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奸佞侯爺(11)
宋淮意看着兵痞將手抓着自己的手腕,怒喝:“放開!”
那幾個兵痞卻絲毫不在意,反倒是更抓住宋淮意的手,要將其往巷子深處拉。
宋淮意趁這幾人不注意,直接一腳踹翻一個,又給了抓着自己手的兵痞幾個巴掌,倒是將這幾人揍了一頓。
可這幾人雖是被打,卻言語十分囂張:“呸!哪裏來的潑辣女子!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嘛?敢對我們動手?你今天是逃不掉了!”
宋淮意:“你們既然入伍衛兵,理應保護百姓,卻在此對我動手動腳,算什麼兵!”
兵痞:“哼,我們懷遠營的兵在杭州城就是天王老子!”
宋淮意:“懷遠營?!”
另一人:“這小娘子潑辣的很,我去喊幾個兄弟,今天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兵痞甲又上來與宋淮意牽扯,另一人則轉身離開,像是去搬救兵的樣子,若是他們找來了救兵,那自己怕是更難招架,得趕緊脫身。
可這時候兵痞甲似乎是看出了宋淮意的厲害,再不大意,男子力量本就高於女子,一時間竟是將宋淮意死死的禁錮住,宋淮意這才慌了起來,瘋狂掙扎:“放開!放開我!”
另一個兵痞才走出巷口,就被人重重的踹了回來,那一腳踹的極狠,這人扛不住,竟是直接吐了一口血。
宋淮意扭頭一看,是陸時清!
陸時清看到宋淮意,眼中有着明顯的殺意,緊皺眉頭,語氣冷凝:“你們是杭州的天王老子?”
兵痞甲看到陸時清這一手,明顯有些緊張,下意識便鬆開了宋淮意:“你......你們是什麼東西......敢打傷官兵?”
宋淮意趕緊跑到陸時清身後。
陸時清用衣袍將宋淮意庇佑在後,對着那兵痞:“你的臟手,碰到了她。”
兵痞甲發狠:“呸!老子今兒就摸遍她了,你能怎麼樣?!”
陸時清沒有再說話,眉頭更加皺起,宋淮意知道那是他發怒的前兆,他合起摺扇,給了彭劍一個眼神。
彭劍立刻上來,折斷了兵痞甲的手臂,這一招來的乾脆果決,人骨像是木頭一樣,輕易地斷裂。
兵痞甲:“啊——我的手——”
陸時清冷意道:“本來你的手不該留,但我怕你的血,弄髒了她的衣裳。”
被踹吐血的兵痞:“你......你們......好大的膽子......”
彭劍:“我看你們才是好大的膽子!這位是陸時清陸侯爺!”
兵痞當即懵了,反應過來便立馬恐慌求饒:“傅......傅......侯爺......小的知錯了知錯了......”
陸時清:“滾!”
聽到陸時清的名字,就像是聽到了閻羅的名號一般,立刻嚇得跑開了。
陸時清:“你去告訴韓世忠,這兩個人軍法處置。”
彭劍:“是。”
宋淮意看着這兩人離去的背影,想起自己還有些反抗能力,尚且差點吃虧,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女子被糟蹋,便氣憤開口:“這樣的人,實在不配為兵,理應重罰!”
陸時清:“沒看出來你也有這麼殺伐果斷的時候。”
宋淮意看向陸時清:“今日他們調戲我,我學過武,尚有還手之力,若遇到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還不知道要糟蹋多少!”
陸時清:“好,我就喜歡你這樣果決的性子。”
陸時清護着宋淮意走出了巷子,巷子極窄,宋淮意的手不相信碰到了陸時清的手,他反手一把抓住了宋淮意。
他的手有些涼,但在握住宋淮意之後,頃刻間如火一般燎人。
陸時清:“我說過,你的手只能我來握。”
宋淮意:“陸時清......”
陸時清:“抓緊我。”
巷口賣花的阿婆看到陸時清牽着宋淮意走出來,立刻迎上來兜售她的花:“這位公子,買朵花給你娘子戴吧,剛剛你家娘子一個人不好意思買呢。”
宋淮意:“我......我不是......”
陸時清扔出一錠金子:“這些花我都買了。”
阿婆:“公,公子,這麼......這麼多錢......我找不開呀。”
陸時清:“不用找了。”
阿婆眼睛都發了光:“你家娘子真是好福氣,得了這麼個夫君這麼寵她,來來,婆婆給你戴上。”
陸時清:“不用了。”
阿婆:“不......不戴?”
陸時清:“這些花,配不上我娘子的美貌。”
宋淮意有些羞:“陸時清!”聽見陸時清喊自己娘子,真是又急又羞,想掙脫又掙脫不開,一扭頭看到陸時清一臉壞笑,反而把自己給氣笑了。
“陸時清,你怎麼像個孩子似的,這種惡作劇有什麼意思?”
陸時清:“與你玩,十分有趣。”
宋淮意有些哭笑不得:“別玩了,還有正事呢。”
陸時清:“好,先去懷遠營,韓世忠也在那等了許久了。”
懷遠營大將韓世忠似乎已經在門口等待了多時,看到陸時清前來,立刻迎了上來:“陸侯爺。”
陸時清:“有什麼線索?”
韓世忠有些不信任的看向宋淮意:“這位是......”
陸時清:“無妨,是自己人,信得過。”
韓世忠:“請隨我來。”
他帶着宋淮意二人來到一旁的僻靜地方,然後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個鐵塊,遞過來。
宋淮意仔細一看:“這是馬蹄鐵?”
韓世忠:“是,但這不是普通的馬蹄鐵。”
陸時清:“繼續講。”
韓世忠:“這馬蹄鐵里有機關暗格,肯定藏了東西。”
陸時清:“打開它。”
韓世忠有些面露難色:“侯爺你之前說此事事關重大,不宜被其他人知曉,沒有專門的鎖匠,我們打不開裏面的機關。”
宋淮意:“我可以試一試。”
韓世忠有些懷疑的看向宋淮意:“姑娘你......”
陸時清卻看着宋淮意,眼中有着興味還有驚訝:“給她試,相信她。”
宋淮意仔細觀察了這馬蹄鐵的形狀,小心翼翼的觸碰,終於找到了凹槽暗格。
輕輕一按,暗格被打開,宋淮意將紙箋拿出來,展開來看,上面密密麻麻寫的都是秦文,宋淮意不認識,忙喊來陸時清看。
“陸時清!快來看看,這信上寫的什麼?”
陸時清眉頭深鎖:“信上說,已有證據證明,叛逃投秦的人名為阿疏,實際上是金國的卧底。
宋淮意:“這消息似乎對秦人更加不利?””
陸時清:“這馬是送到你懷遠營的,你可知這封密信是給誰的?”
韓世忠:“這收信人,不是我懷遠營中人,我們懷遠營不過是被擺了一道,做了中間的橋樑。我仔細查過了,這戴了馬蹄鐵的馬是要送到趙良思趙大人府上的。”
宋淮意:“趙良思?”
韓世忠:“他以前叫李良思,因為立了功被賜了國姓。”
陸時清:“這個趙良思跟那個邱平川一定大有關係,要查清此事,得先查清趙良思的底細。”
韓世忠:“趙良思可不太好查,他祖宅雖在杭州,但知曉他生平的人大多不在了,我查了很久,沒有查出端倪。”
陸時清:“越沒有端倪才越可疑,我會繼續派人查下去的。”
韓世忠:“那一切就全仰仗侯爺查了,只願——國泰民安。”
陸時清:“但願可以,國泰民安。”
宋淮意:“我們現在去趙良思的祖宅查嗎?”
陸時清:“不,去嫣紅閣。”
嫣紅閣?聽起來和春熙樓像是一對兒,應該是杭州另一家有名的餐館?
宋淮意:“我們先查正事,查完再吃飯吧。”
陸時清:“就是正事。”
跟着陸時清來到嫣紅閣,宋淮意才知道這裏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杭州最大的青樓,姑娘們的脂粉盈滿了整條長街。
老鴇常爭艷:“哎呦,陸侯爺,您可有好些日子沒來了!可把我們蜜兒想死了。蜜兒前幾日剛做了一套新衣服,正說等您什麼時候來穿給您看呢!”
說著話,嫣紅閣二樓走下一位紅衣女子,身姿曼妙,眼含秋水,身上更是熱辣,上衣裁剪別緻,酥胸半掩,紗裙覆蓋著善舞的長腿,大有欲蓋彌彰的誘惑力。
她看見陸時清,半倚在欄杆上輕聲喚了一句:“侯爺~我還以為你忘了蜜兒呢~”
宋淮意以為陸時清還會像平日裏那副冷臉色正人君子的拒絕,誰知道他抿唇一笑,也應了蜜兒一聲:“是有段時間沒來杭州了。”
蜜兒作勢倚到陸時清身側:“那京城甜水巷難不成比我們嫣紅閣更銷魂一些?”
她一倚過來,常媽媽立刻又拉了十幾個女孩一起過來,一群妙人頃刻間就將宋淮意擠了出去。
再看陸時清,聽着這一群鶯鶯燕燕唱曲閑聊,低頭笑着喝了一整杯的“桃花釀”。
宋淮意只覺得這裏脂粉香氣太濃,看着陸時清這般放浪形骸,心中不舒服,卻也不想去破壞了這氣氛,便轉身去了後院。
沒想到陸時清還是在桃紅柳綠的人群中,一看就看到了宋淮意:“你要去哪?”
宋淮意:“我出去轉轉。”
陸時清輕笑:“這不好嗎?要出去轉?”
宋淮意有些氣悶,小聲嘀咕:“對你來說當然好,亂花漸欲迷人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