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出行

第二十一章 出行

“你竟然這樣直接說折虞哈哈。”越國太子笑道。

“你覺得呢?”

“我覺得是啊。”

雲溪聽了瞪圓了眼,“我胡說的,你別當真。”

“這怎麼了,就連你不也曾是我父王的男寵嗎?”

“我去,我和大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根本沒有,你們誰見過。”

“行了吧。寵愛都給了那些妃子和你,如今去吳國做奴隸吃苦的卻是我母后,還多說什麼?!”太子說完,神情悲傷起來。

雲溪正想安慰他,誰知他立刻換了一種臉色,低聲說道:“吳太子喜歡你也好,以後我把你安排在他身邊,你多打探他的想法和吳國的消息。”

“這個我可做不來。”雲溪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做不來?父王之前寵愛你,臨走時不忘安排好你,還把最喜歡的琴送給了你。如今他在吳國受辱,不知還能不能活着回國。你卻這樣薄情寡義,一點力都不肯出。怎麼?難道是覺得能上吳太子這艘大船,越國對你來說不重要了?”

“別妄加揣測,我只是覺得這不是君子所為。”

“君子?呵呵,別忘了你首先是謀士。吳國羞辱我們,還和他們論君子,天真。”鹿郢冷笑幾聲甩袖走了。

雲溪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原來我真該聽文種的,在計倪家好好待着,不該來。”說完帶着玉兒趕忙走了。

議事殿裏,姬友聽了各個部門大臣的工作彙報,想自己再去各地親自考察一番,才算是對越國的情況真正了解。

鹿郢當下建議讓折虞保護太子這一路的安全,再讓雲溪侍奉左右。

“不可,”文種反對,“雲溪並不是奴僕出身,恐侍奉不周。再有,他也沒有職位,對越國的工作不了解,也不能幫到太子的考察。”

“臣只是建議,由殿下決斷。”鹿郢並不理會文種。

姬友想了想,說道:“就這樣安排吧。雲溪沒有職位,就有沒有的好處。”

眾臣走出大殿,鹿郢和文種走在一起,並沒有說話。

臨分別前,鹿郢低着聲對文種說:“文相,復國是我們所有人的目標,誰也別想置身事外。”

“這樣就能復國了嗎?”文種的語氣並不友善。

“我自沒有文相的韜略,只是單純看出來吳太子不反感雲溪,雲溪陪在他身邊拉近拉近關係,日後說不定能派上用場。”說完鹿郢狡黠一笑,轉身走了。

文種板著臉也轉身走了。

姬友這邊,侍衛冷夜哼了一聲說道:“說是保護您,侍奉您,誰知道都安的什麼心?”

“我們初來乍到,不宜特立獨行,要儘早融入越國。不然監國之職,恐難順利完成。雲溪看上去並不是很有城府的人,相處起來應該不累。”姬友不緊不慢地說道。

幾天後,一行人出發了。

雲溪待遇還不錯,藉著侍奉之由,和太子姬友同坐在馬車裏。

一路上雲溪就在想着文種和鹿郢臨走之前的囑託,文種說不要和姬友走太近,鹿郢說一定要取得姬友的信任。‘方了,方了,哎呦,把它當成出門旅行不好嗎?幹嘛那麼多的目的。’

雲溪揉了揉太陽穴,抬頭一看姬友正靜靜地看着她。

“太子此行為什麼要去那麼遠的地方,都城周邊看看也是可以的。”雲溪打破沉默。

“上令下達,離都城越遠,也許越能看到真實的越國。都城周邊,誰知道是不是別人安排給我看的呢。”姬友回答地很坦誠。“雖然只是來監國,也想盡我所能,把越國冶理好,讓百姓安居樂業。”

“雖然您之前感慨,吳國因離中原路遠未受教化,而被稱為蠻夷。但當初吳國建國,是泰伯三讓天下,為了仁義才走得這麼遠的。如今看太子殿下仁政愛民,真的是有泰伯遺風啊!”雲溪由衷地感嘆起來,心想如果太子友真是這樣的人,是越國的福氣。

“你也知我先祖之事?”姬友提起祖先頓時神采奕奕。

“當然,不只是我,後世萬代都會讀《論語》中的那句——‘泰伯其可謂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讓,民無得而稱焉。’”雲溪說起來也一臉敬佩。

“《論語》是什麼書?在哪裏看到的?”姬友好奇追問。

“這個啊……嗯……這是周禮盡在魯的魯國孔先生說的,這本書現在還沒出來,以後會有的。”雲溪堅定地說。

“孔先生我知道,魯國的聖人,沒想到他也這樣讚歎先祖。”姬友高興地點點頭,看向雲溪的神情更溫柔了。

“只是我和先祖還差得遠。”姬友想起雲溪前面的誇讚有些慚愧地說。

“仁義是一樣的。見到您的第二天,我突然想起殿下以前好像救過我。”

“我救你?何時?”

“吳越和談之時,我隨文大夫去吳國軍營,言語上得罪了伍大夫,他可是暴脾氣呢,差點兒拔劍了。還好有個人在後面說父王讓他一同和伍大夫去帳中議事。叫吳王‘父王‘的,不就是您嗎?聲音也很像。”

“哦,原來那個小使者是你啊,敢惹伍大夫,我很是佩服你來着。”姬友回想起了當時的情景。

“是我是我,要不是第一次初見您時,您一雙眼睛太動人了,讓我沒有注意到聲音,不然我早認出來啦。”雲溪說完又盯着姬友的眼睛看起來。

姬友呵呵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你都是這樣說別人的嗎?”

“沒有,沒有,他們沒你好看。”

“咳,你……”姬友正想說什麼,馬車停下來了,冷夜伸進頭來說:“殿下,咱們休整一下,吃點東西。”

雲溪一看馬車停下來了,就舉手說道:“我要出去那個一下哈。”

姬友點頭應允。

雲溪跳下馬車,走到折虞跟前說:“折虞,我要如廁,你得陪我。”

折虞坐在地上,背靠着樹,閉着眼睛,並不理會她。

一會兒他睜開眼,看了一圈周圍的男人,站起身來說:“走吧。”

冷夜看到這一幕,‘噌‘的一下鑽進馬車,對着姬友說:“殿下,您剛才沒看見。那個雲溪對着折虞說‘我要如廁,你得陪我’。”邊說邊學着雲溪細聲細語的樣子。

“那又怎樣?”

“聽說越王和折虞跟他關係都不一般,您得防着他。”

“防他什麼?”

“防他……那個,親近您唄。”

“莫要亂說。論雲溪的相貌,並不是上人之姿。他受越王寵愛,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你只學他的陰柔,但你可知他還在出使吳國的時候為越國據理力爭,不惜和伍大夫頂撞。”

“嚇,他還敢和伍大夫頂撞吶?!”冷夜聽完便不再說什麼了。

姬友也走出馬車,看着從遠處走來的雲溪和折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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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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