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名師設宴收關門
盧植大悅,對孔煜說:“賢侄大才,可否告與我,這文章真乃方才五步作之?”盧植在讀完文章后倒是對這個傳說中的小魔頭有所改觀,發自內心的喜愛,但又想考校一番這是這孩子有備而來,還是真有這五步成文之才。
孔煜也不傻,自然看出盧植的意思,肯定不會告訴盧植這是他曾經上初中時候學的宋朝周敦頤的《愛蓮說》,想當初這篇必背課文不會背還要罰抄10遍,他這抄襲只不過是把此時尚未出現的陶淵明愛菊稍作修改而已。
當下答道:“伯父,這是我剛剛看您書房內,那幅蓮花不禁偶有感觸,想我洛陽牡丹花繁盛,世人皆愛牡丹,喜那牡丹‘花開富貴’,而伯父愛蓮,可謂人如所愛,伯父乃真君子也!”一記馬屁穩穩的拍在盧植心裏,尤其是這4歲孩童說的話,比起成年人的誇耀更顯無比真誠。
盧植心中大喜,要不是有孔融在場,真想把孔煜這孩子抱起來好好親幾口。“賢侄聰明伶俐,能明理知意,將必為經學博士,可願拜我為師,我必傳你這經學大典,不辱你聖人門庭。”
如果一開始是孔融求着盧植收徒,現在反倒像是盧植主動想要納孔煜為徒了。
“不願”孔煜說出這兩個字,驚得孔融和盧植手中酒杯險些掉地。
孔融忙起身大罵“逆子,安敢如此!”
盧植卻是饒有興緻的看着孔煜疑惑的問:“為何,難不成我不配當你師父么?”
“小子不敢,伯父之學猶如浩瀚星空,只是侄不願學治經,更願意學您的兵略,我也要像您一樣成為大漢的之國柱”孔煜又是一記馬屁,孔融和盧植才露出一服原來如此的表情。
“好好好,賢侄既如此,我當問你,黃巾之禍雖平,但各地黃巾餘黨殘存當如何破之?”盧植已經開始喜歡上了孔煜,想要看看這個孩子還能給他什麼樣的驚喜。“
侄不敢妄談,但常讀太史公《史記》有感,古今百姓造反緣為生活所迫,朝政不清則百姓困苦,此為失民心也,加之首惡煽動,故有此禍事;當上清朝政剷除奸侫,下撫黎民愛民如子,再用兵除惡人必可破之”孔煜答道,他學的歷史的歷次農民起義不外乎這些原因,倒也不難答。
一旁的孔融和盧植聽着卻滿眼悲憤,一個孩子都說出的道理,他們這些朝廷大員卻很難做到。
想到此盧植起身向孔融一拜,“賢弟,令郎聰慧至極,且心有濟世愛民之心,不虧聖人之後,植欽佩不已,今我欲收他為關門弟子,再不收他人,必悉心教誨,望他成為我大漢龍興之肱骨”
孔融大喜,這弟子分好多種,一類是學徒,就像現代教育的老師和學生,一個老師講課眾多學生聽講,畢業后師徒緣已盡,只看學生的良心是不是認這個老師;另一類是門徒,專門傳授學識,老師與師父之間不差於血親的關係,而這門徒之中最厲害的就是這關門弟子,意為收了這個徒弟我將不再收徒弟,將畢生所學都會盡數傳於這個徒弟,孔融只想着能憑着與盧植的關係做個門徒就不錯了,沒想到這個逆子今天給他的驚喜太多了,竟然能成為關門弟子,趕緊說:“兄長,過譽了,幸兄長不棄,劣子便托福兄長了”。
盧植大喜,吩咐門人“給親友洛陽名人送邀請帖,今日為我盧植收關門弟子之日,設午宴行拜師禮”。
說完后喜愛的看着孔煜,孔煜也沒想到,抄了一篇文章,念了幾句農民起義的歷史意義,竟被收了關門弟子,還要進行拜師禮,這玩的也大了吧,當然是他的知識儲備並不知道這在漢朝文化圈意味着什麼。
盧府瞬間忙碌起來,置辦宴席的置辦,送帖的送帖。此時洛陽文人圈瞬間震動,盧子干收孔府小魔王為關門弟子,不再收徒。這些名人當然不會清楚發生了什麼,會讓盧植做出這個驚人的決定,把一生所學和希望寄托在這個剛滿四歲“火燒文舉須”的小魔王,紛紛前往觀禮。盧府今日是盧植被罷官重新啟用后最熱鬧的一天。
隨着,禮官大喊一聲,行拜師禮時,盧植拉着孔煜從內堂走出,大家也都盯着這孩子,畢竟孔府小魔王的名聲還是蠻大的。
“一拜祖師”盧植牽着孔煜的手走到祖師牌位面前跪下,孔煜抬頭一看,心中一陣腹誹‘合著我這是到了別人家來拜自家老祖宗了’眼前祖師牌位自然是孔聖人。
“二拜賢師”盧植坐在上首,孔煜向盧植參拜,這一拜孔煜倒是真心實意,盧植的為人和學識值得他欽佩。
“賢師誡語”盧植手撫孔煜的頭向孔煜說了一堆尊祖守規,勉勵徒弟做人要清白,學藝要刻苦的話。
“禮成”隨着禮官一聲宣佈,觀禮賓客紛紛起身祝賀。
儀式結束后,盧植引着孔煜穿梭在宴會中,向各位賓客敬酒致謝,對於這種應酬孔煜煩不勝煩,看着滿前院都是人,孔煜一陣頭疼,總想找個機會逃跑。
“這盧尚書從此關門不再收弟子,倒也可惜了!”一個角落裏幾人在竊竊私語。
“是啊!關門弟子這麼大殊榮便宜了‘火燒文舉須’的小魔頭了,不知道盧尚書怎麼想的”另一人不無嘲諷的搭話,接著說“肯定圖的是聖人後人之師這個虛名”。
“那怎麼不收孔府大公子,那可是塊好材料”一人問道。
“那必定大公子盡得孔家家學真傳,千里駒留給自己,這駑馬才送來盧府吧”那人一副一切皆知的樣子。
“唉!盧尚書一世英名可別最終落個‘名師高徒’的地步吧!”說著幾人一副譏笑的樣子。
腐儒相輕的嘴臉盡顯無疑,這坐在角落的幾人算不得盧植和孔融摯友,只因文人圈子的禮數才被邀請。
盧植雖然不在近前,但幾人的聲音卻逃不過盧植的耳朵。登時大怒,行至宴會中央大聲說道:“感謝各位好友光臨寒舍觀禮,今有幸收得愛徒,愛徒不才近日偶得一文章,我欲請伯喈兄題與我書房內的蓮圖之上,今日幸的諸位大賢在場,全當為大家助興!”
坐在上席的蔡邕一臉懵,心想‘這咋還有我的事!’話說這蔡邕是東漢最有名的書法家,自創飛白體更是一絕。
蔡邕是盧植摯交,此時雖感突然,卻不願駁了盧植面子,當即站起向盧植拱手道:“全憑子干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