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鬼屆奧斯卡
“你要怎麼處置他?”閻靈兒問道。
“當然是問出我想要的答案,再送他離開了!”閆立不假思索的答道。
至於怎麼送他離開,那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但在問詢之前,閆立打算先報仇,報之前凶神的偷襲之仇和毒舌之仇。
他心裏可是一直都憋着一股火呢,先是被偷襲,然後又被嘲諷,之後又是偷襲,再接着各種嘲諷,拉扯的可謂是爐火純青。
結果因為實力差距,閆立卻是連人家衣角都沒挨着一下,最後還是小秀了一下智商才僥倖得手。
現在抓住了,那憋屈了半天的氣可得找地方發泄。
不得給他來個……正規的全身心……放鬆嗎?
本來閆立還發愁一會應該怎麼對凶神進行嚴刑逼供呢,但是此刻這個情況似乎已經不用他動手了。
凶神自己就已經安排好了。
此時他不僅要花費大量的陰氣去壓制閆立的陰氣,還要分出一部分去抵抗勾魂索的灼燒,現在也是有氣無力,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閆立冷笑一聲,鎖鏈的一端重新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壓制,凶神也是有了明顯的效果,那股陰氣被他全力壓制在了身體的一角的,但是依舊難以排出體外,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暫時壓制。
然而就在他即將大功告成時,鎖鏈處突然傳來強烈的灼燒感。
勾魂索因為克制的原因,灼燒感是一直存在,但是以凶神的實力而言,這灼燒對他產生的傷害也是比較有限的。
所以只需要分出很少一部分力量就能抵抗,可此時灼燒感的強烈程度,是之前的好幾倍之多。
這疼痛感一下子刺激到了凶神,“你……”
他抬起頭惡狠狠地看着閆立,然而,剛出聲就立馬止住了話頭。
因為之前壓制閆立的陰氣和勾魂索的灼燒,他體內的力量幾乎呈現一種平衡的狀態,只用一小部分去抵抗勾魂索,其餘的力量全部都用來壓制。
而此刻勾魂索上灼燒的加劇已經威脅到了他,讓他不得不多分出一部分力量來用到抵抗勾魂索上。
這也就導致平衡打破,閆立的陰氣突破了壓制,又開始在凶神的體內“肆無忌憚”起來。
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部前功盡棄,需要重新壓制。
“哎呀!”閆立一臉無辜模樣道:“對不起,對不起,第一次栓狗我也沒經驗,一不下心把你弄疼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下次我一定注意!”
閆立話音剛落,凶神面部陰氣一陣波動,顯然是被氣的不清。
“你也就能用一些卑鄙的手段了!”凶神語氣沉到了谷底,並且還透出一股虛弱。
因為受到了閆立陰氣的摧殘,並且壓制又消耗了他絕大部分陰氣,導致他現在虛的不行。
沒錯,是虛到了不想說話的地步。
本來已經快要壓製成功,但被閆立一整又得重新開始,他現在已經可以說是強行支撐了。
然而,即使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還得再經歷閆立言語上的摧殘,可謂是由內而外的雙重摧殘了。
但是閆立可不會覺得此時的凶神有多凄慘,都特么成凶神了,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都可以肯定絕逼不是什麼好東西,況且現在還不知道和他那個惡煞兄弟又憋着什麼壞呢?
弄死他妥妥的屬於為民除害了。
“卑鄙?”閆立一臉冷笑道:“我呢,其實也是剛剛行走江湖,好多東西都不懂,還是需要從你們這些前輩身上學很多東西的,就比如剛才,你就給生動形象的上了一課,說起來我還得好好感謝你呢。”
閆立摸了摸下巴:“但是,卑鄙這個詞從你嘴裏說出來可就着實有點搞笑了,以你的實力在圈子裏應該也算個鬼物了,怎麼還能從你嘴裏聽到這種話?”
“你之前對我的偷襲看起來可絕對不生疏,怎麼到了我這兒就成了卑鄙?”
“難不成你還指望我跟你正大光明的打一場?我倒是可以,可是你會嗎?”
凶神臉色難看至極,有虛弱的原因,也有被閆立“教育”的。
他不當人已經很久了,可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被一個人類“教育”。
更沒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會淪落到連說狠話都很無力的地步。
凶神清楚自己已經栽了,現在即使把他放開,他甚至都沒有什麼反抗之力,連周身的陰氣都開逐漸稀薄。
隨即他突然一笑。
這笑容充滿了詭異之感。
可這詭異在凶神的臉上又十分和諧,似乎多麼詭譎的行為在他們這種東西身上都是十分正常的。
之後凶神說道:“你非抓我不可的原因就是因為我之前偷襲你?還是攫取精氣這個事情?”
“是也不是。”閆立道:“那些理由只會讓我對你的殺意更重了而已,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你們攫取精氣的目的。”
“真正的目的!”好像怕凶神沒有聽清,他又重複了一遍。
“真正的目的?”而然,凶神聽后立馬露出了一臉疑惑的神情:“你是不是想多了?”
“攫取精氣當然是為了修鍊,這好像很正常吧?你是怎麼想到會有其他目的的?”
閆立此時突然感覺像是警.察叔叔在審訊犯人一樣,犯人已經開始狡辯了。
他可不會相信凶神說的話,雖然有陰謀也是閆立的猜測,但是他有很強的直覺,這就是事實,畢竟所有線索的指向已經很明確了。
只是他的確沒想到凶神居然沒有承認,這是他有些難以理解的。
排除掉他的猜測出錯的情況,凶神這麼做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了。
第一種就是他還有底牌,所以他現在還能如此的有恃無恐。
第二種就是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承認。
但是閆立幾乎是在兩種想法出現在腦子裏的時候,他就鎖定了第一種。
似乎全憑直覺,因為他內心完全不認為凶神有不怕死的品質。
“凶神惡煞”本就是極惡的象徵,同時,這也是閆立跟他短暫打交道所得出的觀感。
並且他認為鬼物應該是更怕死才對,因為他們曾經經歷過絕望,所以絕對不會再想經歷第二次。
當然,他並不會一棒子認為所有鬼物都是這樣的,可至少目前的凶神就是給他這種感覺。
不過,具體是哪一個,其實對於閆立來說都不重要,因為他只需做好預防工作就行,防止凶神真的有后招。
並且說實話,他其實挺希望真相是第二種的,這個反轉是他真切想要看到的,因為這樣會很有戲劇性。
表現如此詭譎的凶神,並且對於攫取無數活人精氣輕描淡寫的凶神,最後居然可以為了隱瞞某個目的而坦然面對死亡。
如果這是在人類之間似乎是平常的,可是出現在一個象徵著極惡的凶神身上,卻是意料之外,震驚之後,又覺得情理之中。
讓人完全的出乎意料,但這不恰好表現出了凶神的詭譎嗎?
不可謂不是一場視覺和真相的衝擊,卻又在結束之後,讓人陷入沉思。
閆立可沒有心思和他狡辯,而是繼續問道:“你的那個兄弟二十年前可是和人類修士達成了約定,由他來繼續鎮守醫院的怨魂,並且安分守己,而人類也不會去剿滅他。”
“可你們目前的舉動無疑是打破了約定!”
“是嗎?”凶神聽后滿臉驚詫道:“那個蠢貨還做過這種事?”
他聳了聳肩戲謔道:“那我就不知道了,雖然我倆的確是一體雙生……”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喃喃道:“唉,這件事我至今都不想承認,每次想起來都讓人反胃……”
隨後繼續說道:“我倆一般都老死不相往來,他做什麼事我可管不着,倒是真沒想到他還跟人類有過那樣的約定?”
“呵……”凶神嗤笑一聲,“還真是個蠢貨!”
閆立看着凶神一本正經自娛自樂的樣子都快給他逗樂了。
如果不是有十分的把握確定這件事有背後的貓膩的話,閆立絕逼已經信了。
這有如鬼屆奧斯卡般的演技,豈有不信之理?
而且這其中又加入了兄弟不合的戲份又為故事增加了幾分真實性。
不過閆立可沒心思和凶神探討他和他兄弟之間到底有着怎樣“纏綿悱惻”的故事。說不定還會對他倆兄弟間的故事。
從凶神第一句狡辯開始,閆立其實就不抱什麼希望了,只不過好不容易抓到一個大頭,心裏還是僥倖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不過看樣子是沒戲了。
“既然老死不相往來,那你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閆立笑道。
“哦,是這樣的,話雖如此,但怎麼說我倆也是一個身體出來的,再不想承認也是事實。”
“他突然找到我,讓我幫他,雖然萬分不情願,但奈何還是心軟了,不然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凶神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模樣,有問必答。
尤其是那悲嘆後悔的模樣,讓閆立都嘆為觀止。
“對了!”凶神又突然開口道:“按我說啊,你說的什麼陰謀我是不清楚,不過那個蠢貨就說不定了,他一向陰險狡詐,真憋着什麼壞也說不準呢?”
“你們直接去找他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啪啪啪,閆立在心裏給這個貨好好的鼓了鼓掌。
如果不是怕壞了氣氛,他直接就吆喝起來了。
本來閆立是想,凶神可能會直接把攫取陽氣的事都攬到自己身上,可沒成想倒是秀了一波操作。
把自己摘個乾乾淨淨,然後都推到惡煞的身上。
但這恰好卻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