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無心之言

第九十五章:無心之言

劉備雖已退兵,但曹操並沒有絲毫的放鬆。他令將士緊守城門不得鬆懈,同時又暗查城內密探,防止敵軍細作。

不過這些曹操自會安排妥當,不需要陸離出面。不過陸離可不會那麼輕鬆,此時他正在府中以手撫額,愁容滿面。他發愁一方面是因為擔憂下邳的局勢,但更主要的原因是戲志才又來他府上向他討酒喝。

戲志纔此時靜坐在陸離身旁,不時的還晃動兩下身軀。“伯靈,你可聞自古聖人之作湯液醪醴者,以為備耳!聖人尚且飲酒,何況你我乎。”

陸離聽着戲志才的狡辯笑道:“志才你此話無理取鬧。你又曾聞禹曰:後世必有以酒亡其國者。你的身體不可飲酒,就不要再向我討酒了。”

戲志才聽陸離此話一時也啞口無言,於是變換了思路:“伯靈,你與崔姌分別已久,豈能不想念她。不如我同你小酌兩杯,藉此排遣你的相思之苦。”

聽到熟悉的名字,陸離的思緒倒是飄的很遠。這麼一說陸離確實是很久沒見到崔姌了。陸離心裏暗暗想着:崔姌那麼笨,都說傻人有傻福,她肯定是福緣深厚之人。

戲志才見陸離發起呆來自己不搭理他了,反而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戲志才搖了搖頭乖乖的拿起茶盞輕飲了一口。他就這安靜的看着陸離,然後長嘆了一聲,心裏也不禁惆悵起來。

陸離聽到戲志才的嘆氣聲終於是清醒了過來,他見戲志才細細打量着他,眼神中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心裏更加害怕,不就是不讓他飲酒嗎?至於如此。

其實陸離對戲志才也一直有很多疑惑。據他了解戲志才現在既無家室也無名字,志才二字也是他自己所取。雖然戲志才看起來很窮性格也比較洒脫,但在這個時代也算是名士風流,不至於孤獨自此。

想此陸離緊盯着戲志才,眼神里也流露出幾分疑惑和同情,連神情都溫暖了不少。戲志才被陸離的眼神看的慎得慌,陸離這樣反而讓他不適應。

“伯靈,你看我做甚?”

陸離見戲志才慌亂不禁打趣道:“志才,沒什麼。只是我心中素有一個疑問。文若公達他們都有家室,就連奉孝也已成家,為何唯獨你沒有呢?莫不是你真的……”

陸離說此戛然而止,不是他刻意想歪,主要是戲志才的種種行為難免讓他誤解。

戲志才聽到陸離的話感覺怪怪的,陸離的話中似乎富含深意,於是戲志才緊皺眉頭問道:“伯靈,你似乎話中有話,聽着倒暗懷揣測之言?”

陸離聽戲志才問此心裏發起虛來,他環視四周,同時眼神也飄忽不定。

戲志才見陸離如此動作心裏懷疑更甚。正當他欲開口逼問時,陸離立馬掩嘴大笑懇切道:“沒什麼,只是我從未聽聞過你的家室,因此心生好奇。”

戲志才見陸離態度如此懇切心裏也信了幾分。不過陸離話音剛落戲志才的臉色便驟然一變,身形也端坐了幾分。

“唉!”戲志才先是嘆了一口長氣。然後悠悠說道:“伯靈,我本就出身貧寒,又無父無母自然是難有佳配。”

陸離聞言倒是明了,戲志才雖與荀彧等人交好,但從身世來看確實算是寒門。陸離和戲志才的身世倒是比較接近,畢竟兩人都是寒門出身。

不過陸離要好一點,陸離父母亡后,族內有一長輩與他們交善,因此也扶養了陸離一段時間,彌留之際還為他起了一表字。

而戲志才就不一樣了,他並無族人扶養,從小一人孤苦伶仃。不過即便如此戲志才仍能學有所成可見他確實非常人能比。

陸離見提及戲志才的傷心事也不好再說,於是急忙轉了話題。“志才,此次下邳之戰,我總感覺心裏不安,不知你認為如何?”

戲志才見陸離轉了話題也知陸離是為他思量,其實提起以前舊事他心裏也沒什麼,不過見陸離如此內心還是有幾分感動。

陸離既是問到下邳局勢戲志才也難得的嚴肅了起來,他面露凝重,思量道:“依我之見,下邳城固若金湯,主公又多加防備,以劉備的兵力難以攻克。”

陸離聽此言也深以為然,不過就在這時戲志才卻莊重說道:“雖如此,但自古以來無論多堅固的城池都有其弱點,自古城池以城門為庇,若城門破城自然難守。”

說完戲志才又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戲言,“不過伯靈不必擔心,敵軍又如何能攻破城門呢?莫非他們還能在城中變出一支軍隊出來不成。”說完之後戲志才又飲起茶來,雖不能喝酒但這茶卻也不錯。

然而戲志才雖是戲言,陸離聽此話卻陷入了沉思。曹操雖暗查細作但他會不會有些本末倒置,若是內應不是敵軍細作而是……

陸離越想越覺得心慌,突然間他想到了兩人─陳登父子。陳登本就是陶謙屬下,如今劉備來攻他沒有理由不過問。而且以陳登父子在下邳城的威望,想要趁機作亂也能輕易做到。

陸離念此心裏愈發慌亂,他連忙看向戲志才不安的說道:“志才,你剛才的一席話倒是提醒了我,你可記得陳登陳元龍。”

陳登,陸離這麼一說戲志才倒是也想起了此人。他初見此人便覺得此人心地細膩,不是一般人。

陸離見戲志才回憶起來繼續說道:“此人心智堅忍讓人琢磨不透,他在城中我感覺會是一個變故。”

陸離說完戲志才也深深的思慮着,“伯靈之意是怕陳登父子會有所動作,陳登在下邳城中威望資重,若其真想從中作梗倒也是輕而易舉。”

“只是此前他三番五次的拜訪你我,言語之中多含善意。此時他應無理由從中作梗。”

戲志才這邊語音剛落,陸離便赫然起身。他盯着戲志才禁急說道:“志才你說此言,我倒是想到了。陳登之前三番五次的來拜見你我,又何嘗不是蠱惑我們,讓我們放鬆警惕。他的心思看似與我們交好,但其仍為陶謙屬下。”

陸離言罷戲志才也立馬起身,看來這陳登實在不能小覷。他們兩人相視一看,立馬往軍營處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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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是王佐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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