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家底本身就不富裕，這小子鑽牛角尖不停送禮，讓這個家更是雪上加霜。
為了生活，柳晴東湊西借，欠下不少外債。
一有敲門聲，柳晴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生怕是債主上門催債。
昨天樓上王姐已經給她最後期限，今晚必須把剩下三塊還上，否則就沒她好果子吃。
為了還債，柳晴把能借的都借了，就這還差兩毛。
今天見到譚明陽突然轉了性，主動道歉認錯，還把家裏收拾的乾乾淨淨，這讓柳晴誤以為是譚明陽又偷拿家裏的錢。
因為前幾次都是這樣。
柳晴眼角飆淚，聲音微微更咽，急急忙忙衝著屋中。
半米多高的梳妝枱被她推開，一個如同文具袋大小的布袋映入眼前。
柳晴手指微顫，慌慌張張打開布袋，細數着裏面的錢票。
數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數了多少遍，她才確認這裏面一分錢也沒少。
下一刻，柳晴眼圈微紅，晶瑩剔透的淚水順着眼角鑽涌而出。
看到這一幕，譚明陽懵了。
這婆娘咋又哭了？
“我真的沒動這裏一分錢，今天買的肉錢，是我上次剩的……要不你再仔細數了數？”
譚明陽這句話一出，柳晴彷彿遭到天大委屈，哭的更厲害。
這讓譚明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柳晴。
“錢……錢沒少，是我……是我冤枉你……”
柳晴一邊擦拭着眼角淚水，一邊更咽說道：“前幾次家裏少錢，你都會這樣做……老二，你能想明白，不再鑽這個牛角尖就行，這筆錢真的不能動，我已經答應王姐，今晚還錢……這三塊錢已經欠人家幾個月……”
“還有前面那棟樓的李嬸一百塊，到現在還沒還上……老二隻要你肯踏踏實實做事，不再想着那破事，咱們欠的錢慢慢都會還上，以後日子也會越來越好。”
柳晴通紅的臉蛋上掛着淚水，時不時發出抽泣聲，令譚明陽心疼不已。
特么的，但凡和人沾邊的事，這小子真的是一點也不幹。
拿着自己老婆借的錢，到處給人送禮，裝大尾巴狼，還特么有沒有良心。
“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拿家裏一分錢。相信我，用不了多久，外面欠的債都會還上，而且咱家日子也會越來越好！”
這句話，字字戳中柳晴心窩。
淚水再次不爭氣順着臉蛋流淌下來。
原本是個要強的人，卻被自己男人折磨成一個好哭鬼。
這一頓飯，柳晴吃的特別開心。
因為從今兒開始，生活有了盼頭。
高興下，柳晴也打開了話匣子，聊她朋友，吐槽她的領導。
最煩絮叨的譚明陽今天破天荒的聽的特別開心，甚至到最後還加入柳晴，與她一起吐槽。
可就在這時，一道急促敲門聲打破了屋裏愉快的氣氛。
“應……應該是王姐。”
柳晴美眸中閃爍着驚慌神色，粉拳緊握，嬌軀緊繃。
昨天答應對方，今晚一定會還錢，可現在還差個幾毛。
“開門！柳晴我知道你在家，趕緊開門！”
一道粗獷略微急躁聲音，穿過屋門，響徹在譚明陽和柳晴耳旁。
“怕什麼，不就是差幾毛，待會好好跟人家說，再寬限幾天給補上不就行了嗎？”
譚明陽伸手握住柳晴粉拳，安慰道。
“王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唉，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大家都住在一棟樓，遲早也要面對。”
於是，柳晴起身開門。
門打開一刻，一名體型臃腫，濃妝艷抹的胖女人宛如一道牆橫檔在柳晴面前。
“哼，三塊錢呢？趕緊還我！”
剛一開門，王姐直奔主題，開門見山說道。
柳晴連忙將布袋一塊遞給王姐。
王姐一把將布袋搶過來，細細一數還差幾毛，臉當時就黑了。
“怎麼差兩毛？”
面對王姐質問，柳晴連忙解釋道：“王姐，實在是對不起，我把能借的都借了一遍，真的借不到了，你看能不能再寬限幾天……”
“娘的，寬限個屁，這三塊錢你足足拖了幾個月，我沒找你要利息已經不錯了，就現在，立刻馬上還錢！”
王姐雙手抱肩，堵在門口，頗有你今天不還錢，我就不走的架勢。
“王姐，我真的沒有，就兩天，你再給我寬限兩天，我保證……”
不等柳晴把話說完，王姐伸手猛地推了一下柳晴，怒聲呵斥道：“你保證就跟放屁一樣，老娘不會再信你了，今天你就是去賣，也得還錢。”
柳晴被王姐推坐在地，也不敢反駁，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她知道苦苦的哀求，請求王姐再寬限幾天。
可王姐根本不吃這一套，扯着大嗓門在樓道里喊道：“各位街坊鄰居都出來看看，譚老二媳婦欠錢不還！”
她這一嗓子，好事的吃瓜群眾一窩蜂聚集過來。
“不是說譚老二馬上要調到市裡給大領導開車嘛？應該有錢啊！還給王姐不行了嘛”
“你知道啥，我今天剛剛聽說，譚老二名額被人給頂了。”
“而且我還聽說，譚老二為了得到這個名額，到處給人送禮，沒錢了就讓他媳婦去借。”
“娘的，譚老二真不是東西，良心都讓狗吃了……自己的爛攤子躲着不出來，讓自己媳婦出來挨罵。”
……
眾人議論紛紛的話語，猶如一把把鋒利匕首狠狠地刺進柳晴心口。
可她不敢去爭辯，因為眾人說的是事實，她只能默默承受。
“娘的，我看你是鐵了心不還錢。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王姐眼中閃過一道厲色，伸手拽住柳晴頭髮，準備將她拖出來。
上次，只是有人在背後議論王姐一句，就被當眾撕爛衣服，還挨了十幾下大耳光。
柳晴一想到當時場景，精美絕倫的俏臉上寫滿了慌張的神情。
她希望這個時候，街坊四鄰能站出來一位，幫幫她。
可圍觀眾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非但沒人肯站出來幫她，反而火上澆油。
頓時，柳晴美眸中佈滿絕望的神色，緩緩地閉上眼。
“還少兩毛是吧，把人鬆開，我給你兩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