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旗鼓相當的對手
聞言，田沖手指有節奏的敲着桌面。
影衛是田家最強的一支護衛隊，歷來都是掌握在田家歷任家主手中，乃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
要想加入影衛，最低修為都要到達地階。
田沖相信，一名地階影衛，很難出現看走眼的情況。
難道，是找錯人了？
令老祖宗心懷敬佩、並且謹慎對待的，並不是這位文玩店的店主？
既然是個普通人，自然不可能發現影衛的存在，田沖沒有問“他沒發現你吧”這種廢話，而是揮了揮手。
“好了，你先下去吧。”
田沖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
“五天後，隱世宗門雙心谷將會派出一名核心弟子，前來海城歷練……”
對於影衛的判斷，田沖雖然信任，但總感覺哪裏不對。
若是那名店主，真的只是一名普通人，怎麼會讓田興平與老祖宗如此謹慎對待？
田興平還好說，可老祖宗什麼人物？活了上百年，一般人很難蒙蔽他的雙眼。
雖然有心想要試探一番，可回想着老祖宗當時的態度，田沖覺得，這個任務，還是交給別人比較好。
比如，雙心谷前來海城歷練的核心弟子。
……
“墨玉，咱們來下棋如何？”
店內，閑來無事的陸州看着蘇墨玉，出聲詢問。
之所以想要下棋，一來是打發時間，二來，則是陸州想要試試，自己能不能掌握棋藝。
下棋？
聞言，蘇墨玉一愣，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不怎麼會下棋。”
以往，待在家中的時候，無聊之時，蘇墨玉也會偶爾下一次棋。
但她的棋藝，實在說不上好。
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臭棋簍子。
“無妨，咱們來下兩盤。”
微微一笑，陸州不在乎蘇墨玉下棋有多厲害。
下棋再臭……有比自己這個初學者還臭的？
在後堂找出一盤棋，於桌上攤開，兩人開始對弈，由蘇墨玉手執黑子先行。
兩人先後落子，你來我往，殺得難解難分。
若是光看錶情，以為這是兩名高手對弈。
可若是觀看棋盤，稍微懂點圍棋的都能看出……
下得太他么臭了！
完全就是旗鼓相當的對手，處於同一水平線上。
蘇墨玉兩指夾着一枚黑子，已經沒有了開始下棋時的忐忑。
原本，她以為自己不到片刻，就會被殺得丟盔棄甲，被屠大龍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真正的高手，要想虐她一個臭棋簍子，簡直是輕而易舉。
而現在……純粹就是兩人比誰下得更臭了。
一枚黑子落下，陸州想也不想，跟着落下一顆白子。
……
第一盤棋，以蘇墨玉小勝兩子結束。
“來，第二盤。”
依舊是由蘇墨玉黑子先行，佔據優勢。
陸州落子極快，幾乎不用思考。
下一瞬，蘇墨玉正欲再度落子時，眼前的棋盤，漸漸成了一片夜間星空。
星空並不璀璨，蘇墨玉發現，自己置身於星空之下，顯得何其渺小。
“這是哪裏？”
心下一驚，蘇墨玉環視四周，入眼儘是陌生景象。
在她對面，陸州嘴角帶着一絲微笑：“墨玉，該你下了。”
“棋……棋盤空間？！”
心下大震，蘇墨玉難得的震驚了一回。
聽聞棋藝超絕之人，與其對弈，將有一絲機會，出現棋盤空間。
棋盤空間內，只有對弈的兩人存在，外人不可擾。
如今，自己對弈的棋局，居然出現了只存在於傳說中的棋盤空間？！
豁然間，蘇墨玉緊緊盯着陸州，心中直呼騙子。
對弈間能夠出現棋盤空間，陸州哪裏是什麼臭棋簍子，分明就是棋道高人！
自己又被騙了。
“可，陸前輩將自身水平降低成和我一樣，有什麼用意？”
懷着思考的情緒，蘇墨玉沒有立刻落子，而是低頭，看向棋盤……
轟！
像是有着無數星辰，在自己腦海轟然爆炸，星光四散，使得蘇墨玉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
原本兩人落下的棋子，在蘇墨玉眼中堪稱昏招的臭棋，如今盡皆蘊含深不可測的深意！
“陸前輩故意降低自身棋藝，和我同一水平，原來是為了借下棋的幌子，點化於我。”
注視棋盤的同時，一絲一縷感悟，從蘇墨玉內心之中升騰而起。
雖然尚未到達地階，但此時的蘇墨玉似乎心有所感，自己地階屏障，在此番感悟中，已經……提前被抹去了！
晉級地階之路，已經變得一片坦途，再無任何阻礙。
唯一需要的，便是時間。
想通了一切，蘇墨玉再不敢認為，陸州是個臭棋簍子。
捏着棋子，蘇墨玉鼻子微酸，想到陸州為了幫自己鋪平晉級地階的道路，不惜與自己這個臭棋簍子下棋，而且努力偽裝成同一水平的棋手。
所為的，無非就是幫自己修鍊。
這種棋道高手，如此偽裝，步步下出臭棋，應該下得極其艱難……吧？
之所以辛苦偽裝成水平極臭的初學者，想必是為了讓自己更加明了棋盤上的局勢。
如今再看，雖然陸前輩明面上下的是一步臭棋，可其中蘊含著常人不能察覺的深意。
反觀陸州，第一盤棋結束時，毫無疑問的，他便獲得了棋藝技能。
令他驚訝的是，獲得棋藝技能后，熟練度居然不是一貫的初窺門徑，而是略通此道。
相當於……直接越過入門這一步了。
“難道，是自己在棋道上頗有天賦的緣故？”摸着下巴，陸州凝神沉思。
只不過，獲得棋藝技能，陸州並沒有直接將蘇墨玉殺得潰不成軍。
畢竟人家陪你下棋，你將人家打得落花……流水，有點說不過去。
於是，第二盤棋，則是在陸州一再相讓之下，由蘇墨玉險勝三子結束。
對弈結束，棋盤空間消散，露出文玩店景象。
“多謝陸先生！”
蘇墨玉站起身來，朝着陸州深深鞠了一躬。
如此點撥之恩，實在不是一句區區感謝便能抹平的。
雖說大恩不言謝，可蘇墨玉暫時除了能說一句謝謝以外，並沒有想到任何可以報答陸州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