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死亡與希望並存b
看着手中的那張調令，天空忽然有窒息的感覺：亞聯艦隊一十三飛行中隊隊長。
羅理看了他一眼說道：“軍銜是上校，對於你一個還那麼年輕的人來說，這樣的條件已經算是很好的了。”他往後靠了一下，嘆了口氣又說道：“也許你不願意聽到這樣一個消息，上面已經把我們第三小隊解散了。”“真的嗎？”天空雖然心中早已經有數，但羅理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有些悲哀。“是啊，那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了，其實千葉姑娘還在昏迷，秦天陽又不可能為他們所重用，而胡珀又死了，再加上這一次星際戰艦的大失血，他們這樣決定也是合情合理的，只不過沒聽他們說起怎麼安排我們的隊長。”
天空沉默了一會說道：“最近不知怎麼的，我的心裏總有不好的預感。”
“那是很正常的，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其實戰爭一早已經開始了，”他湊上來低聲地說道：“你不會還不知道吧，這次第一艦隊瘋狂地增強實力就是為了前往更遙遠的星球，為了佔據那裏的優勢！而且聽說這一次星族的航母編隊也會一同前往，所以說我們的實力可是相當強。”
“那麼地面部隊呢？”
“嗯，我都和你說吧，這一部份可是我從上面偷偷打聽來的，我們的星際探測衛星在希望家園更遙遠的空間裏發現了一個小恆星系統，它的規模和我們的太陽系差不多，據說在那上面已經發現了異族的部隊。因此軍部的人猜測那恆星系統是異族將力量從遙遠的星系延伸到我們的宇宙中的階梯，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恆星系統最為接近異族，最為危險，可以說是人類宇宙活動範圍的盡頭，所以他們給它取了一個貼切的名字：邊緣星系。軍部希望可以從打擊這個點開始，整個切斷這條異族的進攻線，然後一步一步地前往異族的老巢。所以我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進攻！”
天空吃了一驚：“他們有這個思想準備嗎？反守為攻可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我們已經有那樣的能力了嗎？”
羅理卻搖了搖頭，說道：“誰會知道呢？也許每個人都一樣，誰都只是打一個很大的賭吧，勝負已經沒有人再去計較了。唉，天空，總之接下去的才是真正的戰鬥，你應該有心理準備才好，作為一個隨時都會犧牲的戰士應該做出萬全的準備，那些可能會影響你判斷力的事情該了結了。”他說著拍拍天空的肩。
天空緩緩地點了一下頭，說道：“我明白！”他收起了這張調令，戴上軍帽，默默地走出了羅理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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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的寵兒終於收起了光劍，她的右手在左手的傷口緊緊地一按，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再鬆開時血已經止住了。艾麗絲和凌瑞緊張地看着地上的秦天陽，凌瑞真希望寵兒可以說一句秦天陽他可以醒過來，或者見到秦天陽他張開眼睛，深深的擔憂和害怕讓這個堅強自信的第三小隊隊長也覺得雙腿發軟。
寵兒低下頭來看了秦天陽一會，說道：“我不知道七年前的蟲后是怎麼救活紅衣的，也不知道她現在是怎麼救揚的，但我做的只能是這些了。這場戰爭早已經開始了，揚已經找到了他的對手－－那就是異族新的皇帝恆，另外還有非殺他不可的星族那邊的叛逆者樂奇等一批人。哼哼，人類和星族自以為聯合的力量是無敵的，其實他們錯了，他們都錯了，只有恆和異族的力量才是無敵的。這場戰爭既然已經開始，就註定人類和星族會失敗，我不能再呆在這裏了，我要去追揚。”
“不！不會的！只要天陽可以醒過來，他就可以像揚那樣對付入侵者，我們還有很多強大的武器，這一次是不可能被異族打敗的！”
“哦？是嗎？”寵兒無奈地笑了一下，說道：“我就知道你們是不會相信的，但是剛才那些傢伙那麼對付秦天陽，我看秦天陽如果真醒來對人類來說也未必是件好事。人類之中除了揚和秦天陽之外還有什麼人可以對付樂奇那樣的人？”
凌瑞叫道：“這個星球是秦天陽他拼了性命也要保護的，沒有人能讓他的願望落空，即便他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我也會代替他來保衛這個星球，一直到他醒來為止！”她大聲地朝寵兒喊着，在那一瞬間已經回到了以前自信而執着的時候。
“你？你有秦天陽的力量嗎？”
“我沒有！但我會加入陸戰隊，我會用全部的力量來保衛人類的星球，只要天陽醒來的時候人類的戰線並沒有因為揚大人的不在和他的昏迷而後退，我就心滿意足了，你就看着吧！”艾麗絲也叫了起來：“凌瑞，你不要衝動！”“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我也知道我在做什麼，我沒有衝動！”凌瑞喝道：“寵兒你不是說人類如果沒有了揚，沒有了秦天陽就不能和異族對抗了嗎？你太小看我們了。我才不管你們新的什麼皇帝有多麼強的力量，我是絕不會屈服的！”
“但願如此吧”寵兒說道：“我不知道除了揚和秦天陽之外，你們還有什麼厲害的武器，不過我想揚這一次親眼看見秦天陽被你們自己人殺死，他自己又被趕得無處可去，不能和他心愛的人在一起，這份痛苦一定不在你之下。嘿嘿，雖然我是不太懂你們人類的感情，但是那些沒有用的傢伙居然把揚趕走，把秦天陽殺死，這種事實在是讓我無法理解。唉，希望揚他不會對人類徹底失望，否則這場戰爭就沒有打的意義了，而恆也會失去他唯一的對手。”
“不可能！”艾麗絲說道：“揚不是這樣的人，他是不會做出對不起人類的事情來的！”
“也許吧。”寵兒轉過頭來，笑容中帶着一絲詭異：“在走之前我想告訴你們，不管秦天陽他是不是會醒過來，都不應該把他交到人類的手上，否則他即便活了，也有可能再死一次。他現在的身上流着是我的血，我相信他是可以活過來的，不過他不再僅僅是人類了，他不需要吃什麼東西，睡什麼覺，吸什麼氧氣。嘿嘿，說實話，我現在對人類又開始厭惡起來了，如果不是和馮靜有約定，我也許又會狠狠教訓那些傢伙！好了，做你們認為對的事情吧，我走了。”寵兒一振臂，黑色的身子又一次消失在夜空中。
凌瑞望着她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目光堅定的她彎下身來抱起秦天陽，似乎感覺到他的心臟開始微弱地跳動起來，在不知不覺的喜悅和恐懼中，她開始抱着秦天陽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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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日吃力地從星球那端爬了上來，當光芒開始照耀到那扇雪白的窗子時，光線透過玻璃直射進屋子，將房間裏那一絲絲的寒冷一掃而盡。雪白的被褥整齊而乾淨，每一次天空把它輕輕蓋在千葉姑娘身上的時候，他都希望下一次千葉可以醒來自己把被子掀起，但是每一次天空回來換花的時候，被子都是那麼平整。
然而昨天已經是最後一次了。
窗檯邊的桌子上放着簡單的木製花瓶，在這個遠離地球的星球上，任何裝飾品都是非常寶貴的，那已經是天空可以找到的最好看的花瓶了，儘管他知道千葉現在還看不到。花瓶里的鮮花從地里摘下來到現在還不足一個小時，花正是天空從自己種植的那片花圃中采來的。天空照顧那花圃的時間並不多，取得的成績也不大，不過好在那個地方本來就有很多不知名的美麗花朵，天空花了半個多小時，倒也摘了好一些自己還看得上眼的花兒插在瓶中。花朵在陽光無私的呵護下露珠閃閃發著光，薄薄的花瓣像是透明一般，一片一片有着相近而又不同的顏色。
床上的被褥慢慢地像是天空所想像的那樣折皺起來……
乾淨、整潔而陽光的屋子中，充滿了溫暖，連空氣中都彷彿帶着那花香。
一張雪白的紙就放在花瓶的邊上。
一隻同樣雪白的手輕柔無力地拿起了這張紙，她輕輕地用另一隻手拂了一下長發，打開了折得整整齊齊的紙。
“親愛的千葉姑娘，在醫生告訴我，你的病情大有好轉，幾天之後就會醒過來的時候，我哭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沒用，會一個人在你的床邊哭，但是當我望着你，想着你馬上就會睜開眼睛，像以前一樣瞪着我，我就忍不住要哭出來。
桌子上的鮮花是為你準備的，因為不知道你哪天哪時哪刻才會醒過來，所以我每天都在換新鮮的花朵，遺憾的是這次是最後一次了，因為我已經同意上面的安排加入了星際飛行大隊。我的千葉姑娘，為了能保護我們的家，為了能讓你在安靜的世界中愉快地醒過來，我想我是應該全身心投入到這場戰爭中去了。
我親愛的千葉姑娘，抱歉沒有來得及和你說聲再見。我一直有個心愿，那就是希望能再見你一面。在你醒來的時候如果桌上的花沒有謝，那就代表我的心愿可以完成。我想你可以為我見證，看這些花是否了解我的心意吧。
再見了，我的千葉姑娘。
我愛你。
天空”
她轉過頭去，獃獃地望着窗檯邊的桌子上……
那盛開的花朵。
“天空……你真的走了嗎？”
第二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