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被騙夜店(下)
會所中央有一個大大的舞池,舞池裏面是一個大大的舞台,台上一個身穿黑色短裙的女人圍着一根鋼管扭動着腰肢,不時對四周卡座的客人拋媚眼。
許樂安捂著兒子的眼睛,快步走過,不讓他看。
一路跟着制服男人繞過大廳和包廂,進到最裏面一間辦公室。
“會唱歌嗎?”男人坐在給她倒了杯水,又給許如果拿了一碟點心。
許樂安搖搖頭。
“會跳舞嗎?”男人問道。
許樂安點點頭,想起剛才那個跳鋼管舞的風騷/女子,又趕緊搖搖頭。
男人笑笑,又問道,“會喝酒嗎?”
許樂安又搖搖頭。
這下男人犯難了,這什麼也不會,真是會給他出難題啊。大腦飛速運轉,想到一個妙計,讓人送進來一箱東西。
“把這些賣了,五五分賬。”男人將箱子放到她面前。
許樂安瞟了一眼,臉頰立刻發紅髮燙,面紅耳赤。整整一箱子計生用品和讓男人持久的藥丸。推銷,就是推銷這些東西嗎?
“怎,怎麼賣?”她拘謹的站起身,結結巴巴地問道。
男人隨口說道:“就是說東西好,這東西就說超薄,貼膚,這個嘛誇男人持久,次數多總沒錯。”鬼知道怎麼賣?我又沒賣過,男人暗自腹誹。
許樂安似懂非懂,抱着那個箱子,牽著兒子開啟了自己的推銷之路。
門合上的那一剎那,男人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長鬆一口氣,這活做得真是不容易。那唐總為什麼非要讓這個女人到夜場來做事?
走廊上不時有男男女女走過,許樂安緊緊地抱着那箱東西,張了張嘴,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一個侍者看她這幅樣子,建議她去包廂試試,那裏的客人有錢,而且需求量更大。
儘管將信將疑,許樂安還是聽信了侍者的話,謝過他后,便帶著兒子輕輕扣了一個包廂的門。
“進”裏面傳來男人低沉舒緩的聲音,她鼓足勇氣,推門進去,讓兒子在一旁等着自己,並囑咐他捂住耳朵,不要偷聽。
裝修奢華的包廂內,一面牆上電視裏播放着歌曲,卻是靜音狀態,茶几上放着不少進口酒水和果盤,真皮沙發上坐着一個年輕男人。
白色的襯衫,領口解開兩顆紐扣,袖口微微捲起,有些慵懶隨意,白凈的臉龐透着稜角分明的冷峻,長長的睫毛下藏着一深邃的雙眸,高挺的鼻子,唇形很感性,身上散發出複雜的氣質。
怎麼是他?許樂安微微蹙眉,不由有些緊張。
聽見腳步聲,男人微閉的雙目掙開,不由露出一絲笑,“是你啊?怎麼大排檔不開了,下海到夜場做了?”
“不不不,你誤會了。”許樂安連忙解釋,垂下眼帘,小聲說道,“我是來賣東西的。”
賣東西?唐少卿微微抬眸,瞥了眼她懷裏抱的箱子,差點沒繃住笑出聲來。
“這是什麼?”唐少卿拿了一盒在手中,看着她眯眼問道。
她臉一紅,低着頭,磕磕巴巴的說道:“計,計生用品。”
哦?他揚了揚眉,饒有興趣的看着她,“介紹介紹?”
許樂安愣怔幾秒,抬頭疑惑地看向他,介紹?怎麼介紹?他平時都不用的嗎?真是臟啊!
“這個是超薄的,各種尺寸,用了跟沒用一樣,可以防止疾病,而且體驗感很好,一夜十次沒問題。”她咬咬牙,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一般,硬着頭皮介紹道。
那個主管說誇男人精力好,次數多總沒有問題。
唐少卿舔舐了一下牙齒,謙虛的說道:“一夜十次?來不了,來不了!”
許樂安獃獃地看着他,瞬間領會他的意思,掏出另外一個膠囊狀的東西遞給他。
“沒關係,我不會笑話你,這個你可以試試,有病得治。”說著同情的看着他。
他有病?等等,她這話的意思是他不行,得吃藥?唐少卿差點被氣笑。她智商真的沒問題吧?別老三給的資料有誤,白忙活一場。
靠近她,唇角勾起邪魅的笑,在她耳邊痞痞的說道:“我都是一次一夜。”
許樂安耳垂髮熱,臉如被烈火灼燒般,發熱發燙。這人怎麼不但不正經,還不正常。還有,他到底買不買啊?不買就別耽誤她找下一個客戶。
“那樣會死人的。”她嘟囔道,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這個男人只是想消遣自己,並不想買她的東西。
唐少卿見她要走,也不阻止,出了這個門就有一場好戲等着她,她既然能拉下臉賣這些東西,那點可憐的自尊應該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他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即可,今晚就該收網了。這小女人再被折騰下去,估摸着也要崩潰了。
“唐總,不好了。”制服男人突然闖進來。
唐少卿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問道:“什麼事?”
制服男人擦拭了一下額前的汗珠,戰戰兢兢的說道:“那位許小姐,被人纏上了,對方不依不饒非要帶她出/台。”
唐少卿不以為然,當是什麼大事,這不是早就安排好的嗎?找人強辱她,然後自己在施以援手,英雄救美。
制服男看他氣定神閑的樣子,心知他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那人就是個客人,不是我們安排的。”
“什麼?”唐少卿騰的一下站起身,厲聲問道,“她人在哪?”
“在,3366號包廂。”制服男趕緊回答。
……
許樂安怎麼也沒想到推銷這東西會惹禍上身,壓在自己身上這個年逾五十,大腹便便,腦滿肥腸的男人非要當場試用。
那箱計生用品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上,男人油光滿面的臉上毫不避諱,赤裸裸的展現出慾望,腰間的皮帶已經解開,周身散發著酒氣,令人作嘔。
“你放開我,放開我。”許樂安奮力掙扎,拚命扭動身子,想擺脫鉗制,指甲在男人手背上留下道道抓痕,聲音嘶啞。
她後悔一時腦抽信了那個經理的話來賣這些東西,一樣沒賣出去,還把自己搭上了。
男人淫笑道:“小浪蹄子,還是潑辣貨,老子喜歡。”
包廂內的幾個男女並不制止,站在一旁,嬉笑着看着即將上演的活春宮。
邊上的孩子看到媽媽被欺負,握緊小拳頭,砸在男人身上,哭喊着,“壞人,你放開我媽媽,放開我媽媽。”
女人的眼淚,小孩子的哭鬧,惹惱了男人,他一把將孩子推開。
小孩子站立不穩,摔在地上,又爬起來,咬住男人的手臂,男人感到吃痛,皺起眉頭,罵道:“逼養的狗崽子,敢咬老子。”說吧用力將孩子甩到地上,孩子的額頭磕到桌角,破了皮,露出裏面的紅肉。
“你放開我兒子。”見兒子受傷,許樂安一時情急摸到一個酒瓶,用力砸在男人頭上,琥珀色的液體流了一地,男人的腦袋流下暗紅色的液體與琥珀色的酒水混在一起。
包廂里衝刺着血腥味,伴隨着的還有尖叫聲,“殺人了,殺人了”。
男人一下子怒了,面目凶光,罵了聲“臭婊子”,隨手抄起一個果盤,上前就要扯許樂安砸下去。
許樂安心知在劫難逃,將兒子護在身下,緊緊閉上雙眼,做好了挨打的準備。
只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那個果盤也沒砸下來。她微微睜開眼,剛才那個胖男人已經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沒事吧?”唐少卿整理了一下衣服,瞥了眼跪蹲在地上的許樂安。
許樂安站起身,搖搖頭。
“你TM誰啊?”胖男人猝不及防被人猛踹一腳,面子裏子都掛不住。
唐少卿冷哼一聲,也不跟他廢話,掏出一張名片扔在他身上,拉着許樂安和孩子出去了。
心有餘悸許樂安受了驚嚇,面色煞白,身子不住的顫抖。唐少卿讓人送了創可貼、棉簽和消毒酒精過來。
許樂安給兒子處理好傷口。
“媽媽,痛痛。”孩子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額前的創口貼,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含着累。
“果果是男子漢,傷疤是男子漢身上的標誌。”她努力擠出笑,柔聲安撫兒子。
小孩子很好哄,點點頭,大聲說道:“我是男子漢,保護媽媽。”
真是單純的一對母子,媽媽傻,兒子也一副不聰明的樣子。唐少卿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看你這樣子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唐少卿單手抄在褲兜里,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許樂安搖搖頭,扯了扯唇角,淡漠的說了聲,“謝謝,我沒事。”她不信任唐少卿,這個人陰晴不定,時好時壞,令她捉摸不透。
如果說剛才那個想侵犯自己的老男人是壞人,那眼前的唐少卿也絕非善類。
唐少卿輕哼一聲,淡淡一笑,伸手想去摸摸她兒子的小腦袋,她卻將兒子護到身後。
她依然抗拒自己,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唐少卿愣怔一秒,收回手,唇角扯出一抹輕笑,“有事可以跟我說,也許我會幫你。”若非留着你有用,剛才鬼才會去救你。
非親非故,怎麼會幫自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雖然他剛才幫了自己,但這也不代表他就是個值得信賴的人。許樂安始終跟唐少卿保持距離,這個人就像給自己帶來厄運的瘟神,自從遇見他,一樁好事沒有。
還是離他遠點吧,她彎腰鞠躬道:“剛才謝謝你了,再見!”說罷拉著兒子快速離開。
包廂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唐少卿的眼神逐漸犀利,瞳孔微縮,散發出寒意。
小劇場
姨媽:小唐你是不是不行?
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