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奸佞侯爺(3)
陸時清:“你肚子在叫?”
宋淮意掏出荷包:“是啊,我肚子在叫,你看我身無分文,像是在查案的人嗎?”
陸時清:“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窮的令我發笑的人。”
宋淮意:“?”
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自己不僅挨餓受凍,還要受上神大人的嘲諷!太慘了!
陸時清朝着身後的侍衛招了招手,那凶神惡煞的侍衛又提着他的刀走了過來。
宋淮意:“你......你幹什麼?我沒告訴你你想要的,你......你就要動手了?”
陸時清:“彭劍,把那邊茶攤包下來。”
彭劍走到茶攤旁邊,先把大刀橫在了桌上,又掏出兩錠拳頭大的銀子,茶攤老闆立刻點頭哈腰的趕走了其他客人,收拾好了桌子。
陸時清:“去吃。”
宋淮意還是有些驚恐:“......什麼?”
陸時清:“你不是餓嗎?去那邊吃東西。”
宋淮意:“你怎麼突然......”
陸時清:“做個交易,我看吳捕頭與你相識,以後你們若是查到什麼新的線索,告訴我。”
宋淮意:“我看起來相識一盤包子就能收買的人嗎?”
陸時清朗聲笑了起來:“包子不是為了收買你,我只是見不得人餓,這個,才是收買你的。”他招了招手,身後的侍衛立刻拿來一個金絲繡的大荷包放在了宋淮意手裏,她猜那是銀子。
結果一打開,不是銀錠,而是滿滿一包——金子。
“我不會為了錢財出賣別人的。”
陸時清:“倒是鐵骨錚錚。”
宋淮意:“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們並不相識,我沒辦法完全相信你。”
陸時清:“你不必相信我,你只要知道,我是唯一一個能妥善處理這件事的人。”他說完,就又在眾人的簇擁中離開了。
茶攤老闆擺了一桌子的包子點心,熱情的招呼宋淮意過去,宋淮意捧着金子,忽然覺得背後涼颼颼。
正所謂財不外露,更何況陸時清那麼大陣仗的將一包金子都給了自己,當然被賊人所惦記,回去的路上便遭到了歹人劫匪。
宋淮意想要趕緊回到神侯府,卻在拐角處那人一個滕轉,扣住了宋淮意的雙手,宋淮意大喊救命,那人卻絲毫沒有鬆手,宋淮意憑着記憶中原主的身體記憶,與他過招數次,卻沒有勝算。
一邊的牆角處似乎有一道風刃過來,與那男子飛過,與那男子的教授本已經耗費了大量的精神,幾番掙扎之下,宋淮意的心口突然湧起一股氣血,翻湧激蕩,熱流從胸膛直衝到顱頂,大腦越發昏昏沉沉。
朦朧中,宋淮意彷彿看見了一隻白色的仙鶴振翅而起,激起陸衛華紛紛揚揚,隨風而舞,好似一場漫天覆地的大雪,而她就在這場雪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淮意終於有了一點點模糊的意識,半夢半醒間勉力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不遠處有一個男子端坐在桌前,正伏案寫着什麼。
他背對着宋淮意,只能看見一個瘦削挺拔的背影,似是察覺到了宋淮意蘇醒,便回頭看了她一眼:“醒了怎麼不說話?”
宋淮意眨眼功夫,他已經站到了自己面前,看到這人面容,宋淮意終於想起來自己暈倒前發生的那一幕,有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替她擋住了那個賊人。
但她當時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樣子,便暈了過去。
宋淮意想說話,卻不知道說點什麼好,看這個架勢,這人應該也是認識原主的,吶吶半晌,終於問出了口:“你......是誰?”
他似乎沒想到宋淮意會問這個問題,微微有些發愣:“我?我是師兄啊,宋淮意,你怎麼了?”
宋淮意:“你知道我的名字?”
他點點頭,向宋淮意伸出手來:“是啊,我是你師兄,宇澤!”聽到這名字,宋淮意想起之前吳捕頭在雪山中似乎確實提到過這人。
按照吳捕頭的意思,這人似乎才是一直陪在原主身邊的人,或許可以從他這得知原主的一切。
宇澤並不知道宋淮意在想什麼,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你自幼心脈受損,這病每發作一次就會忘掉一些事情......”他的語氣輕輕牽起案,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之意。
“想不到這次,你竟然把我忘了。”
宋淮意:“心脈受損?”
宇澤皺眉:“看來你這病的情況又嚴重了。當年朱師叔把你帶回逍遙門的時候,你已經身受重傷,奄奄一息,雖然來了小麻山好幾年,也因為體質極弱不能習武。吳捕頭雖年紀與你相仿,但按照入門順序排名號,所以道理來說,他也算是你的師兄。你,想起來了?”
宋淮意似乎能從他描述的畫面里找出記憶碎片中零星閃過的片段,確實記憶中有幾個人的名字與他們相同,那些畫面也都是些小時候的模樣,大約是原主童年時候的記憶吧,但再多的便想不起來了,不過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眼前這位宇澤師兄還有之前的那位吳捕頭,都是這一世值得信賴的人呢。
她有些愧疚:“對不起......”
宇澤:“沒關係,我一一說給你聽。”
通過師兄的描述,宋淮意倒是得知了不少關於原身的往事,正說著宇澤拉起宋淮意的右手,仔細查看了一下她的手腕,舒了口氣:“還好脈印沒有變化。”
宋淮意奇怪:“脈印?”
宇澤:“嗯,來神醫說,這脈印與你的病息息相關。如果哪天你的病好了,這脈印就會消失,而一旦脈印有了變化,則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在馬車上,好像感知到疼痛的時候就是這個所謂的脈印。
宇澤:“來神醫在京城又要事纏身,最近無暇來小麻山為你診治,我這次下山,就是特地帶你來神侯府找他的。結果半路你不知道跑哪去了,害得我好找。”
宋淮意:“原來是這樣......”
宇澤:“好在沒事,走,我帶你去找來神醫。”
出了門,宇澤:“來神醫,我師妹醒了。”
一頭髮花白的老爺子:“宋淮意,你好些了嗎?來,讓我把把脈。”
宋淮意依言伸手給他,他把着把着,眉頭卻越皺越緊。。
宇澤:“來神醫,可有什麼問題?”
來神醫:“有點棘手......雖然你曾用內力為她續命,但只能緩解一二,還是需要用藥。不過我來的匆忙,藥材並不齊備,還要麻煩你去藥鋪買上幾味。”
宇澤:“但憑神醫吩咐。”
等宇澤買回來葯熬好,已經是天黑時分。
對於古時候這種又苦又難喝的葯,宋淮意若是能選擇真是半點都不想沾染,但看在宇澤我了這副葯可是花費了半天的功夫,大約因為一同長大,早就將原主當做是親妹妹一樣照顧關心了吧。
所以為了不辜負宇澤師兄的心意,宋淮意還是閉着眼睛硬着頭皮喝了進去。
但葯喝了,躺在床上的宋淮意還是覺得迷茫,這一世一切對於她來說都很陌生,唯一有目標的大約就是陸時清了。但他如今的身份不俗,想來要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還需要從長計議。
第二日,宋淮意決定不能在家裏空想,本來就是身處於不善言辭的古代,這次的身份也不是很討巧,所以還不如出去找找機會,不然想要等陸時清主動前來,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推開門,看到金木在院中一角認真臉尖,吳捕頭讓他留下來,又是因為保護自己的原因吧。
想起他之前不能陪着吳捕頭出去辦案的沮喪模樣,宋淮意不忍心打擾,便悄悄出了門去。
從神侯府出來后,宋淮意到處走走看看,不一會兒已經是暮色四合,金烏西沉。晚風帶來一絲涼意,幾盞燭火搖曳生光,人群逐漸散去,宋淮意正準備往回走,轉過街角,卻見到幾個黑衣人圍了上來。
“玉符呢?”
宋淮意:“別過來!”
這幾個黑衣人哪裏會聽宋淮意的話,見宋淮意不提玉符,便提刀上前朝着宋淮意攻擊而來。
宋淮意仗着此處地理位置,不斷利用身量小的優勢來回躲避,時不時的還會還手,一時半會之間這幾個黑衣人倒是傷不到宋淮意。
不過卻被宋淮意這種耍人的行為給惹怒,當即拔刀開始衝著宋淮意出手。
千鈞一髮之際,還是吳捕頭及時出現,將幾人喝住,別看他看着瘦弱,武功還不錯,幾下功夫倒是將這幾人打跑。
不過打鬥間,從那領頭黑衣人的懷中倒是掉出來一封信,宋淮意悄悄將那封信撿起來放入懷中收好。
待這幾人逃命后,才來到吳捕頭身邊。
吳捕頭擔憂的看着宋淮意:“你沒事吧?”
宋淮意搖了搖頭,沒有將信的事情說出口,只是低下頭十分愧疚道:“對不起啊,我只是想出來走走,沒想到好像又給你添麻煩了。”
吳捕頭搖頭:“沒關係,你自小便拘不住性子,如今到了京城,哪裏還會信你能在神侯府待住,既然師傅讓你下山,便不是為了拘束你,想出來走走便走走吧。”
宋淮意能感受到這吳捕頭對她不一般的情感,或許說是對原主的情感,原主之前對他是什麼態度宋淮意不知道,可是現在,只能在心底說一句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