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四方小諸侯重逢
儘管厲正深已經為四位小諸侯,準備了一份召他們進京的聖旨。
如此便不怕他們,被人說,有謀反之嫌,可厲正南依舊覺得此事有蹊蹺。
另外月圓之夜來臨之際,他的魔毒,始終是個隱患,儘管顏玉試了很多方法,依舊無濟於事。
而暗衛堂堂主墨雲,去往大周國,遲遲沒有消息,也讓他有些擔心,也許這次月圓之夜終將是他的末日,他不能讓四個小子有任何危險。
於是便派人半路上攔截,讓他們原路回去,別進京城,危險!
然而阿如得知厲正南讓他返回南方,立刻盈了眼眶:
“為什麼乾爹召我們進京,又不讓我們進京?”
“就是,敬宣王不會將我們南朝侯府,當猴耍吧?我們千里迢迢而來,總不至於連杯茶水,不讓我們喝,便讓我們返回吧!他當我們南朝侯府的人,腳力不值錢,還是怎麼的?”
一聽厲正南讓他們原路返回,本來不願意來的康慈,也出了聲。
也是,長途跋涉幾千里,連夜趕來,還沒有見到想要見的人,便回去,再好的脾氣,也會發飆。
倒是隨從阿威比較理智,他沉聲咳嗽一聲:
“二少爺,休的無禮。”
說完,向來人行禮:
“抱歉,這位兄弟,我家二少爺心直口快,望海涵,他沒有不尊重敬宣王的意思。”
說完,掏出一錠金燦燦的銀子,遞到那名侍衛面前,有封口之意。
那名侍衛卻推了:
“無妨,我乃王爺暗衛,兄弟不用如此客套。該說的我會說,不該說的,便不會說。
今日在此只是傳話,其實王爺不讓幾位侯爺進京,也是為了侯爺們的安危着想。
其實不是王爺召你們進京的。是一名神秘黑衣人模擬王爺字跡,給你們寫的信。這是一個陰謀,望幾位侯爺,不要上當。”
暗衛沒打算隱瞞,如實相告,阿如眼眶微紅,哽咽詢問:
“叔叔的意思是,我們不能進京了嗎?那我豈不見不到娘親了?嗚嗚……”
望阿如掛滿淚珠的臉龐,康慈感同身受,粗礦的聲音說道:
“我們只是進京看一眼敬宣王與王妃,只一會,也不行嗎?”
“不行。”
暗衛斬釘截鐵。
“那讓敬宣王與王妃出城與我弟弟阿如,見上一面,我們立刻返回,這總行了吧!”
望着阿如傷心欲絕的表情,本來極不願意來的康慈,耐着性子與眼前的暗衛打着商量。
暗衛搖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康慈徹底惱了:
“若我們執意進城呢?”
“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暗衛沒有絲毫猶豫。
“你以為我們不敢嗎?”
康慈憤怒地指着那名暗衛。
阿威急忙拉住他:
“二少爺切莫衝動,既然敬宣王不讓我們進城,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還是返回吧!”
阿如:“……”
阿威叔叔,難道我真的不能見娘親了嗎?哪怕只有一眼,只看她一眼,也不行嗎?
阿威搖了搖頭,儘管他也心疼阿如,可他是理智的。
自己的前主子南朝侯康明年去世之後,南朝侯府一團亂,敬宣王無條件幫他們度過難關,從中出力不少,可見其心還是顧念與康明年結拜之意的。
厲正南不讓他們進京,必然是有他的道理。
就這樣,阿如哽咽着上了馬車,抱着康慈,痛哭流涕。
是啊!也真是難為小傢伙了,畢竟他只有六歲,想娘親,想的要命,如今終於可以見到,卻被告知,不可以見,可想而知阿如的難過。
“吁……”
就在阿如哭的上不來氣的時候,馬車戛然而止。
康慈掀開車簾:
“阿威,怎麼不走了?”
阿威拍馬過來,沉聲說道:
“回稟二少爺,前面好像是西昌候府車駕,看來接到信件的,不光我們,西昌候那邊也來了。”
“西昌候?那不是阿祥哥哥嗎?”
阿如淚光閃爍的眼眸里,終於有了一點亮光,隨後以極快的速度,跳下了馬車。
“小侯爺小心點,別摔着。”
阿威焦急喊着。
然而阿如已經跑遠,隨後又發生了一件讓他驚恐萬狀的事。
因為阿如跑的太快,西昌候府那邊的車駕,還沒有來的及停,阿如突然出現,讓他們措手不及,馬蹄子差點踏在阿如幼小的身體上,阿威驚恐大叫:
“小侯爺,停,快停馬……”
好在西昌候府的侍衛反應及時,才避免悲劇發生。
“哪裏來的毛頭小子,不要命了嗎?”
為此西昌候府的侍衛,一臉不悅,用手裏馬鞭一指阿如,厲聲喝道。
“阿祥哥哥,阿祥哥哥……”
然而阿如並沒有搭理侍衛的詢問,如同一隻猴子般,竄向了後面的馬車。
馬車裏,阿祥與哥哥盛天一正在馬車裏說著話,當然說的最多的,都是他們的娘親顏玉。
盛天一靜靜聽着,任由阿祥喋喋不休,眼眸里盡顯慈愛,對阿祥這唯一的親人,盛天一寵的很。
一聲又一聲哽咽哭聲以及呼喚聲傳來,阿祥全身一僵。
“是阿如。”
他急忙掀開車簾看了一眼,便見阿如淚眼汪汪的小臉,正目不轉睛地望着他。
“阿如……”
阿祥興奮大叫,同時眼眸里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久別重逢的兄弟,可想而知他們的激動,兄弟二人抱頭痛哭。
那場面,讓雙方人馬潸然淚下,彷彿感同身受。
阿如哭了整整一天了,如今又哭,那眼腫得如同青蛙眼鼓鼓的。
阿祥哭了一會,掏出錦帕,為阿如擦了擦眼淚,見其眼睛紅腫的厲害,不由蹙了蹙小眉頭:
“阿如,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二哥,二哥給你教訓他。”
說完,擼起袖子,一副說到做到的樣子。
這段時間,經過勤學苦練,阿祥相信一般人不會是他的對手,他在劍術方面有進步,如同以前一般,想幫阿如出氣。
阿如搖頭:
“沒……沒人欺負我,是……是我們進不了城了,見不到娘親,我想娘親了,嗚嗚……”
說完,阿如再次淚崩。
從阿如斷斷續續的話里,阿祥了解了大概,一向沉穩的他,懂事的拍了拍阿如的後背,幫他順了順氣:
“好了,別哭了,再哭眼睛都瞎了,還怎麼看娘親?
乾爹不讓我們進城,定有他的道理,我們順從便是。”
“阿祥哥哥的意思是,我們原路返回,不見娘親了,那我們豈不白跑了一趟?”
阿如掛滿淚珠的小臉龐,一臉不悅。
阿祥:“……”
怎麼能說白跑一趟呢?我們兄弟這麼久不見,你難道不想我嗎?好不容易見一次面,我們好好說說話,不好嗎?
阿祥如同小大人般說著,盛天一在一旁默默點頭:
“他的弟弟果然不一樣,長大了。”
“嗯!”
聽阿祥如此一說,阿如重重點了點小腦袋,拉着阿祥小手,上了西昌候府馬車,阿威長長舒了一口氣:
“小侯爺可算不哭了。”
一行人很快尋了一家客棧,安頓了下來,倆個小傢伙,彷彿有說不完的話,吃、住都在一起,一住就是倆天。
這天,客棧里又迎來了另外倆隊人馬,小店立刻客滿為患。
東越侯府的阿吉與北冰侯府的阿意,在半路相遇,倆人一番熱情擁抱,隨後便上了一輛馬車。
沿途走到這裏,天色已黑,本想找個客棧歇腳,卻被告知客棧的客人,已住滿。
東越侯府的人與北冰侯府的人,立刻不樂意了。
“老闆,我們出雙倍價錢,你將客棧的人攆走,我們倆家的小主子都是身份尊貴之人,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北冰侯府的下人,率先說著。
“給,這是定金,等你將其他人攆走,餘下的銀子立刻奉上”。
東越侯府同樣財大氣粗,將一錠金燦燦的金元寶放在了桌子上,簡直毫無商量餘地。
店小二望着門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心知這夥人不好惹。
可店裏住的那伙人,同樣也不好惹,他們也帶了不少人,頓時有些為難:
“這……”
就在店小二左右為難的時候,正在吃飯的南朝侯府與西昌候府的下人不樂意了,一臉怒意:
“你們誰啊!憑什麼攆我們走,你們主子算老幾?”
“就是,我說兄弟,你們也太不地道,先來後到的道理,你們不懂嗎?識趣的趕緊走,這裏被我們包了。”
……
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四方兵馬可想而知,為了自己的主子有地方住,四方下人各不相讓,最後打了起來。
樓上阿祥與阿如正說著話,倆個下人匆匆跑了進來:
“小侯爺,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打起來了。”
阿如:“……”
阿祥:“……”
幾乎異口同聲:
“為什麼啊?”
“來了倆波人蠻不講理,非說他們主子尊貴,讓店家攆我們走,我們的人氣不過,一來二去,便打了起來……”
來的兩名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了事情經過。
當然都是避重就輕,說的都是對方的不是。
阿如、阿祥瞬間炸毛:
“豈有此理,先來後到的道理,他們不懂?”
“就是,什麼樣的人如此猖狂?簡直欠教訓。”
“走,我們去瞧瞧。”
阿如望了一眼阿祥,倆人點了點小腦袋,一起向外走去,心中暗暗發誓,要給來人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他們腹黑四兄弟的厲害。
門口阿吉與阿意還在馬車上聊着這段時間在自己府上發生的事,卻聽到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倆個小傢伙好奇地探頭詢問:
“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各自下人回復:
“回稟小侯爺,我們的人正在與店小二商量,雙倍價錢,租下他們的旅店,誰知之前住店的幾人,蠻不講理,還說他們的主子比小侯爺你尊貴,讓我們帶着侯爺你滾……”
傳話這東西,也是一門藝術,輕飄飄幾句話,全都變了味。
阿吉與阿意也都小眉頭緊蹙:
“豈有此理,這夥人懂不懂價高者得的道理。竟然讓我們滾,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誰說不是呢!本來好好說話,我們說不定便另外尋地方了。竟然讓我們滾,是可忍,孰不可忍。看來是時候讓他們嘗嘗我阿意自治的毒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