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神秘黑衣人
“劉公公,這到底怎麼回事?”
厲正深冷寒的聲音詢問着,周身都是冷冽殺氣。
劉公公一咬牙,撲上前,一把奪過靈位牌,狠狠砸在地上,並用腳踩了幾下,吐了幾口唾液:
該死,該死,真是該死。
后一下子撲倒在皇上厲正深的腳下:
“嗚嗚……皇上,你要替奴才做主啊!有人陷害奴才,她不光讓申太醫誣陷奴才,還將段公公那個逆賊弟弟妾兒的靈位牌,放在了奴才房間。
皇上身染劇毒,敬宣王請來的大夫都說皇上不行了。
奴才不服氣,便想拿奴才的私房錢,去給皇上到宮外,請一名神醫,為皇上解毒。
可誰知,一拿包裹,竟然從裏面滾出來倆個靈位牌,可把奴才嚇壞了。
奴才一看姓段,便想着,可別讓人疑心奴才與段公公的關係,畢竟眼下是非常時期。
於是想先出宮,悄悄將它給丟了,再秘密查,是誰陷害奴才。
不想竟然被敬宣王的人,給攔了下來,終究造成了誤會。
奴才對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鑒,請皇上明查。”
“這麼說,劉公公與段公公沒有任何聯繫了?”
厲正南深邃如墨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劉公公。
劉公公一咬牙:
“沒有,為證清白,奴才可以帶人掘了那個逆賊的墳,將其挫骨揚灰。”
這句話可謂夠狠。
只是厲正南卻冷嗤:
“亂臣賊子,何來墳墓?”
劉公公聽聞,眼眸里一抹森寒,袖衫下的雙手緊了又緊,這一切全都落到了厲正南睿智的眼眸里。
“好了,都別吵了。”
厲正深煩躁地喝一聲,四周頓時鴉鵲無聲。
“敬宣王有什麼見解?”
此時的厲正深眼眸如淬寒冰,不動聲色地向厲正南詢問。
劉公公搶先說道:
“奴才倒是有個建議。”
“哦?說來聽聽。”
厲正深挑眉。
事到如今,確實不能操之過急,劉公公的一番舉動,也的確存疑。
而申太醫對厲正南的指控,也讓皇上厲正深留了心。
他不知道是不是厲正南要害自己,若是,必然已經安排好一切,這個時候不是激怒他的時候。
而厲正南卻是神色淡然,看不出絲毫喜怒,他在靜觀其變。
“奴才覺得應該搜宮,也許害皇上之人,還沒有將毒藥銷毀。
只要找到毒藥,便可以順藤摸瓜,抓住背後之人。”
劉公公躬身上前諫言。
厲正深點頭:
“搜。”
一聲令下,皇宮上下人心惶惶。
所有宮中小主都忐忑不安,望着來者不善的禁軍們,全都驚恐萬狀。
“貽香殿”里一樣的光景。
“顏夫人,顏夫人,你看……”
小丫鬟們害怕地聚集到了顏婷的榻前,不停呼喚着。
顏婷:“……”
讓他們搜。
因為沒有做過,顏婷倒是無懼。
如今的她已經心如死灰,不想再爭奪什麼,只想安安穩穩過完餘下的人生。
心機耍盡,到頭來,顏婷發現自己只是一個跳樑小丑。
夫君不愛,家人恨她。她才是不折不扣的那顆災星。
然而等她想平安度日的時候,命運卻不打算放過她。
“砰……”
隨着一聲巨響,顏婷思緒被拉回,眾人也紛紛被響聲吸引,抬眸望去。
原來一個禁軍,在搜查“貽香殿”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一個花瓶。
“顏夫人饒命,顏夫人饒命,末將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那名禁軍,彷彿被嚇壞了般,不停道歉,就在此時,卻聽耶魯原真的聲音響起:
“那是什麼?”
地上打碎的花瓶里,滾出一個瓷瓶,他大步走了過去。
顏婷也是一臉茫然,轉頭望了一眼旁邊的下人們,下人們卻紛紛搖頭:
“奴才不知。”
“奴婢不知。”
……
耶魯原真打開瓷瓶,聞了一下,臉瞬間沉了下來:
“來人,將“貽香殿”所有下人拿下,關入天牢,至於顏夫人帶走。”
“顏夫人,嗚嗚……顏夫人……救奴才……”
“嗚嗚……顏夫人,救奴婢,嗚嗚……”
……
下人全都被嚇哭了。
顏婷茫然,掙扎着從床榻上爬起來,有氣無力:
“耶魯原真,你想幹什麼?憑什麼抓本宮?放開本宮,放開本宮府里的下人……”
本就虛弱的顏婷,被一群孔武有力的禁軍,如同抓小雞般,向皇上厲正深的寢殿掄去。
“報,皇上、敬宣王,下毒之人,已抓到。”
耶魯原真中氣十足的聲音大喝。
“這麼快?”
厲正南與厲正深對望一眼,全都一臉疑惑。
便見顏婷被押了過來。
“顏夫人?”
厲正深疑惑喚了一聲。
“嗚嗚……皇上,妾身沒有下毒,沒有,嗚嗚……請皇上明查,還妾身清白,嗚嗚……”
來的路上,顏婷終於摸清情況,原來那個花瓶里滾落的瓷瓶,竟然是毒害皇上的毒藥,她簡直嚇壞了,拚命磕頭,梨花帶雨。
“皇上,這是在顏夫人房間搜到的。”
耶魯原真躬身上前,將一個瓷瓶,遞給了皇上厲正深,眸光有意無意地撇了一眼劉公公。
他能幫的只有這麼多了,若狗皇帝依舊懷疑劉公公,為了不暴露公子,他只能如公子所說,棄車保帥了。
原來劉公公將瓷瓶放在顏婷寢殿的事,早就同耶魯原真提過,至於那名禁軍推到花瓶,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倆人心領神會地對視一眼,全都垂下了頭。
“是你,顏夫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攛掇申太醫毒害皇上,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厲正南與厲正深沒有說話,劉公公倒是率先指着顏婷發聲。
“不……不是本宮,本宮沒有,沒有,嗚嗚……”
顏婷拚命搖頭,淚如雨下。
申太醫:“……”
不是,皇上,臣沒有說謊,臣說的是實話,是劉公公讓臣掩蓋皇上中毒的真相。
至於何人下毒,臣不知道。
“一派胡言,咱家讓你隱瞞,你就隱瞞,你就那般聽咱家的話?你當皇上糊塗嗎?一聽就是你在說謊,定是顏夫人攛掇你的,因為顏夫人她對皇上有歹心。”
劉公公一副胸有成竹的呵斥着。
申太醫剛想再說什麼,卻被厲正深打斷:
“夠了,都閉嘴。”
隨後望向顏婷,難得沒有發怒地詢問:
“顏夫人,你能不解釋一下,這瓶毒藥是怎麼回事?”
厲正深雖然昏庸,但並不糊塗。顏婷這個女人殺了四方諸侯,厲正南本就想要她的命,要不是自己罩着她,恐怕厲正南早就將其千刀萬剮了。
要說顏婷與厲正南勾結要害自己,厲正深是不信的。
“顏夫人,你利用職權,放跑了金安,讓其雇兇殺本王與王妃之事,本王還沒有同你算賬,你怎麼又涉嫌毒害皇上了?你這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去往皇陵路上,連遇三波殺手,“暗衛堂”已經查實,是金安所為。
金安很快落網,在暗衛堂連夜審訊下,招認了一切。
厲正南這次進宮,本想一併查辦了顏婷,卻不想發生了皇上中毒事件,只得將原定計劃暫擱。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顏婷竟然還是涉嫌給皇上厲正深下毒之人,這他不能坐視不管。
毒害皇上,乃是滿門抄斬大罪,顏婷與顏玉乃是孿生姐妹。
若顏婷的罪名做實,即便顏玉頂着敬宣王妃頭銜,恐也會被波及。
就算不被處死,輿論也能壓倒一個人,厲正南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另外他也不相信,顏婷如此不怕死,她涉嫌殺害四方諸侯,又處處想着要自己與玉兒的命。
若不好好攀附皇上,她焉有命在。
除非她的背後還有人,比如那伙神秘黑衣人。
“皇上,顏夫人她乃是古醫族遺孤,當年顏剛涉嫌醫死先帝,被皇上下令滿門抄斬,肯定是對皇上心懷恨意,所以才會勾引皇上,爬上皇上龍榻,目的就是想取得皇上信賴,給皇上你下毒啊!”
劉公公好一張厲嘴,這一個理由說的可謂順理成章,厲正深聽聞,眼眸呈現出了殺意:
“顏夫人,劉公公說的可是真的?”
“不……不是,妾身沒有,妾身真的沒有毒害皇上,沒有,沒有,嗚嗚……”
顏婷拚命磕頭,額頭都滲出了鮮血。
“沒有?那你告訴朕,你是怎麼從敬宣王府的地牢裏,進入皇宮,爬上朕的龍榻的?”
厲正深森寒的眼眸望着顏婷質問着。
厲正南:“……”
皇上是說,顏夫人進宮之事,你並不知情?
厲正深:“……”
那天朕下朝之後,這個女人便已經在朕的榻上了,也是朕糊塗,被其迷了心智,才會……
厲正深將一切罪責,推給了顏婷。
顏婷苦笑,自己實在太可悲了,勾引敬宣王整整六年,他對自己卻並不來電。
爬上皇上厲正深的床榻,本以為將其迷的神魂顛倒,到頭來,發現他只是利用自己。
“皇上怎麼不早說,臣以為那伙黑衣人是皇上派的……”
厲正南深邃如墨的眼眸里頓時一陣寒光,因為倆人相互猜忌,一直沒有好好溝通,如今倆人相互對視,兄弟倆人彷彿瞬間有了共同敵人。
而顏婷也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
“妾……妾身知道是誰要害皇上了。”
“是誰?”
厲正南冰冷的聲音詢問。
顏婷:“……”
是他,一定是他,那個人將臣妾從敬宣王府地牢救出。
他讓妾身殺了四方諸侯,說只有如此,皇上才會龍顏大悅,因為皇上一直忌憚四方諸侯的實力。
妾身殺了他們,等於向皇上遞了一份投名狀。
“一派胡言。”
厲正深聽聞顏婷說了實話,忍不住喝斥了一聲,待看到厲正南懷疑的眼神時,卻大方承認:
“沒錯,朕的確忌憚四方諸侯勢力,可朕卻從未有過殺他們之心。”
厲正南深吸一口氣:
“皇上現在解釋這些還有用嗎?如今四方諸侯已死,眼下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黑衣人,為他們報仇才是。”
“敬宣王所言甚是。”
厲正深點頭,一指顏婷:
“你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