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戀那件隨風而過的小事（2）
媽媽一聽二姐的言語中明顯有些幫爸爸說好話的嫌疑，神色一變立馬不爽的沉聲說道:“怎麼？你們不會都相信你爸的片面之詞吧？他說什麼你們就信？好，這事我們暫且不說，還有一事你們是不知道的，那事可是你們奶奶在我嫁過來之後當著我面直接說的。你們奶奶有一回跟我說，說是你們爺爺年輕的時候是做木匠的，經常走街串戶去給別人家幹活，有時候也會有別的村鎮上的人來找你爺爺做工，而且你們爺爺那時候在其他村鎮裏還有不少學徒。有一天你爺爺要出門幹活，臨出門前提起要帶着你爸跟着他一塊出門，你爸爸他會木匠活你們是知道的。你們奶奶說你爺爺決定帶你爸出門其實是另有其事，說是在鎮上不遠處的一個村子裏經別人介紹看到了一個不錯的姑娘，有人想從中做媒，讓你爺爺帶着你爸爸去村子裏見見那姑娘。誰知道你爸當天見完那姑娘之後說什麼都不同意，你爺爺當時就生氣發火了，回來之後跟你們奶奶說不知道你爸到底要找個什麼樣的對象，說什麼那麼好的姑娘他硬是不肯答應，說他以後再也不管你爸的事了，看他自己以後能看上一個什麼樣的媳婦。你們說，這是不是在我之前還有一個被別人知道的？你們奶奶是只跟我說了這麼一個，誰知道在我之前別人不知道的還有幾個？我都不稀的打聽！”
大姐挑眉好笑的看着爸爸說道:“爸，說說看吧！今天都一併說了吧！省得媽媽老是記着你以前的那些事不放，你解釋清楚不要讓她再想東想西了。你當時到底為什麼不同意跟爺爺帶你去看的那個人好呀？我以前可是聽過爺爺念叨過說你總是不聽他的話，你怎麼總惹他老人家不高興了？”爸爸輕哼一聲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解釋道:“你們爺爺奶奶在我小的時候就說我是最不聽話的那一個，是最沒良心的一個，我早都聽習慣了，這都不足為奇。其實當年之事也沒什麼，我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那人，我不喜歡胖的女生，你爺爺當時也是怪，就因為我不同意他給我介紹的那個姑娘他就生氣不理人了，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氣的？反正我不同意他也不可能逼着我去跟別人結婚，所以他要氣就讓他氣吧！沒多久也就沒事了，當年的事情就這麼簡單，沒事瞎想這些做什麼？”爸爸意有所指的看了媽媽一眼，我笑嘻嘻的挽着媽媽的手說道:“噢！原來是這樣呀！爸，你喜歡瘦的不喜歡胖的對不對？難怪你會第一眼就看中了媽媽，媽媽年輕的時候肯定長的好看又苗條，並且媽媽還會做各種農活，這樣的女生被你遇上了你不喜歡都難呀！”
媽媽不好意思的微瞪了我一眼，爸爸則是心滿意足的笑着說道:“哎呀！這就是緣分沒有辦法呀！”我們姐妹三人見爸爸這副有些得意的神色互相對視一眼相視而笑，當晚這件事也就這樣結束了。之後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我有假休息又回了趟家，那天很難得的有機會再次跟爸爸在院中閑聊。那天媽媽恰好帶了些家裏的乾貨、小菜什麼的去集市上趕集去了，我和爸爸倆個人在家，家裏也沒什麼事，爸爸也就沒出門幹活。上午我和爸爸用完早餐之後便一人端了一個凳子在院子裏曬着太陽閑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現在的人都不願意找對象、找對象難的問題，我便再次大着膽子提起之前爸爸的那件往事笑着打趣爸爸道:“爸，你們當年能自由戀愛其實挺難的吧？你和那個姑娘當年到底是怎麼樣的呀？怎麼那人在媽媽嫁過來之後對媽媽有這麼大的敵意呢？你們真的還沒有到互相言明心意的這一步嗎？你們當年是不是互相有過什麼承諾呀？不然那人對媽媽有這麼大的意見說不通呀！今天媽媽不在，你放心，你今天跟我說的話我保證不會跟任何人說！”
爸爸嘴角帶笑的深深看了我一眼，半響都沒有什麼言語，就在我以為爸爸他沒心思不想搭理我不想回答的時候，他突然微微挑眉看着我笑着說道:“怎麼？上次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你媽媽她心裏還不舒服？這是想讓你從我這兒打聽更多的細節？”我急忙搖頭解釋辯解道:“怎麼可能呀！我保證絕對沒有的事，媽媽她怎麼可能讓我來探聽你的舊事呢？真的沒有，爸爸你可不要想多了喲！嘿嘿！”爸爸看着我的神色似乎依舊不太相信，觀察我片刻之後淺笑着開口說道:“當年之事真的不是你媽媽想那樣，你想打聽更多的細節我也沒什麼不能跟你說的！其實當年之事在我看來根本就是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我當兵退伍回來之後就做了村裏的民兵隊長，那個年代還有這個職位，現在早就沒有了，你可能都不知道。有一件事你可能知道，那時候我有訂一本書籍叫《農村百事通》，我那時候沒事就喜歡看書，我們年輕的時候沒有電視，也沒什麼能夠更多的了解外面的世界，看書倒是成了另外一個窗口。我還花了不少錢訂了很多期呢！慢慢的村裏的年輕人大多數都知道我這裏有很多書可以看，再後來那個女生也會來我這裏找我借書看，這麼一來二去的借了幾次書，彼此之間就更熟了，互相感覺對方還不錯吧！我那時候是覺得那女生喜歡看書跟我一樣挺不錯的，我們之間還沒有怎麼樣的時候不知道她家裏人怎麼就知道她喜歡我了？她奶奶是第一個反對的，覺得爺爺家太窮了，她奶奶覺得我們家配不上他們家，我又在家裏種地，以後也是沒有什麼出息的人，她要是真的跟我好上了以後也是過苦日子，便反對那個女生再跟我來往，還當著很多人的面來鬧過，之後我就再也沒跟那個女生打過照面說過話！”
我聽完之後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以往在電視劇里常出現的特別戲劇性的畫面，沒忍住脫口而出說道:“不是吧！老爸，你的第一次還在萌芽中的愛意就這麼被人給扼殺在搖籃里了？在那個年代你怎麼不學學人家電視劇里演的那樣為了你們倆的愛情拼搏一次呢？那時候不是有什麼私奔一說嗎？你怎麼沒想到呢？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放棄了？難怪人家姑娘埋怨你，最後還給什麼都不知道特別無辜的媽媽擺臉色，爸爸，這事你就沒處理好呀！”爸爸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沉聲訓斥道:“老三，你腦子是不是有洞？你是電視劇看多了吧？私奔這種不靠譜的事情你都能想的出來？沒事少看點這種沒營養的電視劇，把你腦子都看壞了快要。這事在我看來，如果對方的家長不同意，一個男的就帶着姑娘不管不顧拋下家庭拋下雙親，這是對人家女孩子最大的不負責任。你以後腦子可別這麼傻，動不動就想着私奔的男的可要不得，再說了，我又不是日後都娶不到老婆了，別人不同意就不同意唄！人家不同意我就不談不就好了嘛！幹嘛要過多糾纏呢？更何況我們那時候的感情本就還沒開始，我跟那個女生只停留在有好感的階段，我們可是連手都沒牽過，私奔什麼呀！犯得着嗎我們？腦袋裏一天天的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沒事多看點書提高提高！”
我很詫異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說道:“我知道錯了，爸爸對不起啦！我誠心向你道歉，是我把你們想壞了。你們那時候這麼單純跟現在的年輕人完全不一樣，那我就很好奇了，既然你和那個女生之間這樣單純純潔，那她後來見到我媽為什麼有這麼大的意見呀？還動不動就拿白眼看人？”爸爸同我一樣有些不解的搖搖頭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呀！你媽媽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她向來心思敏感，有些時候說話還喜歡誇張一些，別人肯定沒有那樣明顯的表達，根本就是沒任何意義的事，肯定是你媽媽她敏感想多了，你別聽你媽媽說的跟着瞎起鬨哈！”我立馬笑着點頭表明自己的態度和立場。中午時分媽媽從集市上回來，趁着爸爸每天看午間新聞的時間段，我悄眯眯來到廚房笑着輕聲跟媽媽說道:“媽，我今天上午跟爸爸細細聊過了，我特別深入的打聽了一下爸爸他在遇到你之前的那些事，你放心吧！爸爸他跟那個女生根本就不像你想像的那樣有多深的感情，爸爸他全都跟我說了，他和那個女生當年只停留在借書看的那個階段，他們倆連手都沒拉過，根本什麼都算不上。說來說去老媽你對於我爸來說還是更有魅力的，誰都比不上你在我爸心裏的位置，這下放心了吧？”媽媽一臉不相信的看着我輕哼一聲笑着說道:“老三你是不是傻？這麼好騙呀你？你爸跟你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呀？你怎麼知道他有沒有隱瞞什麼沒告訴你？他怎麼可能把他年輕時候的那些往事事無巨細的都跟你說呢？你呀！是真的太好糊弄了！這麼簡單以後碰上什麼人可怎麼辦？”
我和媽媽還在討論之時爸爸忽然不聲不響的從廚房外探身進來笑着說道:“你看吧！我就知道，老三你就是想幫着你媽媽打聽這事，我可是把我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你要是再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了！”我見狀立馬拉着爸爸討好的笑着說道:“爸，你說你在遇見媽媽之前也有人給你介紹了其他的姑娘，你怎麼都不同意？最後跟媽媽見了一面你就同意了，你說你是不是就喜歡媽媽這樣瘦瘦的又聰明又能幹的女生呀？媽媽她年輕的時候很漂亮很吸引你的目光吧？”爸爸心情甚好的點頭附和笑着說道:“你還別說，你媽媽在結婚之前跟現在是真的很不一樣，可能你媽媽那時候就是很對我的眼吧！看了一眼就互相相中了！”我背對着媽媽偷偷的給爸爸豎了一個大拇指，媽媽切好菜微微瞪了我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哼！我還不知道你們，你們父女倆就合起伙來故意笑話我吧！待會兒都別給我吃飯了，都給我老老實實的餓着，這麼開心肯定也不用吃了！”爸爸見狀很有眼力見的立馬回到灶台前燃起灶火輕舒一口氣笑着說道:“不吃飯怎麼行嘞？不吃飯那不得餓出胃病呀！有一件事你別搞錯了，你這三個女兒可都是最依着你的，什麼都是向著你的，我可沒有跟老三合起伙來欺負你，你知道我是最怕惹你不高興你不給我飯吃的，至於老三嘛！她的心思我就不知道咯！”我無奈的嘆口氣說道:“好啦！這下又是我的錯，我又成了裡外不是人了。得！今天又是我多嘴多舌多管你們倆閑事的一天，你們說我這一天天的幹嘛呀這是？每天給你們製造那麼多機會在我面前撒狗糧，我真是閑的，最後你們倒是統一戰線了，我成了那個最多余的那一個！”一見我這副委屈難受的模樣，爸媽不約而同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