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救
烈日的陽光有些刺眼!
林中的微風吹動樹枝輕輕搖曳,帶來各種花蟲樹木的氣味。
陳忘名不知道在原地跪坐了多久,也許很久、也許僅僅片刻。
渾身有些脫力還有些頭暈目眩,艱難的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向不遠處張大鬍子原先的地方。
那裏的地面已經完全沒有了綠色的黏液,有的僅僅是多的分不清的屍塊散落一地。
還有一柄插進泥地里三分之一的長刀,半截裸露在外的刀刃放着銀光,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刺目。
咬牙拔出長刀看了看,刀身通體如墨、刀口竟然沒有一絲卷刃。
掃視了一下四周,滿地的碎肉與殘渣。
分不清哪是頭哪是腳了,快速的撿起地上的幾個碎銀跟一個小布袋。
雖然沒有多濃郁的血腥氣味,但也知道此地不能久留、拖着長刀搖搖晃晃的就朝山下走。
....
嘰~
萬米的高空之上傳來一聲鷹唳,驚空遏雲!
“趙伯!快看那裏是不是有個人。”
一個十三四歲眉清目秀、穿着錦衣玉袍的富家公子小哥!伸着手指向了不遠處,對着一旁接近半百的老者驚訝的叫道。
老者抬眼看去,一個身着襤褸瘦弱的男子倒在了官道一側爬服於地,看不清面容只是手裏握着一把長刀在烈陽下放着銀光。
“小公子啊,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
趙伯沿着富家公子小哥的手看到了,是有一個人躺在那裏、但是不想多生事端,答非所問的回道。
‘謝力庭’謝公子今年十三歲,長得俊朗身形筆挺個子修長,已是好些個少女的夢中情人了。
再加上家境富甲一方,如今已有很多大戶人家的父母在其媒人與謝家之間周旋。
聽到趙伯的話,謝力庭沒有不悅!有些興奮的從馬上站了起來抬腿就要下馬。
趙伯年輕時遊走江湖,習得了一身武藝。在青陽城也能擠進二流。
趙伯見狀知道這事得管了,趕緊出聲勸阻道。
“好了好了!待在馬上不要亂動,我先差人前去查看一番。”
“你們兩過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兩個家丁護衛抽出佩於腰間的長刀翻身下馬,小心的往前。
謝家是青陽城人士,此次前往‘臨城’是為謝家幼子謝力庭拜師學藝。
謝家家主多次叮囑注意安全,趙伯‘趙獲德’不得不小心行事。
也足以見得,謝家對趙獲德的信任。
很快就傳來消息!
“是一個渾身脫力氣血虧空,還有些營養不良的人。”
聽到消息趙獲德轉頭看向謝力庭,謝力庭也聽到了下人的稟報、隨即點點頭。
一行二十多人,大部分皆是武師,有些是謝家家主‘謝高義’花重金聘請而來的江湖好手。
其餘的就是家中的一些拔尖跟隨行人員。
如此多的人僅僅只是將謝家的謝公子由青陽城護送至臨城。可見這世道並不太平,或許其餘人早就發現躺在那裏的陳忘名、只是沒有出聲罷了。
車道不是很平坦,後面一架簡易的馬車原本是放着一些雜物。
經過一番的整理,勉強可以放一個人在上面。
馬車搖搖晃晃顛上顛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陳忘名躺在馬車上不知死活。
隊伍走了差不多三個時辰左右,就見到了一個巨大的城門、上面寫着’臨城‘兩個字方方正正,談不上美說不上好,但是認字的人一眼就能認出。
城門口有專人把手盤查,手持長槍腰間佩刀穿着統一的服飾。
各種盤問后順利的進入到城內。
臨城與青陽城相比,略小、但這裏卻又與青陽城不同的地方。
街道上磨盤大小的青石路面,還有路邊各種店鋪以及遊走的商販顯得嘈雜與熱鬧。
小孩子的嬉鬧聲與哭喊聲與城外相比就像是兩個世界。
沿着街道七拐八拐來到了一處大院,大院門口左右擺放着兩個石麒麟,還有一個看門的小廝。
黑色大門上方掛着一塊牌匾,牌匾上的書法筆走龍蛇,刻印着“流雲武館”四個字!
看門小廝見到來人,先是詢問一番。然後小跑着前去稟報。
不一會就一名穿着武道服的中年男子出門笑臉相迎,與趙獲德一陣寒暄、似故人。
所有的一切事物都是趙獲德在打點安排,其餘的武師有些則返回、有些則繼續遊走與江湖。
剩下不多的人牽着馬拖着車,一起進入了武館內部。
武館內部很大,並沒有想像中的各種嘿哈如雷的聲音、人數大概有一兩百人。
有些整齊劃一打着不知名的掌法,有些做着各種古怪的姿勢。
將隨行人員安頓好、趙獲德便於相迎的中年男子出去了。
謝力庭也急不可耐的小跑着跟了出去、而陳忘名早已被送往醫師處救冶了。
一間浴房內。
“誒,你看、這人洗乾淨還是聽好看的。”
陳忘名脫了個精光泡在一個大木桶內,四周飄着白色的霧氣、兩個小侍女面頰緋紅的輕聲說著話。
渾渾噩噩似醒非醒似夢非夢,陳忘名隱隱約約聽到有女子交談的聲音。
“快看、這裏好像變大了。”
“哪裏哪裏,讓我也看看!”
“呀~你不要玩了,等下真的死了就完了。”
“等等、讓我也捏捏。”
...............
“咚!--咚!咚!“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此時夜深三更,卻是月朗星稀、光可照人。
還是那條白日喧鬧的街道!不過此刻家家關門閉戶,街道偶有流浪的寵物發出叫聲。
七八人組成的隊伍舉着火把,沿着某街道巡邏。
身上鎧甲撞擊的聲音給一些想要為非作歹的人無形的警告,行走的腳步聲很輕、但細聽還是有的。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的慘叫響徹了城裏的上空,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沒有人開門出去查看,唯一還有幾家零星亮着的燈、也瞬間被主人吹滅了。
剩下的只是銀霜似的月光照耀着大地、還有巡邏衛隊急速奔向慘叫聲傳來的方向。
流雲武館位於‘興運街’,與剛剛發出慘叫的位置相差不過兩條街道。
武館內有些人也聽到了、一部分熱心腸的人們窸窸窣窣想起身下床探個究竟。
“都回去睡覺、一切等待明天官府的通告。”
武館值夜人員輕聲叮囑着這些想要出去探聽八卦的人們。
居住於武館內的人員,要麼是核心人員或是僕人丫鬟、要麼是外地人員。
此時武館的教場上、站着一個身穿白衣、頭髮花白的人,背負着雙手。
一米七幾的個頭遠遠看去體型挺拔、太遠看不清模樣。
陳忘名聽到慘叫聲、輕輕打開一頁窗縫壓着身子查探外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