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退誰的婚
“清雅怎麼了?”
掌門笑眯眯的瞧着慕容清雅。
後者咬了咬唇,“我與莫良哥哥青梅竹馬,兩情相悅這麼多年……”
話還沒說完,就被莫良直接打斷。
“你可別擱我這信口開河血口噴人啊!誰和你兩情相悅了?你要非得這麼說,今個兒我話可是撂這了,我可不會和你結為道侶。”
“我早就心有所屬了!你們倆姐妹我哪個都不愛!”
莫良這話吼的大聲,在場的人是聽的清清楚楚。
那些個長老忍不住看向慕容戈,就瞧見對方已經黑了臉。
慕容清雅咬着牙,心下忍不住怨恨起慕容清和來。
若非慕容清和出現……她依舊還是莫良哥哥名正言順的未來道侶!
“莫良!”
掌門面色已經十分難看,莫良這麼說,不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下慕容戈的臉么?
“爹,哪怕今個兒你把我丟到思過崖底下,我也要說,慕容家兩個姑娘哪個我都不喜歡,我就是要退婚!”
莫良就不明白了,不過是退個婚而已,他爹百般阻攔他到底是為何?
他不是他爹的附庸,他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他也不想要別人來主宰自己的人生!
掌門面色難看,“不要胡鬧,婚約一經定下,就是天地見證,豈有你想退就退的道理?”
“要結你結,又不是我定的!”
莫良氣憤的大吼。
掌門差點一口老血噎在喉嚨里。
那群長老對視一眼,心說還好掌門現在歲數大了。
要是掌門血氣方剛那個年紀,估計就能直接說“結就結誰怕你”了!
畢竟莫良娘就是這麼來的。
倆人還真是一脈相承。
那邊慕容清雅已經面色發白,尷尬的站在原地,眸中淚水要落不落。
“莫良!”
慕容戈已然有些生氣了,在他看來,自家閨女哪裏不好,被莫良這麼嫌棄?
慕容清雅不僅僅是背景還是天資,哪一樣配不上莫良?
莫良看過去,認認真真道:“慕容長老,不是良強人所難,而是我真的心有所屬。”
“哪怕強行履行婚約,我與清和也是不會幸福的。”
想到那懸於心頭的明月光,刻在掌心的硃砂痣,莫良表情溫柔了幾分。
他一定會找到她的!
“父親,既然莫良不願,這婚約,還是解除了吧。”
“慕容家的女兒還愁找不到道侶嗎?”
慕容清雅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面上尷尬的表情漸漸褪去。
是啊,莫良要解除婚約的對象是慕容清和,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她倒是盼着莫良和慕容清和沒有婚約呢!
從前因為莫良與她有婚約,莫良對她十分抵觸,如今婚約的對象換成了慕容清和,莫良自然也會對慕容清和十分抵觸。
這時,若是婚約不解除,那麼慕容清和和莫良的關係必然難以緩和,若是婚約解除,她追求莫良不也是名正言順的么?
慕容清雅想透,這個時候也就淡定了下來。
她甚至還能夠去看慕容清和的神色。
慕容清雅回頭,瞧見對方面上掛着淺淺的笑意,她的肩上蹲了只睡的香噴噴的白貓,胖白貓的尾巴垂落下來,舒服的一甩一甩的。
“結為道侶講究個你情我願,莫良師兄既然不願,我也不會強求。”
她說話輕聲細語,面色溫柔,一雙眼睛望過來的時候,眸中像是有春水在涌動一般。
“何家的姑娘,做不來強人所難的事兒。”
慕容清和生母姓何。
其他長老也是意外的看着慕容清和,對方這不卑不亢,安安靜靜站在那裏的模樣讓他們也忍不住有幾分動容,心下覺得莫良這麼做,確實是過分了些許。
“那可真是太好了,不過你可別後悔。”
莫良自信一笑,他巴不得慕容清和快點退婚呢!
如今瞧來,這個慕容清和比慕容清雅強上幾分,最起碼這人知趣。
他還想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我與莫良師兄在此之前素不相識,我絕對不可能把自己的未來與一個素不相識之人綁定在一起,所以莫良師兄,今日這婚約,是我不願與你結為道侶。”
慕容清和堅定的看着莫良,“莫良師兄,你這樣的,放在我們祁連山脈,白送都不要。”
長老們已經是眼觀鼻鼻觀心,權當自己是個木頭人。
他們可不想摻和進去!
身為一個合格的長老,最重要的就是做到對掌門的家務事別參合。
摻和多了,最後遲早把自己搭進去!
莫良雖然不喜歡慕容清和的態度,但是甭管怎麼說,這婚能退成功就行!
“慕容清和說的不錯,這強扭的瓜不甜……”
莫良話還沒說完呢,就被一道聲音打斷。
“甭管甜不甜,你都給我閉嘴!”
莫掌門怒吼道。
要不是這麼多人在,掌門估計就要直接直播打孩子了,不過他如今的怒氣也按不住了,他直接把自家兒子拿捆仙繩捆了。
“給我去思過崖下頭好好反省!”
“退婚一事,不可再提,你若再提,我就打斷你的腿!”
“我就要退婚,老頭子你——啊!”
莫良話沒說完,就覺得腿上一痛,他低頭瞧見掌門的劍鞘落在他的膝蓋彎上,竟然是真的斷了他的腿!
慕容清和:“……”
還真是說到做到的掌門呢。
那邊慕容清雅驚呼一聲,“莫良哥哥!”
莫良疼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偏偏掌門直接拎起他就走,那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墨似的。
其他長老見掌門都走了,連忙找了個理由告辭,卻沒忘了給慕容清和見面禮。
不過這宴會是辦不成了。
“真是沒用的廢物。”
慕容戈哼了一聲,也不知道說的是誰,領着二夫人轉身就走。
慕容清雅也跟着追了出去,很快的,這裏便只剩下慕容清和一人。
她慢吞吞的把面紗疊好收了起來,嘆息了一聲。
“真的是,我都說我平平無奇普普通通,怎麼就沒人信呢?”
她把平靜下來的白貓抱在懷裏,後者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好像方才炸毛的不是他似的。
“不管他們信不信,我真的只想做一個普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