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鬼面甲騎
第一章鬼面甲騎
駕!駕!駕!
轟隆!轟隆!的聲響由遠方傳來。
寂靜的山道上,原本的寧靜被瞬間打破;
悠閑地享受下午清閑時光的野獸們,都被那遠處傳來隆隆蹄聲所驚!
眨眼間就都閃電般地消失在山林深處。
伴隨着陣陣的雷鳴,大地在微微地顫抖!大風在嚎叫!雲朵在飄散!
一隊全身黑色戰鎧的騎士從山岡上飛馳而出。
健馬如飛,鐵騎縱橫、殺氣驚天!。
雖然只有區區二十餘騎,可是卻散發著一股千軍萬馬的氣勢與鐵血殺伐的氣息。
鐵騎轟鳴,長槊指天。
那雄渾霸烈的氣勢,排山倒海一般地迎面撲來。
騎士們胯下的戰馬各個身形高大,神駿非凡;
黑色的披風飄蕩飛舞,就像那戰陣之上的不敗戰旗,激蕩不休、獵獵作響。
此情此景,時刻彰顯出這隊騎兵的強大與不凡。
二十餘名騎士穩穩地端坐在戰馬之上,胯下戰馬每一次鐵蹄塌下、躍起,都會產生劇烈的顛簸;可是馬上的騎士們,各個都像與戰馬融為一體一般,脊背挺直,平穩如山。
整支隊伍在戰馬全力奔馳之下,依然保持着嚴密的陣型,絲毫不見雜亂,可見這隻鐵騎是一隻訓練有素、實力強絕的隊伍。
飛奔的鐵騎轉眼之間就把山崗遠遠地拋在了身後,只有那些被鐵蹄踏碎的枯枝與濺起的煙塵漫天飄舞。
“停”
一生大喝。
只見為首的騎士右手高高舉起,臉上卻帶着猙獰的青銅鬼面,冰冷的青銅鬼面擋住了整個臉龐,令人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只有一雙晶瑩剔透的黑色雙眸,躍然出現在面具之上。
左手緊緊拉住了胯下戰馬的韁繩,雄壯異常的黑色戰馬一雙鐵蹄躍然飛起,揚天嘶鳴!
聿!聿!
緩衝掉了前沖的巨力,抬眼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為首的青銅面具騎士微微點了點頭。
“先休息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后再出發。”
青銅鬼面騎士發出了命令,沙啞的聲音中卻有一絲絲稚嫩的感覺,令人聽來很是驚異。
收到到了命令,隨行的騎士們立刻下馬,把戰馬身上的馬鞍與兵器取下,又給戰馬餵了草料和一些鹽水;
甚至還有的騎士給戰馬快速拍全身,幫助自己的戰馬疏鬆氣血,用來消除戰馬因長途奔襲產生的疲憊。
對於每一名騎士來說,戰馬就是他們最好的兄弟,更是他們性命相托的戰友。呵護好自己的戰馬,就是呵護好他們自己的性命。
“楓隊,估計晚上咱們就能回到山海城了,你是不是想念芸兒那個丫頭了?”
一名抱着頭盔的金髮年輕英俊騎士,忙活完一切,走了過來。
金髮騎士的聲音中滿是興奮之意,臉上也是笑意十足。看來即將回到闊別已久的家鄉,心中難免激動不已。
聽到金髮騎士的調侃,鬼面騎士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把自己那匹全身沒有一絲雜色的黑色戰馬韁繩鬆開,讓心愛的戰馬自由活動,這才回過頭來;
青銅鬼面猙獰而恐怖,四顆獠牙外露;更是給初見之人一種陰森的寒意。
整個青銅鬼面擋住了騎士的面容,只露出一雙精光湛湛的黑色雙眸。
並沒有馬上回應金髮騎士的詢問,而是抬起頭,定定地望了望家鄉山海城的方向。
這才出聲說道:“是啊!”
“我們這次護送任務已經出來三個多月了,走的時候我還答應小芸兒,最多一個月就回來看她,
還會給小丫頭在紫陽城帶禮物呢?”
“誰知道一下子耽擱了三個月才回來,天知道芸兒那小丫頭怎樣才會原諒我這個當哥哥的?”
鬼面騎士語氣之中滿是愁苦,不過在這愁苦的話語中,又充滿了對那名叫“芸兒”妹妹的疼愛之意。
鬼面騎士邊說邊伸手摘下了那猙獰的青銅面具;
大大出乎人預料的是,青銅鬼面面具之下,是一張還略帶有明顯稚嫩的清秀臉龐。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算不上英俊,臉形略顯方正,一雙劍眉之下一雙炯炯有神的黑雙色雙眸,倒是極為吸引人的目光,另人印象深刻,難以忘懷。
如果非要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那雙漆黑的眼睛,
“星空倒映”!
黑的存粹!
黑的璀璨!
黑的壯闊無邊!
就像那無邊無際的星辰大海!
波瀾壯闊之中,還帶有一絲絲神秘。
魅力無窮,璀璨無邊。
整個人透着一股堅毅的氣質,卓爾不群之中又帶有陽剛之氣。如那傲立的蒼松翠柏,英氣勃發,傲然而立。
哈!哈!哈!
眾騎士聽到被稱為“楓隊”的哀嘆話語,紛紛大笑出生;笑聲中充滿了幸災樂禍之意。
不過笑聲中滿是善意,又帶有一種說不出的驕傲與欽佩。
那名抱着頭盔的金髮青年更是大聲笑道:“要是被那些山寨的劫匪們知道,殺的他們千里逃亡、
死傷無數、心驚膽寒的鬼面甲騎頭領,堂堂鬼面死神,正在因為回去晚了,擔心自己妹妹發怒,還特意買禮了禮物來討好、賄賂自己的妹妹,會不會隨便找一顆樹一頭撞死。”
哈!哈!哈!
剩下的那些騎士,聽到金髮青年騎士的話,更是一個個笑的前仰後合,狂笑不止。
其中一位面如黑炭,身體雄壯的傢伙更是對金髮騎士怪叫道:“天龍,要是那些早就死在我們鐵蹄之下的大盜和匪徒,知道了我們的“楓隊”現在只有十五歲,會不會氣的詐屍,然後接着再找一塊豆腐直接撞死?”
哈!哈!哈!
一眾騎士聽到那名黑炭大漢的怪叫,更是樂的不行,個個放聲大笑;眾人笑聲中流露出的自豪與驕傲是無與倫比的;
因為他們是威名赫赫、殺得盜匪屁滾尿流的---“鬼面甲騎”!
自從三年前,一名少年從臨終的養父手中接過戰鎧,騎上養父的戰馬追風,承擔起撫養、照顧年幼多病的妹妹開始,就開啟了一段絢麗的傳奇。
第一戰,面對兇殘的三十幾名黑狼盜,就是那些常年護送商隊的傭兵,也會心頭打鼓,兩腿顫慄膽寒不已。
可是那名少年在絕望之下,卻是戴上了出行前妹妹送給他的青銅面具;
那可是一個七歲不到的小姑娘,用自己的零用錢里一個銅板一個銅板偷偷攢下買來,送給他的。
猙獰恐怖的鬼面獠牙,遮住了少年稚嫩的面龐;還沒有漲開的身體卻是穩穩地騎在戰馬之上,拉開了弓弦。
“暴雨連珠箭”,箭箭追敵魂。
面對三十多名兇殘的黑狼盜,十幾名商隊護衛、傭兵本已經絕望,勇敢一些的也只是只想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因為黑狼盜從來都是不留活口,殘忍暴虐的名聲是用堆積如山的屍骨鑄就的。
可是少年舉起了弓,來開了弦,搭上了漆黑的羽箭;
不管是黑狼盜,還是商隊的護衛,誰也沒有想到,當那名帶着青銅面具的少年,射出羽箭的那一刻,會開啟了一段輝煌傳奇;同時也給山海城周邊無數大小盜賊團帶來了無邊的災難。
一支接一支黑色羽箭,化成了黑色的閃電;
九名黑狼盜成為了少年第一次出手的箭下亡魂,直到死亡,他們都沒有閉上眼睛,臉上還殘留着
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們不明白,那名少年怎末會一剎那射出那一支支快如閃電,猶如死神羽箭,他們連躲都來不及。
正在拚命交手廝殺的黑狼盜與商隊護衛也都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同時也停下了廝殺;
可是少年接下來的行為卻再次大大出乎了雙方人馬的預料,他穿着那明顯大了兩圈的漆黑戰鎧,用他那雙被弓弦割裂、還在滴血的手,握緊了那接近四米長的戰槊,催動了戰馬;
向那些兇殘暴虐的黑狼盜,義無反顧地發起了衝鋒。
所有人當時只有一個念頭,這名少年瘋了!
剛剛從哪些死神一般的箭雨下逃生的黑狼盜們,更是一個個握緊了手中的刀,一個個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那名騎馬衝來的少年。
眼中滿是殘忍、凶怒之色,誓要把剛才嚇了他們一大跳的少年,扒皮拆骨、挫骨揚灰。
那些商隊的護衛、傭兵,有的已經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那名有些“傻氣”的少年倒在那些黑狼盜的刀下。
一名少年。
一副不合身的戰鎧。
一人、一騎、一槊;
蹄聲如雷,戰馬長嘶;
少年卻是向剩下的二十多黑狼盜,義無反顧的發起了衝鋒;
看不到少年臉上的表情,能看到的只有那猙獰的鬼面與那堅定如鐵的目光。
“殺!”
稚嫩的吶喊,從冰冷的青銅鬼面之下傳出。
戰槊幻出一道道清冷的刃光。
一人一騎眨眼間衝進了黑狼盜裏邊,接近半米長的鋒利槊刃,三米多長的槊桿,在少年的舞動之下,就如同那死神的鐮刀,肆意收割着黑狼盜的性命。
冰冷的槊刃,在槊桿的彈性作用力和少年巧妙的控制之下,破甲、碎骨、彈回,然後再破甲。
一槊接着一槊!
一槊快似一槊!
一槊猛似一槊!
槊槊奪敵魂魄!
一人一騎猶如風暴席捲而過,那長長的戰槊化身一條黑色惡龍,撕咬吞噬着身前一切生靈。
當少年衝出黑狼盜的戰陣,調轉戰馬,面向戰場,橫槊而立之時。
進入眼帘的是二十多名黑狼盜已經有大半被沉重鋒利的戰槊割碎的戰甲與身體;
滿地的鮮血與破碎的屍骨。
當然還有目瞪口呆的眾人。
只有四名鍛體境界的黑狼盜,憑藉高出一頭的身體素質和靈活的身手,勉強躲過一劫。
剩下的黑狼盜就是沒死,也是受到了重創,倒在地上不斷發出凄厲地哀嚎。
看到那些被戰槊割成碎肉的同伴,再看了看遠處猶如神魔一般,橫槊而立的鬼面少年;
一聲發喊,四名黑狼盜拍馬大叫而逃;連回頭看看的勇氣都沒有了,顯然被那名鬼面少年騎士嚇破了肝膽。
商隊的護衛們也同時被少年的表現驚呆了,甚至都忘記了追擊逃跑的黑狼盜;只是傻傻地看着地上那些被馬槊割碎的屍體發獃。
在望向那橫槊而立,面上戴着那猙獰可怖的青銅鬼面少年,個個心中發寒,面面相噓。
雖然他們注意到,此時那端坐在戰馬之上的鬼面少年,緊握戰槊的手臂在不停地輕輕顫抖;
可他那在滿是鮮血與屍體的戰陣之上,橫槊而立的身影卻是已經深深刻在了所有人的心中,相信一生再也難以忘記了。
從那以後,山海城附近多出了一支騎兵,一支令所有盜匪膽寒的無敵鐵騎;
黑色的鐵流,鋒利的戰槊,猙獰的鬼面;
無數的盜賊、巨盜,都倒在了這隻鐵蹄之下,被那黑色的鐵流踏成粉末。
兇殘的黑狼盜,狡猾的沙盜,還有那殺人如麻的血狼騎,這些威名赫赫的盜賊,都在這縱橫無敵的鐵騎面前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至於那些沒有名號的小盜賊,死在這隻鐵騎之下的更是不計其數;正是用那些盜賊的獻血染紅了這隻鐵騎威名,踏在他們的屍骨之上鑄就了這支鐵騎的名號
----“鬼面甲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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