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一問三不知的凱
柔和的光芒將周澤籠罩，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治癒，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傷勢痊癒后，周澤活動了一下手腳。
“呼——”
“果然，受傷很影響人的狀態。下次還是盡量避免受傷吧...”
聽着周澤的話，派蒙愣了愣，熒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這麼說你果然是故意受傷的咯？”
周澤沒有否認，他看向躺在地上緊閉雙眸的雷電將軍，說道：“有將軍在的話，我基本不可能受傷。”
“但像這樣的事情說不定以後還會發生，我有意避開了要害，就是想知道身體在受傷的情況下會如何。”
周澤沉默了片刻，繼續說道：“現在看來，也還好。”
“不管什麼樣的條件下，只要能活着，就行。”
“只不過，失血過多還是沒辦法徹底預防啊...”
周澤嘆了口氣，說道：“要是吃東西真的能回血就好了...”
派蒙握着小拳頭反駁道：“怎麼可能呢！”
“要是有這麼方便的食物的話，我和熒早就躺在摩拉堆里了！”
聽着派蒙的吐槽，周澤笑了起來。眼看派蒙鼓起了臉頰，周澤才收斂了幾分。
“關於將軍的事情，希望你們能夠保密。”
周澤之所以把將軍也從一心凈土中放出來，一個是為了向心海表達自己的信任，另一個就是，想看看心海能不能發現將軍的與眾不同之處。
果不其然，當心海開始為雷電將軍進行檢查的時候，她身體微微蹙了蹙眉，發出了一聲輕咦，許久后，她搖了搖頭，說道：“將軍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不過...”
珊瑚宮心海看了一眼熒和派蒙，派蒙撓了撓頭。
“心海，怎麼了嗎？”
珊瑚宮心海搖了搖頭，說道：“沒事。”
“關於將軍的事情，希望你們能夠暫時保密。”周澤扶起雷電將軍，說道：“我要回一趟稻妻，為之後的事情做些準備。”
“達達利亞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我想暫時安置在你這邊。”
說完，周澤目光落在脫下盔甲，一馬平川的凱身上。
“關於這個小孩子，她的情況我也不太了解，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由我帶走吧。”
光芒閃爍，雷電將軍與凱都被周澤送入了一心凈土之中。
珊瑚宮心海看了一眼周澤，她已經知道了周澤此行的目的，她有些感激。不過望着周澤平靜的樣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正好你們也好久沒見了，不如就趁此機會一起分享分享最近發生的事情。”
“之前將軍已經命我在城內發佈了將海祇島納入幕府的公告，想來這幾天九條裟羅就會親自帶人來對接。”
“到時候，你們友好交流就是了。”
說到此處，周澤頓了頓，他看着珊瑚宮心海的眼睛說道：“我看史書記載，你們是由祖先奧羅巴斯從淵下宮帶出來的。”
珊瑚宮心海螓首輕點。
“現在淵下宮還能進入嗎？”
珊瑚宮心海搖了搖頭，說道：“淵下宮被一股未知的力量封印了，即便是我們也從未進去過。”
之前去了一趟暗之外海，周澤在那裏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周澤來到珊瑚宮后確定了那股氣息。
雖然很微弱，但周澤可以肯定，暗之外海有一部分連接着珊瑚宮，從長度以及地域的連接來看的話，正好對着淵下宮的方向。
雖然周澤沒能發現太多，但根據史書的記載，大蛇魔神奧羅巴斯其實並非一位力量強大的魔神。在魔神戰爭時期，大蛇奧羅巴斯從不斷的落敗中意識到了自己的弱小，放棄了繼續競爭。於是想要明哲保身的它動身前往了暗之外海。結果，在本該生靈斷絕的外海它遇到了生活在淵下宮經受苦難的人民，也就是如今海祇島上生活的人民的先祖。
在那暗之外海、永夜的淵下宮內，大蛇奧羅巴斯竟然發現了一群瑟瑟發抖的人類。
看着他們望向自己時帶着的充滿仰慕的眼眸，大蛇奧羅巴斯萌生了想要救助這些棄民的想法。它不惜折損自身的力量，親手摺斷了自己身體上的四色珊瑚枝條，為蜷縮在黑暗中的孩子們送去照亮周遭的溫暖的光明。
大蛇奧羅巴斯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全部珊瑚鱗角折下，築起一道登高的階梯，讓這些被困於海淵的棄民得以重返地面，見到陽光。
而得到大蛇奧羅巴斯救贖的海祇島子民也為終於重獲立足之地而高興，為了表達對大蛇奧羅巴斯的感激，他們將大蛇奧羅巴斯尊為守護神，大蛇奧羅巴斯則回應了他們這份情感。承擔起引導者的職責，開始教授他們耕種、冶鍊等等技術，保衛着自己這些孩子們的成長。
時過境遷，這支部族逐漸發展壯大開始以海祇自稱，並且建立起一套以神官和現人神巫女為核心的統治體系，高府號稱珊瑚宮。大蛇奧羅巴斯則從信仰它的人民那裏得到了新的尊號遠羽呂氏尊——海祇大御神。
而後面的事情就是不久前珊瑚宮心海當著海祇島子民說的那些事。
大蛇奧羅巴斯在信仰它的子民的鼓動下，對八醞島發動了襲擊，於是雷電將軍手起刀落，永久的奪走了它的生命，而它巨大的屍骨則停留在了八醞島上，以無想刃峽間為伴。
珊瑚宮心海看着周澤，問道：“怎麼了嗎？”
“只是我這次前往鶴觀發現了一些事情，所以有些在意。”
“不過既然你們都無法進入淵下宮的話，那恐怕就沒辦法去驗證了。”
皺着眉頭，周澤思索了一番說道：“那個封印你們有嘗試解除過嗎？”
珊瑚宮心海看着山下的景色，說道：“根據海祇島現人神巫女的傳承，對於那道封印都是以加固為主，所以我們從沒有嘗試過去解除。”
“哦？”
這下周澤反而來了幾分興趣，以加固為主就意味着那道封印說不定十分的脆弱。並且其中隱藏着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想打破封印進入淵下宮？”
“確實有這個想法。”
周澤並不否認，不過他還是擺了擺手，說道：“以目前的情況，稻妻城要經歷的事情還有很多，只怕短時間根本無法前往查看。”
“不過等到幕府真的徹底接收珊瑚宮以後就不一定了。”
“那個時候也正好可以有正當的理由，不是嗎？”
聽着周澤的解釋，珊瑚宮心海莫名的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一切全部都是他一早就算計好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周澤的城府就有些太可怕了...
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等一切都穩定后，再以正當的理由正大光明的侵蝕...
抬眸望着周澤，感受着周澤的心境，珊瑚宮心海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於是心裏升起一絲愧疚。
“對於淵下宮裏究竟有什麼，我們也不得而知。”
“若是幕府...”
珊瑚宮心海小手拍了拍嘴唇，精緻白皙的俏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現在應該改口才是。”
“在將軍的帶領下，我們幕府一定會比以往更加強盛。”
兩人相視一笑，周澤說道：“那麼，達達利亞就拜託你們了。”
“如果他醒了，就像往常一樣給我寄信就行。”
與眾人告別，周澤朝着稻妻而去。
天守閣。
影正在處理兩大奉行所呈上的各種信件。
見到周澤，影放下信件，玉手揉了揉眉頭。
“如何？”
周澤來到案前，說道：“沒有找到太多有用的線索。”
影目光上下打量着周澤，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看起來你好像並不是沒有收穫的樣子。”
“收穫確實有一些。”
光芒閃爍，雷電將軍與凱出現在了一旁的地板上，目光掃過兩人，影神情平靜。
緩緩站起身，影來到了凱的身邊，芊芊素手落在凱的眉心處，一點紫光沒入，凱的身體輕輕動了動。
“她的能力很危險，若是在城內爆發，就麻煩了。”
話音未落，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感受到身體傳來的疼痛，她發出了一陣痛苦地呻吟聲。
“這是哪兒？”
輕撫額頭，凱只覺得腦袋更疼了，她蹙了蹙眉。看向周澤，她一雙紅色的眼眸滿是平靜。
“是你救了我？”
“你遇到了誰的襲擊？”
回憶着之前的畫面，凱只覺得腦袋一陣劇痛傳來，她咬着唇，知道一絲血腥氣息在口腔中蔓延開來她才鬆開。
抿了抿唇，凱悠悠說道：“是那個全身散發著陰暗氣息的小鬼。”
“要不是...”
凱沒有說下去，因為她不想回憶當時的場面，身為鎮守，竟然被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實在是太丟人了...
“哼！”
懷抱雙手，傷口傳來的疼痛令她一陣齜牙咧嘴，場面搞笑極了。
周澤靜靜看着，無奈搖了搖頭。
“那麼，你是因為什麼要守護那神道？”
“我當初打架輸給了一個女人，所以我答應她守護神道五百年。”凱眼眸微動，說道：“算算時間，應該已經有五百年了。”
凱好不見外，她起身坐在了近前的一把椅子上，然後抓起了一塊甜點心就這麼吃了下來。嚇得周澤看了一眼影，影負手而立，神情平靜。
“你別告訴我你不打算回去了啊...”
凱大口吃着盤子裏擺放的各種點心，塞得滿滿當當，聲音也變得含糊不清，只能隱約聽到嗯嗯唔唔之類的聲音...
就在凱拿着一塊櫻花餅準備吃的時候，她整個人忽然僵住了，小手不停拍着胸脯，這時周澤才注意到，凱雖然是蘿莉身，但卻一點都不小。
再加上白髮紅瞳...
周澤倒了一杯茶遞給凱，凱大口喝着。
咕咚咕咚——
胸口一陣劇烈起伏后，凱長長的舒了口氣。手裏的櫻花餅被她整個塞進了嘴裏，然後就又被噎住了...
看着凱這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周澤無奈搖了搖頭。
“你是五百年沒吃東西了嗎？”
凱翻了個白眼，幽怨的說道：“鎮守神道寸步不離，哪有時間吃東西。”
“那你怎麼還沒餓死？”
“難道你沒發現在神道之上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飢餓的感覺嗎？”
周澤在神道之上最多的感覺是元素之力的親和，對於身體上的感覺還真沒仔細感受，經過凱的提醒，周澤也回憶了起來。
“所以你輸給了怎麼樣的一個女人？”
凱雙手叉腰仰面看着周澤，一雙紅色的眼眸中充滿了各種世俗的慾望。
周澤在凱的目光下舉起右手，然後忽然彈出一根手指。
啵——
“好痛啊！”
凱揉着額頭，然後捏着小拳頭朝着周澤胸口打去，當她軟弱無力的拳頭落在周澤身上時，她愣住了。
“我的力量不見了？”
周澤說道：“現在可不是在神道上，你得聽我的！”
“我才不要呢！”
凱發出一聲冷哼朝着天守閣外走去，當她打開門看到外面的景象后，又默默退了回來。
“我聽你的話，可以給我吃給我住嗎？”
之前還盛氣凌人的凱，現在就像只溫順的小綿羊，這前後的反差讓周澤忍俊不禁。
“之前的氣勢呢？”
凱微微提着頭，兩隻小手食指在身前輕輕戳着，看上去委屈極了。
“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我和她約定了，不可以告訴任何人，不然我會受到懲罰的...”
“神道之上都有什麼，你知道嗎？”
凱茫然的搖了搖頭。
“她只是讓我守在神道上，我之前也上去看過，但那個女人我打不過，所以我不知道神道之上到底有什麼。”
凱垂首低眉，看樣子不像是說謊，周澤也就不再多問了。
初此之外的事情，周澤沒什麼想從凱那裏得知的，剩下的，等達達利亞醒來應該就都可以知道了。
“將軍似乎得到了什麼奇遇...”
周澤看向影，影什麼都沒說。
“將軍什麼時候能醒來？”
影看着雷電將軍，神情平靜。
“將軍似乎進入了永恆的禁止狀態。”
“什麼意思！？”
“你不必擔心，將軍不會有事。”
“帶她回審判所，最多一周就會蘇醒過來了。”
周澤將雷電將軍收入了一心凈土內，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和將軍之間的關係似乎發生了一些改變？”
周澤頓了頓，他有些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難道是自己和將軍走的太近了？
一時間，周澤有些緊張，某種意義上來說，雷電將軍算是影的女兒，而他一天到晚牽雷電將軍的手手，在審判所的時候，還要照顧她的起居，為她打理頭髮...
“啊...？”
瞧見周澤的反應，影一開始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明白了周澤的想法，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笑意。
“注意分寸。”
這算是丈母娘的警告嗎？
“是...”
一旁的凱完全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麼，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你跟我來。”
天守閣外，周澤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虛汗。
嚇死人了！
“那個女人怎麼看都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你至於這麼害怕嗎？”
周澤一拳打在凱的頭上。
“她可是我們稻妻城的至高之神雷電將軍！”
“看到天上的雷霆了嘛？”
“不想被劈就閉嘴！”
凱捂着頭，撇了撇嘴。
自己打不過，就拿我出氣，等我力量回來了，一定要把你屎打出來！
“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