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第十一次審判8
“我沒事，就是頭有點暈。”老人嘴上這麼說著，但整個人死死的抓着西西的胳膊，生怕他跑了。
“那個，要不我帶您到醫院檢查一下，萬一摔到哪兒就不好了。”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狀況，西西也是很無措，下意識的就要打電話給男朋友。
老人連忙阻止了她。
“我真的沒事，你扶着我，到我的車上坐一會兒就好了，老早之前的病了，不是你的原因。”
西西打電話的動作被制止了，順着老人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不遠處的垃圾車。
“那好吧……”西西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再給您留個電話，萬一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可以隨時聯繫我。”
“好好好——”老人莫名的說了三個好字。
西西攙扶着老人走到垃圾車旁，剛準備讓她坐下，旁邊一輛黑車的門突然打開，老人猛地將她推進車裏，裏面有人拿出一塊毛巾迅速捂住她的口鼻。
西西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暈了過去。
這系列的事情發生在一瞬間，平時偶爾也會有人的道路上此刻一個人也沒有，看樣子是提前做了準備。
黑車的位置又恰巧卡在監控的盲區，一切神不知鬼不覺。
唯有原地，落下了西西掉落在地上的手機。
小區外等了很久的男朋友再次打來電話，可響了很久都是無人接通。
他又打了個電話給西西的母親，對方說西西早就下樓了。
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怕錯過什麼，他直接下車，跑進了小區。
在進入小區大門的一剎那，一輛黑車與他擦肩而過。
找人心切的他並沒有在意，一路邊打電話邊環顧着四周。
卻只在路邊找到了西西的手機。
在西西昏過去的一瞬間，牛大風也失去了意識。
等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漆黑。
西西的意識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牛大風，可這具身體的情感還在，且在牛大風的心中無限放大。
眼睛被人蒙住，他能感覺到自己在車裏被高速的移動。
鼻尖傳來濃重的煙味和一股不知名的臭。
“都給我老實一點……”
綁架她們的人拿着冰冷的刀滑過她們的臉頰，厲聲的威脅。
周圍傳來斷斷續續的抽泣。
牛大風可以肯定，這輛車上，被抓來的人有很多。
他們走的並不是高速公路，而是些偏僻的小道，有時候顛簸的厲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牛大風在恐懼中睡了很長的一覺，他們還沒有停下來。
面前有人遞來了水，命令她們互相傳遞着喝下，暫時是沒有飯的。
喝完水后，熟悉的眩暈感再次襲來，應該是怕她們鬧，水裏面加了一些致人昏迷的東西。
等牛大風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被關在了一個漆黑的屋子裏，眼睛依舊被矇著，手腳也被嚴嚴實實的捆着，坐在地上。
周圍的哭泣聲此起彼伏，根據聲音傳來的遠近，這應該是一個很大的房間。
“這次的貨物都不錯，這下可以大賺一筆了。”
遠處，人販子的聲音帶着隱隱的興奮。
“提高警惕，絕對不能被人發現異常。”這個聲音牛大風熟悉，或者說，是西西熟悉。
正是那個裝作不小心被她撞到的老人。
可此時她的聲音低沉又狠厲，與之前聽到的截然不用。
“挑選貨物的人已經找好了嗎？”老人又問。“要儘快將這些人都賣掉，免得夜長夢多。”
“已經找好了，明天他們就過來。”
牛大風聽到這裏，外面便沒有聲音了。
屋裏的女子們聽到兩人的對話，開始大喊大叫起來。
隨即有人過來，不知道幹了什麼，聲音就消失了。
不多一會兒，有人強硬的給牛大風灌了一口水。
或者說，給屋裏還有意識的人都灌了一口水，大家再次昏迷過去。
第三次醒過來，牛大風已經完全失去了時間的概念，因為被矇著眼，他甚至都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但隱隱能感覺到，屋子裏的女子少了許多，應該是被帶走了。
沒被帶走的人，蜷縮着擠在一起。
她們的身上使不出一點力氣，這顯然不正常。
每被帶走一個女子，屋裏的氣氛就愈加的冷凝。
甚至有人小聲哭了起來。
“我才剛畢業，我的人生才剛開始，誰來救救我啊……”
“我爸媽只有我一個孩子，媽媽心臟還不好，他們現在肯定擔心死了……”
“誰能來救救我，我真的不想被賣走，我在電視上看到過，是要賣去給人當媳婦的，我連男朋友都沒談過，怎麼甘心給不認識的人當媳婦……”
“說好聽點是當媳婦，說難聽點，其實就是一個生育和……的機器，這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
西西這具身體傳來的恐懼、委屈、不甘和無力感，成倍的傳到牛大風的心中。
牛大風以前都是作為買家，壓根不知道，這些女子在被他買來前都經歷過什麼。
“就你了，跟我走吧。”
人販子挑挑揀揀，將西西，也就是此時的牛大風拽了出來，被關進一個單獨的房間。
人販子問屋裏的人:“這個怎麼樣？”
“不錯不錯，城裏人長得就是水靈，便宜了牛愣子那個大老粗。”
牛大風聽出來，那是村裡老李，也就是李瘸子的聲音。
而他口中的牛愣子，應該是自己。
可自己不是在西西的身體裏嗎？
李瘸子將牛大風裝進了一輛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電動三輪車裏，別問牛大風是怎麼知道的，這輛車他見過。
同車的還有四個，一路顛顛簸簸，來到了村子。
牛大風甚至聽到了村裏的人們心照不宣打招呼的聲音。
電動三輪車停在一家家的門口，每停一次，就有人被拽了下去。
輪到牛大風的時候，正好是最後一個。
“牛愣子，你要的媳婦到了。”李瘸子衝著屋裏喊着。
牛大風聽到另一個自己沉重的腳步聲，思緒不由得被拉回了他買回第一個女人的時候。
那是他好不容易攢錢買來的第一個女人，心裏那是一個激動和高興。
數錢的時候，手都在顫抖。
隨即，李瘸子粗暴的動作打斷了牛大風的回想。
另一個自己拉着西西的身體，迫不及待的進了屋，衝著李瘸子傻笑一聲，將門給鎖上。
牛大風感覺到自己被扔在床上，因為身體裏的藥物還沒有過去，根本反抗不了。
眼上的布條被扯開，牛大風看着自己猥瑣又殘忍的笑着。
然後粗暴的剪開手上和腳上綁着的繩子。
“我……”牛大風想解釋什麼，可無論他怎麼開口，就是說不出話。
只看眼睜睜的看着身上的衣服被撕開……
撕裂靈魂的疼痛蔓延至全身，隨之而來的，還有西西的絕望。
即便藥物的時間過去了，牛大風感覺自己被疼的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另一個自己心滿意足后，將他隨意的扔在了地窖里，旁邊擺放着兩個干硬的饅頭和冷水。
漆黑的環境，只有門縫中勉強透露出一點點的光。
長時間趕路的飢餓困頓提醒着牛大風補充體力。
可西西的意識再次佔據了上風，她打碎了裝着水的碗，心存了死志。
血液在慢慢的流逝，身體在一點一點的變冷。
牛大風被迫感受着這一切。
原來當初這個女人是抱着這樣的心情去死的。
可惜，並沒有死成。
他記得，當初的自己因為興奮，忍不住又下來看了看買來的媳婦，看到的卻是滿地是血的場景，頓時被嚇得六神無主。
還好搶救的及時，人被救了回來。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錢，差點就打水漂，牛大風越想越氣，不顧女子還在恢復的身體，又把她扔在了床上……
事後，掐着她的下巴，給她灌了一些米粥，又將她扔在地窖里。
似乎長了記性，裏面沒有任何可以讓人自殘的東西。
以後的日子，就是慢無休止的折磨，西西曾試過絕食，可牛大風的力量太強大了，每次都被他捏着鼻子、下巴灌下食物。
她又試過撞牆，卻因為力道不夠，只留下傷口和疼痛，隨後還有對方更加兇狠的折磨。
一開始的新鮮勁過了，對方就開始喝酒，喝完酒後，就開始撒酒瘋，折磨她。
直到她的身體再也撐不住，在一個滂潑大雨的黑夜，她終於解脫的閉上了眼睛。
整整兩個月，這兩個月西西受到的所有折磨、痛苦和絕望，全部加倍的反饋在了牛大風的身上。
“怎麼樣，當換了一個身份后，你還覺得快樂嗎？”余涼四人又出現在了牛大風的面前。
牛大風還保持着西西死前的姿勢，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只有渾身累累的傷痕和滿心的絕望。
“我……”牛大風想說什麼，余涼卻不願意給他開口的機會。
“別著急認錯，這才是第一個，你想想自己折磨死了多少人，我要你每一個都經歷一遍……”
一次次的絕望，一次次的死亡。
牛大風附身在這些女子的身上，親眼看着自己是怎麼折磨她們的，而每一處的痛苦，都被放大好幾倍投放在他的身上。
這些人不是沒試過反抗，可每次逃不了多遠就被抓了回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兇猛的毆打和侵犯。
終於體驗完最後一個女子的人生，牛大風已經被這些疼痛和情緒折磨到麻木、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