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對賭：張飛與關羽比武，誰會勝？

閻王請來地獄裏那些屈死紅顏薄命的妙齡女鬼，凹凸有致、濃轉淡抹，一隊隊排成長龍、招搖過市，即可以是拉拉隊，也可以是倚門賣笑的狼女。惹得看熱鬧的鬼魂們，伸長了脖子，評頭論足，一定要比出一個誰美誰丑來！

“可嘆！如此美人，卻是薄命，幸得我也薄命，得此一見！甚為欣慰！”有那生前沒有中過舉人、進士的讀書人說道。

“tmd，這鬼域原來也似人世間，有這等尤物，早知來早點，也算白活了！”有那些走卒販夫、勞累一生為牛為馬之徒，看到身邊走過的鬼女鬼婆，甚是後悔、居然痛哭流涕，恨不得不再為人轉世、從此安享鬼域太平世界！

......

一時間鬼哭凄厲、鶯聲燕語不絕於耳！

張飛與關羽本來開始上場是遵循大哥的囑託，一切以娛樂為主，單現在曹操祭出人性殺手鐧“賭博”，立刻讓這二位兄弟像打了雞血一樣，定要拼個你死我活！

“500兩，我壓自己贏！”張飛喊道！

“我也500兩，壓我自己贏”關羽也說道。

閻王也背來2000兩銀子，他壓的是關羽贏。

“連官方都支持，還不快壓，多壓！”曹操看到喊道！

一時間，四面八方，中國鬼魂全擠向賭枱，反而看比武的倒少了一些。

但很快，拿到壓注憑證的鬼魂回頭疾奔擂台，黑壓壓，前排坐着的、後面站着的、高處躺着的，全部鴉雀無聲，等待開演，

不！

是開賭！

場中關羽與張飛二人並不急着動手，開始活動筋骨。

關羽昨日受傷早已經仙氣護體、痊癒無礙；張飛剛才被張遼雙拳擊中，也已經恢復如初！

二人生龍活虎，真正一場龍爭虎鬥大戲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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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張飛二人在場中，見眾鬼魂翹首以待、心急如焚，他們倒不急起來。

張飛先來了一通二郎拳獨演，關羽也站在旁邊來回走動，觀看張飛的表演。

這二郎拳本是雙人對打最為好看，卻被張飛融入更多實戰招式，顯得更加爽脆、自然。拳肘變化，剛柔相濟，大開大合、張飛儼然成為一位武術大家！看得場下的鬼魂們齊聲喝彩，拍手稱快。

已經自省後悔衝動的曹操，此時有些氣定神閑，邊喝酒邊觀看場中的情況，而劉備卻面露微笑、得意之意不言而喻，時而手摸短須，時而斟酒自飲自樂。

待到張飛表演完畢，關羽也抱拳拱手，來了一通長拳連環掌，煞是好看！關於本就膀闊腰圓，身材魁梧、體型修長，那長拳就如他手中的青龍偃月刀，舞動起來，剎那間整個場中全是他青色身影，遠遠望去，如一座小山立在當中。

關羽長拳也是融入了更多的刀法和以往作戰殺敵的招數，雖胯下無戰馬，但關雲長的騰挪躥移，比那戰馬更加靈活，反而助長了長拳的威力。

倆人各自表演完畢，抱拳拱手攻手，互相施禮，大家期待的對決終於開始了。

“二哥，小心了！”

張飛邊說出拳攻打關羽，他利用自己身體矮小優勢，跨步向前、馬步衝鋒，一記虎豹拳，奔着關羽的腰眼直打而來。但這只是虛晃一招，他真正的實招卻是腿功。

張飛拳快要接觸關羽衣襟，看到關羽側身提腿、使出一掌切向他的虎豹拳，張飛身體急曲、扭動腰肢，順勢左腿向前橫掃關羽下盤，但兩招未中！

關羽提起來的左腿已經彈出，直踢張飛肩膀，未中！

同時掄起長臂，如秋風掃落葉砍向張飛的頭顱，張飛縮身、頂肘沖拳，拳頭快到關羽下巴時，化拳為掌、全力托起，關羽後仰，來了一個鐵板橋，未中！

……

打得實在精彩，難解難分，二人幾乎拳拳到肉、掌掌生風，一時看得場下鬼魂觀眾激動萬分，連拍手叫好都忘了！

關張二人又這樣拆解了50多招，也未見輸贏。照這樣下去，幾百招之內，也未必見誰勝誰敗？

曹操並不着急，不慌不忙吩咐許諸、張遼二人到得賭枱、擂鼓助威，並改變壓注規則：張飛勝賠一半，關羽勝賠1.5倍。

那些押注張飛勝的觀眾立刻破口大罵，而壓關羽勝的，卻暗自得意、算起賬來。那些壓注張飛的鬼魂欲要走上賭枱進行理論，但見到張遼與許諸二人如鐵塔門神一樣矗立，怒目相向，不敢再言語，轉而即到前場大聲喊着“張飛加油！張飛加油！”，他們希望張飛打贏這一場，讓他們至少能收回半成。這就是人心，也是鬼心！曹操深知其要害之處！同是賭博，公平競爭大家機會均等，獲利均等，一旦公平的天平傾向於另一邊，覺得不公平的那一方將會眼熱另一方賺更多的錢，於是要麼造反，要麼希望對方失敗。這些鬼魂造反不是對手，只得希望關羽失敗、張飛贏！

而那些眼瞅着會獲得1.5倍金錢的賭徒，更要拼了命地維護自己即將到手的利益。於是那些壓注關羽贏的賭徒們，開始齊聲為關羽加油，雙方的吶喊聲開始此起彼伏。

場中關羽與張飛也不覺地受他們的影響，開始下手也不再留情。

劉備不語，心中甚是高興，他是壓注關羽勝的。

纏鬥中，三百招未見勝負，此時天色已暗，閻王安排鬼魂小差在場外周邊掛滿燈籠，點燃火把，整個比賽場亮如白晝。

他二人戰至450回合，開始節奏有些放慢、步伐也沒初時那麼快捷，又戰了200回合，關張二人開始互繞對方走梅花盤步或之字步法，掌前拳后，眼睛盯着對方的雙手，互助命門，防止對方偷襲。

場外的鬼魂又叫嚷起來，“關羽必勝！張飛必勝！”

此時關張二人比試的不是招式而是耐力，誰能堅持到最後，誰不露出破綻誰就能夠取得勝利。

“唬！”

“哧！”

關羽不再等待，他跨前一步，歇步沖拳使出一組連環刀法組合——“三斷其魂”，拳掌肘分別出擊，攻向張飛的太陽穴、神闕穴、氣海穴，這一招連環刀法，若是在馬上攻擊將會威力無窮，對應的是敵方的頭顱，胸膛和腹部。這是關羽最拿手的一招、屢試屢爽！當年他溫酒斬華雄、除顏良誅文丑，都有這一招的功勞，今天用在三弟身上，他相信應有所斬獲。

那張飛見關羽使出拿手的一招，他也不是浪得虛名！腰馬合一、弓步頂拳，他也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一招槍法“雲龍三現”，如果是丈八蛇矛槍在手，那一定是槍花朵朵直奔關羽的面門、額頭、耳背，對方傾刻就會腦袋搬家、骨碎人亡。

但張飛的拳和掌一樣攻擊力強大，逼迫關羽不得不撤回五分功力，騰出一手回防張飛的拳掌，

“哎呀呀！噗通！”

“呀！嗨！哎呀！咕咚！”

首先倒地的是關雲長，他被張飛的拳硬硬的掃中了太陽穴倒地不起！而張飛也沒好到哪去，他的腹部挨了關羽一記拳頭，雖只有5成的功力，也讓他瞬間倒地，嘶啞咧嘴地疼叫着。而關羽面色黑紫、沒了聲響！

“張飛好樣的，張飛贏啦！”

……

那些押注張飛贏的賭徒們歡呼雀躍，而押注住關羽贏的低頭喪氣、罵罵咧咧！

劉備輸錢也感到喪氣，但很快站起身來沖向場中，抱起關羽、喚他醒來。

而那張飛嘴角冒血，疼得撕心裂肺，喊叫着，一時無人照看。

過了一會兒，閻王派來的衣冠上場急救二人。

“哎呀！噓！”關羽大喊一聲，長出一口氣醒了過來，睜眼看時，劉備正抱着他眼含熱淚，關羽也跟着嗚嗚的哭了起來。

那邊張飛已經坐起，腹部不再疼痛，畢竟他已有內功護體，五臟六腑並未震碎，獨自坐了一會兒，已無大礙。

劉備攙扶着關羽，醫官扶着張飛，三人坐回看台。

曹操也急忙跑來問候。劉備見他過來，抄起兩個酒杯向曹操砸去。

“都是你這廝壞到心肝，讓我兩兄弟自相殘殺，差點要了他們的性命！看我待會兒如何收拾你！”劉備哭着，繼續說道：

“本來我只是讓他們點到為止，你卻設此賭枱、讓其為你賣命，你曹操曹孟德真是毒也！兩位弟弟這會看清了他的嘴臉嗎？”

關羽還在歇息、不語！他有氣無力，雖有仙體氣護體，但一時也難恢復氣力，畢竟戰了700多個回合。

張飛差點把關羽二哥打死心中有愧，這時也把所有的矛頭對準了曹操：

“啊滿老賊！賊心不改，赦此墮胎讓我兩兄弟為你拚命賺錢，實在可惡可恨，待我恢復力氣，定要你身首異處，死無葬身之地。”張飛想站起來做勢衝過去，但腹中還是有些疼痛，急忙又坐了下去。

曹操本就是假仁假義，見劉關張三兄弟揭穿了他的算計，自覺無趣又回到站台看台。

許諸與張遼從賭枱結賬回來，即笑言開這一場，他們生生賺了萬兩銀子。張遼笑着說道：

“主攻計謀甚好！我兄弟不用出力，不用下場，半天時間就有這麼多銀子進賬，實在可喜可賀。”

許諸有點不開心，插話：

“只是便宜了張飛張翼德，讓他博得如此聲譽。昨日若非我趕路消耗體力，不留神，定不會着了關羽的道。若是今日與他對陣，我也定會勝他！”

“虎將軍所言極是，只是昨日不懂情景，沒有知己知彼，你讓關羽佔了先，今日他又被張飛佔了先，由此可見，後面我們要摸清情況再行下場。”

張遼也順着許諸的話，繼續說道：“反正今天我們賺到錢也不在乎輸贏，有了本錢什麼都會變得可能。這種打架鬥毆的事情，我們還是多看少動。”

估計張遼頭上的傷痕還在疼痛，他本就是個看客、不想參與比武鬧事兒，現在又有錢賺，何樂而不為呢？

但曹操並不作此想！

“你二人先行保管錢財。我們看看再說。”

那邊關羽已經完全恢復氣力，站起來沖向張飛就要揮拳，幸虧劉備攔住才不得逞。

但關於氣未消，雙目圓睜，丹鳳眼背剛才比武時張飛的全封鎖傷變成了貓眼。

“豎子屠夫，你下手如此之狠！”

“二哥你下手也是如此狠，你看我肚子都要被你打破了。”

“你們不要爭吵，你們是着了曹操的道，沒看他在那邊數錢高興嗎？！”

“我們三兄弟再次相遇本就不易，卻被他阿滿挑撥，差點送了性命，實在不該！二弟三弟且修養療傷，明日我們一定要討回公道。”

劉備訓斥張飛，關羽休要言語互責，免得又着了曹操的道。

此時全場最高興的可能就屬曹操曹孟德！他不僅為許諸和張遼受傷報仇雪恥，而且還憑空多出了萬餘兩銀子。實在可喜可賀！

於是叫上閻王和眾多衙役喝酒划拳，又拉來一堆半老徐娘、妙齡女鬼之類相陪，一時間鶯聲燕語、歌舞昇平，好似他又回到了世間的銅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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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一夜極不平靜！特別是劉備這邊，看到曹操那邊甚是歡喜，他的心裏堵得慌！也喝酒，喝悶酒！

張飛與關羽二人見大哥氣悶，本想陪他喝上兩盅，說點寬心話語，但想到禍端都是自己所引，怕大哥又要責備與他們，因此只好裝着“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側身睜眼睡”！

張飛是睜眼睡覺，而關羽卻是“貓B眼”疼痛無法入眠！

劉備一人獨飲、仰天長嘆：”沒想到這麼窩囊!“

”生前被曹操趕得只能蝸居西川、困守漢中、荊州，最後落個身死白帝城、壯志未酬啊！“

”這到了黃泉路上，又受到曹操的擠兌，幾乎喪去兩位兄弟的性命，也可惜了我那幾百塊銀兩，不然今天大賺又大贏，真是壯志未酬身先死，錢未贏到路難行啊！“

......

劉備一邊思索，一般輕聲哼唱：

”說天親，天可不算親，天有日月和星辰。日月穿梭催人老，帶走世上多少的人。

說地親，地也不算親，地長萬物似黃金。爭名奪利有多少載，看罷新墳看舊墳。

說兄弟親，兄弟可不算親，吵吵鬧鬧埋怨我。兄如豺狼弟似猛虎，兄弟翻臉狠上加三分。

......

昨日裏趟風冒雪來到黃泉路，今日裏受凌辱何日得報還？

......

劉備這一唱，旁邊睜眼的二位更加睡不着，翻來覆去，一直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