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暗門
第138章暗門
崔楓有點懵逼,顯然是沒反應過來。阿灼胡亂揉了一把頭,這次語氣終於堅定了一些,“我應該是懷孕了。”她給自己搭脈,滑脈的脈象騙不過她。
她果真是有了孩子。
“你這……也太突然了。”崔楓撓撓頭,雖然知道她早就成親了有了男人。可到底也是沒見到過所以壓根也沒放在心上。
他都怕她弄錯了,“會不會是弄錯了?”
她沉默的搖頭,她雖然算不上醫術高明,可好歹也是小中醫出身。懷孕與否她還是能把出來的,她摸摸自己的小腹,那裏還是很平坦,很難相信,其實那裏已經有了一個孩子。
她跟沈星河的孩子,也不知道會是男孩還是女孩。但她知道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她都會很高興的,她上輩子等同一個孤兒,沒怎麼享受過那種血脈至親的圓滿。
“你有了孩子,你就會更心軟了。”崔楓眼神複雜,覺得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你真的想清楚了嗎?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來到這以後一直沒放棄過尋找回去的路,皇天不負有心人,被我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京昭護國寺有一枚佛舍利,傳說六十年前有一位小沙彌在打掃的時候不見了蹤跡,而那一天是個滿月之日。”
“你也說了是傳說,而且滿月之日並不稀奇……”
崔楓打斷她,”那血色滿月呢?“崔楓是個典型的理工男,以往最是不相信這些。可到如今也不得不相信了,血月本就很少見,尤其是血色滿月。他說:”我雖然目前還沒有摸索出來規律,但按照我們從前看的小說電視劇套路來說,這間隔不會很短暫,倘若真的是以六十年為一個輪迴,那最遲還有四十二天就到了。“
四十二天,兩個月都沒有。阿灼的拳頭一下子收緊,兩人同時沉默下來。最後還是崔楓先站起來的,“我去外面找些吃的,你先換衣服。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總要多顧全些。”
他走以後阿灼迅速換了濕衣服,還從柜子裏另外找了毯子出來絞乾頭髮。可長時間在冷水裏泡久了,一時半會還真的暖不起來。阿灼搓了搓雙手,最後選擇爬上拔步床。
床板真是太硬了,阿灼掀開被子,剛想躺下就覺得不太對勁。她手往邊上摸,那床中間竟然是被掏空的,她趕緊掀開所有遮擋物,將蠟燭點燃后捧上來。
床中間是挖空的,原本該是床板的地方此時卻有一個暗門。阿灼使勁拽了拽,那上面有鎖,她端着燈湊近。崔楓抱着食物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她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撅在那兒,他還很莫名,“你這是做什麼?我沒敢走太遠,就在這院子看了看,這裏明明沒人居住可是小廚房裏卻有食物。“
他拿了一屜包子,見阿灼沒反應就自己先拿了一個啃,“還是熱乎的,你不吃嗎?”
“你來瞧瞧,這裏有個暗門。”
崔楓急忙把包子放下也爬上來,兩人擠在一處研究。崔楓認真看了會兒得出了結論,“是個鎖,不過上頭沒有鎖眼,所以沒有鑰匙。但是暗門的機關是個石板拼圖,你看上頭的九個石板都是能滑動的。如果拼圖成功,這個機關鎖就會自動解開了。“他左右劃了幾下,”太黑了,上面的圖案又很精緻繁複,這樣看不清。“
那就只能白天再來了。阿灼只好放棄,崔楓把包子遞給她,“先吃吧!吃完咱們在這裏苟到天亮再另做打算。”
阿灼咬了一口包子,立即皺了皺眉頭,“這包子不新鮮吧!應該是反覆加熱過的!”她味覺敏感的很,食材新不新鮮一口就能嘗出來。
“不能吧!這不挺好吃的嘛!”崔楓覺得她就是矯情,“你就是沒吃過苦,我沒你命好,剛來的時候過得才叫一個艱苦!還挑呢!給什麼吃什麼!”
“誰能跟你比,給你一碗醬油湯你都能吃三碗飯。”阿灼沒了胃口,她只佔了小小的一塊地方,“我太累了,先閉眼睡會,等天亮了你喊我。”
阿灼睡得不安生,她做了一個夢。夢中她置身於一片漆黑的環境中,又是那種香到詭異的犀角香氣,周圍的白霧阻擋了一切視線。她跑了很多次,但最終都會回到原點。
“江石不流轉,遺恨失吞吳……”有纏綿的女子唱調聲由遠及近的傳來,阿灼順着聲音往前追,白霧的另一端隱隱綽綽有一個女子。
女人身姿曼妙,便唱邊舞,就連阿灼看的都心動,都迫不及待的想要一探究竟。可那白霧宛如一層面紗,永遠隔絕着視線。那女人一直在唱,阿灼也聽不清詞,忽然她就不唱了,而是掩面痛哭,“岩郎,你怎地如此狠心!”
“你將我埋在那不見天日的地方,我好委屈啊!”
阿灼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邊上的崔楓伸着手還保持着推她的動作,“我叫了你好一會了,你一直不醒,面色還十分猙獰,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她一腦門的汗,剛才夢裏的情景她還歷歷在目,她心裏總是有一種很不安的預感。阿灼搖搖頭,”我沒事,我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天亮了嗎?“
“剛剛亮,咱們回臨水閣吧!”崔楓這一晚上可算是辛苦了。他其實也困得很,可阿灼懷了身子,睡得又沉,他一個大男人總要肩負起責任來守夜的。
他決定自己虧大了,吵着鬧着要阿灼回去給他下牛肉麵吃。
“行,給你做一大碗!”兩個人這次沒翻窗,主要是崔楓不放心,決定她要做母親了不好再這般冒冒失失的。所以兩個人是順着樓梯下去的,可他們走下去看清了正廳里擱着的牌位同掛在牆上的畫時都愣住了。
牆上掛着一張美人圖,上頭的美人穿了一身紫,手持着宮扇,露出的那一雙眼睛嫵媚動人。
同她夢裏的女人極為相似。
崔楓的表情不對頭了,“所以這院子的主人死了?那為什麼小廚房還一直有食物,還是熱的……”
“是用來祭奠的。”阿灼摸摸牌位邊上的供品,碟子還是溫熱的。她想起樓上那間閨房,雖然並沒有生活的痕迹,可衣櫃裏擺滿了一年四季的衣服,梳妝枱上也都是琳琅滿目的首飾。
有的人確實是死了,可一直活在活人心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