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排檔被封

第八章 大排檔被封

今天的生意似乎特別好,剛剛開門營業,不多會兒,就來了好幾桌客人。

孫小傑在廚房熱火朝天的炒着菜,許樂安忙着給客人下單端菜,果果安靜的坐在他的專屬小板凳上啃着手上的大蘋果。一切似乎又回歸了之前的平淡,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劇組沒有來過,韓臨安沒有來追星,唐少卿也未出現過,歐陽昊宇也未與自己重逢。

許樂安覺得這樣的生活其實也挺好,安逸。轟轟烈烈的生活她並不喜歡,驚天動地的舉措她也沒做過,若果非要算上一件,那就是生下兒子果果。

檔口的前的桌子上突然傳來痛苦的呻吟聲。

“哎呀,我肚子疼,這菜有問題。”一桌客人突然捂着肚子痛苦的叫起來,緊接着另外幾桌客人也開始呻吟。

“怎麼了?”許樂安有些慌神,放下手中的活計上前查看。

只見幾桌的客人紛紛捧腹到底,面色發白,口吐白沫。周圍人聽到動靜,里三層外三層圍了一群看熱鬧的,有的已經撥打了醫院和報警電話。

警察將食物帶回去化驗,說是食物不幹凈,引發的食物中毒。面對檢查結果許樂安百口莫辯,自己的食材都是新鮮的,從未隔夜,她跟小傑還有果果吃的都是同樣的飯菜,他們卻沒事。這樣的理由只能說服自己,那裏能說服客人及其家屬。

作為老闆許樂安帶著兒子忙前忙后的,從輸液室到CT室,到收費處。到了深夜還被客人的家屬揪着不讓回家,兒子果果已經趴在她背上已經睡著了。

孫小傑作為廚師還在派出所接受調查,許記家常菜館被封了。大排檔捲簾門上白色的封條格外刺眼,在夜幕中彷彿白色的幽靈一般。

黑夜像一個巨大的怪獸,彷彿要把這個可憐的女人一點點吞噬。這次食物中毒事件彷彿就像水蛭一般,吸光了她錢包里的最後一分錢,榨乾了她卡里的最後一點存款,微粒貸,花唄能借的都借了,受害者的家屬依舊不依不饒。

小傑還在等着保釋金,許樂安心力交瘁,束手無策。

她走到書房,取出那塊手錶,走進兒子房間,輕輕地替熟睡的兒子蓋好毯子,摸著兒子的小臉喃喃道,“兒子,賣了這塊手錶,也許你以後再也找不到爸爸了,媽媽對不起你。”來自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愧疚,可憐的孩子,從來沒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親身父親是誰?現在就連這唯一跟他父親有關係的東西也要被自己賣掉。

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四年前畢業前夕的那晚,她為了救閨蜜楚玉冉,只身前往酒吧,被逼喝下一杯酒後,便覺得天旋地轉,渾身發熱。

四五個非裔的男人圍着她,眾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胆的扯她的衣服。她奮力掙扎,想擺脫鉗制,後來好像朦朧中有一個男人過來了,他身手很好,打跑了那幾個人。

“你沒事吧?”那人問。

她笑了,眼睛眯成月牙形,頰邊梨渦微現,擺擺手說道:“沒,沒事。”

男人看她踉蹌幾步,上前扶住她,“我送你去醫院。”

她雙頰緋紅,傻傻的笑着:“不,不用去醫院。”踮起腳湊到男人耳邊神秘的說道,“去酒店,酒店。”

說著又踉蹌幾步,男人伸手去扶她,她突然像一個八爪魚一樣纏上來。

迷糊中的許樂安覺得自己就像一條魚躺在乾涸的水塘里,奄奄一息,急需甘甜的泉水挽救自己。男人就像一泓春水,滋潤了自己,她貪婪地吮吸着。

像一把利刃將自己的身體劈開,她忍不住皺起眉頭,漸漸地又像來到了雲端,整個人飄飄欲仙。

她昏睡過去,朦朧間看到那人的後背有幾道傷疤。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那人已不再房內,渾身酸痛,白色床單上紅色的印記和洗手台上一塊綠水鬼手錶告訴她,昨晚不是夢。

她遇到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睡完她就跑了,她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不知道對方是哪國人,多大年紀,甚至連對方的長相都沒有看清。

留給她的只有這塊手錶。

“哪來的,有發票嗎?”二手奢侈品店的老闆見她掏出手錶,眼放精光。

許樂安搖搖頭,問老闆能當多少錢?

老闆打量了她一番,故作為難,“沒發票,你這怕不是來路不正啊。”

被人質疑,許樂安面露急色,連說道:“這是我兒子爸爸的手錶。”

二手奢侈品店的老闆見她急着用錢,眼珠子一轉,報了個價格,十幾萬的手錶只肯出一萬多收。

許家雖算不上富貴之家,但也頗有家資,名表許樂安也接觸過不少,這款是經典限量款,保值的,對方現在卻只肯出十分之一的價格來收。

“美女,一萬多已經不少了,在說你這又沒有發票,這表上還刻了字。賣不上價格了。你要是覺得價格低了,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吃准了許樂安缺錢,二手店老闆一步都不肯退讓,作勢要將手錶還給她。

小傑還在派出所里,沒有錢就沒有辦法將他保釋出來。長這麼大,第一次為錢如此犯愁。

許樂安咬了咬嘴唇,狠了狠心將手錶賣了。堅持下去,辦法總比困難多一點,“老闆,這個手錶你可不可以晚點賣,有錢了我會贖回來的。”此刻的許樂安對生活還充滿了期許,幻想着在很短的時間內能將手錶贖回來。

二手店的老闆胡亂應承着,這塊錶轉手就可以賣個七八萬,三月不開張,開張吃三月。鬼會給她留着。

錢貨兩訖,老闆給的現金,她將錢放進背包里,出門掃了一輛共享單車,滿心想着去派出所將孫小傑保釋出來,絲毫沒有發現後面有一個帶着口罩的男人騎着車一路跟着自己。外面風塵大,出門戴口罩是一件平常不過的事情,許樂安也沒有在意。

車子騎到一段偏僻的公園甬道,為了節省時間,她特意超了近路,後面的男人突然加快了速度,與她平行的時候用力扯過她的背包,許樂安身體一下子失去重心,連車帶人摔倒在地上,擦破皮的掌心隱隱作痛,再抬頭看那男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報了警,事發地段沒有監控,她給警察描述了對方的背影,身高,警察做了登記說會儘快抓到搶劫犯,可是現在怎麼辦?警察表示讓她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慢慢等消息。

許樂安失魂落魄的回到出租房,卻發現自己的行李,果果的玩具,自己的那些醫書胡亂的散落在門口,難道家裏招賊了?她習慣性的掏出手機想報警,卻發現手機就在剛才與錢包和證件一起被搶了。

門砰的一聲打開了,房東是個胖胖的女人,五十多歲的模樣,燙着一頭蓬鬆的捲髮,遠遠看去像一個行走的鳥窩,“你的房租到期了,你東西都在這裏了?押金我就扣了當交水電費了,你看你兒子把我房子弄得,你那台電腦就當賠償我房屋的損失,就這還不一定夠,早知道就不租給你了。要不是看你一個女人帶着孩子可憐,這些東西我都給你扣了。”一大串話從房東塗得血紅的嘴唇里冒出來,那一張一翕的嘴唇彷彿吃人的野獸。

“阿姨,我會交房租的,你就寬限幾天。”許樂安苦苦哀求,大排檔被封了,孫小傑還沒被保釋出來,錢包手機還有證件都被搶了,如果連住的地方也沒有了,她跟兒子就徹底無家可歸了。

“寬限幾天,你哪來的錢,聽說你的大排檔吃死人了,都被封了。趕緊走,別妨礙我找新租客。”房東說完用力將門關上,有人給了市價三倍的房租租下了這個房子,當然迫不及待的上門趕人了,誰會跟錢過不去。

找了幾個廢棄的袋子,將散落在地上的書和兒子的玩具收拾好,拖着行李箱費力的下了樓梯。接了兒子,母子倆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孩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背着自己的小書包乖乖的呆在媽媽身後。

“媽媽,我餓了,走不動了。”果果抬着頭可憐兮兮的說,胖乎乎的小臉上掛着一絲倦意。

許樂安意識到,自己可以不吃飯,但是果果還是個小孩子,不可以餓的,翻遍了全身也只找到兩塊錢,這是原本是留着坐公交車的,彎下腰抱起兒子,“果果乖,媽媽帶你去掙錢買吃的。”

“太好了,媽媽,我們是去大排檔掙錢嗎?”孩子天真的問,他不知道大排檔已經被封了,不知道那兩張交叉貼着的白紙的意思。

“我們不回大排檔,媽媽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掙錢。”親了親懷裏的兒子,許樂安溫柔的說。

她記得這附近有一個廢品收購站,這些醫書賣廢紙應該還可以賣點錢吧。廢舊的鋼材,鐵絲、紙皮箱子被紮起來,胡亂的堆在一個場地上,廢品收購站的老闆是個黝黑的漢子,看到有人來,大聲招呼,“美女,要賣啥?”

“書。”許樂安放下兒子,抿了抿嘴唇,吃力的將掛在行李箱上的書拿下來遞給男人。男人也不看,拖過秤將書隨意扔上去。

許樂安有些心疼,這些書都是她精挑細選買來了,有些還是英文版託人從國外帶回來的,光運費就要好幾百。

“今日廢紙,8毛一斤,33斤,一共26.4塊,看你一個女人帶着孩子也不容易,給你27塊吧。”廢品收購站的老闆從腰間的挎包里數了幾張零錢遞過來,“書看着不多,還挺壓秤。”

許樂安木然的接過錢,這些書都是世界聞名的醫院著作,有一本還是導師Finley教授的著作,就這麼賣了,當成廢紙賣了,8毛錢一斤。

她在心裏對自己說,許樂安,你現實一點,這些書留着填不飽你兒子的肚子,還會消耗你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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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唐總渣了后女主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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