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合作為何取消
蘇媚兒臨時反悔,是安卿兮沒有想到的。
將信丟在床上,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裏衣,墨發自然散落在肩頭,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是我沒有赴約在先,失了誠信,也怪不得她。”
再次躺下去,她將自己捂的嚴嚴實實,而青梧也沒有管她,就站在她旁邊默默等着,在心裏數着數。
數到三的時候,只見裹成蠶蛹一樣的安卿兮忽然動了一下,而後哼哼唧唧的聲音慢慢傳了出來。
“本來輕而易舉水到渠成的事情,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呢……”
她在布衾里打着滾,青梧乾脆做到矮桌前吃起了琉璃碟里的瓜子,一邊吃,一邊看安卿兮在塌上滾來滾去。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
布衾里伸出兩隻勻稱細嫩的手,一把抓住布衾往下一扯,露出了憋的紅潤的精緻面孔。
安卿兮坐起身來,滿臉堅決,動作迅速的穿好衣裙。
“這件事,肯定沒有這麼簡單。”她看向正在嗑瓜子的青梧:“昨日我派人送致歉信去,今日除了這取消合作的書信,可有別的回信?”
青梧搖了搖頭:“沒有。”
安卿兮抿緊了唇。
“那就奇怪了。”
蘇媚兒此人掌握了不少的人脈,第一樓造勢很大,背地裏使絆子的人不少,她卻一直雲淡風輕,甚至是一直笑臉相迎。
可這件事,實在是不符合她一貫的作風。
她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青梧急忙站起身來問:“小姐,又要去哪?您還得禁足抄書呢。”
即使因為府里近日總是有刺客進入,但是這懲罰卻沒落下,從藏書閣改成了千落院,可安卿兮硬是還一個字沒寫。
安卿兮不耐煩的沖她擺擺手:“去找洵子筠。書卷你抄。”
秋水院。
厭一報:“主子,安家小姐翻牆去了隔壁林公子院子,又從後門離開了,厭舞去跟了。”
正在用膳的晏新寒神色如常,似乎這些都在他的預測之中一樣。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身紅衣的顏渚白和一身藍袍的安南辭打鬧着走進來時,廂房裏早就已經沒了厭一的蹤影。
瞧着晏新寒,兩個人一左一右,臉上的興奮之情是藏都藏不住。
“表哥,據說今日獨一天下樓里新來了一位舞姬。且她彈得一手好琴還唱的了一口好曲,不如我們去瞧瞧?”
若說晏新寒有什麼愛好的話,這聽曲也算是一個。
盛京誰人不知南貴妃不僅樣貌絕倫,更是有一副絕妙的好嗓子唱的了一口絕世好曲。
而晏新寒不僅容貌上更多的遺傳了南貴妃,鮮有認知他對這戲曲也是頗有研究。
聽着獨一天下樓的名頭,晏新寒緩緩點了頭。
獨一天下樓內,新來的舞姬立在圓台之上,正撫着琵琶,奏一曲陽春白雪。
因着這第一層主是用金木筆作畫之地,晏新寒幾人到時,許多人都在邊陶醉的聽曲,邊用這金木筆在紙上洋洋洒洒的作畫。
這般走了一圈,晏新寒卻在掛着的一幅畫前停了下來。
那畫上用精細的線條繪了一個人的背影。
長街無月,枝葉凋零,一人一馬立於街邊,略顯孤傲蕭條。
他盯着畫,忽然想起了安卿兮。
這畫法和技法,和那張令他都感到驚訝甚至是震驚的畫,看上去極其相似。
安卿兮和這天下樓……莫不是也有聯繫?
住進安府短短几天,那個女子,一次又一次的給他驚喜。
一個閨閣女子,不知從何處學來着釀酒術,不仰仗自己家族勢力開了酒館。
本以為她只是單純的愛賺銀子,卻沒想到,她還偷偷養了一批暗衛。
而且這暗衛昨日還去了他那秋水院,想配合她來一出調虎離山,手裏更是藏着那種會起煙霧便於逃匿的東西。
安卿兮……
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迷。
偷養暗衛,還有那幅畫……這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繫,你到底想做什麼。
幾人穿着華貴,一樓的掌柜的見他們看的差不多了,趕忙上前推銷為他們尋位置。
“幾位客觀是來買畫還是買筆?又或者是來聽曲作畫?又或者是……想試一下臨摹?”
顏渚白不解:“這臨摹……可是臨摹真跡古畫?”
老闆笑了笑,打開後邊柜子上的暗格,取出來一疊畫。
畫上繪着的,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東西和風景。
還有一些栩栩如生的人像,比宮廷畫師所繪還要精細,細到連髮絲都繪的根根分明。
幾人看的驚奇,顏渚白邊看邊詢問:“掌柜的,這作畫之人可在這裏?可否引薦一下?”
“本公子長這麼大,可還未有過這種畫像呢。”
掌柜的一臉的可惜:“貴客來的真是不湊巧。大師喜歡遊山玩水,這不交完這些畫啊,又離開潯陽了。”
顏渚白看着畫,頗為遺憾的將畫都給了晏新寒,自己選了一處矮桌聽曲作畫。
紈絝本就會作樂,也耗得起時間,這慢慢的,他和安南辭竟面對面的坐着,互相為對方畫起了畫像。
只有晏新寒支着腿翻看着那些畫卷,神色莫名,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此時獨一樓後院的二樓,安卿兮正躺在搖椅上,瞧着那帶狐狸面具的男子。
她問:“昨兒個夜裏,到底還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蘇媚兒為何忽然反悔?”
洵子筠慢條斯理的泡着茶,不緊不慢回她:“因為她,尋到了更有勢力的合作人選。”
“據說昨兒子時,有黑衣人闖進了第一樓,盜走了第一樓的信物。
那人憑藉信物見到了蘇媚兒,兩人密談許久,最終蘇媚兒放他安然無恙的離開,還答應了他合作一事。”
安卿兮挑眉,眼底滿是不信任。
“洵子筠,你若是再編造故事,我就將你送進小清倌里。
第一樓能夠做到現在這樣,背後勢力一定不容人小覷,說不定背靠的還是皇家的哪位也說不定。
你說她有了新的合作人我信,但是一人就可盜取信物一事,我不信。
且不說有沒有信物這一回事,就算那人武功了得,可據我所知,單單第一樓附近,就藏了兩百暗衛,豈是這麼容易闖的?
如果是,那我當初便不會選擇第一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