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詭怪
白色的房間中,陳默被特製的鐐銬鎖在椅子上,表情複雜地看着逐漸靠近自己的女人,以及那根讓人不寒而慄的皮鞭,這幅畫面實在有些讓人浮想聯翩。
“讓我看看你的詭怪。”韓火兒盯着陳默,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是,大姐,什麼詭怪啊?我怎麼聽不懂你說什麼?”對方的話讓他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這詭怪是什麼意思。
“哼!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鬆口的!”說著,韓火兒放下了皮鞭,離開了房間,留下陳默一人單獨在房間裏。
望着韓火兒離開,陳默鬆了口氣,開始仔細打量周遭的一切。
待他觀察一陣后,發現這間房間有些特別,無論是牆壁還是地板,似乎都摻雜了一些晶體,類似於鹽類的那種,就連自己手上的鐐銬似乎也有。
房門再次推開,韓火兒再次走進屋內,手上多了一杯透明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麼。
“喝了它!”韓火兒語氣十分強硬,將水杯遞到陳默嘴邊。
看着水杯里的液體,陳默咽了咽口水,表情嚴肅了幾分:"長官,我不是隨便的人,你休想讓我喝葯就範。"
聽到陳默的話,韓火兒臉上一頓抽搐,強忍着暴打對方的衝動:“快喝!不然別逼我抽你!”
看了看目眥欲裂的韓火兒,又瞄了一眼那根驚悚的皮鞭,陳默終究選擇了投降,大口大口地將杯中的液體飲了下去,味道極咸,像是打翻了鹽罐。
表情怪異地咂咂嘴,陳默無奈地閉上了眼睛,等待着‘藥效’的發作,不過可惜的是,數分鐘過後,他依舊沒有什麼太多的感覺,那杯水貌似與普通的鹽水並沒有什麼區別。
有些詫異地睜開了雙眼,陳默看了看自己全身,確實並沒有什麼奇怪的現象發生,旋即將目光看向一旁的韓火兒,卻發現對方的表情十分怪異,一副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兩人就這樣僵持着。
不一會兒,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成年男子走了進來,來人陳默也認識,正是那天和韓火兒一起的那位。
“羅哥,為什麼鹽水對他不起作用?”看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韓火兒立即問道。
羅哥擺了擺手,示意不要着急,徑直走到陳默的身前,從包里抽出一根黑色的線香,隨即點燃。
線香燃燒,縷縷香霧開始升騰,然而卻並沒有想像之中的香氣,而是一種讓人作嘔的腐臭味道,像是腐爛許久的動物屍體發出的。
陳默想要捂住口鼻,奈何雙手被束縛,只能任由那股作嘔的氣味湧入鼻腔。
羅哥觀察了陳默一下,見並沒有什麼異常,於是轉手熄滅了手中的線香,偏頭看向了韓火兒:“放了他吧,他不是詭客。”
“不是詭客?這怎麼可能?黑鴉的方位不會錯的。”聽到羅哥的話,韓火兒有些不相信,接着又說道:“而且那個詭仆就在他家門口,在他家裏還能找到血跡。”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但是事實證明,他的確不是詭客,鹽水與屍香對他都沒有起作用,這已經說明一切了,如果他身上真的存在詭怪,會在第一時間顯露出來。”羅哥搖了搖頭,又指着陳默說道:“我們的勘察室牆壁和地板都摻入鹽晶,如果他是詭客的話,必然會十分敏感不舒服,你看他像嗎?”
韓火兒凝視着陳默,薄唇微動,片刻后拿起桌上猙獰的皮鞭,失望地離開了房間。
望着離去的背影,羅哥深深嘆了口氣,旋即看向了陳默,有些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陳默先生,耽誤你的時間了,這次是我們沒有搞清楚狀況,非常抱歉。”
“沒事沒事,我倒還好,就是你們口中的詭怪還有詭客是什麼?是不是和光明小區的剝皮案有關?”陳默搖了搖頭,從二人的對話之中,已經大概知曉了事件的原因,自己似乎是被當做所謂的詭客被抓了進來,這倒是讓他有些好奇這些詭客是什麼。
“本來是不可以說的,但是介於此次情況特殊,我可以告訴你一些相關的信息,我叫羅飛,是人境第七域詭秘局的一名調查人員,致力於解決詭異事件。”羅飛向陳默指了指胸口的太陽紋案,接着又說道:“所謂詭客是與詭怪附身的人,他們擁有詭怪的部分能力,而這也使得他們實力強大,往往可以擁有一種詭異的力量去實行自己想做的事情。”
“詭秘局?詭異事件?”陳默有些懵。
“我相信你應該看過最近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些新聞吧,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是真的,而這些事件就是詭異事件。”羅飛拉開椅子,坐在陳默對面,雄渾的聲音極具磁性:“而我們詭秘局就是專門解決這些事件的,人境分為117域,每一域都有詭秘局的分局,而我們就是第七域的分局人員。”
“我明白了,你是說光明小區的剝皮案就是詭客所為,對嗎?那詭怪又是什麼?”
“嗯,剝皮案與詭客有關,不過關於詭怪的信息,說實話,我們也不清楚多少,我們只知道它們是詛咒和死亡的載體,是災厄的滅亡的象徵,其實早在千年前,就已經有了它們的記錄,不過少之又少罷了,而所謂的詭仆,就是被詭怪控制的人,例如那個袁雲祥就是詭仆。”
“原來如此,我說那天祥叔那麼奇怪呢。”羅飛的話讓陳默恍然大悟,本以為詭怪只是網上的謠傳,卻沒想到竟然是真實存在,而且還在許久年前就有所記載。
“是的,我們在一本名為《詭志》的古籍殘卷上看到了相關的文字記載,裏面有一段話是這樣說的:暗暮至,邪祟生;設鹽盤,掛燈籠。”
“所以我剛喝下的水其實就是鹽水對吧。”陳默這才明白,還以為是什麼迷藥之類的東西。
羅飛頷首,繼續補充道:"剛剛的那位也是我們的調查員,名叫韓火兒,可能態度不是十分友好,我代她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
“沒事的,畢竟我又沒怎麼樣,那我現在可以回去嗎?”陳默回答地十分豁達,對於之前的事情,壓根就不在意。
“可以的,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那個詭客我們尚未抓住,所以你務必小心,這是我的電話,有所發現就立即通知我們。”羅飛掏出一張太陽背景的名片遞了過去,神情嚴肅地囑咐道。
“對了,我還有個問題,這些詭異事件近些時間如此頻繁,之前貌似並未這樣。”
羅飛正在解除鐐銬,聽到陳默的這句話,稍微停頓了一下卻並未回答。
見此,陳默不再說話,這裏面的機密看來是無法知曉了。
隨後在專車的護送下,他安全地回到有家飯店。
看着從警車出來的陳默,夏檸梔姣好的臉上有些驚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說道:“阿默,你怎麼坐上警車了?”
陳默無奈地聳了聳肩,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這實在太可怕了,還好你人沒事,這樣吧,從明天開始,你就住在飯店吧,小區實在太危險了。”
陳默剛想拒絕,就被對方的美目狠狠瞪回,無奈只好妥協,再說此刻自家屋子估計也被查封,一時半會兒也住不進去。
夜晚,忙碌了一天的陳默終於得以休息,躺在飯店三樓的床上一動不動,愣愣地盯着正上方的天花板,不斷反芻着短短兩天的事情。
目前擺在他面前的問題有很多,一是那個沒有皮囊的持刀人去哪了,金屬盒救了他之後,對方就沒了蹤影,陳默有些擔心那傢伙會再回來,當然最關鍵的是那個奇怪的許願盒,圍繞它的問題實在太多太多。
它從哪來?它到底是什麼?爺爺為什麼會擁有它?都是讓他困惑的難題。
翻身從包里拿起那個金屬盒,陳默不斷打量着,上面的人臉除了生動了一些,貌似並沒有什麼變化,他到現在也不明白所謂的代價究竟是什麼。
夜色如水,困意逐漸襲來,陳默熬不住將盒子放回了背包,倒頭就睡。
不知過了多久,飯店的樓道募地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道修長高挑的曼影踱步至床前,伸出纖細的手臂欲想觸碰背包。
可卻在快要接觸的時刻,漆黑的角落卻忽然傳來微末的磨刀聲,隱隱約約有個模糊的人影在凝聚,似乎有人躲在那裏打磨着刀具,而隨着手臂與背包的靠近,那磨刀聲愈發刺耳。
曼影停止了舉動,深邃的目光落在床上之人,嘴角微勾露出一絲笑意,轉身下了樓,那難聽的磨刀聲也隨之消失。
飯店繼續沉睡,彷彿一切都未發生,但似乎又有什麼東西在逐漸蘇醒。
當晚,陳默做了個夢,夢見之前攻擊自己的那個怪人,臣服在自己的腳下,隨後消失在自己的影子中,那把尖刀握在了自己手中,發出驚悚的嘶鳴。
在他身前,是一片黑色的海,一片死氣沉沉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