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探故宮

第十一章 夜探故宮

第十一章夜探故宮

說干就干,第二天我們幾個便向故宮而去。宋強、吳桂生和我一人買了一張門票,和其他遊人一起在故宮內閑逛了起來,而蘇北則去博物院內打探消息,我們約好了在故宮閉館清場前的半個小時到朝房前碰面。

也許是遊客實在太多的緣故,我們三個在故宮內轉了個遍,但絲毫都沒有感受到故宮內有任何陰森恐怖的感覺,而且還因為天氣太過燥熱,人又實在是太多,出了許多的汗,十分的難受。

“這鬼天氣,怎麼比上海還熱啊!”吳桂生一邊用一本薄薄的旅遊小冊子給自己扇風,一邊抱怨道,“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我看我們還是直接去朝房那兒去等蘇北吧!”

“朝房那兒都是商店,人實在是太多了也沒有遮陰的地方,不見得涼快兒到哪兒去!”宋強說著,便四下觀望了起來,看了好一會兒,向前一指道,“你們看,那邊有幾棵古樹,樹下有好大的一片陰涼地,不如就去那裏乘涼吧!”

“好!好!我們快走吧!”不待我說話,吳桂生便拽着我和宋強直向古樹而去。樹蔭之下鋪了很多報紙,顯然是其他在這裏乘涼的旅客留下來的。我們三個坐了下來,頓時感覺涼風習習,涼快兒了許多。

“我說,這故宮的門票可是好幾十呢,咱們辛苦花得錢,不是為了來這裏乘涼的吧!”雖然天熱,不過我還想繼續逛逛,於是抱怨道。

“哎呀,我說大哥,這裏有什麼可逛的么,你看看四周全是人,黑壓壓的熱一片,真不知道是來看人的還是來看建築的!”吳桂生道,“再說了,你要是想逛,晚上沒人的時候不是可以免費讓你逛么,何必非要爭現在這一時三刻!”

“你們看,那邊好像很凄涼,根本就沒有人!”我剛要反駁吳桂生說晚上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宋強卻向前一指,向我們道。

我順着宋強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個牆壁斑駁的院落,院落正中是一扇朱漆大門,大門虛掩着,因為太過破舊,門板上還有好幾個破洞,同其四周滿是紅牆黃瓦的其他建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門前是一個遮擋的柵欄,上面寫着遊客止步四個紅紅的大字,有幾個好奇的遊客站在柵欄邊,用手扒着門板通過那些破洞向裏面觀望着。

“這是哪兒啊?我也有些好奇地問,並站起身來,道,“走咱們也過去看看!”

“我只知道我們現在是在西六宮,具體什麼位置我就不知道了!”宋強說著,也同我一起向前而去,吳桂生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同我們一起去了。

我們也和其他遊客一樣,站在門板前,踮着腳向裏面看,只見只裏面是一條長長的夾道,因為年久失修,鋪路的磚碎成了許多塊,無數的雜草自磚縫內長出,一片頹廢破落的景象。在夾道的對面還是一扇門,誰也不知道是通向何處。

“好冷!”只見夾道內微風陣陣,裏面的雜草也隨着微風輕輕晃動,站在門外的我們也感覺到陣陣涼風自夾道內吹來,不由得感覺到陣陣涼意,哆嗦了幾下。

“這是哪兒啊,怎麼不讓人參觀,還這樣的荒涼!”吳桂生向裏面望着,一邊道。

“這就是東筒子的陰陽道吧!”宋強想了想,然後道,“聽說這西六宮有很多地方都是不對遊客開放的,十分的荒涼!”

“為什麼啊?”我也十分不解的問,“這不都是故宮內景點么,怎麼就不修繕一下讓大家遊覽呢!”

“鬧鬼唄!”宋強道,“這條夾道就是后宮裏最為靈異的陰陽道,直通吉安所,據說一到夜裏,這條長長的夾道地面上會呈現一陰一陽兩個界面,人走陽道鬼就走因道,人走因道鬼就走陽道。但是人如果一腳踩陽道一腳踩因道,或是踩着中線走路,那鬼就沒有地方走啦,一百步就會把人撞個跟斗!而且我還聽說這條夾道不能照相,照相機一照,不是沒電就是出現意外的故障!”

“我靠!真的假的!”吳桂生十二個不相信,從旅行包中掏出數碼相機,先是對着我們乘涼的大樹咔嚓咔嚓的照了幾張,然後道,“你們看,咱的相機電滿滿的,鏡頭沒問題,能清晰的照出那幾株大樹!”吳桂生說完,又拿着相機對準了門板后的夾道只聽咔嚓一聲按快門的聲音,吳桂生原本毫不在乎的臉卻在突然之間怔住了。

“怎麼了?”我和宋強關心的問。

“鏡頭壞了!”吳桂生的哭喪着臉,“怎麼會這樣,這可是我們新買的相機啊!”

“算了!還是送維修,花錢換個新的!”我安慰吳桂生道,“不過這事兒也真是邪門了,怎麼好好的相機怎麼就…….”

“是啊,這裏相當邪門的了,我在網上看了許多關於這條陰陽道的怪事兒,雖然說是以訛傳訛,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根據,更何況故宮也不能沒有理由就把西六宮的許多地方封鎖起來,不讓修繕也不讓參觀,就那麼任由其荒涼破敗着!”宋強道,“總該是有一些難以告人的原因的!”

“你說的也對,不過你先前說這條陰陽道是通往吉安所的,吉安所是什麼地方啊?”我問。

“吉安所原本是明朝的司禮監,清朝後沒有親屬的宮女太監的靈柩就都安放在這裏了!”宋強道,“傳說康熙年間,後宮經常會發生奇怪的事兒,總會有人看到一些已經過世的太監宮女在後宮內遊盪,宮廷薩滿告訴皇帝說是吉安所內的靈魂懷念舊地,總想回來看看,就修建了這條陰陽道,給他們一條進宮的路,但又設看種種限制,不允許他們四處亂走,免得影響到活人的生活,不過後來清宮荒廢了,故宮內也就沒人了人氣,種種限制也不能再起作用,那些亡魂就會通過這條陰陽道進入故宮,每天晚上都在這裏四處遊盪。”

“我靠,不會是真的吧!”吳桂生道,“一個個都說的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兒似的,難道你們忘記了學校所教育你們的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了么!我倒是不相信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話不要說得那麼絕對!”我對吳桂生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用科學是難以解釋的,但我們也不能完全口上迷信的帽子,很多東西既然在民間傳說的沸沸揚揚的,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是啊!”宋強也附和這我道,“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難以解釋清楚的事情了,不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究竟故宮是不是真的有鬼,等晚上我們在這裏呆一宿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蘇北摸底摸得如何了!”一提蘇北,我看了看錶,已經四點多了,“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我們去朝房那兒等他吧!”

還沒向前走多遠,就遠遠看到蘇北在朝房附近的商店前不遠處東張西望,連忙不斷地沖他招手,蘇北似乎等了很長時間,早已不耐煩了,不斷的東張西望,見到我門后連忙跑了過來。

“怎麽樣,蘇北,地下工作做的怎麼樣,咱們今晚兒能不能在故宮偷摸呆一晚上!”我們問。

“這兒遊客多,不是說話的地方!”蘇北一邊說著,一邊拉我們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院中並排有幾個大水缸,有銅鑄的還有鐵鑄的,有的帶着蓋兒,有得沒有蓋兒;在水缸後面是一口白石沿兒的井,井沿兒上罩了一層鐵絲網,可能是防止遊客不小心掉下去所加設的。

“怎麼樣,蘇北,摸准了沒有?”我們坐在了井沿兒上,向蘇北問道。

“應該沒啥大問題吧!一會閉館清人的時候,我們就躲在帶蓋兒的水缸裏面,等狼狗來了,你們老實獃著別出聲,我和他們打招呼!”蘇北一邊說著,一邊從身後的包里拿出了幾塊大火腿,足有四五斤,“我爸就負責這片兒清場,他所帶的那幾隻狗,我熟的很,到時候再把這些火腿給他們吃,基本不會出啥問題的!”

“哦也!”我們三個做了個勝利的手勢,心裏甭提多高興了,沒過一會兒,夕陽西下,快到故宮閉關的時候了,我們連忙打開了一個大水缸的蓋兒,鑽了進去,因為有院牆擋着,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不過四個人蹲在一個水缸里還真是有點擠吧,大家一動不動,僵硬的蹲在裏面,甭提多難受了。

“對了,蘇北,故宮裏怎麼有這麼多的大水缸啊,是用來做什麼用的?”宋強十分好奇,於是問。

“是為了防火的!”蘇北道,“在沒有現代防火技術的時候,像故宮這麼大的木質建築就只能平時在這些水缸內裝滿水來滅火!”

“原來是這樣啊!”我們說了一會兒,便感覺四周突然安靜了起來,原本遊人如織、熙熙攘攘的故宮在突然之間變得一點聲音也沒有了,夜晚的涼風習習吹來,在缸蓋上發出嗚嗚的響聲,整個缸內一片漆黑,感覺有點滲人,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出聲,生怕被故宮內的工作人員發現了。

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自缸蓋上傳了出來,彷彿是有人要打開水缸,但手腳又不太好使,這不由得讓我想起了林正英電影中的殭屍,雞皮疙瘩在突然之間起了一聲。

“哐當!”缸蓋掉到地上,發生了一聲脆響。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而且還沒有月亮,只看到一隻毛茸茸的頭出現在了水缸之上,兩隻閃爍着光芒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十分耀眼,一張大口剛要張開,就被蘇北一把給摁住了。

“大黑子,別叫,是我!”蘇北說著,拿起了一塊兒火腿,向水缸上遞去,此時我才看清楚,原來趴在水缸之上的是一隻黑色的狼狗。

黑狗三下五除二,便將那塊火腿給吞了,並一邊舔着蘇北的手,一邊向他要吃的。

“你先去幹活兒,一會再來找我,我再給你吃!”蘇北說著,又向狼狗晃了晃手中裝滿火腿的膠袋,狼狗一邊十分高興的向他叫了幾聲,一邊搖着尾巴跑了。

“這就好了?我們可以出去了么?”我們三個在水缸里已經擠得不行了,十分迫切的問蘇北道。

“還得等會兒!”蘇北道,“等這隻狼狗清完場,回去告訴值班人員說這片兒沒異常,值班員走了后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難道就晚上宮裏就一個值班人員都沒有?”我十分奇怪的問,“如果我們弄出了動靜,就不會把他們給招惹過來?”

“有倒是有!”蘇北道,“不過都在門房,後宮內是不會有人的,因為故宮內的工作人員都知道,下班后千萬不能在這裏逗留,清場之後,不管裏面有什麼動靜,他們都不會進來的,因為這些動靜往往不是人發出來的!倒是故宮中隊有幾個武警後宮駐守,但都在外圍,也很少往裏面來。”

我們正說著,大黑子便跑了回來,趴在水缸沿兒上不斷地晃着腦袋。蘇北又餵給它了一塊火腿,我們幾個便從水缸里鑽了出來,不斷地活動筋骨。

“好了,我們現在應該去哪裏呢!”蘇北問,“是直接去坤寧宮么?”

“那好,直接去坤寧宮吧!”我回答道,宋強和吳桂生有沒有反對,我們帶着大黑子,藉著天上的月色直接向慈寧宮而去,可是一路上除了有冷風吹過之外,什麼特殊的東西都沒有看到,沒過多久,我們就來到了交泰殿,遠遠的望着不遠處的坤寧宮,裏面漆黑一片,什麼聲音都沒有。

“蘇北,那天你是不是看花了眼了!”吳桂生道,“根本就沒有什麼成隊的宮女,更沒有嚇人的慘叫聲么!”

“也許現在天色還早吧!”蘇北道,“現在還不到八點,天也沒大黑,我們再等一會兒!”

又等了一會兒,不過呆在這裏實在是無聊,蘇強便提議說去陰陽道看看,我和吳桂生也在一邊附和着。

“陰陽道?”蘇北沉吟了一下,但還是答應了我們的要求,帶我們向陰陽道而去。坤寧宮屬於后三宮,而陰陽道在西六宮中間,二者的距離並不是很遠,沒過一會,我們便遠遠望見了那塊破舊的門板,幾束月光透過門板上窟窿照在地上,形成了幾道昏暗不明的光束。

“走,進去看看!”我們說著,便搬開了攔在門板前的阻擋,推開了這扇古老的朱漆大門,只聽吱扭一聲響,門板便向兩邊分開,一個漆黑、昏暗亂草叢生的夾道就出現在了我們身邊,其中的一半路因為有月光的照射,顯得較為明亮,而另外一半因為被高牆擋住了月光,所以顯得較為昏暗。

“我就不信這個邪,今天我就走走這條陰陽道!”吳桂生說著,便一步邁進了大門內,一隻腳踩在向光的一面,一隻腳踩在背光的一面,向前而去,一邊走着還一邊回頭對我們說,“你們看,沒事兒吧,故宮裏根本就沒有什麼鬼!”

可他話音剛落,噗咚一聲跌倒在地。

“怎麼了,吳桂生?”我們連忙跑了過去,將吳桂生扶了起來。

“不知道,應該是被碎磚頭給絆倒了吧!”吳桂生一邊說著,一邊踢了踢腳下的幾塊碎磚頭,不過整個陰陽道因為破敗不堪,碎磚頭可哪都是,可他為什麼單單在這裏絆倒了。

“還敢繼續向前走陰陽道不了?”我向吳桂生打趣道。

“別說,還真是有點邪門!”夜黑月高,偌大的宮殿裏只有我們幾個人,氣氛實在太過怪異,再加上吳桂生剛才莫名其妙的跌倒了,他也有點膽怯起來,“我看還是別走了!”

“汪——汪——”就在我們說話間,大黑子突然轉過身去,向夾道外狂叫起來,我們也不由得一驚,轉過身去,隱約間看到了一個打着宮燈的人,快步向長春宮的方向而去。

這個年代都用手電筒阿,誰還用宮燈呢,難道是……?一想到這裏,我們便在後面緊緊追去,可怎麼追也追不到那個打着宮燈的人,不過遠遠的看去,的確是穿着清朝的旗袍的宮女,打着眀紗的宮燈快速的走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到了長春宮,而她卻穿過了長春宮,直向交泰殿而去。

“交泰殿?難道他是要去坤寧宮?”我們在心中疑慮着,可誰知還沒有穿過交泰殿,那個宮女突然鑽入宮牆內消失不見了。

“怎麼回事?”我們幾個面面相覷,並在宮女消失的宮牆內仔細的尋找着,可還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突然,有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自遠處傳來。

我們十分的害怕,也十分的好奇,但還是壯着膽子,又往前走了,一邊走還一邊議論着是什麼東西在慘叫。

“是什麼在叫?”吳桂生問。

“被打屁股的小太監?”蘇北道。

“被殺的宮女?”宋強道。

“不會吧,我怎麼聽那聲音像是殺豬時豬在嚎叫!”我道看着他們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繼續道,“真的,我們農村殺豬的時候,豬就是這樣死命的叫的!”

“殺豬幹什麼?”吳桂生看了看我,問,“是不是故宮中隊的炊事班在準備第二天的豬肉呢?”

“坤寧宮附近都設置了柵欄,不要說去那裏殺豬了,就連遊客都不讓靠近,生怕破壞了那裏的文物!”蘇北一邊說著,一邊思索着,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樣拍了一下腦袋,“應該是清宮在坤寧宮祭祀薩滿吧,清朝的時候,坤寧宮被改成了祭祀薩滿神的地方!”

“我老家那裏滿族人也不少,對薩滿教也有一些了解,我知道薩滿教祭祀都是用黑豬的,而且我也在書上看到過坤寧宮在清朝一直都是薩滿教祭祀的場所!而且據我所知,在乾隆之前,清宮薩滿祭祀在坤寧宮和神武門西旁的祭馬神室幾乎天天進行!”蘇北的話提醒了我。

我們說著,便到了坤寧宮和交泰殿之間的殿門,遠處坤寧宮內的情景完全可以往的一清二楚。

此時整個坤寧宮亮如白晝,一排排點着宮燈的人出現在了坤寧宮前的廣場上,並有序的向坤寧宮內而去,緊接着,又是一陣薩滿的鼓點聲咚咚而起。

“對!對!這就是薩滿要跳神前所敲的鼓點!一會兒還要搖手鈴呢!”我向他們三個手舞足蹈的解說著,可他們三個卻在突然之間都一臉怪異的望着我,就像見到鬼了一般。

“怎麼了?活見鬼了啊你們!”我十分詫異,奇怪的問,但他們三個卻都不出話來,渾身哆哆嗦嗦的。經我再三追問,蘇北才用顫抖的手向前方指去,順着他們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在坤寧宮內有一個頭戴面具的男薩滿,正在跳着怪異的舞蹈,而且在這個薩滿的脖子上還帶着一條和我身上一摸一樣的項鏈,不由得心中一凜,而且更為奇怪的是這個薩滿居然還咧着嘴,沖我十分怪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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