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聯手教訓黃斐
眾人正說的熱烈,突然被這一打岔,皆是一愣;如此說法自然是引來了客棧中大多數人,尤其是江湖中人的不屑,再加上眾人不滿之前其及其幫眾飛揚跋扈的言行,一時竟沒有人搭話。
着實一段時間的安靜之後,還是王姓商人打破了沉默:“這位少俠如此說法,莫非如今江湖又有那位高人出世不成?少俠憑何依據認為原五大高手有人該讓出位置?”王姓商人並不認識黃斐,故而心中少了份怯怕,而多年行商見慣了難以伺候的客人,倒也不以黃斐傲慢的行為為詡。這兩個問題倒也問出了大堂中大部分客人的心聲,尤其最後一個問題還頗為尖銳,有暗中為五大高手抱不平之意。王姓商人的話音落下,眾人便齊刷刷的望向黃斐,尤其是被拉了面子的包沽,更是極想知道黃斐會作何解釋。
黃斐頗為滿意的望了一眼搭話的王商人,得了搭話,便哈哈大笑道:“我且不說如今江湖上誰能躋身新的五大高手,先說說如今的中原五大高手誰不配再擁有‘中原五大高手’的殊榮。”黃斐偷偷看了一眼夏雨雪,見果然引起了她的好奇,心裏頗為得意,也不給他人問話的時間,接著說到,“先說那紫靈宮的老宮主上官謹,據說其不僅精通天文地理、九宮八卦和岐黃之術甚至對算學及音律都有極高的造詣。”黃斐見眾人點頭認可,接着話鋒一轉說到,“卻不知人的精力終究是有限的,若只是精通一兩樣便還好,若是凡事都有涉獵,用在武學方面的精力便會受到限制,若只是一兩年或許這武藝的差距還不會凸顯出來,只是距他被列為中原五大高手以來,已有近二十年,日積月累這武功拉下的可不能以里計。諸位該知道‘中原五大高手’指的是武功高強,而不是旁門雜說。”
黃奕非話音才落下,先前的白衣少年便憤憤不平的說到:“按你說的,這中原五大高手的位置,上官謹前輩該讓出來了。”
黃斐聽了如此不客氣的言語,心裏極是不喜,但見少年的衣着打扮,身邊有護立着好幾個護衛,知那少年非是常人,倒也不好計較,冷笑着說到:“這位小兄弟誤會了,雖說上官謹這二十年來不能專心武學,但是有紫靈宮的底蘊支持,再加上之前他的武功就要高出同輩許多,這中原五大高手卻還是有他一席之地的。”
白衣少年聽了,哼了一聲,不再理會黃斐,他的態度令黃斐極為不滿,卻也不敢得罪與他。
黃斐看了一眼夏語雪,見其聽的頗為專註,便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接著說到:“血煞們門主李宇天和陰陽教教主陰陽至今仍眷戀權位,至今不願把門主和教主之位傳予他人,這兩大邪派都是大門大派,幫眾有近三千人之多,大小事務打理下來,又還剩下多少時間來修鍊武功。若非原因和上官謹一樣,有門派底蘊支持,加上之前他的武功就要高出同輩許多,這中原五大高手之位怕就要讓出了。”
話說到這裏,眾人也都知道,黃斐唯一還未說到的楊鐵鷹怕就是那個要讓出中原五大高手位置之人了,果然黃斐接著說到:“自從十年前中原五大高手聯手行刺契丹南院大王耶律斜軫,在燕京與天下第一高手契丹國師一戰受阻后,五大高手便反目成仇,同為血煞們正副門主的李宇天和楊鐵鷹更是勢成水火,最終楊鐵鷹更是反出了血煞門。”
原來十年前,太祖欲出兵收復燕雲十六州,臨行前秘密召集中原五大高手及近兩百的武林高手,並以從今朝廷不再插手江湖事務為諾,請他們前往燕京行刺當時的南院大王耶律斜軫,以便亂其軍心,為大軍收復燕雲十六州做好必勝的準備。此事於國於民甚至對於整個武林來說,都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做為漢人自然責無旁貸;可是原本以為極為秘密的行動,卻不知何故泄露了出去,待五大高手和近兩百的武林高手趕到燕京,行動伊始便遭到埋伏,原本應該呆在上京的天下第一高手契丹國師蕭天化竟然現身燕京,並且一出手便傷了近十名中原高手,五大高手無奈,只能分出松鶴散人、上官謹以及李天宇三人來抵擋蕭化天,另外的陰陽先生和楊鐵鷹率領剩餘的一百多中原高手強攻入南院大王王府,卻不想王府內竟然重兵重重。最後行刺失敗,從王府中撤離出來的連陰陽先生和楊鐵鷹在內,中原高手剩餘的竟然不足十人,其中就有如今的丐幫幫主鐵漢牛、華山派掌門林陽、少林寺達摩院首座圓昊大師、江湖獨行客煙波釣叟寒煙雲等人,且人人身負重傷。而與蕭化天纏鬥的另外三人情況也十分不好,最終拼了個兩敗俱傷才得以脫身。此事過後,五大高手從相互猜忌到互相指責,最終大打出手,終於反目成仇;尤其是楊鐵鷹與李宇天更是相互指責對方欲假契丹人之手置自己於死地,好大權獨攬,最後以楊鐵鷹隻身反出血煞門而告終。同年趙匡胤率軍北伐,卻突然駕崩於汴京;高祖率兵繼續北伐,卻未能打到燕京便草草收兵。
黃斐接著說到:“楊鐵鷹反出血煞門后,再無門派資源支持,加上鬱郁不得志,這些年來武功怕是不進反退吧,自然就該讓出五大高手的位置。”說完得意的望了一下眾人接着傲然說到,“再說楊鐵鷹反出門派,是對門派不忠和對同門師兄弟的不義,這種不忠不義的邪魔外道豈配再享有‘中原五大高手’之榮譽,早該退位讓賢了!”
因為楊鐵鷹畢竟是邪派的人物,所以一時也沒有人出來為其說項,好一陣沉默后,劉黑水看着一臉得意的黃斐譏笑到:“楊鐵鷹不配那五大高手之殊榮,難道你配!”
黃斐見有人擠兌自己,卻不惱,而是哈哈大笑,得意的說到:“本公子雖說出道不久就贏得中原十大俊傑的稱號,但是離中原五大高手的斤兩還差的太遠了,自然是配不上的。”黃斐停頓了一會,看了一眼夏雨雪,接着討好的說到,“依本公子之見,天山雪宮宮主一柄梅花劍法江湖上少有敵手,雪光浮影輕功更是獨步天下,當得起新的中原五大高手之稱謂。”
天山雪宮一向低調,不願張揚,見黃斐將這中原五大高手之一的名頭冠在自己師父身上,夏雨雪眉頭一皺,淡淡的說到:“黃少俠說笑了,家師可當不起‘中原五大高手’的稱謂。”
夏雨雪話音才落下,客棧外就傳來一陣陣哈哈大笑的聲音,只聽那笑聲忽遠忽近,忽左忽右,忽前忽後,斷斷續續,飄忽不定,卻又格外清晰,讓人捉摸不透,猶如鬼魅;直到笑聲來到緊閉的大門外才停下來。眾人沒有注意到,在笑聲響起的時候,正靠在牆邊睡覺的紫衣大漢悄然的翻了個身。而白衣少年的護衛立刻把少年圍在中間保護起來。
大堂中眾人雖未見到大笑之人,卻都明顯的感覺到,那人就站在門外,似乎還能感覺到門外之人嘴角上掛着的譏諷之色。
很快那譏諷之色便轉變為言語透過門板傳了進來:“嘿嘿,小子所說的新中原五大高手該是你父親,那個讓人噁心的‘正義金刀’黃老兒吧”隨着最後一個話音落下,客棧外之人位置又發生了變化,這次似乎是到了紫衣大漢睡覺的另一面
黃斐聽有人羞辱其父親勃然大怒,斥道:“何方妖人在此裝神弄鬼,有種現身出來,讓本公子一刀劈了你!”
客棧外之人聽他如此大言不慚倒也不怒,只是桀桀的冷笑,而那笑聲又如開始時那般飄忽起來,同時飄忽不定的還有一句句清晰傳進客棧里來的言語:“桀桀,小老兒膽小,可不敢見有新晉中原五大高手金刀門的少門主。”外面來人似乎在刻意避免靠近紫衣大漢睡覺的那面牆,聲音從不在那邊響起,“見是不敢見的,不過到有份見面禮有勞小子帶給黃大掌門,為黃老兒晉新中原五大高手賀。”
說罷,只聽“哧”的一聲,一根蠶絲線刺透房頂急速的朝金刀門一眾所坐的桌子襲來,金刀門眾人還未來得急做出反應,只聽“啪啪”兩聲,便有兩個人被蠶絲線捲起甩的飛了出去,嘭嘭兩聲摔在地上,便爬不起來。
金刀門剩餘的人大吃一驚,這時才做出反應,紛紛拔出大刀,或自守門戶,或砍向絲線。不想那絲線猶如長了眼睛一般,見大刀砍來,突然一個龍抬頭向上一串,避過砍刀,然後一個拐彎以更勝之前的速度向黃斐的眼睛刺去。
黃斐見了,眼睛裏閃過一縷不屑,也不見其有多餘動作,便將背後的大刀握在手中,然後從容的向急馳而來的絲線纏了過去,往時若是應付柔軟的絲線或是鞭繩,纏字自然是無往不利,只是這一次,大刀才碰到絲線就聽到“叮”一聲脆響,同時一股巨力通過大刀浸入黃斐體內,黃斐只覺得虎口一震,大刀差點脫手而去,頓時知道遇見絕頂高手了,趕緊的收斂精神,握緊大刀準備小心應付。卻不想那絲線只是一觸即退,藉著與大刀觸碰之力,突的一個轉彎又襲向金刀門的其他幫眾。
黃斐知道其他人必是抵擋不住,揮刀便往絲線劈去,只盼能拖住絲線救下諸位同門,然而那絲線只是虛晃了一招,只見一股新力從絲線的另一頭傳來,新力將至線頭時劇烈的一抖,絲線向下轉彎朝黃斐左手邊的井肩穴刺來,井肩穴是人體三十六處死穴之一,容不得損傷,但是此時收刀回援已是不及。
好一個黃斐,不愧是江湖十俊傑之一,只見他臨危不懼,一個鷂鶴側翻避開井肩穴,同時大刀回收緊守門戶周身大穴,不給絲線一絲可乘之機。待黃斐還未站定,一身冷汗未收時,那細細的絲線便又被客棧外之人注滿了內力,猶如一條鋼鞭一般劈頭蓋臉的朝黃斐抽來。
此時黃斐再沒有之前的從容,使盡渾身解數或擋或劈,絲線與大刀交碰時竟發出金石之聲,讓人錯以為與大刀交接的不是絲線而是一根鐵棍。轉眼間十多招便已過去,從絲線傳來的巨力早使得黃斐右手虎口崩裂,血流如注,刀在手中顫抖不已,幾乎拿捏不住。
不待黃斐休息,絲線一個拐彎以更勝之前的氣勢抽來,似乎想一下子把黃斐置於死地,黃斐臉色大變,知是無法抵擋,急忙凌空躍起,避過絲線,同時改雙手握刀朝絲線挑去,誰知這來勢洶洶的絲線竟然只是一個虛招,只見絲線剛要與大刀接觸時,線頭突然一抖避過了大刀,然後閃電般向黃斐的丹田穴刺去,丹田穴同樣是人體三十六處死穴之一,同時還是練武之人聚氣之穴,若被刺中,即使不死,一身武功卻要被廢去。怎奈黃斐招式已用老,人又在空中,無法借力,當是避無可避,此時黃斐已是肝膽具裂,心中暗呼“我命休矣!”
眼看線頭將要刺中黃斐的丹田穴這千鈞一髮時刻,邊上猶如梅花乍現只見一把寶劍如漫天雪花飄落一般橫的挑向絲線,原來夏雨雪雖然不喜黃斐及金刀門一眾的囂張氣焰,當是畢竟算是認識,眼見黃斐危在旦夕,不得不出手相救。
在寶劍即將碰到絲線的時候,空中的黃斐也暗暗的鬆了口氣,只要夏雨雪的寶劍碰到絲線,哪怕只是令其稍微偏離丹田穴,自己一身武功就算是保住了,再者以夏雨雪的武藝,絲毫無損的救下自己也是大有可能的。
在黃斐那口氣還沒放下之時,突然憑空飛出一顆石子,“叮”的一聲打在將要碰到絲線的寶劍上,受這一耽擱,絲線毫不受阻的刺中黃斐的丹田穴,然後“咻”的一聲,被客棧外之人收了回去,同時客棧傳來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趕緊的滾回去找黃老兒,或許還來得及保住你的武功。”話音落下時人已去了千丈之外,“毒君子,竟敢插手小老兒之事,這帳今後再和你算。”最後幾個聲音幾乎輕不可聞,似乎客棧外之人已離去了及遠。
而此時黃斐才大叫一聲落將下來,誰知還未爬起,突然臉色大變,一口憋在心中的驚怒之氣再也控制不住,一口鮮血噴將出來,頓時面如死灰。
剩餘的幾個金刀門幫眾趕緊的圍攏過去,欲將黃斐扶起,同時欲替黃斐把脈,看其傷勢是否嚴重。
黃斐臉色蒼白,強自苦笑一下,推開他人,自己艱難的站了起來,心灰意冷的說到:“不用查看了,我先是被‘煙波釣叟’破了丹田穴,落地時又被‘毒君子’在丹田穴上種下噬穴散,一身武功算是徹底廢了。”說罷便又自己回到座位上坐下,目光迷離,也不知在想什麼。
若是之前不知道客棧外之人是誰,一番交手下來,武功如此高強再加上用絲線做為武器,除了號稱“煙波釣叟”的寒煙雲外再無他人。而毒君子雖未現身,但是那突然而至打在夏雨雪寶劍上的石子所表現出的力道,再有如今有毒藥在體內吞噬殘餘真氣,除了毒君子的獨門毒藥噬穴散,也再無其他。
眾人一聽“煙波釣叟”和“毒君子”,心中也是大駭,想不到這兩位成名已久,武藝不下於各大門派掌門人物,竟然會同時出手教訓一個後輩。再聽到另江湖上所有練武之人聞之色變的噬穴散,心中的驚駭更是無以復加。若說之前黃斐丹田被破只要有靈丹妙藥再加上一名功力深厚之人為其易筋移穴尚能修復,但是此時中了專吞噬練武之人身上各穴道之真氣又無解藥的噬穴散后,黃斐恢復武功的希望算是徹底的破滅了,難怪其臉色蒼白、心灰意冷。
金刀門一眾聽了,驚怒交加,其中一人怒喝道:“兩位武林前輩聯手對付一個江湖後輩,不怕傳揚出去,令江湖笑話嗎?”
話音還沒落下,夏雨雪眉頭便皺了起來,並且暗中提示兩位師妹做好防備,同時客棧中一些又見識之人如閑雲子道長,“鬼手”劉黑水等人也都暗暗的做好防備,卻又大氣都不敢出。
這時,只見一直躺在牆腳邊睡覺的紫衣大漢突然站起,“哦?”了一聲后,陰鷙鷙的笑着看向金刀門一眾,似在看到好幾個絕世美味一般。
大堂中眾人才知道,原來一直以為最無關緊要的一人,竟然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百毒藥谷大長老“毒君子”葛天霸。
金刀門那弟子的怒斥之聲響起時,黃斐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此時見葛天霸站了出來,知若不能應付過去,莫說自己和眾位師弟都要遭其毒手,怕是整個客棧甚至整個盤龍鎮所有人都要被其滅口,若是其他人,哪怕武藝更勝中原五大高手,都未必能殺光所有人,但是“毒君子”這用毒高手且武功高強之人來說,卻是輕而易舉之事。其他人死便死了,但是自己卻萬萬不能平白送了性命。此時能成為江湖十大俊傑之一的黃斐的聰明才智終於表現出來,只見他一把將那師弟拉了回來,同時斥道:“葛前輩和寒前輩都是與父親同輩的長輩,長輩替父親教訓一下侄兒,都在情理之中,你莫要胡言亂語誤會了長輩的好意。”同時站起,向葛天霸鞠了個躬,說到,“在下及眾位師弟多有冒犯,還望前輩勿怪!”
葛天霸桀桀笑着對黃斐說到:“嘿嘿,不愧是讓人噁心的‘正義金刀’黃老兒生的兒子,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要臉的功夫已經學到了精髓。”說完大手一甩,哈哈大笑的破門而去。金刀門眾弟子聽他學着煙波釣叟如此擠兌自己的師傅,卻也敢怒不敢言。
寒風從破開的大門吹了進來,眾人被這冷風一激,才發現先前一番變故和打鬥過後,無論是誰竟然都驚出了一身冷汗。直至此時,客棧中眾人才暗暗的鬆了口氣,一些江湖中人趕緊的行氣一個周天後,發現沒有中毒的異狀,整顆心才放了下來。
過了一會,黃斐及金刀門一眾似乎覺得再也沒有臉面留在客棧中,同時身上的傷也需要醫治,便向夏雨雪等人告別,抬起倒地不起的兩個弟子,匆匆返回金刀門去了。
而此時人群中卻傳來一聲驚呼,原來是一直被護衛們護在中間的白衣少年不知何時被打鬥中飛濺的木塊擊中臉面,滿頭是血,早已昏了過去;護衛們不敢耽擱,立刻抱起是白衣少年緊跟着金刀門也匆忙離開了客棧。
又過了一陣,店小二在掌柜和眾人的幫助下才把客棧的大門修復好並且關上。
這時客棧中眾人才敢說話,只見王姓商人似在自言自語又像詢問他人一般說到:“想不到那躋身江湖十俊傑的黃少俠武功如此高強,被兩大武林前輩聯手之下徹底變成廢人,更想不到先前黃少俠雖然言語上只是冒犯五大高手中的楊鐵鷹,竟然遭到兩位武林高手襲擊,真是應了禍從口出的道理。”
“這是你有所不知,煙波釣叟是楊鐵鷹少有的幾個摯友之一,加上曾多次被楊鐵鷹救過性命,聽到姓黃的如此詆毀楊鐵鷹,不殺他已是看在他是年輕後輩的份上了,至於毒君子因何出手,卻只有天知道了。”說話的是鬼手劉黑水,觀其言語少了之前的陰鷙,似乎之前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眾人聽了才明白原因所在,卻再也沒有閑話的興趣。店小二抱了一捆柴給堂中的火堆加上后,眾人便一齊歇息,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