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自己吹自己
林風的房間裏。
徐浩進去之後這才發現，自己師父的房間並不算小。
北面還有一個古色古香，充斥着歲月痕迹的大書櫃。
書柜上放着很多，和前一天晚上，風叔給他的《純陽拳》拳譜一樣，以繁體字書寫名字得線裝古籍。
《抱朴子》、《周易參同契》、《道德經》、《皇帝內經》、《莊子》、《陰符經》、《三皇經》……
幾乎全是一些，徐浩知道不知道的道經。
徐浩心中頓時產生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似乎已經預見了，未來一段時間，他奮發圖強的悲慘生活。
“以後沒事就拿這些道經看，最好是能背下來。”
果然，看到徐浩進來，林風指着書櫃裏的那些道經道。
徐浩頓時面色一苦：“師父，這麼多道經，真要背？”
林風理所當然道：“當然要背。”
似乎看出了徐浩內心中的哀嚎，他接着道：“道經是學道修道的基礎，若是你連道經都不懂，學的是什麼道，修的是什麼道？”
看此事已成事實，幾乎無法避免，徐浩只能接受現實。
畢竟茅山屬於道門，而且是天下三大符籙大派之一。
想要學道，若是連道經都不知道，就如師父林風所言，能學出修出什麼道？
恐怕就算給他一本法術秘籍，擺在他面前，他也練不成。
“我知道了，師父。”
徐浩答應。
說著，就準備拿着幾本道經，回房間去啃。
“對了，師父，你還有沒有，其他什麼沒教給我的，一塊教給我得了，譬如法術之類的。”
眼看自己走到門口，林風似乎也沒叫自己回去的想法，徐浩一步三回頭，最終忍不住停下腳步問林風。
林風卻瞬間秒懂徐浩的意思。
他道：“誰給你說，我會法術了？”
看徐浩一步三回頭，一副想問卻又不好意思問的模樣，林風感到好笑之餘，他反問徐浩。
徐浩聞言一驚，聽師父林風的意思。
莫非法術，是不存在的？
那他拜這師，還有個什麼意思。
“不是法術不存在，是近代以來，不知是何原因，正統道家法術，便已經很難修練成功。”
看徐浩沒弄懂他的意思，林風解釋道。
“我手上便有一門師父傳下來的法術，但是卻一直沒有修練成功，好在如今這個時代，鬼怪實力也極為弱小，用符籙法器便已經足夠對付它們，法術也用不着了。”
林風接着道。
說完他從床頭邊，拿出了一本隨意丟棄的線裝小冊子，遞給了徐浩。
徐浩接過一看，發現這本線狀小冊子，同樣以繁體書寫，名為《賦靈術》。
“師父，何為賦靈術？”
林風好奇問。
“所謂賦靈術，就是能給予一些尋常事物，賦予靈性。”
林風回答道。
“賦予尋常事物靈性，這有什麼用？”
徐浩聞言頓感失望，他還以為師父林風說的道法，是專門用來除妖滅鬼的，結果是一門用來賦予尋常事物靈性，聽起來沒什麼用的法術。
“這怎麼沒用，阿浩，在你的心目中，什麼是法術？”
林風反問徐浩。
“是攻伐無雙？是捉鬼降妖？還是驅雷掣電？這些都不是，是化不可能為可能。”
“而這門賦靈術便是這樣的一門法術。”
不等徐浩回答，林風接着道。
“我們茅山派身為符籙大派之一，和妖鬼打交道機會很多，大多數時候，降服妖鬼，依靠的就是威力極大的符籙和高級法器。”
“而繪製威力較大的符籙，以及煉製高級法器，都需要珍貴的靈材，恰恰這些靈材是最難以尋找的，需要上了年份才行。”
“所以，靈材便制約了我們茅山門人的實力。”
“但是這賦靈術一旦練成的話，便能賦予尋常事物靈性，用來繪製威力極大的符籙和煉製高級法器，你說這賦靈術珍貴不珍貴？”
林風說完之後，又問徐浩。
徐浩被林風說得心潮澎湃，眼中異彩連連，頓時覺得如果按照自己師父這樣說的話，這賦靈術，說不定還真是個好東西。
“可惜，自從幾十年前，這世間道門，便再無人能夠，練成法術了。”
林風搖頭。
“我聽我師父說過，茅山發展至今，派內共有符、器、陣、丹、趕屍、請神、養鬼等諸多流派，而賦靈術便是茅山器派的核心法術，以前只有器派嫡傳弟子才能夠修練。”
林風接着道。
“當然，如果你要修練捉鬼降妖的法術，我這也有。”
林風彎腰鑽進床底，沒過多長時間，然後又從床底，拿出了一本線裝小冊子，丟給徐浩。
《奔雷拳》！
徐浩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這本法術秘籍，封面上的繁體名字。
徐浩隱約間，感覺這門法術名字，十分熟悉。
他好像在別的地方聽過，這《奔雷拳》的名字。
“這門《奔雷拳》，同樣也是我茅山派中，一門威力驚人的密傳法術，民國時期就有一位門中前輩，將這門法術修練到了神鬼莫測的地步，能以凡人之能，駕馭雷霆，驅雷掣電。”
“甚至要比龍虎山的《掌心雷》，威力都要大上許多。”
“那位前輩還是當代茅山大師兄，不過可惜那位前輩，立身不正，罔顧門規，私生私子不說，還將其私生子收為徒弟，帶在身邊，縱容其子利用門中道術壞人女子清白。”
“被我們茅山門中，一位剛正不阿的前輩弟子發現，不小心將其誅殺。”
“這位茅山大師兄懷恨在心，為了給私生子報仇，和這位剛正不阿的門中前輩交惡，前輩將其斬殺。”
“《奔雷拳》就落在了，那位剛正不阿的前輩手中，後來這《奔雷拳》不知道為何，又落在了我師父，你師祖的手中，最後傳到了我的手上。”
林風解釋。
徐浩在那裏越聽，心中越感到驚訝。
最終，心中閃過了一道靈光，他恍然大悟。
他終於想起師父林風所說的是誰了，以及為什麼他覺得熟悉了。
民國時代！
茅山大師兄！
立身不正！
縱容私子！
壞人女子清白！
……
然後被門中其他剛正不阿的前輩斬殺。
這說的不是《殭屍至尊》的劇情嗎。
那位大師兄，是不是姓石，名叫石堅？
不過此時在這聽師父林風，給他講述這段門中往事，徐浩的神色突然變得很奇怪，他怎麼突然覺得，師父有股自己吹自己的嫌疑。
關鍵是他還挑不出毛病來。
因為。
他師父林風，雖然和那位斬殺石堅，剛正不阿的門中前輩林九，長相一模一樣。
但徐浩清楚，兩個人雖然長相一樣，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林風自然沒發現，徐浩此時怪異的心思和神情。
“這兩本法術秘籍你就拿回去看看，至於能不能練出什麼來，你就別抱希望了。”
講述完這兩門法術的來源后，林風開始驅趕徐風，連給徐浩講解法術秘籍的打算都沒有。
看樣子是篤定，徐浩就算從他這裏，拿了兩本法術的秘籍，肯定也練不出什麼來。
徐浩也不在意。
他拿着兩本法術秘籍，抱着一大堆道書，就回了自己房間。
回到房間后，徐浩並沒有立即去誦讀道經。
誦讀道經有的是時間。
不差這點時間。
而是拿出了《賦靈術》和《奔雷拳》兩本秘籍，擺在面前。
“為什麼到了現代后，修道之人就練不成法術了？是因為到了末法時代，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徐浩坐在床上，想到師父林風剛剛的講述，皺眉沉思。
無論如何，《賦靈術》和《奔雷拳》這兩門法術，他都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走傳統的修練路線，背誦道經，按部就班的修練，速度太慢。
等他擁有自保之力，能夠降服那棟大廈里的鬼，最少也要個兩三年時間。
他等不了那麼長時間。
幸好。
他並不是毫無底氣。
晚上練拳時，雖然師父林風眼中的驚色掩藏得很好，但是還是被他看在了眼中。
以他的推測，他修練《純陽拳》的進度，遠超師父林風的預料。
要不然師父林風，也不會突然改變主意，將要考驗他幾個月的打算取消，直接在今天收他為徒。
而他很有自知之明。
他並不是所謂的修道天才。
因為白天練了一早上，《純陽拳》連一點進步，他都沒感受到。
只是勉強能夠做到，將整套《純陽拳》記住不忘而已。
這一切轉變，都是在警局回來后的晚上黃昏。
他練拳時如有神助，就感覺修練《純陽拳》，練了幾個月一般，短短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徹底了掌握了《純陽拳》，並且明悟了純陽拳的少許精髓。
而他十分確認，今天白天一天，他都沒有遭遇任何異常。
唯獨白天中午，在警局的時候，利用系統給《純陽拳》升級過。
當時他還以為，這系統沒有半點用處，還騙了他的魂力。
現在看來，是他搞錯了。
系統有作用。
不過卻不是立即生效，而是在下次練拳，或者修練時生效。
他在這裏，為自己的魯莽，正式向系統道歉。
“不過目前看來，想要利用系統，給所學的東西升級，最起碼要讓自己所學的東西出現在系統中。”
徐浩分析。
而要讓所學的東西，出現在系統中……
最起碼要勉強學會，或者得大致弄明白，自己所修練的東西，究竟是怎麼回事才行。
“所以我目前的任務，就是弄懂《奔雷拳》和《賦靈術》這兩門法術，究竟是怎麼回事，讓它們出現在系統中，這樣我才能利用系統升級，快速將其學會。”
徐浩心中暗自道。
雖然他不知道，師父林風所說，自從到現代后，便無人在練成法術的情況，適不適用於他。
但是最起碼要試一試，他才會甘心的。
然後他便抱着兩本法術秘籍，以及一大堆道經，開始研究起這兩門法術來。
徐浩首先研究的，是《奔雷拳》。
不得不說，相比起《純陽拳》來，《奔雷拳》要晦澀難懂得多。
這其中的差距，就像是小學生課程，直接提升到了高中大學難度一樣。
而且裏面所用的道家術語，幾乎佔了一大半。
好在徐浩並不是真正的要修練奔雷拳，只需要搞清楚它是怎麼回事，讓它出現在系統中就行了。
更何況，徐浩還有師父林風的一大書櫃道經做參考。
實在不明白某個道家術語的意思，直接去查資料就是。
就連資料也查不到，直接問師父林風就行了。
反正道法高深的師父林風，就相當於一本行走的道家資料庫。
對於徐浩的所作所為，林風看在眼中。
但是並未制止。
一來，是他不想打擊徐浩。
二來，雖然他覺得徐浩，是不可能練成，這兩門法術的。
但是《奔雷拳》和《賦靈術》這兩門法術，其修練難度，在學道修道途中，算是極高的了。
若是徐浩這個徒弟真能弄懂這兩門法術，就算無法練成。
那也說明在徐浩在學道一事上，造詣不淺了。
怎麼說，這也算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