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空空如也
袁子脩親自帶路,介紹道:“此道名為求賢!乃是初代院長他老人家,當年所走。”
“聽聞走完此路后,院長大人豁然貫通,辭官不做,開創了集賢院!”
求賢路?我只知道重金求子!
周懷安心中難免吐槽,好在順利來到此地,先把銀子領了再說。
“這位老哥……”
“喚我師兄即可。”
“好的,老哥!”
周懷安笑問道:“通過山門考究,可算進入集賢院了?”
袁子脩點頭道:“十之八九!還要看先生是否願意收你!你莫要着急,以你剛才的詩才,定能得到先生們的垂青!”
周懷安倒是不介意,只要有人要,有銀子拿,那邊心滿意足。
至於來這求學?
哪有在家看歸蝶養眼!
山路蜿蜒難行,袁子脩為免新來的師弟無聊,便打開了話匣子。
“師弟可知,為何我大夏文壇積弱不堪?”
當然不想知道,我只關心什麼時候能領銀子!
看在袁子脩為人不錯的份上,讓他裝個B。
“還請師兄明示。”
袁子脩對周懷安的回答,很是滿意。
此子腹有詩才,為人謙遜,哪裏像個敗家子!
劉昊之這狗東西,竟然敢騙我,害我集賢院差點與才子失之交臂!
“洪熙十六年,北狄寇邊,意欲亂我大夏!第一戰便盯准了燕州!”
“嗯?”
周懷安點頭稱是,等等,燕州,那豈不是我老家?
“當時燕王還是一介白身,都指揮使還被賊寇暗殺!群龍無首之際,燕王震懾群雄,率領眾人抵禦北狄!”
“朝廷命勇親王率兵支援,雙雄合作!而我大夏文人也投筆從戎,雙方激戰大散關,我大夏兒郎死傷無數,但也阻止了北狄五胡的進攻!”
袁子脩只是三言兩語,但周懷安已經能從中想像出此戰的殘酷,文人墨客尚需棄筆從戎,可見大夏兵力不足!
“從此大夏少了提筆寫詩的才子,多了不少手持刀劍的武夫!”
“可這萬里江山事,還要詩人傳頌給後人!”
袁子脩眼前一亮,“師弟,以後若是有閑情雅緻,也請贈詩一首給我!”
贈詩?
那玩意有什麼好贈的?
周懷安很是不解,袁子脩這才解釋道:“師弟有所不知,詩詞歌賦,最能傳唱千古。若是詩名有某人姓名……”
袁子脩一解釋,周懷安豁然開朗,想起了小學課本的汪倫!
此子的標籤很簡單,李白好友,卻成為了無數人心中揮之不去的記憶!
通過狂舔李白,獲得了一首《贈汪倫》,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
這就是高段位的舔狗!
周懷安不禁默哀,前世那些舔狗,舔女人一無所有!
看看人家汪倫,舔基友名垂千古,這就是差距!
合著小袁,你不是欣賞我的才華,而是饞我的詩!
周懷安戲謔的眼神,讓袁子脩老臉一紅,“為兄不過隨口一說!師弟莫要放在心上!”
我肯定不會放在心上!
想白嫖,在你面前的可是白嫖祖師爺!
周懷安客氣道:“師兄你也知道,作詩乃渾然天成,待我有靈感之時,定會為師兄賦詩一首!”
這就跟下次請你吃飯一樣,隨口客氣一句。
可惜耿直的袁子脩信了!
“那就多謝師弟了!”
袁子脩拱手行禮,過往的集賢院弟子,人人驚嘆!
“天啊,我沒看錯吧!那個剛正不阿的袁師兄,竟然對新來的行禮!”
“噓!袁師兄可是集賢七子,你也敢妄加評論?”
“這是新來的師弟?短褐穿結,像個老農!”
弟子們小聲嘀咕,走到山腳,才發現已經有好事之徒,揮灑墨筆!
亂條猶未變初黃,
倚得東風勢便狂。
解把飛花蒙日月,
不知天地有清霜。
“好詩!我大夏文壇,已經許久沒有佳作!”
“此詩看似唾棄垂枝亂流囂張跋扈,實則諷刺朝堂亂象!”
“不知天地有清霜!天地有正氣,相信張大人定能撥亂反正,還我大夏一個朗朗乾坤!”
“昊之師弟,你臉紅什麼?怎麼還走了?”
劉昊之哪裏有臉再待下去?
這詩分明是嘲諷他的,還朝堂亂象,周懷安都不知道,他簡單的一首詩,讓集賢院的學子們有了如此註解!
——
周懷安一路攀爬,難免氣喘吁吁。
袁子脩關心道:“師弟,莫要流連於煙花之地,身體虛弱可不行!我輩讀書人,自當奮發圖強,振興大夏!”
發糞塗牆差不多!
你那眼神幾個意思,明明是這廝自己身子骨弱,我真不是虛!
周懷安心中懊惱,勾欄青樓的小姐姐一個都沒睡到,結果被說虛的時候,輪到了他!
二人默契地沒有在“虛”的問題上聊下去,男人嘛,懂得都懂!
集賢院中門前,前立方形柱一對,白牆青瓦,置琉璃溝頭滴水及空花屋脊。
枋梁繪游龍戲太極,間雜卷草雲紋,整體風格威儀大方。
門額“集賢院”三個大字,龍飛鳳舞,鐵畫銀鉤,為大夏開國太祖真跡。
“師弟裏面請。”
袁子脩以書院為驕傲,不少驚才絕艷的學子,看到集賢院后,都會自慚形穢。
誰知周懷安卻面色淡然,處於前世的職業習慣,甚至敲敲立柱聽響。
“嗯?裏面藏了東西!”
袁子脩一臉懵逼,就看到新來的師弟,順勢在立柱中發現暗門,拿出一瓶陳年老酒。
大夏朝廷有令,書院之內,不得飲酒。
堂堂集賢院,竟然有人私藏美酒,傳出去豈不是成了笑話?
這肯定是某位師長為之,袁子脩汗顏道:“咳咳!師弟,此事還請保密……”
“師兄,你說什麼呢?明明是我不懂規矩,自己帶來的酒!”
周懷安順手將美酒藏入袖中,“咱們趕緊進去拜師!嘿嘿!”
上一世,他可沒喝過如此老酒,待回到王府,與歸蝶小酌兩杯,說不定還能發生某些不可描述的事!
袁子脩見新來的師弟,滿臉痴漢笑,提醒道:“師弟,進去之前,為兄先跟你說說咱們集賢院的師長們吧!”
周懷安並不感興趣,畢竟他只想要銀子,至於讀書學習?
學個屁!
表面上還是笑道:“師兄裏面請,咱們邊走邊說!”
——
兩人進去后,一位白衣儒士負手而立,站在書院門口。
走那求賢路,馮虛御風,遺世獨立。
咚咚咚!
暗門打開,空空如也!
“誰特娘拿了老子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