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快車事件(二)
白亮日之二
狐狸和范海辛的場合
一句話簡介:到底是誰睡了諸葛亮。
*
諸葛亮昨夜睡得並不好,此時安穩地陷入沉睡,對外界事物毫無知覺,只有身體隱約保留着本能反應。
(略)
咽喉要害上的壓迫感帶來了呼吸上的阻力,諸葛亮不禁擰起細長的眉毛,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別……”
列車在山路上哐當哐當前進,狹窄的包廂里,床鋪吱呀吱呀地響着,彷彿不堪重壓。
諸葛亮的吐息漸漸平穩下來,狐狸翹起後肢匍匐上前,柔軟的尾巴掃着他的大腿,予以安撫。
做個好夢。
……
諸葛亮恍惚感覺自己泡在一團棉花里,軟綿綿的,卻無邊無盡,呼吸有些困難,想要掙扎都不知道從何處下手,有心無力。
這肯定是個夢。
他在夢裏有了這個判斷,便安心下來,放任自己陷在棉花里。
不知道睡了多久,諸葛亮才悠悠轉醒,被窗外的陽光照着,眼睛都還睜不開。
狐狸依然蹲守在他身邊,用蓬鬆的尾巴將他圈起來,當被子蓋。
他揉了揉發麻的脖子,活動着手腕慢慢坐起身,狐狸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臂外側,吚吚嗚嗚地叫着。
這一頓午覺睡得很沉,他感覺身上的疲憊感似乎都減輕了許多,又喝了杯熱茶,整個人也精神起來了。
“嘶……”一陣刺痛從嘴唇上傳來,諸葛亮抬手碰了碰唇邊,不由蹙眉,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皮,或許是因為午睡太久,嘴唇乾裂了。
他下意識看向狐狸,對方正慢條斯理地舔着爪子上的毛,緩緩擺動着尾巴,狀似無辜。
諸葛亮拍了拍狐狸腦袋,揉着蓬鬆的毛,一邊問,你知道昨晚誰進了我的包廂么?
狐狸的尾巴不晃了,懸停在半空中有些僵硬,隨後緩緩放下。
突然,他身子一扭,抬起爪子推翻了桌上的茶杯,沾了水的肉墊濕漉漉的,在桌面上拍下兩道水痕,尾巴則拍了拍牆壁。
一牆之隔,就是二號房。
諸葛亮的唇色發白,心沉了下來,那是遊俠的房間。
他垂下眼瞼,睫毛顫了顫,對上狐狸的眼睛。
“你是不是……”諸葛亮攥緊手心,喉嚨發緊,艱難地開口,“都聽到了?”
狐狸不吭聲,垂下腦袋,爪子縮了回去,像是撒嬌一般地在床上趴了下來,舒張開來的大尾巴從后翹起,繞了一圈,將將好擋住眼睛。
“嗷嗚——”
諸葛亮抿緊嘴唇,倏然站起身,就往門外走。
狐狸一驚,又從床上跳下來,幾步跑上去,扯住他衣領往後拽,嗚嗚叫着,像是在發出警告。
別去找他。那個人很危險……
諸葛亮還是走到了二號房前,做了一會兒心理準備,堅抬手按響了門鈴。
狐狸阻止不及,着急地在他身後小碎步跳來跳去,蓬鬆的尾巴幾乎將整個過道都佔據了。
門開了,黑影一晃,諸葛亮還沒看清裏面的情景,就被一隻手拽了進去。隨後砰地一聲,門又緊緊關上,整個過程幾乎只發生在一瞬間。
?!
狐狸弓起背,渾身皮毛都豎了起來,如紫色的火焰一般燃燒,喉嚨也發出呼嚕嚕的低吼聲,憤怒不已。
變態,居然光天化日之下當眾強搶民男!
*
諸葛亮踉蹌了一步,跌進了屋內。
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被男人壓在了門板上,背後緊貼着微涼的木板,硌得有點不舒服。但此時他卻顧不上在乎這些,只抬頭望向前面籠罩自己的陰影。
遊俠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看起來很放鬆,卻根本不給他閃躲的機會,另一手挑起他的下巴,笑嘻嘻地:“稀奇了,怎麼今天這麼主動,投懷送抱來了?”
諸葛亮面上閃過一絲薄紅,狠瞪他一眼,嗔怒的眼角也隱隱有濕潤的紅色,像是被欺負慘了,想發火又落了下風,不得不忍聲吞氣,直看得遊俠心猿意馬,浮想聯翩。
這哪裏叫生氣,分明是含羞帶怯。
“昨日匆匆一見,還不曾知道美人的名姓呢,”他放下手,又托起了諸葛亮的手,大膽地拉到唇邊啵唧一聲,臉上笑意愈發燦爛,“叫我范海辛就成。”
諸葛亮眼看着遊俠那張俊臉靠過來,只覺得渾身都是寒意,不情不願報上姓名,說完便緊緊抿起嘴唇。
范海辛靠得越緊他,他就越往後躲,本來對方就沒給他多少餘地,很快後腦也抵在了門牆上,動彈不得。
“你到底想幹什麼?”諸葛亮睫毛一抬,冷冷看着他。
范海辛就喜歡看他這副忍耐的神態,偏要逗他:“這麼怕我?我又不會吃了你。”
諸葛亮本就神經緊張,一聽到他吐字曖昧地提起“吃”,頓時一顫,背後陡然升起寒意,隱秘處傳來隱隱的酸痛感,連帶着雙腿都軟了下來。
他竭力讓自己冷靜,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閃過一些混亂的畫面,對昨夜的事,他記得不太清楚,卻也在夢中有所感知。
他的確被吃抹乾凈了,也不知范海辛是故意的,還是巧合,正好戳中他痛處,心思混亂無比,不由咬緊嘴唇,臉色變得極其蒼白。
“哎……”
范海辛眼疾手快,抬手扶起他的腰,握在手心裏。
諸葛亮穿得並不單薄,稷下的法師校服外還束着他慣用的軟甲,從上到下裹得嚴嚴實實的,不露一點縫隙。遊俠那寬大的手掌蓋在上面,只能隱約感受到他比旁人纖細一些的腰身,卻沒法體驗膚如凝脂的觸感,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
他雖然遺憾,卻不肯放手,擺明了就是正大光明耍流氓的樣子,把諸葛亮氣得夠嗆。
他正要掙扎,卻突然身體一僵。
遊俠喉間泄出一聲輕笑,俯身壓下來,兩個人之間已經親密無間,他說話時的呼吸都幾乎貼着諸葛亮的耳垂,讓他不得不扭開頭,隱忍地垂下眼瞼。
即便如此,諸葛亮依然能清晰地感覺到抵在自己大腿外側的堅硬分量,睫毛顫了顫:“那是什麼……”
“哦,你說這個啊,”范海辛眉毛一挑,察覺到他的目光,也低頭看下去,將自己的披風一抖,隔着衣服拍了拍蓋在下面的配槍,語氣更是意味深長,“要小心哦,刀槍不長眼,阿亮可要控制住自己……小心走火。”
一語雙關。
這赤-裸-裸的威脅令諸葛亮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對方明目張胆地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他基本已經認定昨晚那淫賊的身份了,只是沒想到遊俠這麼野,晚上將他玩弄了個遍還不夠,現在還想藉著天生的體格優勢與武力脅迫他就範。
實在羞恥。
冰涼的槍托抵在腿根,似乎有逼近的趨勢,諸葛亮不知所措,心裏懊惱不已,他果真不該這麼莽撞,直接找上門來的。
這下可是自投羅網了。
“你、住手……”
“要是我不樂意呢?”
范海辛是名副其實的遊俠,這槍口上不知沾了多少血腥的罪惡,他又有一副好身手,為自己的隨心所欲提供了諸多方便。
諸葛亮被他困在門板與身體之間,將對方眼裏的調笑意味看得一清二楚。他雖然笑着,手上力道絲毫不減,披風下那雙充滿壓迫感的胳膊牢牢地錮着他的腰,狡猾的指尖在嘗試往腰帶下方遊走……
他一聲不吭,腦筋轉得飛快。
自己好像只剩下兩個選擇,要麼誓死捍衛岌岌可危的清白,然後惹惱對方,被一槍咔嚓,要麼忍辱負重被他侵犯……
范海辛突然手一松,被他那副視死如歸的表情逗樂了,笑得彎腰,卻也順勢拉開了兩人之間過於親近的距離。
“別怕,開個玩笑而已。我怎麼捨得對你動粗呢。”他笑夠了,才抬起手指,捏起諸葛亮的臉頰。
雖然隔着粗糙的手套,但依然令他十分滿足,稷下天材地寶養出來的小法師長得細皮嫩肉的,自然不比在外面日晒雨淋的自己來得健壯。
對美人,他當然是要仔細呵護的。
諸葛亮別開臉,垂下睫毛顫了顫,面頰上的紅色更深了些。
“你到底想做什麼?——昨晚那個人,是不是你?”他忽地抬起眼,直視范海辛的眼睛。
范海辛眉毛一挑,故作驚訝:“昨晚,昨晚發生什麼了?”
他目光落下來,似乎這才注意到諸葛亮捂得嚴實的脖子,領口緊緊束起,被拉高了許多。
他伸出手,諸葛亮下意識要躲,卻還是被扯開了衣領,露出惹人遐想的印記。白皙的脖頸本就能看見淡淡的青筋血管,此時交錯着暗紅色,配合著他止不住發抖的身體,愈發顯得可憐。
諸葛亮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略)
他咬緊牙關,抖得愈發厲害。
范海辛的眼眸頓時深沉了幾分。
他什麼也沒說,身體微微前傾,結實有力的手臂徑直穿過諸葛亮的腰間,然後輕輕收攏——將他拉進了自己的懷裏,另一手繞過他的肩膀,輕柔地拍了拍。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只是想睡你。遊俠在心裏狡猾地補充了後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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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皮膚中,感覺范海辛是最色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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