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提及的過去(二)
夜晚的城市少了喧鬧和繁華,因為已是深秋,窗外除了偶爾匆匆而過的上班族,幾乎沒有什麼人在小區里閑逛了。
李茹苑看了半天風吹落葉,緩緩地拉上窗帘,坐回到床上,此刻她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回想胡明珏跟她說的話,讓她震驚之餘還是無法相信,那個風流成性的柳非辰,竟然和她認識的柳非辰會是同一個人。
當初她懷疑柳非辰與常人不同的原因,是因為他曾經在半夜出現在她的房間,讓她還一度懷疑是自己夢魘了。
那天,她因為第二天要交文案,所以一直工作到半夜一點多。
剛上床躺下不久,她就被一道莫名其妙的光刺醒。
模模糊糊她睜開眼睛,發現昏暗的房間裏多了一個黑影,她嚇得連忙閉上眼睛,以為是見鬼了,心裏直念“阿彌陀佛”。
隱隱約約間,她感覺到那個黑影朝着床邊走了過來,她嚇得雙手緊握被子,咬緊牙關,心裏還想怎麼念經不管用?
只見那個黑影慢慢坐了下來,並且伸出手來撫摸她的臉。
李茹苑忍無可忍,鼓起勇氣,大喝一聲:“是誰?”
她睜開眼睛竟然看見柳非辰溫潤如玉的臉。
“柳非辰?”她驚訝地起身。
柳非辰並沒有說話,而是滿臉不舍地仔細看了看她,轉身消失了。
李茹苑當時都嚇懵了,坐在床上半天才回過神來,最後認定是自己思念過度做的夢罷了。
胡明珏聽她講述完,冷冷地一笑,嘲諷道:“思念過度確實會產生幻覺!”
“你——懶得理你……”李茹苑氣得轉身要走——
“你要是走了,房租可是要照舊的。”胡明珏就願意看她氣得跳腳卻又無可奈何地樣子。
聽到房租,李茹苑果然垂着小腦袋又回來了。
好漢都會為斗米折腰,再說她也不是好漢,即在矮屋下,怎能不低頭,骨氣對於她來說太過奢侈了。
“胡大人說的是!”李茹苑誇張的鞠躬獻媚道:“小的繼續回答您的問題——”
胡明珏受用地點點頭說道:“這個態度很好,不枉費我的精心調教!”
李茹苑心裏早就罵了他一百遍祖宗了,面上還是笑眯眯地說道:“是啊,小的感謝胡大人的教導呢!”
“你剛才說柳非辰是在辭職以後又回來看的你?”胡明珏不再和她鬥嘴,忽然正色道。
“是啊,辭職一星期左右的時候,我第二天還給他打過電話,可惜他關機了。”李茹苑回想着說道。
“他並沒有告訴你他要去哪裏?然後就沒有了消息,是這樣吧?”胡明珏再次問道。
“是啊,他只是提交了辭職信,再也沒有來過公司。”李茹苑有些疑惑地看着胡明珏問道:“你來這裏不會是為了找他吧?你們真的認識……”
“你不是也認為我們認識嗎?現在怎麼又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胡明珏揶揄道。
李茹苑用力的挺挺胸脯,極力辯解道:“我只是懷疑罷了——當初我和柳非辰在公司外的花壇里,曾經救過一隻流浪貓,他當時跟你一樣,也能跟動物對話。他告訴我那隻貓得了胃炎,腸胃功能消化弱,需要趕緊冶療。”
李茹苑說著偷偷瞟了他一眼,呶呶嘴繼續說道:“後來把流浪貓送到寵物醫院檢查后發現果然是胃炎,我就問他怎麼知道的,他說是貓咪告訴他的——當時我以為他開玩笑,直到今天我發現金子的怪異行為,尤其後來你跟它的對話,我才聯想到他……”
“柳非辰的事,我知道了——再就是你母親雖然做的過分,但是跟柳非辰保持距離是對的!”胡明珏不等她說完,開口打斷她,只是神色濃重,眼神黯然。
“為什麼?”李茹苑有些不解地問到。
“他不是你能招惹的,在我們那裏他可是有個綽號叫‘鳳纖鳥’……”胡明珏只好耐心解釋道。
“我不明白?”李茹苑還是無法理解。
“怎麼說呢?鳳纖鳥一生以討好母鳳纖鳥取樂,現在明白了吧!”胡明珏無奈地按按眉頭,有些頭痛地解釋道。
李茹苑聽到這個消息猶如雷劈,她呆愣半天才回過神來,那個一直以來都對她溫文儒雅,體貼,溫和的男人竟然是個浪蕩不羈的風流鬼?
“我不信,不可能!”李茹苑真的感到難以置信,她覺得自己的五觀都被震碎了。
“不信?”胡明珏被她氣得冷笑,“等找到他,你親自問不就知道了!”他起身回了卧室,扔下她一人呆坐在客廳里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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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一夜無眠的還有胡明珏,他和柳非辰也算是師兄弟關係,雖然關係並不好,但是他也不忍心讓他墮落到萬劫不復地境地。
但是山魅跟他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他的靈力一點兒都探不到?也許一切等找到山魅才能弄清楚了!
思索半天毫無頭緒,他索性坐起來,用靈力給通古大帝回信,告知他凡間的情況,希望他能多通融一些時日。
發出消息之後,胡明珏等了半天也沒收到回信,直到東方朦朦朧朧發出亮光,他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雖然尋找柳非辰沒有任何頭緒,但是也算一切順利,但是誰也沒有想到,跟着姨媽回家的張揚會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