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大網
顧青璇本能里對周子衡還是有些警惕的。
周子衡可是原著里智力和月清野不相上下的存在，如今他成了月清野的敵人，顧青璇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力去對待他。
“你找我到底什麼事情？若你只是讓我來看你剪頭髮剃鬍子，那我可沒時間和你耗。”
周子衡道，“前輩，你對待清野都那麼有耐心，為何不肯將你對他的耐心，分十分之一給我？”
顧青璇本來要走，但是聽到他竟然叫月清野‘清野’的時候，腳步停了下來。
“清野？你不是恨他入骨么？為何還這樣喚他？”
周子衡抬眸的時候，眼裏有道不易察覺的悲涼劃過，他道，“如今修真界裏，不軌之心的人太多，攪得整個修真界人心惶惶。有人在準備分蹦瓦解修真界的勢力，從一開始的周家、蕭家，以及現在的月家。”
顧青璇冷笑道，“難道幕後勢力不是你么？”
周子衡眼裏劃過一道難以言說的苦澀，“前輩，你可以毫無條件地相信月清野，為什麼卻一絲一毫也不肯信我？”
“你讓我怎麼信你？讓月家妖獸衝破封印的是不是你？害死月老爺子的是不是你？”讓月清野誤會，是不是他的傑作？
周子衡平靜地聽着，彷彿暴風雨當中一隻平靜的小船，任由顧青璇那鋪天蓋地的質問襲來。
顧青璇本來也是恨想相信周子衡。
在她心裏，她從來沒想過周子衡事能做出這些事情的人。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
顧青璇的情緒此時分外複雜。
她不僅當時很相信周子衡，甚至很欣賞他。
顧青璇的情緒波動地有些大，就在這時，一個人從不遠處趕來。
定睛一看，竟是月宗勤跟了上來。
顧青璇的情緒這時已經有點失控了，見月宗勤來了，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月宗勤來到兩人面前。
“青璇，見你許久沒回來，我有些不放心，便跟了過來。”
月宗勤見到周子衡在這裏，便反應過來，。剛才那個奇怪的人是周子衡。
而當他見到周子衡的時候，除了驚訝之外，並沒有其他什麼情緒。沒有恨意。
周子衡見到他，畢恭畢敬地喚了一聲，“姑父。”
顧青璇疑惑地看着這兩人。當初周子衡設計讓月清野破開封印，放出妖獸相柳，間接害死了月家老爺子。
眼前兩人和睦的場面，讓顧青璇回想起了當初月家老爺子臨死之前對她說的話——不要將周子衡設計月家的事情宣揚出去。
當時顧青璇以為是月家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周子衡的事情，所以周子衡要報復月家，現在看來，其中恐怕還另有隱情。
“伯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月宗勤回過身道，“青璇，剛才你和子衡說的話，我都聽見你。子衡當初那麼做，是我們共同商議那樣做的。”
顧青璇還是不理解，就算月家和周子衡要設計什麼陷阱或者實施其他什麼計劃，但也不該犧牲老爺子的性命吧？
像是知道顧青璇在想什麼，月宗勤解釋道，“當時老爺子大限之期，其實已經快到了。那是他在六十年前，和魔君宣珹交手的時候，受的重傷，留下的隱疾，一直沒能治癒。就算沒有相柳那件事，老爺子的也只有一個多月活着的時間了。”
顧青璇安靜下來，難道當時的事情，是老爺子知道自己大限之期快到了，所以才做出了那個決定？
其實這樣的說法是最合理的。
因為她也不相信，周子衡是那樣一個會害收留自己家族的人。
月宗勤道，“修真界裏一直有一股想要分裂修真界的勢力，從六十多年前就已經發生過分裂的事情。最明顯的事件，就是六十多年前，人魔兩軍開戰的時候。那個時候那股勢力要分裂的是上修真界和下修真界。六十年前，他們做的，便是想方設法地削弱下修真界的實力。”
月宗勤這麼一說，顧青璇便明白了。
她從太師父那裏聽到過一點當年下修真界的事情。
太師父說如今下修真界的實力之所以和上修真界的實力的差別猶如雲泥之別，便是因為在六十多年前共同對抗魔族的時候，有人做出了錯誤的決策，讓下修真界的強者去對付魔界的強兵，結果下修真界的強者，在一戰當中全軍覆沒！
這也是近幾十年裏，下修真界和上修真界的差距越來越大的緣故。
現在看來，之所以造成這樣大的死傷，用判斷失誤恐怕並不准確，真實的原因，恐怕是有人在背後故意這樣操縱。
月宗勤道，“現在那批人，想要分裂的就不只是上修真界和下修真界了，他們將目標轉移到了上修真界。其中五大家族最是團結，於是他們便將矛頭對準了五大家族，先是讓周家滅族，暗中又挑撥着蕭家和月家的關係...那股勢力很隱秘，輕易絕對不會露頭出來，但是從現在已經知道的情況來看，那股分裂勢力，其中便有蕭家、羲照門，以及分佈在其他門派里的眾人，柳宗琪、秦嬋，都是這股分裂勢力。”
“要想揪出這股勢力，並沒有那麼簡單，即便知道了這些人，老爺子也沒有辦法去將他們一一揪出來殺掉，畢竟這些人牽涉的人也多，其中的關係錯綜複雜。”
“所以老爺子便想出了主動分裂，讓那些人冒出頭？”
月宗勤點頭。
“這件大事，也不是老爺子一人想出的，而是他和黃前輩，顧前輩一起想出來的法子。”
顧青璇聞言，頗為驚訝，“我太師父和我父親，竟然也知道？”
月宗勤點頭，“當時我們在猶豫要不要將這事告訴你，是黃前輩阻止了我們，她說，知道此事的人越來越少。”
顧青璇指了指周子衡，“那他也是知情人？”
月宗勤點頭。
顧青璇在心裏說個靠字，埋怨老太太和便宜老爹將此事告訴周子衡這傢伙，竟然都不肯將這事告訴她這個親傳弟子、親生女兒！
周子衡道，“黃前輩和師父早已佈下了一張大網，而現在正是收網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