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竇初開

第五章 情竇初開

一路上我不停的跟小蓮說話,天南地北的胡吹,畢業是小孩心性,聽我說了一會兒小蓮就不那麼悲傷了,偶爾還會應上幾句,這使我十分高興,於是使出渾身解術逗她開心,把我所知道的俏皮話幾乎說了個遍。小蓮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慢慢的跟我說了她的經歷。

原來小蓮是山西人,她爹長年在外跑生意,也就是所謂的行商,本錢不大,賺的剛夠養家。她和母親生活在一起,母女倆相依為命,靠着爹爹每年春節回來,留下的銀兩活命,日子雖然過的緊巴巴,倒也十分安逸。誰知年關上城裏鬧起了瘟疫,家家都在死人,小蓮的娘親不幸染上病一命烏乎,小蓮守着母親的屍首哭了幾天,鄰家不是死光了就是逃命去了,也沒個人幫忙料理後事,也難怪,滿大街都是死人,誰會來管她這事。剛好趕上他爹爹忙了一年回家過年,就這樣把小蓮帶了出來,因為沒辦法安置,也就打算跑生意都帶着她,能遇到個好人家就把她嫁出去,在這個年代女孩十幾歲嫁人是很平常的事。不曾想父女倆剛走到揚州城,就遇到了一隊官兵,這幫子官兵虎狼一般,見到二人就誣為反賊,小蓮的爹爹沒爭辯兩句就被一刀砍去了腦袋。官兵們將二人身上財物洗劫一空后,帶着小蓮爹爹的首級揚長而去。

聽小蓮講那隊官兵在盤問她們父女時,確實還帶着兩個五花大綁的人,我就確認了他們的身份。果然是史松一夥,估計是覺得只抓了兩個人功勞太小,所以又殺了小蓮的爹爹湊數。這樣說來小蓮爹爹的死跟我有莫大的關係。在內疚的同時我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為小蓮的爹爹報仇。

想到這裏,我收起調笑的心情,說道:“小蓮,你放心,你爹爹的仇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讓你手刃仇人。”

小蓮看着我一臉的真誠,似乎相信了我說的話,眼光中透出一絲感動,說道:“謝謝你,大……大哥。”

看她十分免強的喊我大哥,我心中暗笑,口中連忙說道:“我的名字叫韋小寶,小蓮姐姐,你以後就叫我小寶。”

見我說出名字,小蓮難得露出一絲笑意,細聲細氣的叫了我一聲:“小寶。”臉刷的紅了。

小蓮害羞的模樣被我看在眼裏,心中陣陣狂喜,有門,哥們這回發達了。

我按下心中的興奮,說道:“小蓮,殺你爹爹的官兵是奸人鰲拜派來的,我有一位大哥在前面的客棧,武藝十分了得,咱們這就與他會合,一起進京去替你爹爹報仇。”

小蓮聞言大喜,對我更加相信。伸過手來抓住我的手,感激的說道:“小寶,我全聽你的。”

被溫暖的小手握着,我望着小蓮美艷的臉龐,晶亮的雙眸,不由得呆了。小蓮注意到我的異狀,輕聲問道:“小寶,小寶,你怎麼了?”

我迷迷糊糊如在霧中,痴痴的說道:“小蓮,你真美。”

小蓮急忙鬆開我的手,深深的低下頭,不敢再看我,小臉飛紅。滿臉的害羞還帶着一絲高興。“小寶,你……你真是的。”

“啊。”我突然發現了自已的失態。大窘,急忙收回已飄散的心思,認認真真的趕着馬車,不知如何解釋。

這種感覺真是奇妙,我彷彿又回到了十六七歲,臉上發燙,懷裏象揣了只兔子,小心肝兒撲通撲通的。這種青澀的滋味就是初戀么?多少年了,失去了多少年的美妙感覺又回到我身上了。這種感覺熟悉而又陌生,十幾年的社會經歷使我早已對愛情失去信念,在男女的感情上我歸納出一個字:性!抱着這個一字真言我遊戲人生,穿梭於花叢之中而不受一絲傷害。這一剎那徹底顛覆了我所有的經驗,原來男女在一起可以如此之美妙,生活可以更美的(明顯是廣告)。觀眾朋友請注意,俺又要下決心了:老子要刷一回綠漆,過過做嫩黃瓜的癮。

我們都不再說話,我飛快的趕着馬車,不時偷眼瞧她,她似乎也悄悄的打量我,有幾次二人的目光碰到一起,又飛快的各自避開,我心中大樂,古人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真乃一語切中要害,不由對先賢精闢的言論,佩服得五位投地,猶如濤濤江水連綿不絕……

路程似乎變的非常短,轉眼便到了客棧,我安頓好小蓮后,進入茅十八的房間。

茅十八已經起身,正於床上打坐,一見我就急忙問道:“小兄弟,怎麼樣了?”我說道:“茅大哥,我叫韋小寶,你不用這麼客氣,就叫我小寶得了。”茅十八道:“啊,小寶兄弟,怎麼樣,見到他們了么?他們怎麼說。”我說道:“見到了,他們聽說你殺了好些官兵,佩服的不得了,直誇你是英雄好漢,又說你為了這場約會,寧可殺人越獄,不惜被官府通輯,都說你講信義,是個了不起的大英雄。”

茅十八聽罷哈哈大笑,說道:“真是這麼說的?哈哈!真是這麼說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心說壞了,這傻小子該不會失心瘋了。接著說道:“他們還說,象你這樣的英雄好漢,他們是非常想交你這個朋友,卻決不敢再跟你比武了。”

茅十八的嘴笑的再也合不攏,滿嘴的大黃牙分外搶眼。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說道:“他們現在哪裏,我去見見他們,這兩位朋友人才難得,不可不交。”

靠,想去當面聽人家誇呀,才不給你機會哩。

我說道:“他們說是要上北京辦一件大事,所以先走了,還要你有機會去北京見面敘敘。”茅十八奇道:“去北京辦什麼大事?”我說道:“好象是要找一個叫什麼鰲拜的人的晦氣。”嘿嘿,有人要鑽套了。茅十八一臉的失望,連連說道:“可惜可惜。”

趁他高興,我連忙把小蓮的事情說了出來,關於鹽販和哄騙官兵的這一段我沒敢提。茅十八聽了一吐子的火,罵道:“他媽的,這幫官兵跟土匪有什麼兩樣,要是讓我見到,一刀一個全他媽的砍了。”我趁機說道:“茅大哥,這些官兵自稱是鰲拜派來的,可能是來抓你的,結果讓小蓮的爹爹丟了性命。小蓮我給帶來了,咱們三個上北京找鰲拜,給小蓮報仇去。”

茅十八忙道:“胡鬧胡鬧,報仇這事兒我一人去就行了,鰲拜找的是我,你們兩個小孩子跟着摻乎什麼。”我說道:“小蓮多可憐呀,官兵當著面把她爹爹殺死,要在她面前殺掉鰲拜才好。”茅十八說道:“此去北京路途遙遠,一路兇險,帶着你們兩個小孩,那個,那個很不方便。”我大怒,說道:“你一身是傷,只怕我要照顧你還多些,我都沒嫌你麻煩,你倒挑起來了,我明白了,你跟本就打不過鰲拜,也不過是在我面前吹吹牛皮,本就沒打算去北京。”茅十八一臉怒氣,喝道:“誰說我打不過鰲拜,我這就帶你們上北京,讓你們看看老子怎麼把鰲拜打趴下。”這老小子果然中計,看來韋小寶的激將法是相當有效。

我頓時眉開眼笑,誇道:“茅大哥果然是英雄無敵,連滿清第一勇士都不放在眼裏。”茅十八又高興起來,又自吹了幾句。我跑出去把小蓮叫了過來,對小蓮說:“小蓮,這是茅大哥,是個大大的英雄,他答應幫你報仇。”小蓮看茅十八一身的血污,有些害怕,還是壯着膽道個福:“多謝茅大哥成全。”茅十八立時擺起架子,揮揮手說道:“不必多禮,小事一樁,何足掛齒。”靠,這老小子見了女人連說起話來都文縐縐的。

當下茅十八就催促出行,在我的強列要求下又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茅十八到鎮上買了匹馬,他騎着馬,我和小蓮坐着馬車就上路了。

茅十八原是打算和我們一起坐車的。但和小蓮單獨待在車裏的大好機會,我怎麼能讓茅十八這傢伙給破壞掉,於是從天體運行學到人類的起源、從蘋果為什麼會掉在地上到生命在於運動,我終於讓茅十八相信騎馬有助於療傷,對他的身體有很大的益處,於是才不情願的去買馬,走時嘴裏還小聲嘟囔着:“小淫賊,有你好看。”

我們一行走的很慢,好在有小蓮陪在身旁倒不覺得寂寞,一路上談天說地,茅十八的話也非常多,一點都不象是有傷的人,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真是至理名言。小蓮漸漸的開朗起來,畢竟他爹爹長年在外面跑,小蓮從出生到現在,一共沒見過爹爹多少面,感情不深。只是父親一死沒了依靠,小女孩沒經歷過大陣勢,又受了點驚嚇,這才覺得悲傷。多虧了我的及時出現,救她於水火之中,又把她的起居照顧的舒舒服服,自然把我這小色男當做了最可靠、最親近的人。我也暗自慶幸是跟着茅十八一起上路,這老小子雖說面目可憎,但總有花不完的銀子,讓我們不必為花銷發愁。俗話說窮文富武,真是相當的有道理。

行了十幾天,茅十八的傷漸漸好了起來,話也更多了,經常搶我的話頭不說,還不時的把剛拆了繃帶一臉子刀疤和雜毛的大腦袋伸進車來,叭嘰叭嘰的胡吹,幾次氣的我都想把他的大腦袋給擰下來。

我估算了一下時間,感覺來得及趕上與海大富的酒館相會,於是也不催促,一行人有說有笑,緩緩行進,十分逍遙。這段時間裏,我和小蓮的關係越來越近了,她看我的眼神也更加溫柔,我時常藉著說話的機會,裝作不經意的去拉她的小手,開始時她會害羞的把手抽回去,慢慢的也就習以為常,任由我拉着。她的小手十指如蔥,柔弱無骨,細白嫩滑,握在手中柔柔的、暖暖的,初戀時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一再衝擊着我。我不忍心再深入發展下去,想一直保持這種狀態,擔心失去這種甜甜的滋味。甚至偶爾我會認為,如果和小蓮上chuang將是一件大煞風景的事。

但事情並沒有順着我的意志發展,小蓮似乎忘卻了喪父的痛苦,和我聊天時笑得時那麼甜美,正如同這初夏朝陽,燦爛明媚;象路邊盛開的鮮花,艷麗怒放。開心時如現代女孩熱情奔放,羞澀時卻又一付古典侍女般嬌滴滴模樣。我越發難以把持,雲裏霧裏不分東南西北,幾有將她抱入懷中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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