠身吧?我又不是木偶,在宮裏遛彎,不能嗎?”珍珍一臉倔強道。
“大膽,珍小主,你剛剛入宮,就僭越規矩,老奴只有按照規矩罰你了!”烏拉嬤嬤大發雷霆道。
“烏拉嬤嬤,我珍珍偷懶就要被罰,那還有昨日沒來學習禮儀,今天遲到的呢,你為什麼處罰她?”珍珍嗔怒着指着剛剛從宮外進來的葉赫那拉靜芬。
“承恩公小主!”那烏拉嬤嬤回首一看,見是靜芬,不由得諂笑着欠身道。
“這個宮女偷懶嗎?”靜芬詢問道。
“小主,這個丫頭胡作非為,昨日偷懶從後花園逃走!”烏拉嬤嬤欠身稟報道。
“這個丫頭竟然敢在皇宮這樣弔兒郎當的?”靜芬鳳目一睜,見珍珍的小兩把頭上插着玉釵,而且故意把大氅下繡鞋的跟給砍斷了,一臉嘚瑟。
“烏拉嬤嬤,這個丫頭叫什麼?”靜芬詢問烏拉嬤嬤道。
“我名叫珍珍!”珍珍一臉嘚瑟道。
“珍珍,這是皇宮,你竟然這樣沒有規矩,還濃妝艷抹,穿着奇怪的衣服,來人,把她的衣服給扒下來!”靜芬輕蔑地瞥了珍珍,命令烏拉嬤嬤道。
“幹什麼,你們真是欺人太甚!”幾個如狼似虎的宮人,押着珍珍,扒珍珍的大氅,就在這時,從珍珍衣襟里,掉出一個荷包。
現場的人都十分驚詫。
“嬤嬤,這是男人的荷包!”宮人桃華稟報道。
“大膽,真是傷風敗俗,秀女竟然敢藏男人的勞什子!”烏拉嬤嬤大怒道。
靜芬仔細端詳了這個荷包,突然如同五雷轟頂:“這是皇上的荷包?”
“小主,這個秀女,不但不要臉,還胡作非為,老奴馬上稟報李總管,把她攆出皇宮!”烏拉嬤嬤向靜芬欠身道。
靜芬眼睛一轉,盈盈來到珍珍的面前,拿着荷包質問珍珍道:“珍珍,你說,這個荷包是誰給你的?若是你招供,我們就不向上面稟告了!“
“這荷包是我自己繡的,沒有人給我!“珍珍暗暗思忖,若是說出那個大兄弟,可能會被連累,她突然毅然凝視着靜芬,斷然道。
“嬤嬤,就是她,這個珍珍,最會胡作非為,她故意用條玉帶,扎在腰上,把大氅紮緊,搞得身材曼妙的,就是像狐媚皇上!“這時,幾個秀女來到大廳,爭先恐後告狀道。
“胡說八道,我珍珍為人浩然正氣,你們這些謠言,都是陷害我!“珍珍杏眼圓睜地嗔怒道。
這時,御前太監李總管,來到了翊坤宮,看了珍珍的那個荷包,心中大驚,便對着靜芬諂笑道:“小主,皇上今日囑咐奴才,若是一個小秀女有這個荷包,就要保護她。“
“李總管,皇上囑咐你了?“靜芬驚愕地問道。
“小主,皇上今日早朝前,專門囑咐奴才的“李總管諂媚地笑道。
“放了這個秀女!“靜芬怏怏不樂地命令烏拉嬤嬤道。
珍珍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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