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第一百五十七章
“對不起,這是為了您的安全着想。”軍官看到王震用惱怒的眼神看着自己,不慌不忙地道了個歉,“您帶着這麼多人過去,對方恐怕不會讓您接近軍營,如果您堅持我也不會阻攔。”
他向城牆上的士兵打了個手勢,然後讓開了道路。
“那好,我帶着王一和王二過去。”王震轉過身對博雷說。
“這樣做有必要嗎?”博雷不信任地看着那個稅務官打扮的年輕人,“對於阿卡爾帝國來說,流血是很常見的事情。”
“不僅僅是救人,我可以去同那位公爵談談計劃。”王震微笑着回答,他帶領機械士兵向城門走去。
厚重的木製城門在王震面前緩緩開啟,當達到可以讓兩個人並肩通過的寬度時停了下來,城牆上的一名士兵向城外的軍營揮舞着白旗。
茜雅和蒂娜默默地目送着王震走出城門,城門在他身後徐徐合上,她們都發覺自己的手心滿是汗水。
半公里的距離並不算遠,一般的將領都不敢把營地選在這樣的距離上,因為城牆上安裝的投石機能夠輕易的把石塊投到軍營里。
所以王震才會把這個軍營當成了守衛這座城的衛隊,因為它離城牆實在太近了。
敢這麼做的人,要麼是對自己的實力有極大的自信,認為自己的軍隊能夠輕易地打敗對方,要麼就是腦子壞掉了。
從在碼頭碰到的男子所說的來看。對面的老公爵顯然不是第二種。
一個人即將成為戰場的荒地上背着手悠閑漫步,這是王震第一次體驗這樣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的頭腦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出城門前心中帶着地一絲不安彷彿隨着微風飄散了。
沒等他走到半,三個穿戴着全身鎧甲的騎士營地里衝出,他們手裏同樣高舉着一面代表和平地白旗。
他們的坐騎是一種王震從未見過的魔獸。
這種魔獸像是巨型穿山甲和蜥蜴的結合體,它們有着如鱷魚般的長顎。體長超過了三個人的身高,用與人脖子差不多粗細的四個爪子在地上爬行。沉重地爪子在落地時掀起陣陣塵土。
與能夠靈巧、優雅的在森林裏穿梭的陸行鳥比起來,這種坐騎顯得有些笨重、醜陋,那口尖銳的牙齒卻使它多了幾分兇悍。
它背上的騎士緊抓着韁繩,套在坐騎上的鐵籠頭是活動的,可以讓這些猙獰的“鱷魚嘴”乖乖地閉上。
王一和王二立即舉起了能量槍,把槍口對準了正在向這邊爬來的未知生物。
在距離王震還有不到十米的距離時,三個騎士同時高喊了一個奇怪的詞。他們的坐騎乖乖地停了下來。
等這些爬蟲般的怪獸掀起地塵土被風吹散后,騎士們才跳下他們的坐騎走了過來,在臨走前,他們小心地把鐵籠頭合攏。
“魔法師,您表現出來的勇氣得到了我們的公爵欣賞,他想邀請您到軍營里做客,並保證您的生命安全。”領頭的騎士高傲的把手中的白旗插入鬆軟的地面。
“好的,”王震答應了一聲。他本來就是想到對面地軍營里去,至少比被城牆上地士兵用弓箭瞄準要好多了。
他領着機械士兵繼續向前走去。
“魔法師,我們是來帶您進軍營的。”騎士一把拉住王震地袖子,指着爬在不遠處的坐騎。
“謝謝,這兒並不遠,我自己走過去就行。”王震連忙謝絕。這種東西讓他的胃感到有些不舒服,因為這種怪獸的外表讓他聯想起了水行龍的惡臭。
另外兩個騎士也伸手去拉王一和王二,但是被他們用機械手準確地推開,同時能量槍的槍口也轉向這兩個騎士。
“我們不喜歡這種坐騎。”王震連忙緩和氣氛。
“那隨便您。”領頭的騎士也沒有再堅持,他領着兩個隨從站在原地目送着王震向軍營走去。
王震進入軍營時,把守營門的哨兵根本沒有詢問,一個已經等候在營門旁的侍從上來迎接了他。
這個侍從把他帶到了軍營後方的一塊被清理出來的空地,地上支着一頂綉有金色花邊的帳篷,兩列手持斧槍的重甲步兵守衛着這頂帳篷。
“主人,魔法師已經來了。”侍從在帳篷門口的帘布外通報。
“讓他進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裏邊穿出。
王震掀起布簾進入這帳篷里。眼睛不由一陣花白。等他的瞳孔適應了帳篷里暗淡的光線后,才開始觀察起帳篷的里的簡陋擺設。
在他正對着一張單人床。右側有一個精緻的雕花木架,上邊掛着一副金色的鎧甲,在鎧甲旁的台几上放着一個酒壺和幾隻銀杯。
除了酒杯和鎧甲,這兒的擺設實在太簡陋了。
一個頭髮和鬍子幾乎全白的老人就站在台幾前,粗壯的手裏握着一隻杯子,老人強壯的身體在筆挺的藍色軍服襯托下顯露出威武的氣勢。
王震行了個貴族之間的見面禮,並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
“呵呵,沒想到我能在這兒看到傳說中的魔偶師。”聽了王震的姓名后,老人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笑容,他為王震倒了杯酒,曉有興趣地盯着王震胸前佩戴的魔偶師徽章,“你的事迹早已經傳遍了阿卡爾帝國的貴族階層,這些傳奇般的故事已經迷倒了不知道多少女孩。”
“沒想到我會如此有名,”王震搖頭苦笑着。他沒有喝酒,只是晃動手腕讓杯子裏的酒液打着轉,讓濃香地酒香飄散到空氣中,“不過那些女孩恐怕會很失望,公爵大人。”他的話並不是因為自己的出名而謙虛。
“你可以稱呼我為薩蘭,”老公爵擺擺手,“我們阿卡爾帝國向來尊重有強大實力的人。女孩們也都喜歡英雄。”
恐怕她們不會喜歡來這兒奪回領地的英雄吧?王震心想。
“薩蘭公爵,”王震把話題轉到了他來的目的上。“聽說您明天就要攻城是嗎?”
“對,所以你還是留在軍營里比較好,以免被誤傷,”薩蘭公爵很坦然地點點頭,如同是在確認每天地早飯吃什麼,他笑着說,“我可不想讓我的孫女發火。因為她也很崇拜你。”
“謝謝,但我地家人還在城裏,如果他們肯投降,您可以承諾放棄攻城嗎?”王震不緊不慢地說,“我剛來才半天就知道那位城主似乎很不得人心,人們都擔心您會下令屠城。”
“不行!”薩蘭伯爵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不容分說地揮手打斷王震的話,吹鬍子瞪眼地吼了起來。“難道我真的會因為一杯酒灑到身上而勞師動眾的出兵嗎?不!我雖然老了,但還不至於糊塗到這種地步。
當時要不是我主動撞翻帶有毒刺的酒杯,我現在就已經躺在墳墓里了。這個懦弱的混蛋竟然用卑鄙地刺殺來對付我,那麼我就要讓他見識一下什麼才是光明正大!”
“我並不知道您與那個城主的恩怨,”王震搖搖頭,他對這些貴族之間的暗殺手段並不感興趣。“我只是不想看到太多的鮮血,而且城裏的居民也不會在意他們的城主的死活。”
薩蘭伯爵大口喘息了一幾下,平靜心中的激動,他冷冰冰地說:“你是一位仁慈地人,但我不是。”佈滿皺紋的大手拍打着腰間的佩劍,“我曾經要求他出來與我公平決鬥,但是被他膽怯的決絕了。”
“我也不是。”王震立即回答,“這些平民並非士兵,如果可以,我會儘力避免傷到平民。”
薩蘭伯爵瞪了一眼王震。他的眼神彷彿在告訴王震“你太仁慈了”。
“也許。”王震不再反駁,“您屠殺平民又得不到任何好處。只會讓人們奮起反抗,而你放過了城裏的居民,我想他們會感恩戴德地。”
“阿卡爾帝國不會有什麼感恩戴德的臣民。”薩蘭伯爵冷笑着搖搖頭,“我這一生經歷了兩次王朝變更,這樣的經歷在別的帝國是難以想像的。”
“如果我也加入到這場戰鬥中呢?”由於勸說無效,王震也有些惱火了,用能量槍的槍托頓了頓地面,“也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真正的實力會更好,我會把你的軍隊完全消滅。”
“你?為什麼?”薩蘭伯爵驚訝地問,“這場戰鬥與你無關!”他從沒有想到這個看似文弱的魔偶師會突然說出翻臉的話來。
“因為消滅了您地軍隊應該能讓您地國王重視我,”王震用手撫摸着手上地信息終端,臉上帶着邪惡地笑容,“我這次來是幫我的未婚妻討回屬於她家族地領地。”
薩蘭伯爵為難起來,他也聽說過不少關於這個魔偶師的謠傳,其中有些已經被誇大了許多。
“那好,我看在你的份上放過那些平民,”在王震那薩蘭伯爵的內心開始動搖了,他最後決定不冒沒必要的風險。
“謝謝,我會回去把您的仁慈轉告給城裏的居民,並把那個城主交給你。”王震用魔法師禮進行道謝。
“不,這都不重要了,我有可能也會向你尋求幫助。”薩蘭伯爵微笑着說,“或許我們能夠成為盟友。”
“如果您不反對我未婚妻收回自己的領地的話。”王震同樣微笑着點點頭,他也不反對同一位伯爵結盟。
“這個自然。”伯爵舉起酒杯,把酒一飲而盡。
薩蘭伯爵帶着滿意的笑容把王震送出軍營,並一直陪着王震走到快入城牆弓箭的射程之內,而他的重步兵衛隊則在五步之外跟隨着。
沒有穿戴盔甲的伯爵神態自若地看着城牆上的弓箭手,他用那巨大而洪亮的嗓門喊道,“城上面的士兵聽着,由於王侯爵的請求,我!薩蘭伯爵將打消屠城的打算,只要你們交出你們的城主。”
他的呼喊在空曠的荒地上形成一陣陣清晰的回聲。
過了大約兩分鐘,城牆上的弓箭手突然轉過頭,似乎在聽着什麼命令,接着他們把手裏的箭矢插回箭袋裏,列隊離開了城牆。
沒多久,城門被完全打開,兩個士兵押着一個只穿着白色內衣褲的人走了出來,他搖搖晃晃的,像是個喝醉后的醉鬼。
茜雅和蒂娜緊跟在士兵們身後,當看到王震之後她們很快的越過士兵向王震跑來。
“你還沒有贏,”被押送過來的人抬起頭用眼角瞄了一眼王震,然後把頭轉向薩蘭伯爵,原本迷迷糊糊的神態也隨之消失,並用惡狠狠的目光盯着他,如同冰霜一樣陰冷的話語從牙縫中冒出,“你終究會死在殿下的劍下。”
“我會贏下去的,把他帶到軍營里,”薩蘭伯爵一點也不介意對方的毒咒,他揮手讓自己的衛隊上來接管俘虜,他則陪着王震走進城門。
“這些騎士都很強,不,是太強了!”一走進城裏,薩蘭伯爵的雙眼就鎖定在那十多個騎士身上久久不肯移開,如同見到了寶藏的守財奴,“你是如何訓練出這樣的騎士?”
“他們是我未婚妻的家族騎士,”王震用手拍了拍茜雅的肩膀。
“對了,你未婚妻是哪個家族的?”薩蘭伯爵總算把眼珠從騎士們的臉上移開。
由於距離遙遠,維特帝國里所發生的叛亂還未傳到這兒,伯爵所知道的僅僅是從北方的法師之城傳來的消息。
“我是埃里塞斯家族的最後一任家長,博雷※#8226;埃里塞斯。”博雷標準的禮節自我介紹。
“背叛神的家族!”一直神態自若的薩蘭伯爵在聽到這個名字后,臉色蒼白的向後退了一步,他幾乎想立即轉身從城門逃離這個城市。
“埃里塞斯”這個家族姓氏在這個國是一個讓人聞之變色的恐怖詞語,就如同在維特帝國的“剛多羅瓦”一樣。
由於時間的流逝,人們雖然已經逐漸淡忘了過去的事情,甚至認為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這個家族的後代,但是在給孩子們講故事時還是會時常提起。
這個家族的人被渲染成了惡魔的代言人,就連薩蘭伯爵也都是聽着埃里塞斯家族恐怖故事長大的。
“我們家族只有一個人背叛過神,而且神也從未遺棄我們。”博雷淡淡地解釋,他早已經知道自己的家族在這個國家的名譽。
可神殿是不會出面解釋這件事的,除非他能拿回自己家族的領地,神殿才會承認這個家族。
薩蘭伯爵那雙結實的手在不由自主地哆嗦着,他現在非常懷疑自己是否已經同惡魔簽訂了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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