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
清遠縣,顧山村。
一個小女孩從一間破舊的土房裏跑出,來到正在院子刨地的蘇老太身邊,神情慌張。
“奶奶!奶奶!不好了,醜八怪好像要死了!”
她不過是讓弟弟放了一條菜花蛇在醜八怪的被窩,誰知醜八怪竟然嚇暈了過去,好長時間都沒醒,此時躺在床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弟弟自知惹了事,帶着蛇早就不知道溜哪兒去了,媽媽和伯母出門給人接生去了還沒回家,她只好來找奶奶求助。
“怎麼搞的?我看看去。”
蘇老太趕忙丟下了手裏的鋤頭,跑到土房查看。
只見蘇晚晚正躺在床上,毫無聲息。
蘇老太顫抖着手伸到蘇晚晚的鼻息間,最後長出了口氣。
隨即又生起氣來,這醜八怪,害她虛驚一場,自己卻還在安穩的睡着覺。
想到此,蘇老太掀起被子,拿過門邊的掃把就向床上的人打去。
蘇晚晚渾身無力地躺在床上,她費力睜開了眼睛。
卻看見一個凶神惡煞的老太婆拿着一隻掃把沖自己而來,旁邊還站着一個幸災樂禍的小女孩。
蘇老太見蘇晚晚醒了,心內怒火更甚。
“懶骨頭!就知道呆在屋子裏不出門,天天說不了幾句話,就跟個啞巴一樣,有什麼用!”
這是怎麼回事?這倆人是誰?她們怎麼穿的這麼奇怪?
蘇晚晚還沒想明白,蘇老太手裏的掃把就要落下來了。
蘇晚晚雖然沒見過這陣仗,可她也知道不能呆在原地等着挨打。
她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躲過了蘇老太的掃把攻擊。
蘇老太沒料到生病在床的人居然還有力氣躲開,急忙想收回力道。
可剛剛那一掃把可是使出了不少的力氣,慣性使她還是往前一衝。
往前沖的時候,又被床邊蘇晚晚的棉布鞋給絆了一下。
“哎喲!”老太太摔趴在了床上。
床上的墊被只有一層薄薄的棉花席,可也摔不壞蘇老太。
巧的是,蘇晚晚被窩裏還藏着一隻餅乾盒子。
剛剛蘇老太掀起被子,帶着餅乾盒子豎了起來。
剛好,她的腰就摔在豎起的餅乾盒子上。
這下可真把她摔疼了,她齜牙咧嘴指着蘇晚晚,卻疼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旁邊想看蘇晚晚熱鬧的蘇翠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反轉。
她還以為能看蘇晚晚挨打哭泣,怎麼變成奶奶摔倒痛呼了。
她一時也有些慌,趕緊走到蘇老太身旁想要拉起她。
“奶奶,你怎麼樣了?”蘇翠芬說著又怒視蘇晚晚說道:“醜八怪,看你做的好事!”
蘇晚晚:“???”
這個小女孩看着也就八九歲的樣子,怎麼說出來的話這麼不講道理。
難道她不該躲開,還應該在原地等打嗎?
蘇老太此時緩了過來,手扶着腰慢慢從床上爬起來,也有了罵人的力氣。
“你個賠錢貨,掃把星,就會吃白食,我打你幾下你還不樂意了?沒用的東西,還不如跟你那個短命爹一起死了乾淨!”
下工回來的村民路過院牆,聽見屋裏的動靜,都知道是蘇老太又趁着晚晚媽不在,欺負蘇晚晚了,紛紛搖頭嘆息。
一位四五十歲扎着頭巾的大媽忍不住開口道:“這晚晚也是可憐,爸爸死了,自己身體不好,奶奶還這樣惡毒,孩子都生病了還要打她。”
“就是,這蘇老太簡直是沒有人性,家裏娶了晚晚媽那樣能幹的兒媳婦,還到處挑剔,欺負人家娘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了,我家要是娶了這麼好的兒媳婦,做夢都要笑醒,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這時,蘇老太的大兒子蘇旺才也下工回來了。
見自家院外圍着一群人正在說三道四,當即拉下了臉。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這會兒又都不急着回家做飯了嗎?”
村民們見他臉色不善,訕訕地走開了,邊走還邊回頭,聽不清在說著什麼。
不過,蘇旺才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們肯定又是在嚼着老蘇家的舌根。
蘇老太打人不成反被傷,氣的不行,伸手想再次拿起床上的掃把教訓蘇晚晚。
蘇晚晚看出她的意圖,在蘇老太拿到之前,快速伸手將掃把拿到了手裏。
蘇老太看得一愣,這孫女什麼時候這麼機靈了?
“你!你!你快把掃把給我!”
蘇晚晚眼神冰冷,面色不善,她才不給。
“給你幹嘛?給你打我嗎?我做錯了什麼事要平白無故遭打?”
隨即蘇晚晚心裏一驚,她的聲音,怎麼變得這麼清脆軟糯。
她不動聲色再看向自己的身子,發現自己居然變成了一個小孩子!
蘇老太這邊被蘇晚晚的話一噎,皺頭皺起。
今天的蘇晚晚實在是太奇怪了。
往常身體好的時候,挨打都不會反抗,她這還生着病呢,怎麼就知道躲開了。
還有她剛剛那眼神,看得蘇老太心裏有些發涼。
這哪兒是一個七歲孩子該有的眼神,射出的寒光彷彿能凍死人。
蘇老太再看去,她的眼神又恢復了從前那副獃獃的模樣。
蘇老太放了心,這才對嘛。
這時蘇旺才也走了進來,可看都沒看蘇晚晚一眼,只對着蘇老太喊餓。
“媽,怎麼還沒做飯,我都餓壞了。”
蘇老太白了蘇旺才一眼,“就知道吃吃吃,全家沒一個讓我省心的。”
可天色確實不早了,兒子都回來了,恐怕過會兒晚晚媽也要回來了。
要是讓她看見自己欺負晚晚,那可不得了。
還好自己的腰沒傷到根本,只是皮肉有些痛。
不然,才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小丑八怪。
算了,還是下次再教訓她吧。
蘇老太想通了,罵罵咧咧扶着腰離開。
蘇翠芬有些不甘心,可也沒辦法,瞪了蘇晚晚一眼也跟着走了。
蘇旺才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只以為蘇晚晚挨了一頓打。
他臨走前威脅道:“這事不許和你媽說,不然的話,我就把你給賣了!”
說完,也不等蘇晚晚回應,他就走了。
反正每次都是這樣,蘇晚晚性子弱,諒她也不敢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