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老道
他掛了電話就衝進了衛生間,因為昨晚的事情,閆立回到宿舍倒頭就睡,完全沒精力去洗澡,然後再加上那個噩夢搞的渾身冷汗,現在身上是又黏又有味道。
洗完澡,他稍微收拾了一下,把其他人也叫了起來,一起去了食堂。
今天的食堂人數明顯比平常時候多了不少,一眼看去烏央烏央的,但是因為自己妹妹太過明媚,閆立很快就找到了。
他徑直走了過去,然後自然的坐到了閆雪旁邊,其他人則是都去打飯了。
本來因為那個噩夢搞的閆立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心情也自然是差了不少,但是現在看到自己的妹妹,那些負面情緒瞬間就一掃而光了。
他的飯菜已經打好,就擺在他的面前,是閆雪提前打好的。
一幫人羨慕不已,都埋怨為什麼自己沒有那麼懂事的妹妹。
閆雪小口的吃着飯,用着她平時一貫的吃飯動作,但是在別人眼裏卻是盡顯優雅,是那種別人看了都會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其實很多姑娘在外面吃飯和她平時吃飯是兩種形象。
和熟人或者是在家吃飯時多是豪放不羈女漢子,而有外人在的時候則是淑女-優雅真女神。
但閆立和閆雪這對兄妹不是,閆立不管在哪兒都是一副“餓死鬼”的模樣,非常的real,而閆雪不管是在哪兒,也是一如既往的優雅,簡直是兩個極端。
完美的呈現了現實版的美女與野獸。
閆立吃飯的速度非常快,沒一會兒就吃完了。按照他的意思來說,不大口吃飯怎麼能感受到食物的美好。
如果說看閆雪吃飯是一種享受,那麼看閆立吃飯則會讓人……增加食慾。
閆雪此時很自然的把自己的餐盤推到了哥哥面前。
閆立看了一眼問道:“吃飽了嗎?”
閆雪點了點頭。
閆立沒在說話,拿過妹妹的餐盤繼續低頭乾飯。
閆雪的胃口很小,每次吃的都很少,閆立為此沒少教育她。
但是他也沒辦法,吃的少就是吃的少,為了不浪費食物,每次也只能由他代勞了,時間久了也成為了一種習慣。
閆立胃口很大,而且是那種吃不胖的身材,這也是他難得驕傲的一點,所以這種習慣恰好可以讓他吃飽,兩全其美。
而他不知道的是,閆雪也只有和他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才會打這麼多飯,其餘時候從來都是吃多少打多少,從不浪費。
見哥哥吃完,閆雪說道:“哥,一會兒我要去看看葉婉姐,你要不要一起去?”
閆立也沒猶豫,直接答應了。
他和葉婉因為那晚關係也近了不少,也算是朋友了,況且且從葉婉受傷到包紮他都有參與,理應去看看的。
但是他突然想到什麼,表情有些為難道:“不過……女生宿舍我應該進不去吧?”
蘇市大學的女生宿舍區域是禁止男生入內的,其實很多大學都是如此,也是對女生的保護。
閆雪道:“葉婉姐說了,只是去看一下沒關係的。”
閆立有些詫異,合著已經萬事俱備,只欠自己答應了。
隨後和眾人說了一聲兩人就離開了。
來到女生宿舍樓下,青春靚麗的學姐學妹看的人是眼花繚亂。
其實這就要好好說說蘇市大學姑娘的平均顏值了,是整個蘇市公認的第一,雖然其他大學都對此表示不服,但也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爭議。
尤其是校花的顏值,更是擺在一個超一線的位置。
雖然這所大學各方面綜合實力同樣拔尖,但是有多少人是為美而來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閆立跟在自己妹妹身後-進了宿舍樓,還跟宿管阿姨打了個招呼。
這宿管阿姨閆立見過,就是那天晚上送葉婉回來時遇見的那個。
這阿姨看見閆立並沒有詢問或是驅逐,反而是露出了一個曖昧的笑容,看的閆立也是一頭霧水。
這宿舍樓和男宿舍樓基本沒什麼差別,都是六層,而葉婉就住在六層。
其實住在頂層本身是沒什麼的,但是此時卻令閆立有些頭大。
從他進入這棟建筑後,碰到的所有女生都會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那些目光里充滿了好奇,詫異,驚訝,甚至是興奮的神色,像是看到了什麼新型物種,縱使連閆立臉皮這麼厚的人都有些受不了了,而這樣的目光他要一直承受到六層,所以乾脆低下了頭。
其實閆立被如此注視的原因不單單因為他是男人,還有一部分原因則是來自於閆雪。
雖然知道閆雪有個哥哥的人不在少數,但是沒人會想到這個宛如社交恐懼症的男人就是她的哥哥,而身為校花之一的閆雪居然帶着一個陌生男人進了女生宿舍樓,這可是校園裏的大瓜啊,於是眾人紛紛開始猜測起了兩人的關係,還有就是閆立的身份。
閆雪似乎知道哥哥的窘迫,走的也比較快,很快就到了葉婉宿舍,而葉婉似乎特意在等他們,專門留了一條縫,一推就開。
進入宿舍后閆立才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再承受那些目光了,但很快那口氣又提了上來。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進入女生宿舍,但並沒有感覺到多麼喜悅,實際上,他現在心情的緊張程度是遠遠大於激動的,甚至比剛剛還要拘謹。
但除了心情外,其他的方面還是給他感覺不錯的。
在他進入后,首先是一股馨香鑽入了他的鼻子,這種香味並不是某種特定的香水或者其他,似乎是多種香味綜合在一起所產生的一種獨一無二的味道,但是並沒有給人刺鼻的感覺,好聞且不膩。
閆立大致掃過宿舍,倒是讓他略微詫異,和她想像當中的女生宿舍有些不太一樣。
在他的認知里,大多數女生的宿舍應該是比較凌亂的,畢竟不是一個人,還有其他的舍友。像衣服鞋子,或者是化妝品玩偶之類的東西應該會擺的到處都是,但此時他眼前的畫面並不是這樣,出乎意料的乾淨整潔,一切都是井井有條。
但是他可以肯定,像葉婉宿舍這樣的絕對是個例。
四張床鋪的色調和佈置都不相同,也可以大概看出是四個性格迥異的女孩子。
他的目光被宿舍最前方最大的書桌所吸引,上面擺着一張已經裝框的相片,被立在了最顯眼的位置。
上面是四個擺着不同姿勢的女孩兒,表現的親密無間,她們每個臉上都洋溢着青春的笑臉,像是四朵最艷麗的花朵。
就是這一張照片,讓整個宿舍都變得溫馨起來。
此時宿舍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葉婉,另外一個閆立也比較熟悉。
為什麼說比較熟悉?原因是因為那個姑娘是閆立的小學同學,但除去小學的緣分外,兩人再也沒有過任何的交集,甚至於他都不知道這個姑娘還記不記得他。
她叫何欣怡,如她名字一樣,這女孩兒的性格也是非十分的文靜,最主要長得還很漂亮,有一種秀氣的美。
閆立對這個姑娘的大部分印象其實都停留在小學,尤其是她的性格讓閆立尤為深刻。
他記得當時老師叫她起來回答問題,首先要做的就是讓所有人閉嘴,一點聲不能出,不然聽不見她講話。
之後因為太費勁,以至於到了後來老師根本不會叫到她,笑死,根本聽不見!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如此,毫無誇張。
那個時候其實很多東西不懂,只覺得這個姑娘性格很有特點,並且又長得好看,而長大之後才發現,這樣的姑娘就是幾乎所有男人心目中完美妻子的形象。
其實這個姑娘現在還有一個身份,一個只有閆立宿舍知道的身份,那就是文凱心裏的姑娘。
聽文凱說,兩人的初次見面是在初中的補習班,可以說是一見鍾情。之後經歷了高中三年的沉寂本應該忘記的,但是沒想到竟然是同一所大學,所以文凱的心再次熾熱了起來。
不過,可惜的是文凱悶騷的性格,註定是一場沒有結果的單相思。
文凱但凡有閆立的勇氣去表個白,也早就放下了。
閆立心思活絡了起來,心裏想着看看能不能幫自己兄弟一把。
此時葉婉和何欣怡正坐在一張桌子上吃着飯,可以看出來都是點的各種外賣。
見到閆立到來,葉婉流露出了明顯的欣喜之意,她下意識的想要起身,卻忘記了自己的傷勢,立馬因為疼痛叫出了聲。
離她最近的何欣怡連忙扶住了葉婉,關心道:“你沒事吧?”
葉婉微微皺着纖眉,擠出一個笑容搖了搖頭。
閆立動作也很快,在聽到葉婉聲音的時候他就上前了,見葉婉並沒有什麼大礙后,閆立關心道:“你坐着就好,我又不是什麼領導,還得別人迎接。”
葉婉笑着點了點頭,之後扭頭對何欣怡介紹道:“他是閆立,閆雪的哥哥,你們應該見過面吧。”
何欣怡看着面前這個男人突然覺得有些熟悉,相貌熟悉,名字也有些熟悉,但就是記不起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了,往常因為葉婉和閆雪的關係,兩人也見過幾次,這幾次見面她都會泛起那種熟悉的感覺,只是見面時間較短她又很快忘記了。
其實這也不怪何欣怡記性差,雖然兩人當了六年的同學,但這六年幾乎沒什麼交集,再加上又過了這麼多年,能有熟悉感已經算印象深刻了。
她對着這個熟悉的男生禮貌的笑了一下,介紹道:“你好,我叫何欣怡。”
“你好。”閆立笑應道。
其實閆立很不習慣突然遇到一些以前的同學或者朋友,沒認出來還好,認出來了又要忍着尷尬去故意的客套寒暄一波,然後在問問最近的情況,他不太喜歡那樣。
但面前正好是何欣怡,以她的性格估計認出來也不會多說什麼,而且現在看她的樣子似乎並沒有認出來。
沒有認出來對於閆立來說也是好消息,這樣也可以避免一些尷尬,就當是重新認識。
何欣怡介紹完后其實目光並沒有離開閆立的身上,微皺着眉頭似乎在想着什麼。
其實這種感覺就像你突然遇到一個東西,覺得很熟悉,並且那種快要想起來的感覺呼之欲出,卻就是差那麼一點,這種感覺讓人很難受,而何欣怡現在就陷入了這個思考當中。
其實她可以直接問閆立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之類的話,但是按照她的性格,估計寧願絞盡腦汁去回憶,也不會主動開口問。
閆立此時那種緊張的感覺一點沒有消失,反而更重了一些。
而導致這個狀況的原因有兩個,第一個就是因為這裏都是女生,而他屬於“異類”,這種氣氛讓他有點難以適應。
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為奇怪,沒錯,就是奇怪。
當時閆雪說的時候,他覺得出於朋友看一下也是應該的,並沒有多想什麼,但是現在他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自己一個大男人,專門跑到女生宿捨去看一個可以說並不是特別熟的女性朋友,那種感覺真的太奇怪了。
正常情況下,一定是男的對女的有意思才會這麼做,但問題是閆立恰好相反,他對葉婉沒那方面意思,但是他卻來了,這就會非常奇怪。
葉婉並沒有看出來閆立此時的心理,她只是覺得莫名的開心。
“你們吃飯了嗎?”葉婉問道。
“哦……吃了吃了,來之前我們在食堂吃過了。”閆立拘謹的答道,說話都差點語無倫次。
閆立有些承受不了現在這個氣氛了,他有些歉意的說道:“額……那個……我就是過來看看你的傷勢,現在看完了我也該離開了,畢竟我一個大男人待太久也不太好。”
葉婉的本來欣喜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臉上,之後仍舊保持着一部分笑容,說道:“不……不再多待一會兒嗎?”
後面又用不大的聲音說道:“你才剛來啊……”
這句話似乎是在低語,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
閆立笑道:“知道你沒什麼大礙就好,你好好養傷,別再像剛剛那麼不小心了,我就先走了。”
本來聽到這些關心的話葉婉應該會高興才對,但是此時她並不這樣覺得。
葉婉抿了抿嘴唇,努力留住了一絲微笑,然後點了點頭。
閆立轉身離開。
“哥,我送送你。”閆雪說道。
閆立拒絕道:“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認識路,你留下陪葉婉吧。”
說完這句話,隨後而來的就是一聲關門的響聲。
而隨着響聲消失的還有葉婉的笑容。
…………
閆立出了房門后,立馬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這種感覺確實不是誇張,他可以肯定,這次的地方但凡換一個公共場合他都不會有這種感覺,但是女生宿舍的確讓他覺得特別怪異,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
沒有過多停留,他在宿舍樓一眾女生驚訝的目光走了出去。
離開后,他並沒有回宿舍,而是出了學校找了家手機店,然後隨便買了一款中等價位的手機。
因為救葉婉,他的手機壞了,而現在這個社會沒有手機幾乎行不通,所以這個錢閆立是省不下來的。
雖然買手機的錢省不下來,但是他可以在手機的選擇上省一省。
對於閆立來說,手機大多數時間都是作為通訊工具,他很少玩遊戲,所以閆立並不看重手機的好壞,也覺得沒有必要買的太貴。
買完手機他也沒有着急回去,而是不緊不慢的走在街上。
他腦子裏又想起了昨晚的夢,那種作用在靈魂上疼痛,讓他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異常真實。
但想了半天終究是想不出什麼東西。
“美女,我看你印堂發黑,日後必有大凶兆啊!”
“美女,我看咱倆有緣,這次就不收你錢了,咱們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我來為你破災解惑如何?”
“呸!老流氓!”
“哎哎!別走啊美女!”
…………
“哎,這位美女,我觀你近幾日必有血光之災,我這兒有破解這血光之災的法寶,我看你我有緣,給你九折怎麼樣?”
“哎呦!美女你不要就不要嘛,幹嘛打人?”
閆立沒走兩步就見前面一個老道士,大概五六十歲的年紀。
這老道士穿着破爛,衣服上還有幾處補丁,甚至腳上那雙布鞋都爛了個洞,看上去也就比濟公好那麼一點點。
老道士此時在大街上遊走在各位姑娘之間,尤其着穿着清涼的,湊過去就說有大凶兆,有血光之災。
這老道此時突然停下身來,臉上的賤笑也消失不見,和剛才懶散的樣子完全如兩個人一般。
老道突然轉向閆立的方向,目光似乎銳利了幾分。
閆立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眼花了,再次聚光看向老道,卻發現還是如之前一般。
老道朝着閆立走了過去,這個舉動讓閆立有些奇怪,難不成自己和那些姑娘有什麼共通之處?自己也有大凶兆?也有血光之災?
他出於好奇倒也沒有離開,而是等着老道走過來。
之所以接近閆立,是因為老道在閆立的身上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老道走近之後在閆立的身上細細打量了一番,之後把目光定格在了閆立的項鏈上面,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精芒,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小老弟,這石頭不錯啊?”
閆立心裏一震,難不成這老道認識這石頭?
難道自己這石頭真有什麼不一般嗎?
因為昨晚醫院的事情和那個莫名其妙的噩夢,閆立也對這個石頭充滿了好奇,急忙問道:“前輩您認識這石頭?”
老道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這石頭哪兒來的?”
“天橋地攤上面花十塊錢買的,有什麼問題嗎?”閆立對此也十分上心。
他當時路過天橋,發現有不少人都在擺攤,賣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但特點就是便宜,閆立也是閑的無聊,也就隨便逛了起來。
逛着逛着他發現有一個攤位特別冷清,別的地方好歹會有人光顧,但是這個攤位路過的人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閆立好奇也就過去了,結果發現賣的都是各種石頭,瞬間就明白了為啥沒人看了,這破石頭誰買啊?
但閆立似乎是為了凸顯自己的特別,倒是沒有離開,反而開始認真看起了那些石頭。
結果則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特別,但是看了那麼久他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怎麼貴,他也就隨便挑了一塊買了下來。
閆立把買石頭的經過跟老道說了一遍,並沒有故意隱瞞。
之後又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對了,擺攤那人特別奇怪,大夏天的穿着一身黑袍子,捂得嚴嚴實實的,也不怕捂出痱子,而且我買東西的全程一句話不說,收錢的時候都沒什麼反應。但是我看見他的手了,像個女人的手,又白又長,還冰冰涼涼。”
閆立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奇怪,他當時給錢的時候無意中碰到了對方的手,冷,非常冷,卻又區別於普通的冷,很奇怪的感覺。
大夏天穿一身黑袍,又這麼冷,他還以為對方是得了什麼病,也沒過多注意。
老道聽完之後微微皺着眉頭沒有出聲,沉吟片刻后說道:“今晚十二點你來這條街盡頭的玉塵觀找我。”
說完老道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你沒壞處。”
沒給閆立拒絕的時間,這老道就轉眼消失不見了。
他有些好奇,這老道叫自己去玉塵觀幹什麼,難不成跟電影裏演的一樣,得道高人看自己骨骼清奇,要給自己打通任督二脈,傳授自己武林絕學?
他搖了搖頭,把這想法甩開了。
這老頭兒跟他無冤無仇,自己除了一身的器官,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東西能讓那老道覬覦的,難不成真是為了我的腰子而來?
他搖了搖頭,差點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他決定晚上親自去一趟。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雖然第一次見這個老道士,但是本能告訴閆立,這個老道士對他沒有惡意。
在閆立看不到的地方,老道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嘴裏不知嘟囔着什麼。
之後又忽然想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搖了搖頭笑道:“是那丫頭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