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劍道
九月十五：宜出行、祭祀，忌嫁娶、喬遷。
昨日，楚留香與陸小鳳等人並未留宿上官宅，到了晚間先後告辭離去。
雲天涯沒有挽留，再說也住不下。。。上官宅也就三進的宅子。
兩幫人也不在意，都是不差錢的主，如京城這等天下首善之地，自然早早就購置有房產。
離別前，幾人相約明日，齊入紫禁。
今日一大早，楚留香與陸小鳳依言再次登門拜訪。
“陸兄，怎不見西門兄？”雲天涯看看陸小鳳身後，疑惑道。
“今晚便是決鬥之日，西門一大早就開始了齋戒沐浴，估計我們只能在晚上決鬥的時候才能見着他了。”陸小鳳苦笑。
“沒想到江湖傳言居然是真的？”楚留香詫詫異。
江湖傳言，西門吹雪每逢出手殺人或比斗之前都會齋戒沐浴一番，原以為只是逸聞，沒想竟然為真。
眾人坐定后，天南海北地閑聊起來，其中開口最多的當然是楚留香和陸小鳳二人。
他二人可都是十多歲便開始闖蕩江湖的主，奇聞逸事、山川地理知之甚多，可比雲天涯這個小年輕懂得多多了。
他也樂得聽別人侃侃而談，就當是增長見聞了。
眾人胡吹瞎侃一陣，陸小鳳忽然面帶憂色地問到：“天涯，依你看，今晚的決鬥誰的勝算更大一些？”
說完，他略帶期盼地看着對方。
雲天涯見狀，自然知道他在擔憂和期盼什麼——擔憂的是西門吹雪的安危，期盼從自己嘴裏聽到對後者的有利言語。
如果按照原著來看，此時的葉孤城定然是要高過西門吹雪一籌，若非一心求死，即使劍心已然不純，難說最後勝負如何。
眼下情況卻不甚明了，改換了天地，原本的一切還會發生嗎？誰也不知道。
雲天涯沉吟片刻，略微保守道：“葉孤城在下未曾得見，不知其深淺。但西門兄的實力我卻知曉，非同一般。若單說劍道，毫不誇張的說，當為我所見者第一！”
儘管沒有確切回答自己，令得陸小鳳有些失望，但聽到雲天涯誇讚的話語，對西門吹雪的信心也是提了提。
不遠處，聽到雲天涯評說西門吹雪的劍道，師妃暄雙眼一亮。
她修鍊的《慈航劍典》既是練氣，亦是劍道寶典。
“雲公子，不知西門大哥的劍道到了何等境界？可否滿足下小女子的好奇心？”師妃暄朱唇輕啟，盈盈地望着雲天涯。
“這也沒什麼不好說的，對西門兄並沒有什麼影響。”雲天涯沒有拒絕。
眾人聞言，都把耳朵豎了起來。
“劍道境界，私以為可分四境：第一境是為尋常武夫，手中有劍，配合招式能夠發揮其威能，但心中尚沒有劍；第二境界，已可以稱為真正的劍客，手中有劍，心中亦有劍，劍隨心動，隨心而止；第三境，手中無劍，心中有劍，此時的劍客已然登堂入室，不會再困頓於手中是否有劍，因為此時已經是人劍合一，人即是劍，劍即是人；最後一境，也是最高一境，到了這一境，手中無劍，心中亦無劍！已然不滯於萬物，達到形而上的劍道至境，也叫‘天劍’之境！無不可為之劍，無不能用之劍。”
說到這裏，他端起一旁的茶盞，抿了一口香茶，潤了潤喉嚨，也給眾人一點消化時間。
師妃暄聽得是兩眼放光，心中隱隱有些觸動。
《慈航劍典》上自有一套境界劃分，然其境界多半指得還是修為境界，哪有雲天涯此時說得專業對口。
上官雪兒和安陽公主小嘴微張，一臉“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大受震撼”的模樣。
至於其他人，楚留香與陸小鳳是除師妃暄以外，理解最多的兩人。
“沒想到劍道境界還能如此清晰地劃分，光這一點，天下劍客便要敬天涯你三分啊！”楚留香笑着道。
“楚兄實在太過，此不過是在下總結前人得出，當不得你如此誇讚。”雲天涯謙虛着說。
“那依你看，西門如今處在哪一層？”陸小鳳緊接着問。
雲天涯閉目思索幾息，而後睜眼，緩緩道：“若我沒有看錯，西門兄當是處在劍道三境，且其在這一境界已然邁出了幾步。”
“這樣嗎？”陸小鳳聞言，呢喃了一句。
“那我呢，雲公子？”開口詢問的是師妃暄。
雲天涯嘴角一翹，好笑道：“妃暄，你應該對自己很是清楚才對，怎麼還用問我嗎？”
師妃暄聞言，輕咬朱唇，面紗下的俏麗臉龐微微泛紅，道：“還請雲公子言明一二。”
“嗯。。。妃暄你目前尚處於劍道第二境界，但離着第三境已然不遠，想來要是你修成自家鎮派神功《慈航劍典》的‘劍心通明’，便能自然而然地跨入第三境了。不得不說你們祖師創出的這門鎮派神功當真了不得，居然能將劍道境界與修為掛鈎，修為的提升能夠帶動劍道境界的突破，這可比從虛無中抓靈感實在多了。”
雲天涯發出了一陣感慨，這就是神功的效用。
神功神功，卓有神效的功法才能被稱為神功！
師妃暄美眸睜得大大的，對着雲天涯眨巴了幾下，她沒想到對方居然對本門功法如此深悉，更好似知曉自家門派祖師來歷？
她的好奇心又一次被勾引了起來。
“雲公子，看你竟好似熟知本門祖師，可否與小女子講講？”
雲天涯被一雙剪水美瞳盯着，心中暗爽，面上卻不露聲色，點點頭，道：“既然妃暄你有興趣，那便說一說吧。”
其他人亦被吸引。
“貴門祖師為地尼，想來你們都是知曉的。我說些絕大部分人不知道的吧。
地尼在白馬寺研習佛法時，遇上魔門第一代“邪帝”——謝眺，兩人曾相戀，地尼亦曾翻閱《道心種魔大法》，但最終因兩人對佛教的分歧導致分手。
地尼其後遁入空門，四十歲坐枯禪時頓悟，離開佛門，融會佛道兩家功法，創出“彼岸劍訣”，亦即《慈航劍典》的前身。接着的十多年雲遊四海，隨緣收徒，傳以劍訣。
此便是你們慈航靜齋初祖以及鎮派寶典由來。”
師妃暄聽完已經陷入了獃滯，她從沒想過自家祖師居然與魔門有如此多的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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