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北出瓦口
瓦口關。
不甘失敗的也信等人，依舊在此地僵持。
對於他們這樣的部落少主而言，糧食和人馬反而不在話下。
丟失了面子，才最是窩囊。
努爾哈失去了鋼鬃步兵，如同霜打的茄子般無精打采。
赤老溫和烏術也懶得嘲諷對方，只因他們對瓦口關同樣一籌莫展。
對於閉關不出的燕州軍，少主們想盡了各種各樣的辦法。
本想周懷安同為年輕人，一定心高氣傲，受不了激將。
四人合計在瓦口關下破口大罵，誰知周懷安滿臉笑意，直接不帶髒字問候了他們祖上十八代。
罵又罵不過，打又打不進去，使得四位少主一籌莫展。
“也信大哥，咱們不如退兵回去吧！將士們如今已經人困馬乏！”
赤老溫奉勸道：“這些無恥之徒，根本就沒打算跟咱們一決雌雄！”
烏術點了點頭，他相當支持退兵，“赤老溫說的不錯，與其這樣消耗下去，浪費糧食人力，咱們不如回到部落逍遙快活！反正這些大夏人也打不出去！”
也信顯然動了退兵的心思，奈何努爾哈嚴詞拒絕。
“不可退兵！此人殺了我所部的鋼鬃步兵！為了攻城，我才帶着他們出來迎敵！”
“倒是你們三個，沒有折損部眾就算了，說好的共進退呢？你們不會連長生天的誓言都忘了吧！”
努爾哈搬出了長生天，顯然是讓三人騎虎難下。
對於信仰，北狄人十分在乎，無奈之下四人只能停留在此地僵持。
嗖！
瓦口關內，射來一支利箭，正中北狄帥旗。
“混賬！他們莫非是欺我北狄無人乎？”
也信破口大罵道：“來人啊，點齊兵馬，我要再跟這些無恥的大夏人廝殺一陣！”
手下帶來了周懷安的戰書，眾人聞言，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大夏人竟然要出關作戰？
當真是一件奇聞！
也信拿過書信，大笑道：“這些混蛋，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要跟咱們在野外一決雌雄！”
“赤老溫，烏術！咱們的騎兵，現在能排上用場了！明日一定要給努爾哈賢弟報之前的一箭之仇！”
赤老溫大笑道：“也信大哥，那周懷安真的要跟咱們在外決鬥？”
烏術擔憂道：“大夏人一向奸詐，萬一他們言而無信怎麼辦？”
努爾哈不屑道：“只要他們出了瓦口關，就別想出去！在關外就是咱們鐵騎衝鋒的舞台！”
燕州軍軍營。
周懷安被吵的有些心煩，瓦口關的將士們，都在不聽勸說。
“世子！咱們將士雖然驍勇，但也不是騎兵的對手！出關迎戰，簡直是自尋死路啊！”
“還請世子收回成命！咱們只要守好關隘，這些北狄蠻子，根本不可能攻進來！”
“請世子三思，萬一損兵折將，燕州承受不住這等損失啊！”
文覃帶頭勸阻，周懷安環顧四周，在眾人的臉上，他看不到想要打出去的意思。
這也不怪眾人，在骨子裏，他們就認為燕州軍只需要守護好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就算完成了任務。
“以前的燕州，屬於北狄吧？”
周懷安突然開口，文覃趕緊說道：“世子所說不錯，當年武帝率兵開疆拓土，讓北狄割讓了最肥沃的燕州給我大夏……當真是英雄蓋世！”
周懷安點頭道：“你們聽聽，武帝當年能開疆拓土，而咱們這些後代，卻只能故步自封，全無進取之心！”
“何等可恥，何等卑劣！我周懷安就要當第一個打出燕州的大夏人！”
“有膽量的就跟我出去耍耍，否則就算我周懷安一兵一卒，也要讓北狄人知道，大夏不可欺！”
趙普聞言，第一個站了出來，“屬下願追隨世子！哪怕後世對我等不屑，但心中也要存着三分敬意！他們知道，老祖宗不僅能守下來，還能打出去！”
燕州軍內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誰又想一直龜縮在關內不出？
“打出去！讓北狄蠻子知道咱們大夏的厲害！”
“世子已經下了戰書，算我一個，必須打出去！”
“咱們瓦口關常年被嘲諷羸弱不堪！明日就讓他們知道，咱瓦口關才是燕州五關之首！”
周懷安看到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的漢子，滿意點頭道：“放心，之前本世子教你們演練的軍陣，只要運用得當，騎兵算什麼東西！”
騎兵？那可都是寶貝！
在您眼裏，成了不算東西了？
文覃心裏苦，他不知道燕王在此，會做出什麼樣的決斷。
可他作為照顧周懷安的將軍，卻必須為世子的性命負責。
“世子！明日若是出戰，屬下懇請護衛世子左右！”
文覃下定決心，拱手行禮。
周懷安皺眉道：“老文啊，論武藝你好像還不如趙普！到時候是小爺我保護你，還是你保護小爺？”
見周懷安如此說話，文覃老臉一紅，趙普則傻笑道：“沒事，到時候我保護你們兩個！”
軍營中一片笑聲，周懷安下達了第一條指令：“全軍睡覺！”
文覃急切道：“世子，不留下守夜的士兵么！萬一敵襲怎麼辦？”
周懷安笑道：“不必擔心，我下了戰書，恐怕那些人早就興奮的睡不着覺，咱們便養精蓄銳！”
是夜。
北狄部落四位少主，可謂是興奮不已。
也信已經幻想着自己拿下瓦口關，成為北狄第一人。
赤老溫和烏術則想要劫掠燕州士族。
努爾哈則是暴虐地看向瓦口關，他要將周懷安的項上人頭砍下！
帶着興奮，終於迎來了第二日！
北狄軍陣齊整，唯有四位少主頂着黑眼圈。
他們生怕周懷安會在夜間耍詐，壓根不敢熟睡。
相對於夜襲，他們更害怕周懷安不出戰，這是他們唯一洗刷恥辱的機會。
直到瓦口關城門大開，一眾北狄人，翹首以盼，終於看到了手中拿着饅頭的周懷安。
“呦！這麼早，你們吃了沒？”
周懷安咬了一口饅頭，裏面夾着腌肉，笑道：“哪位是給我燕州送肉的老鐵，可敢出來一見？”
努爾哈見狀，大怒道：“混賬！就是你吃了我的士兵！那些野豬，都是我的士兵，是我的兄弟！”
周懷安故作驚訝道：“呀！那你莫非是一頭野豬成精？”
努爾哈揮舞流星錘，就要策馬而出，好在被也信等人攔住。
“世子，既然你下了戰書，我等是否可以進行決戰了？”
也信拱手行禮道：“世子智謀無雙，接連破我北狄大軍，的確是少有的少年英雄！若世子能夠勸說燕王倒戈，我等承諾，燕州依舊歸燕王所有！”
周懷安吃着饅頭津津有味，笑道：“跟大夏混，我爹掌管燕州。跟你們混，燕州還在我們手裏，那有什麼區別？你連談判都不會？”
“好好聽着，汝等北狄若是投降燕王，以後東夷島國就歸你們所有了！我說的！”
反正吹牛B不用打草稿，要是北狄人相信，周懷安能把月亮都吹給他們。
赤老溫冷笑道：“東夷島國耳，有什麼好爭的？你莫不是把我們當傻子不成？”
周懷安吃完了最後一口，悠然道：“你才看出來？這智商屬實堪憂啊！”
你……
赤老溫再也無法忍受，“騎兵隊，衝鋒！讓大夏人知道我等的厲害！”
北狄人心中早就憋了一口氣，一聽到衝鋒號令，一個個如同下山猛虎般，直衝燕州軍而來。
“世子，您倒是指揮啊！”
文覃擔憂不已，卻看到周懷安老神悠哉，一點沒有慌亂之色。
“世子！距離不足五百步了！”
趙普前來彙報，周懷安睜開雙眸，大笑道：“讓第一隊準備射擊！”
唰！
一個個手持火繩槍的士兵們，已經蓄勢待發！
周懷安這些時日可沒有閑着，在北狄人在罵街的時候，他動用了所有能工巧匠，開始製造火繩槍！
一切的恐懼，都來源於火力不足！
只要火力到位，什麼騎兵都干碎！
“世子，敵人距離我軍，已經不足三百步！”
趙普再次彙報，周懷安笑道：“第一隊射擊，第二隊，第三隊準備！就按照演練的那般進行！”
“是！”
北狄騎兵一往無前，他們已經快衝進了大夏軍陣，卻絲毫沒感覺到一點阻隔！
“哈哈哈！大夏人這是在乖乖等死不成？”
“弟兄們不必手下留情，殺過去！”
“攻破瓦口關，搶錢搶糧搶娘們了！”
努爾哈露出一絲冷笑，“兒郎們聽好了，那位燕王世子的人頭，一定要留下！老子要親手用流星錘砸爛他的狗頭！”
北狄軍陣大笑不止，似乎勝利已經近在眼前！
可意想不到的事情卻發生了！
亢！亢！亢！
火舌怒噴，子彈所過之處，不斷有北狄騎兵落馬！
這等突髮狀況，完全打亂了北狄人的計劃！
“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也信大驚，他從未見識過大夏軍隊有如此裝備！
只是事情發生的太快，燕州軍的第二輪火繩槍射擊，已經到來！
亢！亢！亢！
火舌怒噴之下，又有無數騎兵人仰馬翻！
“混賬！究竟是怎麼回事！”
“世子，您究竟用了什麼法術！”
敵我雙方聚焦在周懷安身上，後者笑道：“三連射，沒聽說過？好好看，好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