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破釜后沉舟
第七章、破釜后沉舟
柯斧山頂，遠近數里內雪原一攬無餘。
修羅部眾的舉動極其奇怪！他們只是收攏了隊伍，即不攻村也不追擊黑甲，到底在圖謀什麼？我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除此外還有另一種說不出的詭異盤繞在我心中象是處處被人窺視，與一年前在腦網上被思維跟蹤程序鎖定的感覺很象！可就目前的異世界資料來看，除怪物外黑甲的各項感官屬於最高，奔跑速度連馬匹也比不上。
難道西部開發出了新技能——類似神幻世紀遊戲中的魔眼跟蹤術？
不過大部分黑甲似乎並沒有覺察到什麼異常，除了剛才戰鬥中一直跟在我身邊的蛐蛐。這丫頭神情有些恍惚，嘴裏還嘀咕着什麼。
“怎麼了？”找了個間隙，我問。
“死蟈蟈不肯承認！”蛐蛐氣鼓鼓地說：“想就想唄，還神神秘秘的不讓我知道！”
“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蛐蛐居然忸怩起來：“我被人想了就是那種心靈感應。除了死蟈蟈親密度最高的就小妖婆、毒蛇和你們。不是說要結婚了才有那種感應的嗎？很古怪我也說不清楚是誰。蟈蟈也不肯承認，一定是他在搗鬼！”
“no！”隨意煞有其事地搖頭：“這事情很簡單，一定有人在暗戀我們家清純可愛美麗善良賢淑大方的蛐蛐，而且這種暗戀已經強大到超出異世界正常程序的程度”
：“少他媽自戀！注意天上飛陸上跑地上爬的各種東西，很有可能是新技能。還有誰感覺不對勁的趕緊報名，應該還有一個人！”我極端鬱悶。問題應該出在與其他黑甲有顯著不同的黑魅甲上。一眾黑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有一大半舉起手——果然是一群意淫變態狂！經過再三排除，還是有數人有嫌疑。“暫停一切行動。監視修羅，注意腦網動靜！西部的伎倆應該不止這麼簡單！”
異世界一年十二日十時，腦網朱雀網域忽然遭受黑客強大攻擊，整個網域陷入極端混亂！
“常用地幾條聯絡通道也被摧毀。”
聽到監視腦網動靜的黑甲說出這個消息，我心中一沉。這恰好也說明了西部的確研究出新技能！射人射馬，擒人擒王。鎖定住黑甲后，他們開始撕破臉皮砸鍋賣鐵了！聯絡通道倒沒什麼，黑甲早已經防備到有這種情況。關鍵是誰能破解防護程序？小萬隻不過是用大秦來掩護黑甲。可這幫人還真上眼上心了！而且就同現代戰爭一樣，遊戲裏最頂尖的爭端肯定是由外及內：先信息致盲，然後攪亂輿論開始摸魚，等腦網恢復正常時青丘已經被平定，黑甲被剿滅
當日小西部生米煮成熟飯的言談歷歷在目！
“我們八人留下，其他人去和小鬼會合。小鬼立即帶領六組黑甲返回青丘，途中不得暴露！每組黑甲各去一個老基地挑選百名骨幹強化練級，開放煉獄越快越好！通知不夜村注意紅門動向立即備戰！開通腦網備用聯絡通道！”
“有這麼嚴重嗎？”幾個黑甲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等我話說出口。數裡外猛然響起悶雷般的蹄聲。天際雪原盡頭異化森林方向出現了黑壓壓的騎隊，席捲而來迅捷之極！那決不是普通馬匹——速度沒有這麼快！而陰鬱着地天空中出現了幾個小黑點，竟然是還從未見過的異化怪物，90級的魔鷂！
“事關青丘與黑甲生死存亡！立即出發，否則來不及了！”
四十黑甲在隨思帶領下悄然散去。我緊張地盯着天空中的那三個黑點！現實之中要培養訓練這樣的獵鷹至少得三年時間才行。幸好魔鷂沒有任何異常。只是在我們八人數百米的上空盤旋，似乎還沒有達到訓練有素的獵鷹那樣可以判斷敵情！
魔鷂是我們還未踏足的異化山地五層怪物。不是說異化怪物不可馴養地嗎？“這他媽也太yy了！bug！操！”我極其惱怒。
新出現的騎隊如潮水一樣卷到懸崖下，分流成兩股從兩邊滑過湧上兩邊緩坡，居然有三千來人！走得近了。我才看清他們騎的果然不是馬匹，卻是一種叫麒狼的怪獸。麒狼，異化草原五層出產的90級怪物，全身覆蓋鱗片，馬匹一樣大小，奔跑速度約莫每秒20米——比我們地奔跑速度快出5米。這他媽又是bug，犬科動物的脊椎根本承受不住人的體重！異化草原只有世外會嵇盆地以北才有，這麼說來世外所謂的中立也並不可靠。而他們預定黑魔甲也恐怕是遮我耳目！倘若世外宣稱地打通城區失敗是也謊言呢這最能解釋兩部何以能將這些魔鷂、麒狼帶入朱雀！
現在這世道果真不太平。
柯斧村外兩千人也開始動作。隊型嚴整地緩緩隔在去附近一個異化洞穴的路上。如此看來這才是真正的修羅，而原來的“修羅”卻是鬼部！西部名不虛傳！
四十黑甲安全遠遁。我仔細看着真正修羅的動作，無奈說道：“兄弟姐妹蛐蛐們，看來我們今天要做柯斧八壯士了！怕不怕？”
蛐蛐小臉漲得通紅，很高手模樣地凜然說道：“不怕！我看看他們要用多少人才能打過我們！”其他黑甲紛紛義憤填膺地附和。
“沒出息！”我解下腰間黑魔索交給蛐蛐和另外六黑甲：“我們怎麼能**蛋碰石頭這麼幼稚的事情？留得jj在，不怕沒妞泡！立即在懸崖上建立逃生通道！”醒悟過來的幾人立即仿而效之，各自去選擇懸崖上支撐點、估算距離、製作合適長度的連索等等。準備停當，修羅麒狼騎隊已出現在數百米開外地老林中。“兄弟們別閑着。讓我們作最後一點貢獻。測試下這些麒狼！”
在探索異化區域上西部高過黑甲。可在開發人的能力上，修羅卻實在低估了黑甲！
八黑甲取出黑魔弓。各倚岩石樹木屏息靜等。
麒狼騎隊顯然並不知道黑甲大部已經遠去，也對黑甲的弓箭頗為忌憚停在了射程之外。等了一會兒，三人策狼而出。黑甲插翅難飛，這些人佔盡優勢之下要來做說客了，就不知道還有什麼好說地。三人停在百米左右，有恃無恐地等着黑甲回應——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可惜這不是講道理的時候。既然連遊戲之內事情遊戲解決這一規則都被打破了，那還有什麼道理可言！而且正好要使勁羞辱這幫人，好將他們緊緊牽在檀山以減輕青丘壓力！
“射狼留人。拿下！”
近千支重箭離弦而去！三匹口戴鐵罩的麒狼危急之中縱橫跳躍居然避過了不少，也有些划著身上的鱗片擦過，可仍免不了被射成稻草狼。這畜生不錯，防禦生命都很高，身上的鱗片也省了普通馬匹用地鐵甲。
“三個先把人廢了再抗，五人弓箭防護！”
說時遲那時快，八人一躍而出，未等麒狼大部有反應黑甲已經把倒地地三人卸胳膊拆腿后拎了回來！
“有屁就放！廢話免提！”我對其中一看就知道是首領的模擬面容約三十歲滿是憤怒與傲氣大漢喝道。
大漢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渾身發抖惡狠狠說道：“老子是陰無極！鬼部地副部長！”
“已經說過廢話免提！蛐蛐，扔了做墊背！”鬼部首領夜冥與修羅首領血影耳熟能詳，不過即使他們在了又如何？小西部在又如何？！
早已按捺不住的小蛐蛐揪起滿是不敢相信的陰無極，嘴裏嘀咕着：“好好的名字不取，非弄個一聽就是三流小說中的大壞蛋幹嗎？！”一揚手遠遠扔了出去！陰無極在空中張手蹬腿劃出道曲線翻滾着墜落變成個小黑點。空中隱約傳來諸如將來必然十倍報復等等之類的廢話。西部威鎮網游界的八部之一的副部長，就此屈死在蛐蛐手下變成了0級平民！
“堂堂青丘黑甲，素來以理智冷靜聞名地老妖怪居然如此不明事理！讓人失望！”兩人中一頗有黑甲談判小組中人類精華職業人士特徵名為伊吉的說客嘿嘿冷笑，很是不屑。
我搖頭苦嘆。說客之道。在於有張有弛，紅臉黑皮軟硬之間玄妙非常。鬼部陰無極報出字號仍被扔出去，伊吉顯然應該再來軟的才是。何況黑甲被圍，“一向自負的老妖怪”應該正惱怒不已，再來觸這個霉頭實在不明智。想打開話頭不是這樣乾的！這個說客實在不職業。
“想死地人不少，這麼急還真他媽少見！”
瞠目結舌的說客的下落曲線更為優美華麗，懸崖下並無其他人員的動靜。剩下一人躺在地上，濃眉方臉名為風雲小石。91級年輕大劍士，不憂不怒神態自若地掃視着身邊黑甲。見著知微，此人有大將之風，應該是修羅中地得力幹將，在修羅部中應該威信頗高。這好辦，既然要惡毒那就惡毒到極點！
我說：“剝甲，要乾淨徹底！女士迴避！”
“徹底？”幾男黑甲還有疑問。
黑甲做事風格向來狠辣，但非萬不得已時都給人留有餘地。因此我斬釘截鐵地回答：“徹底到女士迴避的程度！捆了掛到樹上！”
風雲小石臉色大變。黑甲會意。於是一赤溜溜的模擬身軀被捆紮起來高高掛起。在雪林中頗為扎眼。麒狼騎隊傳來一陣異動，想必重生后的陰無極與說客已經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修羅。我對着樹上打着轉使勁夾着跨下滿臉赭石色的風雲說道：“古三國司馬懿被諸葛一把火燒得塗紅粉穿花衣。坦蕩坦蕩不遭人恥笑。韓信老兄也曾受跨下之辱。所謂天降大任必先什麼什麼的，兄弟天庭飽滿相貌堂堂想必是修羅血影的真正智囊。現在借老弟身軀一用實在是無奈，還請見諒！”
樹上地人沒想我會這麼說，微微一沉思竟然也赤條條的坦然下來，只是臉色微紅地說道：“戰場之上無極不用，老妖怪作這樣的舉動想來是有了脫身的辦法。三辱西部，血影與夜冥顏面大失必然不會甘休”
“那又怎樣？！朱雀網域被攻擊是為了堵天下人的嘴，釜破舟沉之勢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時候還來廢話實在可笑！何況西部是西部，修羅是修羅，這點還是要分清楚的！我有一點不是很明白，黑甲與修羅無怨無仇，血影為何這麼積極地來進犯青丘？”
風雲小石默然垂首，過了會兒才開口：“十年前鬼部修羅被西部收編時，老西部曾說等他退休后只要幫他完成一件事情后就可以獨立自主。”
我恍然大悟：“於是現在你們就來清剿黑甲！”
“不，”答案出乎意料：“他要你這個人。”
“這個死老玻璃！敢情你們就是弔死鬼，現在來找替死鬼來了！”
“老黑給老西部下了照會要清掉黑甲。布衣兄不妨考慮考慮，現在情形之下異世界除了西部哪裏能容納您老兄？！”
“想必血影也認為黑甲是徒有虛名！西部修羅一出天下誰人能擋？”我微微一笑：“不過你這些話也實在太假，那大家都來假的！西部已經宣佈解散，黑甲位列中國網職第一，我想不出還有這個必要。黑甲底子不幹凈，西部也好不到哪裏去。至於拿修羅來對付黑甲，嘿嘿，西部這一石兩鳥之計着實不錯！留你在這裏，是要你替老子帶句話給血影：敢惹黑甲的人從沒好下場——管他媽地是誰！老弟還是多多為自己在修羅地將來想想吧！兄弟們，開撤！”
一黑甲手拉長索縱身跳下，其他人立即跟上。八條黑影在百丈懸崖縱跳橫躍，如鳥滑翔，如猴攀嶺，逍遙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