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十蒼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是第二年春，姜若離還在沉睡中，經過幾個月的恢復，道宮生機旺盛，昔日的九條幼小的龍魂已經長大了許多，仔細看去龍身上還有隕力所化的龍鱗；像是有生命一般，幼龍吐着雷息，快樂的在龍氣之海里嬉戲。”
“雖然人還在昏迷，但這半年以來，姜若離的修為不退反進，已經處在道心巔峰水準，半隻腳踏入了仙府境，第二年的某一天，姜若離的處境突然變得惡化，姜國下起了千年難遇的大雪。”
“他的臉上覆蓋一層冰霜，體內的一切的一切彷彿被定住，停止了運轉，眾人的心情低落到極點，本來等姜若離醒來，卻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姜若離心境深處，姜若離坐在一片湖面上，他緩緩睜開眼，眼前一人坐在他的對面，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姜若離九條金龍環繞，而那人也是九龍環繞，只是他的龍是黑色的，充滿了冰冷，殺戮和毀滅的氣息。”而那人也是黑袍加身，殺意凌然。
“你是誰？為何跟我一模一樣？姜若離發問。”
“我是誰？我不就是你嗎，為何不說你長得跟我一樣，或者說我就是你的本心之像。”
我的本心不是如此。
“是嗎？你被抽去龍氣，如今快要死了，你不恨他們嗎？不想報仇嗎？”
難道你想讓我變成你的樣子去報仇嗎？我還有親人，但是你沒有，你只是我的影子而已。
“哈哈哈！可笑至極，黑影眼神冰冷至極，家人是什麼？親人又是什麼？不過是別人的小恩小惠而已，到了你這裏就變成親人了，如果不是你天賦異稟，他們又怎麼會關心你。”
“影子就是影子，豬狗都是有生命的，而你連人都不是，又怎麼懂得人世間的溫暖。”
“強詞奪理，看見了嗎？他們是多擔心你，暗黑姜若離手一揮，頓時湖面上亮起了房間內的畫面，二師姐和羲兒為了救他，將他緊緊抱在一起，只為了能留住最後的溫暖。”
是你做的？
是又如何，不僅她們會死，姜國的所有人都會死。
“哈哈哈！”
“為何發笑？黑影不滿的問道。”
“停手吧，否則我斬斷生機，我死了你也別想活。”
“你還真是菩薩心腸，這是一個充滿黑暗和慾望的世界，只有真正的黑暗降臨，人間才能重獲光明，你的善意不僅會毀了自己，更會毀了你身邊的人。”
“這就不是一個影子能關心的事了，人人都有善與惡，何況你還只是影子。”
“啊！人有什麼了不起？本座超脫天道之外，終有一天會建立新的秩序。”
黑影大笑着消失，隨即外面的一切也恢復了正長，迷迷糊糊之中姜若離蘇醒了過來，天黑了嗎？羲兒，大晚上的怎麼不點燈？
“小師弟，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死翹翹了，若水給了姜若離一個熊抱。”
師姐，羲兒去哪裏了？
“小師妹去燒水了，你不知道這些天你冷得跟冰塊似的，我和師妹每天給你燒水擦拭身子，現在好了，你醒來了我們也就放心了吧。”
“師姐，現在晚上了嗎？姜若離伸手在黑暗中摸索，忽然感到軟綿綿的。”
“啊！流氓，若水一巴掌呼在姜若離臉上。”
“師姐，你打我幹什麼？”
“哼！就知道你覬覦師姐我的美貌，還裝瞎占我便宜。”
“哥哥，羲兒站在門口，跳起來騎在姜若離身上，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哥哥也想你，羲兒，哥哥看不見了，姜若離顫抖着雙手撫摸在羲兒臉上。”
“不會真看不見了吧，若水在姜若離眼前晃了晃，發現姜若離根本沒有注意到，我錯怪你了師弟。”
“沒事，就算哥哥看不見了，羲兒也永遠是哥哥的媳婦。”
“哎呦喂！你們兩個注意點，這裏還有外人，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你倒是走唄，這裏可是我和哥哥的房間。”
“好你個羲兒，過河拆橋是吧？走就走，師弟，我走了，不要太想我哦。”
“師姐，留下來吃個飯唄！”
“不用了，人家羲兒又不喜歡我這個師姐。”
“怎麼酸溜溜的師姐是受了什麼刺激了不成？”
“誰叫你像個大色狼似的，一天就知道吃師姐豆腐，家裏有我還不夠，天天想着外面的女人。”
“我不是看不見才摸錯的，又不是故意的，反正是瞎了，以後看不到我媳婦的臉蛋了。”
“少貧嘴，就你是英雄，好不容易逃出來由受此難，我們的命還真不好，以後不許這樣了。”
“媳婦兒，我命大。”
“臭男人，不許亂摸，羲兒臉紅得推開姜若離的手。”
“我的羲兒現在是越來越美了，以後我們要是有孩子，羲兒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什麼男孩女孩，我才不生。”
“還害羞了，想當初有人還在我面前脫褲子，我可什麼都看見了。”
討厭，不許再提。
不提不提，我想還不行嗎？嘿嘿。
“哎呀！不理你了，我生氣了。”
反正早晚都要看的，羲兒，扶我去老師那裏。
就你事多。
姜若離一口親在羲兒臉上，還是以前的味道。
啊！臭流氓。
…………
學生拜見老師！老師身體可好。
“若離，為師已經無大礙了，你能醒來太好了，都是為師無能，連自己的弟子都保護不了，也害你大師兄受辱離去，為師慚愧。”
“老師何出此言？若離與妻羲兒本是離國奴隸，后僥倖來到姜國，老師待我與妻如同親人，在若離心中，我和老師以及師兄師姐早已經是一家人，那些失去的我總有一天會拿回來。”
“若離，你的眼睛怎麼，怎麼如此空洞？”
“我醒來便發現看不見了，可能是上次導致的後遺症。”
“該死，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總有一天我秦川必定殺上虛界宮，為今日無能之舉洗刷恥辱。”
是啊！如此行徑，和小人有何區別？
多謝兩位師兄，此番有還有一事學生不明，請教老師解夢。
“若離請說。”
今日有一夢，若離坐於湖上，忽見對面有一人席地而坐，而此人與我一樣，但戾氣衝天，殺意凌然，充滿黑暗與殺戮之意。
“人心是善變的，哪怕是一念之間的怨恨也會產會滋生心魔，如果為師猜得不錯，此物已經超越了心魔，吸天地源力形成人形，但和你尚有聯繫。”
難道說夢裏面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他真的真實存在。
“的確是存在的，但能凝聚出實體的實屬罕見，更別說還有自我意識，不過你不用擔心，此物與你同為一體，暫時不會傷害到你，等你到了一定的修為，再找機會將它抹除。”
“我明白了老師。”
“現在姜國也暫時安全了，你們一直呆在我這裏也不行，找機會出去歷練，去見識外面的世界。”
“老師，我準備和重瑤去夜郎國，秦川說道”
“秦川，你出來也有三年了，是時候回去了。”
“老師，我準備去光明一族。”
“玉衡，光明一族實力強悍，且以光明領主後人自居，切記不要衝動行事。”
“我知道了。”
“若離，你和羲兒準備去哪裏？”
“離國。”
“不會吧小師弟，要是讓離皇知道你去了離國，他還不得找個機會將你除掉，可不能冒這個險。”
“若水說的沒錯，離皇此人心胸狹窄，做事不擇手段，就算親自對付你他也做得出來。”
“是啊！你就算選其他任何一國也比離國強，這些年離人受離皇影響，相當排斥異己，甚至不用離皇動手。”
我現在已經對他們沒有威脅了，離皇就算知道我活着也不會再向以前那樣重視，況且我還是離國人，不會有事的。
“若離，既然你堅持要去離國，為師也不攔着你，但你得換個身份。”
學生明白。
你們都有去處了，就只有我和小柔沒地方可去，小柔，你想好去哪裏了嗎？
“樓蘭國。”
那裏正好是我家，我兩一同前去吧，那樣也好相互照顧。
“若離，羲兒和你二師姐修鍊之法相似，不如讓羲兒跟她們倆一同前去。”
“老師，你這就為難小師妹了，畢竟人家可是天天想着自己的郎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還是算了吧。”
我跟你們去，哥哥你要保護好自己，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會獨活。
喲喲喲！又不是不見了，等到了泰坦人族，姐姐罩着你。
泰坦人族？
“你師姐是樓蘭泰坦人族族長之女，前些年我外出被仇家暗算，幸得泰坦人族相救，因此有些淵源。”
“哼！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你們回去做準備，這幾天就出發吧。
“是，老師。”
…………
劍三，還活着沒有？劍三。
吵死了，大清早的幹什麼？打擾本帝美夢。
你能看出來羲兒的體質是什麼嗎？
這還用看，和你那個師姐一樣，屬於泰坦人族血脈，但依我看來，這個小丫頭還有另外一種血脈，“吞靈血脈”。
師兄他們也提過，但只是傳說。
“誰給你說的是傳說？本帝年親時曾經誤入一處寶地，那裏就生活着吞靈族，和泰坦人族一樣，屬於十蒼之一，實力極為強大當年吞靈族女王憑藉半帝修為便斬殺帝境強者可謂是意氣風發。”
“十蒼是什麼？”
“十蒼是指黑暗動亂之後強大的十個種族或者源獸，除了吞靈族和泰坦人族，還有狼族，祖龍，祖鳳，青鳥，冰帝，雷祖，白澤，魚人，要說這最強的還屬青鳥，本是凡根，最後卻到達了永恆之境。”
“你都見過？”
“當然了，本帝當年好歹也是半帝之境，什麼沒見過。”
“你就吹吧。”
“不信拉倒。”
劍三，我現在眼睛看不見是怎麼回事？
正常，你受了這麼重的傷能活過來也是奇迹，瞎了眼睛也不算什麼，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正的世界，修身不如修心。
“怎麼個修法？”
“這點你倒是問對人了，還記得那個老頭給你的往生經，此法修心，心境的提升是最難的，如果你能感悟到心眼相通，有沒有眼睛又有和區別，不過難度很大，自古能做到心眼相通之人不到百人。”
“還不如不說。”
慢慢來，我們有的是時間，在去離國之前你必須修得心眼相通否則去了也是送死，好之為之吧，我要去睡覺去了，順便吸點龍氣。
“哥哥，明天我就要和師姐她們走了，我們說好一年後的今天在這裏集合，可是我會想你的。”
要聽師姐的話，哥哥也會想你的。
“現在只剩下老師一人了。”
“有姜皇在，老師不會孤單的。”
“也是，我可能要晚幾天，你們先走吧。”
”師姐也真是的，晚幾天走不行嗎？你現在看不見，我很擔心。”
“沒事，眼睛也有看不到的東西。”
…………
“次日清晨，陽光照進屋舍，姜若離送別了羲兒他們，天下之大，但有情人終會再次相遇，之後姜若離去了皇宮，見姜若離前來，姜皇立刻走上去親切的拉着他的手，和自己坐在皇座之上。”
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若離，看見你沒事就好了，我自作主張，想與你結為兄弟，你可願意？”
這？眾人也是面面相覷。
若離身份低微，不敢與陛下平起平坐。
“我姜國可沒有這些禮節，着本皇令，着姜若離為姜國上君，與本皇平級，敢私自議論者夷三族。”
拜見上君！眾臣跪拜。
“姜若離其實不想要什麼封君，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他知道姜皇是想讓他和姜國綁在一起，雖然有一定的目的，但自從上次一事，讓姜若離對姜皇的看法產生很大的改變。他原本以為姜皇只是想利用他復國，後面才知道自己還是想錯了，只是他突然凌駕在眾臣之上真的好嗎？”
“既然陛下盛意，若離答應便是。”
以後不必叫我陛下，你我兄弟，是自家人。
“大哥接下來打算如何？”
“哈哈哈！急不得，你們先退下吧！大哥聽說你要去離國？”
是，我可能要晚一點。
“二弟，你也知道，我姜國長公主現為離國王妃，如果二弟有機會見到她，可代我向長姐問好。”
“大哥放心，長公主我一定會見到。”
此番一別不知何時再見，離國不比姜國，二弟要時常謹慎行事。
“大哥放心，我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